澤國皇城之外,滾滾沙塵在血霧的洗禮下凝固成塊狀,讓人不願假想之前發生了什麼。
溫珂一身雪白,從高高的城頭飄然躍下,落定在大將軍馬側。
「公主,為何出城?這裡是戰場,公主還是請回!」駿馬之上,大將軍威風凜凜。
溫珂目光往遠處一掃,那滿野的屍首,猙獰可怖。
「將軍,這是我的國家,戰場之上就不要講究那些虛名了,我是誰有何重要?大家共同的願望是趕快平息這場戰亂。不要再見死傷,就只有速戰速決!」
戰鼓又起,號角轟鳴。
遠遠地,溫珂看到一身戎裝的景王,此時的他,臉上殺氣凌厲。
「將軍,擒賊先擒王!下一步攻心為上!」溫珂拋出兩句話後飛身朝敵方大軍掠去。
「公主……!」大將軍高呼,來不及阻止,溫珂已經飛躍出了數丈之外。
「將軍放心,公主武技超群,放眼澤國恐怕無人能及!」簡凝天在一旁說。
「刀劍無眼,她畢竟是皇族……」大將軍低聲說。
景王這邊正準備發動攻擊,卻突地看到一抹白色飛快的朝這邊空躍而來,一時摸不清狀況,進攻號令待發未發。
為首的先鋒將領大喝一聲「敵人來犯,備箭射擊!」
話音一落,無數支厲箭*般射向溫珂。
空中的溫珂看到無數黑點朝自己直衝過來,瞬間運起氣罩,把根根飛箭阻擋在氣罩之外。
這邊的指揮將領一看箭雨無效,一時慌了手腳,心下暗驚,來人是誰?居然刀槍不入?
「再she!」
又是一撥鋪天蓋地的箭浪蓋向溫珂。
黑壓壓的箭尾遮擋了視線。
箭落,人顯。
此時,景王的大軍看清來人是一位天仙般的美人,可是美人的面色卻是冰冷的,而眼神之中的冷意更讓人不寒而慄。
「護住王爺!護住王爺!」看清美人朝景王的位置掠去,不知是誰驚慌的高聲叫道。
一時,大軍之中騷亂頓起。
景王身邊兩名貼身護衛,功夫高絕,嘴角帶著一抹冷笑。
好個自不量力的丫頭,能夠破萬箭齊發的確有些本事,可是想從這千軍萬馬之中擒下王爺,何其的癡心妄想?!
兩個護衛經歷了殺戮無數,從來沒有人能夠在他們手裡動到王爺一根汗毛,兩人此時蓄勢待發,週身殺氣凌然。
溫珂眼不斜視,只盯住景王,只要景王!
兩個護衛看到溫珂的表情,心下更怒。
「看來我們被小瞧了!」一人冷笑。
「那不如殺個痛快,好立個頭功!」
兩人飛身迎上,一道銀光閃過,一柄彎刀和一把長劍直劈溫珂,來勢之猛,力道之大,如果是普通的高手定要斃命在這刀劍合璧的曠世一擊之下。
溫珂看清兩人的招數,不躲不閃,迎著刀劍直撞過去。
要想手擒景王,就必須過了這二人的攔阻,可是溫珂心裡不想多傷無辜,於是只運起氣罩抵擋那雷霆一擊。
兩人沒有想到溫珂居然敢硬接這一擊。
而溫珂也在刀劍齊齊砍上氣罩的那一刻吃了一驚,氣罩瞬間碎裂。
「好氣魄!」兩人由衷感慨一句。
「高手!」溫珂回了一句。
溫珂騰空後翻,如同一片隨風飄蕩的落葉,緩慢的落下。
而那邊兩人如同隕石墜地,激起塵土一片。
「我只要景王,還請兩位讓路!」溫珂還在緩慢下飄。
那邊兩人看到溫珂的身體輕盈如羽,萬分詫異。
「姑娘,不管你是何人,今日要拿王爺,就得先踩著我們的屍體!」
「生命可貴,只是如果用兩個人的命來換千千萬萬百姓的命,我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溫珂知道不能再拖,於是起了殺意。
運起金色光球,雙手立顯兩尺長的尖銳利刃,那閃閃的金光在這沙塵混合著血氣的空氣中依舊顯眼。
還不等那邊兩人有所反應,溫珂已經搶先斬殺。
劈劈啪啪,空中三人纏鬥一團,劍花四起,看得下方軍士眼花繚亂,根本分不清誰出了招,誰又避了險。
上方驚世打鬥,下方卻因為氣場四躥,掀起陣陣黃沙,戰馬驚嘶,煩躁不安的踏著鐵蹄。
景王也瞇起雙眼,全神觀戰,躁動不安的坐騎卻是讓他分神不少,他一勒韁繩,駿馬揚起前蹄,一聲嘶鳴。
突然,轟!一陣金光如同一把展開的巨扇在空中橫掃開來,兩個人形重重的直墜而下。
啪啪!兩聲沉悶的響聲,士兵們圍上一看,兩個護衛口吐鮮血已經不省人事。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除了已經昏死的兩人。
眾軍士再抬眼望去,空中已經沒有了那抹白色。
又是馬嘶,循聲望去,景王坐騎之上,空空如也。
岑勝經歷過無數的戰鬥,可是如此傳神,如此短暫的戰鬥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看著面如死灰的景王立在朝堂玉階之下,岑勝的腦海裡還久久不能忘記那令人無法置信的一幕。
此時,這金碧輝煌的金鑾臀上,只有五人,秦志、溫珂、太師、大將軍岑勝和景王。
「景王,你可知罪?!」太師厲聲問。
「哼,成王敗寇!」
「你和皇太后密謀加害先皇,你可知罪?」大將軍看到景王不可一世的態度,心中怒火上躥。
「那只是皇室的紛爭,如果當年皇位傳給我,那麼今日恐怕你們就不會如此態度了!」
溫珂淡然一笑「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景王到了今時今日你還認為一切都是值得的麼?」
「不放手一搏,如何知道結果?」景王強硬依舊。
溫珂斜睨他一眼「景王,你從來不是因為權力而去爭奪,我說得可對?」
景王一怔。
一旁的大將軍和太師也是一愕。
「你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諱,為的只是一個女人,一個你深愛的女人……」
景王臉色鐵青,瞪眼看著溫珂。
「怎麼?堂堂王爺,敢做卻不敢認麼?」溫珂背負雙手,側身立在景王身邊。
只覺景王身體一顫。
「她,她還好麼?」景王低低的問了一句。
「誒……我不想騙你,謀害先皇,她是怎麼樣都逃不了的……」
「她,她……死了?」
「不錯,而且……我不得不告訴你,她始終愛的都是先皇……」溫珂憐憫的看了景王一眼,現實裡這個男人敗了,愛情裡這個男人同樣敗了,也許,敗給一個逝去的人,才是他最為恥辱的事吧。
溫珂頭也不回的踏出了那高高的臀門,身後是一個低低的嗚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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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晚了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