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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西望太行 第一百零六章 成軍 文 / 六軍

    第一百零六章成軍

    「啪啪!」李鷂子命令一排新兵排好隊列,帶著四個老兵走過去,逐一抽著他們的耳光。

    他大聲咆哮,「狗東西們,把你的胸膛給我挺起,你們是驕傲的禁軍。怎麼,你還用憤怒的眼睛看著我嗎?」他走到一個被抽得面皮青腫的士兵面前,狠狠地盯著他的眼睛,大吼:「回答我!」

    那個新兵被李鷂子一吼,心中發慌,猛地退後一步。

    「啪!」又是一紀耳光抽過去,李鷂子抓住他的領子把他粗暴地拖了回來,將臭哄哄的口水噴到那人臉上:「誰叫你後退的,記住了,在任何時候,我龍衛軍都有進無退。聽到沒有。」

    「是,長官!」

    「什麼,大聲點。」

    「是,長官。」

    「那麼,我問你,如果長官抽你耳光時,你該怎麼做。」李鷂子咬牙切齒地說:「聽著,如果長官抽你,你應該馬上立正,然後用大吼『是,長官』,明白沒有?」

    「是,長官!」

    「啪!」又是一記耳光。

    那個士兵嘴角開始流血,可立即下意識地一個立正,用盡全身力氣大吼:「是長官!」

    「再來!」耳光還在繼續。

    「是,長官!」

    「給我打!」李鷂子向那四個教官下令。

    又是一片耳光。

    「是,長官!」所有的人都在聲嘶力竭地吼叫。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們嗎?」李鷂子帶著金屬顫音的嗓音刺得人耳膜發疼:「並不是因為我是你們的長官。唯一的理由是,我是老兵。老兵抽你們這些新兵蛋子天經地義,有本事你們也在死人堆裡打幾個滾回來。到時候你們變成老兵,也一樣可以打人。」

    「是,長官!」

    「忍耐,謙讓,服從。服從長官的命令,忍耐傷痛和死亡,這就是我們龍衛軍的軍魂。如果現在不想幹,馬上給老子滾。外面大把的餓殍,也不缺你們一個。聽到沒有?」

    「是,長官!」

    ……

    「一二,一二……」遠處一隊士兵背著鎧甲和武器排著整齊的隊列圍著較場飛快地跑著。趙明堂提著棍子在後面不住亂抽,語帶挖苦地大叫:「跑快點,少爺們,記得你們的身份。你們是龍衛軍士兵,你們的命已經沒有了,進了軍隊就要當自己死了。快快,就算要死也得死在衝鋒的路上。哈哈,你想休息,好的好的,你可以休息了,你今天晚上的晚飯取消。」

    士兵們跑得雖然不快,可趙明堂的要求卻十分刁鑽,他要求每個士兵在奔跑的同時保持隊型不亂。

    可這些傢伙昨天還是一群山賊土匪,今天就做了龍衛軍士兵。對於紀律這種東西卻沒有絲毫的認識,更別說隊列訓練這種東西了。讓他們站著還好,一跑起來就亂了。

    無奈之下,趙明堂和幾個軍官只得提著棍子在後面跟著,一看到亂跑的就是一通狠揍。

    ……

    梁紅玉那邊則是另外一個樣子。剛接手隊伍時,她並沒有對士兵們做更多的要求,只讓他們在日頭下站好。然後同幾個軍官坐在一邊聊天。對於那群傻楞楞站在那裡的士兵來了個不聞不問。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一個時辰,兩個時辰……終於有人忍不住回頭去看,可剛一扭頭,脖子處卻傳來一陣刺疼。原來,為了保持軍姿,每個人領口上都別著一個繡花針。

