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殘魂殘魄【上】
羅巖利用心眼凝視著窗前的白色虛影,不禁心裡一顫,恐懼或者說是緊張,對於未知事物,下意識的產生恐懼,不過恐懼歸恐懼,但是還不至於讓他驚聲大叫或者驚惶無措,領悟殺意的人,對恐懼有著自我控制能力,所以羅巖能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仔細觀察白色的人形虛影,整體看起來好似是個女性,然而卻看不清面容,因為白色虛影的身體周圍帶有一股若有若無、時隱時現的霧氣,而這股霧氣好似帶著精神力作用,能夠遮擋羅巖的心眼視線,給羅巖一種霧裡看花的感覺,朦朧、模糊。
羅巖凝視白色虛影片刻,反覆觀察,發現窗前這個白色的女性虛影,與他在洛蘭濕地看到過的那個幻影極其相似。
當時殘骸遊俠團一行人剛剛從洛蘭大雪山上下來不久,而羅巖總是覺得有人盯著他們,於是開啟了心眼,卻發現了疑似幽靈的虛影,當時那個虛影,與現在這個虛影一般無二。
「是幽靈嗎?」
「不對,天征大陸並沒有幽靈的傳說!也從來沒聽過類似的事物……」
「好像是精神力凝結體……但是按照煉金術原理來說,精神力是魔力的引導能量,而無論精神力還是魔力,都屬於生物能量,失去了**之後,精神力就會消散,理論上是不會出現精神力凝結體的,也就是不可能存在幽靈……難道這個觀點是錯誤的?或者是有可能存在例外?」
「冷靜!冷靜!現在不是思考煉金術的時候!」
「要和它打個招呼嗎?」
羅巖一邊觀察「幽靈」,一邊暗自思考,是該打草驚蛇,還是該按兵不動,然而就在他思考的時候,窗前的白色虛影突然間不見了!
就在白色幽靈消失的那一瞬間,羅巖下意識的睜開眼睛,目光掃視房間,隨後才醒悟過來,肉眼是看不到白色幽靈的,於是又閉上眼睛,再次開啟心眼,全視角掃視屋子裡的情景,可是白色幽靈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羅巖默默的觀察了良久,可是白色幽靈始終沒有出現,最後羅巖睜開雙眼,起身下床,走到窗邊桌前,也就是剛剛白色幽靈所站的位置上,試圖找出蛛絲馬跡,可是依然一無所獲。
「今天看到的這個幽靈,與洛蘭濕地看到的那個幽靈是同一個嗎?還是兩個不同的幽靈呢?洛蘭濕地、洛蘭大雪山、白色幽靈……」羅巖掐著下巴自言自語,試圖思考白色幽靈的來歷,以及白色幽靈出現的關鍵之處。
羅巖思考了良久,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掃了一眼屋裡,心裡不禁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繼續躺著床上睡覺是不可能了,於是羅巖推開門走出臥室,來到院子裡。
此時剛剛雨過天晴,烏雲散去,露出皎潔的圓月,月華照耀下,地面上的小水泊閃閃發光,就好像地上鋪上了一片片白銀,幽靜、安寧,景色別有一番韻味。
羅巖在院子裡轉了幾圈,深呼吸雨後的清涼空氣,情緒舒緩下來,大腦也冷靜下來,一邊散步,一邊思考著「幽靈」的事情。
「第一次見到幽靈是一年前,洛蘭大雪山腳下,當時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
「昨天晚上也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剛剛也是……」
「肉眼看不到幽靈,只有心眼才能看到,而心眼是精神力的一種運用。」
「既然心眼能夠看到,那麼精神力探測類的能力都用該看到幽靈,可是瑪蒂娜的心靈煉金術竟然對幽靈毫無覺察,而托馬斯的超強感知力也沒有絲毫效果,真是古怪。」
「那麼,我的心眼能力並不是精神力能力?還是心眼的能力超越了精神力探測能力呢?」
羅巖想到此處,下意識的再次閉上眼睛,開啟心眼能力,全方位視角觀察院子裡的情況,整個院子裡的情景都映入腦海,周圍靜悄悄的,沒有絲毫嘈雜聲,同樣也沒有發現幽靈存在。
「天征大陸上沒有任何關於靈魂和幽靈的傳說,人死之後的精神力就會消散,據說榮耀級煉金術師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精神力的存在,甚至能夠感覺到人死之後的精神力消散過程,如此一來,幽靈的確是不可能存在的事物。」
「可是,我剛剛看到的是什麼呢?」
「也許是一個特例,也或許是某種奇特的煉金術能力?」
「煉金術?心靈煉金術!?如果是一個榮耀級心靈煉金術師,或許能夠在自己死後,使自己的精神力凝而不散……」
羅巖想到此處,腦中靈光一閃,隨即疾步返回屋裡,點亮日光石燈,來到書架前,掃視整個書架,隨後抽出一本破舊的白皮書,這本書是瑪蒂娜交給他的一本關於心靈煉金術的書籍,據說是瑪蒂娜的父親尼伯特撰寫,不過心靈煉金術書籍屬於違禁品,不可能在公開發售。
羅巖拿著書坐在書桌前,然後快速的翻閱,不求甚解,只為了尋找關於「精神力離體」的內容。
片刻之後,羅巖終於找到了相關的內容,是一篇心靈煉金器的資料,心靈煉金術與一般煉金術不同,它主要依靠精神力運轉,對魔力的需求很少,如此一來,心靈煉金術師的煉金器與正常煉金器也就有了差異!
