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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1841 辛丑和約 68 國會 文 / 引弓

    68國會

    8月15日

    「據奕經等奏報,英吉利據我大清水程,計有七萬餘裡,其至我大清,共經幾國。何以能有生龍活虎之戰力而無舟車勞頓之困?」

    「克什米爾距該國若干路程?是否有水路可通。該國向為天竺屬國,何以追隨英夷,到我大清劫掠?竟相從與江寧城下?」

    「其餘到浙之孟加拉,大小呂宋,紅毛番,雙鷹國夷匪,系其國主所派,或是盜匪自行前來劫掠?其帶兵頭目,可否誘以重利,以探虛實。」

    「又所稱欽差,提督各色名號,是該國女主所授,抑或私立名目,搾取錢財?」

    「英吉利此國,比之羅剎如何?羅剎使節穆拉維約夫建言,願兩國結盟,共防英吉利,可乎?」

    「英吉利女主,年甫二十二歲,何以推為一國之主?有無婚配?若有,其夫婿何名何處人?在該國現居何職?」

    「若未婚配,朕擇一宗室子弟,加以親王名號,仿漢唐和親故事,入英吉利,與該國女主婚配,可乎?」

    這就是傳旨太監曹蕉交給楚劍功的那封密信的大致內容。

    「我大清皇帝對打了敗仗還是很著急嘛,居然提了這麼多問題,居然想仿漢唐故事,和親。」李穎修笑著說,「可惜維多利亞女王已經嫁人了,奕詝、奕昕兄弟又還沒有成年。」

    「其實也未必沒有機會,維多利亞女王的丈夫——阿爾伯特國王,1861年就病死了,維多利亞女王那時候正好四十二歲,所謂四十如虎,恰恰死了丈夫,奕昕卻是二十六歲的青年男子,倒也正般配。」

    「那也是二十年後的事情。你準備這麼回答道光麼?」

    楚劍功笑而不語。

    「說真的,《辛丑和約》的文本已經到了倫敦了吧,不知道英國議會將作何反應。」

    倫敦,英國國會。

    「璞鼎查爵士為我們送來了一份什麼樣的和約啊?沒有戰爭賠款,沒有殖民地,連英國公民被搶劫的財物都沒有賠償。我們也沒有實現打開清國市場的目標,五個通商口岸相對於清國龐大的人口就像大海中的幾條小帆船。我呼籲,廢止這份和約,擴大戰爭。」

    嗷嗷嗷……後座議員們開始起哄,發出噓聲。

    議長用木槌敲了敲,宣佈,下一位申請發言的議員是:「威廉—尤爾特—格萊斯頓。」

    三十歲的年輕議員,自由貿易的倡導者,托利黨中的自由派格萊斯頓閣下,信步走上講台。

    「先生們,正直的人不隱瞞自己的觀點,我在這裡,要向這份和約致敬,感謝它,感謝璞鼎查爵士。這份和約讓我們避免了一次罪惡,弘揚了一種偉大的信念,並由此將開創一項萬古流芳的事業。」

    噓……後座議員們又發出噓聲。他們的作用就是發出噓聲。格萊斯頓不為所動。

    「鴉片是一種罪惡,令人遺憾的是,大不列顛居然容忍這種罪惡,而一個野蠻的國家,卻對這種罪惡斷然採取措施。」

    「是否知道走私到中國的鴉片全部都來自英國的港口、孟加拉和孟買全境?難道我們不應該採取什麼限制性措施來制止這種非法貿易?我們只要阻止走私船隻的航行……如果我們阻止孟加拉出口鴉片,摧毀伶仃(廣州附近)的窩點,遏制馬爾瓦(maiwa,印度一個省)種植鴉片,並且對那些參與此亭的人予以道德的譴責,我們肯定可以大大削弱這種貿易,即使無法徹底根除。」

    「他們(清國政府)警告你們放棄走私貿易,你自己不願停止,他們便有權把你們從他們的海岸驅逐,因為你固執地堅持這種不道德的殘暴的貿易……在我看來,正義在他們(中國人)那邊,這些異教徒、半開化的蠻族人,都站在正義的一邊,而我們,開明而有教養的基督徒,卻在追求與正義和宗教背道而馳的目標……這場戰爭從根本上就是非正義的,」

    「這場處心積慮的戰爭將讓這個國家蒙上永久的恥辱,這種恥辱是我不知道,也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現在,在貴族老爺(麥考雷)的庇護下,我們的國旗成了海盜的旗幟,她所保護的是可恥的鴉片貿易。」

    「幸運的是,由於璞鼎查爵士的艱辛努力,不列顛戰爭與這種惡名昭彰的毒品不再被人們聯繫到一起。鴉片販子的損失就由他去吧。重要的,我們獲得了貿易的權利,打開了清國的市場,並創造了一個偉大的理念,市民待遇。並以開放性條款的方式,將歐洲國家納入這一體系,從而讓不列顛的商品,能夠輕而易舉的越過中歐小邦的關稅壁壘。」

    「貿易所到之處,國旗隨之而來。隨著我們的貿易之劍,不列顛必將統治世界,美國南方成為我們的棉田,南美洲使我們的牧場,印度人是我們的金礦,清國人為我們種植茶葉,制取生絲……」

    格萊斯頓的演講慷慨激越,漸漸地調動了議員們的情緒,讓他們激動起來。

    然而,就在托利黨席位的前方,羅伯特皮爾爵士正和自己的愛徒迪斯累利竊竊私語。

    「威廉越來越沉浸於他那套自由貿易說辭了。而我們托利黨,是真正的帝國黨,我們力主直接的,血與劍的征服。」迪斯累利說道。

    「在阿富汗戰爭出現轉機之前,內閣很難說服國會同意,再發動一次對清國的遠征了。」羅伯特皮爾爵士說,「他要推動自由貿易,也可以試試。」

    「那改組托利黨的事情怎麼辦?」迪斯累利有些著急了:「保守黨,帝國派,自由市場理念與帝國統治完全格格不入。」

    「改組的事情,不是一直你在負責嗎?」

    「是啊,但威廉這樣高調的推動自由貿易,黨內的一些人也傾向於他。那如何貫徹保守的,神聖的帝國意志?」

    「我親愛的本傑明,你是不是又有什麼壞主意了?」羅伯特皮爾爵士慈祥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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