    不但如此,每個人背上還捆著一個木版。站在哪裡,當真是站如松。

    等到梁紅玉同幾個軍官聊天聊得再無話可說,這才站起來,喊了一聲:「坐!」

    士兵們這才「嘩啦!」一聲坐到地上,只覺得渾身無一不痛,無一不酸。

    看著這新奇的訓練方法,楊再興瞪了大了眼睛,感覺非常不理解。他已經在楊華身邊跟了一整天了,本以為能夠學到什麼新東西。可這一整天下來,士兵們除了「立正」,就是「稍息」,然後是「向右看齊,向前看!」根本就沒什麼意思。

    剛開始的時候,曹成兄弟也跑過來偷師。楊華也不在意,由得他們看。可看了一個上午,二人都看煩了,找個由頭悄悄跑回軍營睡覺去了。

    只楊再興還留在這裡。他就不相信了,難道大名鼎鼎的龍衛軍就是這麼訓練新兵的,這也太無趣了點吧。想當初,他在家裡訓練鄉丁時,哪一次不是刀光霍霍,塵土飛揚?

    楊再興終於忍不住問楊華:「提刑大哥,這麼立正稍息的,上了戰場有什麼用啊?再說了,這麼毆打新兵,也不怕他們騷亂嗎?究竟什麼時候才開始真正的訓練呢?」

    「這不過是開始。」楊華一直冷眼旁觀好奇地打量著校場的楊再興。說起來,他也有意栽培這個未來的名將,「正常情況下,新兵要想形成戰鬥力需要訓練至少兩個月。隊列訓練雖然沒有實戰價值,但對培養軍人的紀律性卻是有好處的。我們就是要通過這種枯燥的訓練讓士兵形成條件反射,讓他們絕對服從軍官的指令。至於正式的禁軍訓練哪有這麼簡單,我軍開拔在即,也沒時間弄那麼多虛頭。」

    據楊華所知,禁軍的日常訓練已經現成了一定之規。比如旗號的識別,金鼓的號令。各兵種在陣列中如何排列。陣戰中,老兵、新兵誰前誰後;撤退時,誰先撤,誰押陣。

    這已經是高級的集團軍戰術訓練了,目前對龍衛軍來說毫無意義。說到底,楊華現在只想弄一個單一兵種的肉搏部隊出來,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訓練來也沒用。

    至於為什麼毆打新兵,這是楊華默許的。這主要是為了強調軍隊的等級和服從。所有紀律的實行也應該這樣。上級打下級,不用問理由。就是要打出他們血液裡的血勇,讓他們變得凶悍起來。

    未來他們將來面對的是同樣凶悍的女真士兵,在百年之後,漢人還將面對超越人類想像力的成吉思汗屠夫。你只有比他們更狠,你才能在戰場上取得勝利。否則,你就等著亡國滅種吧。

    勝利,除了勝利,別無所求。

    去tmd溫馴善良,去tmd謙恭卑讓。

    軍人不需要這種貌似文明的軟弱,為了不至於在未來被人追得滿世界逃命,在無奈之中蹈海死亡。

    即便變成野獸,也再所不惜。

    是的,北宋的文治已經讓漢人血管裡的溫度冷切了。讀書讀書,讀得人一遇到危險就只知道下跪投降。那種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俠勇;那種橫槊縱橫沙場的英姿,才是真正的漢家氣象。

    「嗯,這點時間,也只能夠讓他們知道怎麼走路了。」楊再興好像有些明白過來,「只要士兵們被訓練得聽話,這支軍隊已經算是強軍了。」

    「對,軍人不需要思考,他只需要按照軍官要求的去做就是了。即便是去送死。」楊華冷冷地呲著白森森的牙齒:「在我的預想著,未來的大戰這一千五百人能夠活五百就算不錯了。然後再招新兵,再用戰爭來淘汰。三年之內,可得一支縱橫疆場的不敗雄兵。我就是要讓他們去送死。直到沒有人能殺死他們為止,」

    軍國主義,斯巴達軍團,以野蠻對野蠻。

    這是唯一的出路。

    楊再興本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可一看到楊華現在的表情,不知怎麼的,心中突然一寒,訥訥半天,竟說不出話來。

