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超算天賦【下】
羅巖蹲在地上仔細觀察地面，不禁驚奇的說道：「奇怪，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兩年前我可是在這裡搜查過好幾遍，這裡絕對沒有縫隙！」
「以前的確沒有。」加文蹭了蹭鞋底的血跡，道：「這條縫隙，是在我準備強拆煉成陣的時候出現的，我的血脈能力對於破除封印和結界非常在行，起初我以為這個妖魔之口是個封印煉成陣，所以試著強行破除，結果遺跡差點崩潰倒塌，隨後地面上就出現了這條縫隙，後來瑪蒂娜使用精神力探測過，咱們腳下的地面只有三米多厚，而下面是空的，而且咱們所在的地下空心處，安裝了大量的古代機關，這些機關與這座妖魔煉成陣緊密相連。」
「瑪蒂娜的精神探測能夠穿透三米多厚的岩層！？」羅巖驚呼道。
「呵呵，不要小看瑪蒂娜哦。」加文微笑著說道。
「我可沒有小看任何人，既然瑪蒂娜能夠探查地下的情況，那麼你們有沒有地下機關的機構圖？」羅巖說道。
加文從華麗掏出一疊張紙遞給羅巖，說道：「這就是，不過只是一部分，地下空洞很深，瑪蒂娜也只能探查出一部分而已。」
羅巖聽到只殘缺的機關結構圖，不禁有些皺眉頭，接過圖紙，仔細查看，一共十一張圖紙，都是三維立體素描圖……
羅巖拿著圖紙一張張翻看，越看越皺眉頭，機關術講究「牽一髮而動全身」，然而在大型機關當中，為了保證機械的性能和穩固，所以會把大型機關分割成幾部分，以防止某一處零件損壞而導致整個機關被破壞，然而羅巖看著眼前這份機關圖紙……
「靠！這是哪個白癡設計的機關，完全是機關術菜鳥嘛！」羅巖罵道。
「發現了什麼？」加文問道。
「沒發現什麼大事情，只是發現地下這個機關竟然是串聯式，牽一髮而動全身，一處損壞，整個機關就失效，像這種大型機關，應該採用並聯式機關才對。」羅巖說道。
「呵呵，這你可冤枉了修建這座機關的機關師，霍恩賢者是中世紀初期的先賢，當時流行的機關術就是串聯式機關，而且這座遺跡嚴格來說更像是一座墓地，按照中世紀的傳統，墓地的機關就應該是串聯式機關，一旦墓地被人挖掘，就會觸動了機關，那麼墓地裡的所有機關都會開啟，如果機關遭到破壞，那麼墓地就會倒塌，甚至激發某種毀滅性的煉成陣！」加文解釋道。
「原來如此……」羅巖說道。
「怎麼樣？還有其它發現嗎？」加文問道。
「既然有了這份機關圖紙，那麼想要找出這個妖魔之口的煉成陣激活核心就不困難了，機關與煉成陣結合的複合型機關，其中機關與煉成陣必定有一處或者幾處接觸點，這些接觸點從圖紙上就可以找出來，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把這些接觸點的各項數據計算出來，並不難找出激活核心。」羅巖說道。
「這些我也想到了，不過這座煉成陣可是一座高級煉成陣，機關與煉成陣的觸點有十六個，就這十六個觸點，想要計算出相關的數據，那可不是簡單的事情，我嘗試計算過，可是……一個觸點的數據都沒計算出來。」加文歎息的說道。
「這麼多觸點？那可麻煩了。」羅巖皺著眉頭說道。
「弗利薩，我看過你的煉金手札，上面可是記載了這座煉成陣，上面記錄的數據，真是讓人歎服，那些數據，真的是你獨立計算出來的嗎？」加文微笑著說道。
「……」羅巖開始猶豫，該怎麼回答？需要怎麼回答？然而他卻不知道，他的猶豫已經給了加文答案，還沒等羅巖回答，加文再次開口，說道：「你的那些數據，給了我不少啟發，我之前讓托馬斯把你請來，就是想讓你嘗試一下，能不能找出激活核心，如果你能做到，那當然是最好不過，如果不能，那就只能強拆了！」
「哈哈哈……還是強拆比較方便！」托馬斯在一旁大笑著說道。
「強拆會導致遺跡倒塌的！」羅巖說道。
「倒塌就倒塌，畢竟倒塌也是需要時間的，只要速度夠快，足夠我在遺跡裡轉一圈了。」托馬斯說道。
「我並不是提倡強拆，畢竟這樣太冒險，很容易血本無歸。」加文說道。
羅巖對於加文說的「血本無歸」表示極大的懷疑，暗道：「你付本錢了嗎？」
「切，我也不想強拆，上一次強拆卡賓伯爵的墳墓，裡面好東西真多，結果時間太倉促，根本沒拿出來幾件……」托馬斯懊惱的說道。