正常煉金器是對魔力進行放大,或者將魔力轉化成自然元素,也就是由魔力轉化為土、水、風、火等等自然元素。
而心靈煉金器則不同,它只是單純的放大精神力,或者說對精神力的擴散和凝聚進行加速或者減速,形成類似精神力衝擊波的情況,然而心靈煉金器是如何對精神力產生加速、減速效果的呢?
正常理解,只有精神力才可以對抗精神力,同樣也只有精神力才能加速另一股精神力,也就是說,心靈煉金器其實內蘊了一股精神力,一股高速旋轉的精神力,當心靈煉金術師使用心靈煉金器釋放心靈煉金術的時候,精神力穿過煉金器內部的精神力旋轉體,瞬間加速或者減速,如此也就增強了心靈煉金術的效果。
羅巖看到這裡,再繼續往後翻書籍,可是資料到此為止,而關於如何製造心靈煉金器隻字未提,著實讓人惱火。
「心靈煉金器內部蘊含精神力,也就相當於精神力離體了,而且一件心靈煉金器最起碼能用二、三十年,那麼,也就是說……精神力可以長期離體生存?」羅巖遲疑的自語道。
次日,清晨。
羅巖早早的出門,直奔隆太圖書館,到了圖書館之後,找了數十本關於精神力方面的書籍,然後在閱讀區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埋頭苦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轉眼間幾個小時過去,羅巖快速翻閱了數十本書籍,可是並沒有找到自己想要尋找的資料,不禁大失所望,揉了揉太陽穴,歎息一聲,隨後將桌上的書籍抱起,起身走到書架前,將書籍原封不動的放回原地,然後再重新找其它書籍。
又尋找了數十本關於精神力方面的書籍,再次返回那個偏僻角落,繼續埋頭苦讀。
這一次羅巖閱讀的速度更快,因為這些書籍關於精神力的講解大多大同小異,某些知識都是互相借鑒,甚至是重複內容,所以完全沒有必要細看,粗略掃一眼即可,如此一來,數十本書,一個小時就翻閱完了。
羅巖再次起身,抱著書前往書架,將書籍放回原地,再找新的書籍,然後再次快速閱讀……如此反覆。
太陽從東轉到西,轉眼間日暮西山,天色漸暗,圖書館裡的人逐漸減少,直到圖書館的閉館鈴聲響起,羅巖這才愁眉不展的走出圖書館大門。
回家的路上,羅巖路過一家遊俠酒吧,忽然想吃遊俠酒吧裡的套餐,於是轉身走進遊俠酒吧,然而剛進門就聽到一陣嘈雜聲,掃視遊俠酒吧內部的情景,只見遊俠酒吧裡有兩伙人拔劍弩張,互相對持。
羅巖突然間闖入,一瞬間兩伙人安靜下來,同時把目光投在羅巖身上,氣氛極為詭異。
「……」羅巖左看一眼,又看一眼,嘴角抽了抽,道:「我只是路過而已,抱歉,你們繼續。」
羅巖說完之後,轉身就想離開,然而就在這時……
「弗利薩兄弟,請等一等。」
羅巖聽到有人叫他,愕然轉身,望向叫住他的人,只見對方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但是他並不認識這個人,不禁疑惑的問道:「你認識我?」
「不好意思,我們並不認識,我只是在加文大哥傳來的資料中看過您的信息。」青年說道。
「你是孤兒團成員?」羅巖疑問道。
「是的,我叫西林,是孤兒遊俠團第十三分部副部長,駐紮隆太城……」青年說道。
「我說,夠了吧!你們孤兒團到底還想不想談!媽的!叫我們來,又把我們晾在這兒,耍我們呢!?兄弟們,這幫雜碎是想給我們下馬威啊!這是想給我們難看啊!兄弟們!咱們能忍嗎!?」這時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西林的話。
「忍個毛啊!搞他們!」
稀里嘩啦……嘩啦稀里……
雙方各自拿著武器嚇唬人,拍桌子、跺地、兵刃亂敲,氣勢逼人,可是雙方並沒真的打起來。
西林從腰間掏出一把短刃,突然插入兩伙人中間,短刃打退身體周圍的兵器,同時大聲喊道:「冷靜!冷靜!大家安靜一下,安靜一下!聽我說幾句!」
逐漸雙方安靜下來,一個壯漢從另一夥人當中走出來,站在西林近前,說道:「西林,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博爾團長,我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你們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不過現在有一個人,他就可以證明,你們的人絕對不是我們打傷的!」西林指著羅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