    楊華也不理楊再興,走到校場正中,大喝一聲:「緊急集合!」

    一千五百人從四面八方湧來,很快愛他面前排成一個方陣。

    「報數……報數……報數!」梁紅玉、李鷂子、趙明堂三個指揮大吼。

    「一、二、四、五、六、七、八……」

    須臾,三人跑到楊華身前,同時喊:「稟將軍,我部應到五百,實到五百。請下令!「

    楊華以一個標準的姿勢向後轉,大吼;「所有人聽著,齊步走!一二、一二……」

    「向左轉,齊步走。一二一二……」

    「向右轉,齊步走,一二一二……」

    隊伍整齊地出發了,圍著校場一圈又一圈。

    楊再興看得頭昏眼花,這隊伍就這麼走著,無休無止,鬱悶得讓人發狂。實在太沒意思了!

    「不對,一定不會是這樣的。」楊再興突然有些懷疑楊華是不是藏私,若就這麼走隊列就走出一支強大的軍隊出來,事情未免也太簡單了。

    走了一天隊列,總算到吃飯時間。可事情並未就此結束,吃過飯後。軍官們通知所有士兵去領軍服。

    按說,這是一件好事。這些新兵身上的衣服早爛成破絮,有新衣服穿自然是最好不過。於是,有的人開始歡呼了。

    可還沒等他們歡呼多久,軍官們又是一頓鞭子抽來,大聲呵斥:「紀律,所有人都排隊不許亂。」

    已經在白天領教過軍官們厲害的新兵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排好隊順序到軍需官前領取背服。氣氛壓抑而凝重。

    楊再興還跟在楊華身邊。

    可事情並未就此結束。楊華走到軍需官面前,抖開一床棉被,大聲道:「所有人聽著,現在我教大家疊被子。我只做兩遍,你們看好了。」說著,楊華根據記憶中大學軍訓時的模樣把一床背疊得像一個豆腐塊那樣整齊。

    實際上,今天的訓練課同後世的大學生軍訓也沒什麼兩樣,只不過楊華在其中加了體罰內容。

    看楊華疊好被子之後,一千五百新兵也都將被子放在地上,開始訓練起來。其中自然有免不了被軍官們大聲訓斥。

    楊再興一直在旁邊默默地看著,直到士兵們上床睡覺為止,才同楊華分手。

    說句實在話,他對軍隊本沒什麼認識。可今天的訓練實在有些枯燥乏味,而且,對人的精神也是一種摧殘。

    熄燈前,他還去軍營裡看了一眼。裡面很乾淨,被子都整齊地放在席上,遠遠看去整齊得讓人崩潰。不但被子,連士兵換下的衣服該放哪裡,兵器該如何放置,士兵怎麼坐,怎麼走路都有嚴格的規定。任何細微的過失都將受到鞭打和訓斥。

    「今夜裡肯定會有人躲在被子裡哭吧!」楊再興可以肯定這一點。

    送楊再興出來,楊華微笑著說:「楊兄弟,你今天可是在我軍營裡呆了一天,怎麼樣,有沒興趣到我這裡來幹。我給你個都頭當當,日後也有個好前程。」說著就把灼熱的眼神投射到這個半大孩子身上。、

    楊再興一想起白天時的訓練,頭髮都豎了起來,忙拱手道:「多謝提刑大哥厚愛,楊再興也非是不識好歹。實在是家中父母尚在,需在家盡孝。再說了,我年紀尚,等過兩年年紀大些,身子長成再來投靠大哥吧。」

    「也好。」楊華笑笑,並不放在心上。楊再興今天也不過十四歲,現在來當兵是小了些。等兩年也好。所謂名將並不是天生的,就拿這個楊再興來說,如果他生在安定富庶的熙寧朝,而不是血雨醒風的宋末,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青年。要想做一個合格的軍官,還得歷練兩年。