「那麼，弗利薩，你有多大把握找出這座煉成陣的激活核心和切入節點？嗯……或者說你需要多少時間去計算和推演？如果你想嘗試一下的話，我們可以給你幾天時間進行嘗試，實在不行我們再考慮強拆。」加文說道。
羅巖思考了片刻，然後說道：「給我三天時間吧！」
……
夜晚，霍恩遺跡山峰腳下的山石林地，四座帳篷圍繞著一個火堆搭建起來，瑪蒂娜和羅巖吃過晚飯後各自回自己的帳篷，而加文和托馬斯還坐在火堆旁喝酒聊天……
托馬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掉，舒爽的吐了口氣，用刀子割下一塊魚肉，丟進嘴裡，表情說不出悠閒……
加文細品著一杯酒，小口慢飲，一杯酒喝了十幾分也沒喝完，而當他把一杯酒喝完，開口說道：「托馬斯，你之前說，你和弗利薩比鬥過？」
「對，這小子戰鬥力著實不錯，差點就讓我受傷，特別是他手裡那種手槍，真是危險的武器。」托馬斯說道。
「哦？能夠差點讓你受傷，這可真不簡單，不過就單憑他那種手槍武器，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嗎？」加文問道。
「這小傢伙可是狡猾的很，他選擇在密林裡比鬥，而且這小傢伙好像精通某種精神探測能力，我在密林裡視線受到限制，而他卻不受限制，特別是他那種武器，著實嚇了我一跳，比鬥開始之後，我竟然被壓制了，最後只能厚著臉皮使用六紋以上的移動速度，這才把弗利薩拿下。」托馬斯說道。
「呵呵，托馬斯你把你和弗利薩比鬥的經過，詳細的說一遍。」加文說道。
「嗯？怎麼忽然問這個？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托馬斯疑惑的問道。
「只是有些猜測……」加文微笑著說道。
「猜測？說來聽聽。」托馬斯說道。
「其實我懷疑弗利薩是個天才。」加文微笑著說道。
「切，這一點毋庸置疑嘛。」托馬斯說道。
「不！我說的是真正的天才！」加文停頓了一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接著說道：「托馬斯，還記得菲耶羅公會的大長老嗎？」
「尼奧拉－菲耶羅！？恩！？你是說……超算天賦！？」托馬斯瞪大眼睛說道。
「對，我有些懷疑弗利薩和尼奧拉是一類人。」加文說道。
托馬斯皺著眉頭，思考片刻，最後搖了搖頭，說道：「不太像，弗利薩很清醒，而尼奧拉那老傢伙完全就是人格分裂！神經病！瘋子！」
「但是不可否定，那老傢伙是個天才！」加文淡然一笑，道：「弗利薩和尼奧拉的情況的確有些差別，不過你怎麼解釋弗利薩的煉金手札，上面記載的大量的煉成陣數據，那些數據足夠一個煉金術師計算一輩子！而且他竟然計算出妖魔之口的數據，還有雷磁合金，以及那種顛覆職業者等級的機關武器！」
「……」托馬斯沉默片刻之後，說道：「當時我和弗利薩比鬥，森立的樹木非常密集，我在四處移動躲避弗利薩的攻擊，而弗利薩也在移動，不過……他總能找出攻擊的時機，在樹木密集，枝葉叢生的森林裡，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加文猛然將一杯酒喝掉，隨後說道：「超算天賦，真是令人羨慕……」
「切！但凡是超算天賦的人，個個都是神經病，偏執狂，而且有自我毀滅傾向，弗利薩可是很正常，你覺得弗利薩有精神病嗎？或者你覺得他性格偏執？還是你覺得他有自我毀滅傾向？」托馬斯嗤之以鼻的說道。
「誰知道呢，我又不能看透別人內心，我只是有些猜測而已，也或許是我猜錯了呢。」加文無所謂的說道。
「切，跟沒說一樣。」托馬斯回應一句，隨後停止了這個話題，而加文也沒有再深究，兩人坐在火堆旁良久，托馬斯手裡的酒首先喝完……
「時間不早了，該去睡了，我先去睡了，你記得熄火。」托馬斯說道。
托馬斯說完，起身走向帳篷，彎腰鑽了進去……
托馬斯離開之後，加文依然坐在原地，左手雜耍般翻轉著酒杯，而目光卻投向弗利薩的帳篷，口中喃喃自語道：「三天就能計算出這麼複雜的煉成陣的激活核心嗎？真是讓人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