    楊再興回去之後,曹成兄弟找了過來。

    三人喝了半夜酒,半天,曹成才問:「再興兄弟,你在龍衛軍那裡看了一天,可有什麼收穫。」

    楊再興歎息一聲:「龍衛軍的兵真不好當,我在旁邊看著都累。」

    「是啊,累,真tmd累。」曹亮深以為然:「那樣的兵,也不需多久,三天,只需三天,我就得被憋瘋。」

    正說著話,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哨音,聽聲音是從龍衛軍軍營那邊傳來的。一個響亮的聲音隨著夜風傳來:「龍衛軍,緊急集合!」

    「真能折騰啊!這都三更天了吧?」曹亮發聲響亮的呻吟聲。

    「去看看。」曹成提議。

    三人來到龍衛軍軍營後,卻見滿世界都是亂糟糟的人頭。很多人都還光著腳丫子找軍官。

    而楊華則背著手站在他們面前,只冷笑著不說話。

    在這樣的黑夜裡,要想排整整齊的隊列無疑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折騰了半個時辰,隊伍總算集合完畢。

    所有人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下糟糕了!」

    果然,楊華大聲道:「半個時辰,緊急集合居然花了半個時辰。如果遇到敵人夜襲,你們就算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各都都頭出例。」

    「燕子都都頭到!」

    「蒼鷹都都頭到!」

    「白鶴都到!」

    ……

    十五個都頭走出列。

    楊華:「隊伍我交給你們了,看看你們是怎麼帶的兵。今天我也不罰普通士兵,就拿你們開刀,免去你們都頭一職。各都副都頭出列,現在,你們是都頭了,抽他們每人二十鞭。」

    「是!」

    耳邊全是皮鞭抽到屁股上的聲音。

    看到白天時還耀武揚威大聲呵斥他們的軍官被抽得皮開肉綻,所有的士兵都沉默了。

    軍法巍巍,無論高低貴賤,一視同仁。

    曹成等三人看了半天這才離去,從他們來到離開,楊華都直挺著身站在冰冷的寒風中,一動也不動。

    回去之後,曹亮笑道:「龍衛軍雖然聽起來威風,可真讓我去那裡當兵,非當成瘋子和傻子不可。」

    楊再興:「楊提刑就要要一群傻子和瘋子兵。」

    曹成歎息一聲:「非常之人,自然有非常手段。」

    第二日,依舊是隊列訓練。立正、稍息了一天,隊伍總算有些樣子了。剛開始的時候,那些新兵最大的毛病是分不清左有,一到時候有向左轉的又向右轉的,亂得不得了。好在楊華想個好法子,讓所有的士兵都脫掉左的鞋子。一喊口令就是:「光腳,鞋子;鞋子,光腳。」

    等大家都適應了,這才換成了「向左轉」,「向右看齊」。

    體罰還是免不了的。不過,龍衛軍待遇極好。每頓都有肉,白面饅頭管夠。如此一來,雖然訓練非常艱苦,但士兵們卻都沒什麼怨言。在他們看來,這年頭,打罵士兵很正常。你就算去地主家幫工,活幹得不好,一樣也要挨打。

    晚上,照例來了次緊急集合。比上一次速度快了許多。

    訓練第三天,所有士兵都換上了鎧甲和陌刀。士兵們本以為有兵器到手,怎麼說也該教上一套刀法才是。

    可沒想到,一開始訓練還是走「一二一」,只不過在這一二一的過程中加上了陌刀下劈這個動作。反反覆覆,枯燥得令人發狂。

    自從第一天看過訓練之後,楊再興就再沒來了。不知怎麼的,他有些畏懼楊華,有些畏懼龍衛軍。

    特別是第二天吃飯的時候,楊再興和曹成兄弟一起找楊華商量鄉勇糧秣供應和運輸一事時,正好碰到吃飯的點上。

    楊華很客氣地對三人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索性在我這裡吃頓便飯好了。」

    曹成笑道:「早聽說你們禁軍伙食極好,一直想過來吃,現在有這麼個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四人說笑著走進食堂。

    龍衛軍有三個食堂,每個食堂同時有五百人吃飯。四人進去後,裡面居然很安靜,卻見裡面排了四條長龍,所有士兵都捧著一個小木盤子等著廚師將一瓢飯菜舀來。

    看著這四條長龍和螞蟻一樣向前整齊挪動的士兵,曹成等人頭皮發麻。

    三天訓練結束,古松從相州來到林慮縣。

    「稟將軍,找到孔彥舟了。」古松不動聲色地說:「我方派出的細作已在路上做好標誌。敵現正在隆慮山。」隆慮山離林慮縣四十里,是一座非常陡峭的高山。也沒有路,沿途不是絕壁就是森林。敵人藏身其中,要想找到他們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這其中有一條不為人知的羊腸小道,而孔彥舟之所以在太行山上來去如風,進退自如,靠的就是對地形的熟悉。

    現在,既然細作已經在這條小路上標出方向,只要沿著這條路就能找到孔彥舟。

    皺著眉頭看著地圖,屋子裡寂靜無聲,只燈光輕輕晃動,將人影拖曳在牆壁上。龍衛軍所有副都頭以上軍官都來了,直端端地坐在椅子上。

    楊華終於抬起頭來,輕笑一聲:「我們有一天時間。」古松來的時候說,金兵的前鋒已經過了黃河,正在向相州逼來。現在,汪大人已經嚇得快要暈厥過去了,讓古松來林慮縣催楊華務必於後天帶兵回去守城。措辭非常強硬。

    楊華知道汪大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若真得罪了他,以後只怕有麻煩。

    再說,金軍前鋒已經到相州了,自己守土有責,若真讓金人在撤退的同時順手攻進相州城,自己的政治生命算是到頭了。

    那麼說來,只有在最短時間解決太行山匪患了。

    孔彥舟手頭還有五百精銳,這五百人一日不滅終究竟是個大患。以前他是尋孔彥舟不得。現在,細作已經做好標識,是時候擠掉這顆毒瘤了。

    楊華:「明日一早,全軍出動,長途奔襲隆慮鋒。這一回我們要斬草除根。山地作戰同平原野戰不同,也不可能從容布下大陣。真打起來,當以都為主,各都之間間隔不能低於一百步。彼此之間當不時派出通訊兵聯絡,前鋒還得派出斥候。山地行軍,行軍陣型一般都是長蛇陣,容易中伏。真遇到情況大家都不要亂。」

    趙明堂:「將軍,我們這次是去偷襲。以有心算無心,去人多了也沒必要,那種地形去的人再多也展不開。不如只派出一支精兵。」

    「對,趙指揮說得有理。」一個都頭附議。

    楊華,「不,所有人都要去,這也是一種訓練。新兵們去了,就算不親自動手,讓他們感受一下大戰氣氛也是好的。」他鼻子裡哼了一聲,「也該讓他們見見血了!」

    他站起來,夾起一支令箭,「梁紅玉!」

    梁紅玉:「末將在。」

    「你帶一百精銳為前鋒,突襲孔彥舟中軍大帳,務必一舉成擒。若放走他,我拿你是問。」令箭扔了出去。

    「得令!」

    「趙明堂。」

    「末將在。」

    「你帶兩百人隨梁紅玉隊跟進,四下放火,製造騷亂。」

    「得令。」

    「李鷂子。」

    「在。」

    「你帶著斥候在前面開路,幫我軍打開寨門。成敗在你,勿令我失望!」

    「末將遵命!」

    「其餘諸將。」

    「在!」

    「隨我包圍孔賊山寨,休要走了一人。我要一舉解決太行匪患。」

    「末將遵命!」

    令箭一根接一根扔了出去。

    突然之間,楊華想起了何灌將軍,他犧牲的那一夜不也這樣下著軍令。不知不覺中,自己居然將他的氣派學了個十足。

    「就這樣吧,你們可以下去做戰前動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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