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壤的城牆也是青磚和條石作為外層,裡面則是用夯土主體,這樣的城牆頗為結實,還是能在炮火下面支撐很長時間。
但這樣的炮火轟擊對城頭上的僂寇來說震撼實在是太大了,對於僂寇兵卒和將官來說,他們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炮火。
炮彈炸在城頭,磚石飛濺,被炮彈砸中必死,被磚石迸濺立刻是重傷,偌大個城池好像都在顫抖,人在上面站立都感覺不穩,無一處不在震動。
實際上炮火轟擊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差不多三輪之後,明軍的步卒就開始拿著攻城的器械開始攻城。
「鐵炮隊!!弓箭隊!!」
城頭的僂寇武士大聲的吆喝,開始有僂寇的士兵在城頭上射擊抵禦,但城下的炮火壓制也是很及時,逕往城牆上的防禦那裡出現僂寇的防禦力量,火炮立刻就能打過去。
在平壤城西邊的一處高地,李家的將領都在這邊觀陣,看著火炮犀利,每個人都是滿意的點頭,李如松下面的一個游擊李寧粗聲說道:
「僂寇估計是嚇破了膽子,咱們這火炮了不得啊」
李如松臉上卻沒什麼喜色,在那裡開口說道:
「怎麼才轟了三輕,步卒不值錢,可你們也不能這麼浪費啊!」
對李如松的挑揀,李如抬一干人也都是臉色不快,不過與公與私,李如松說話他們都必須要聽從,李如柏懶洋洋的說道:
「這火炮加上炮彈炮手什麼的,可是比步卒值錢多了,再加上咱們這火炮三輪之後就有炸膛的危險,還是謹慎些好。
周圍一干人都是符合的點頭,李如松看著平壤城的城門低聲說道:
「如果是王通領兵來,恐怕這城牆現在就已經是被轟垮了」
不過他說話的聲音是自言自語,其他人卻也沒有聽到,李如松清了清嗓子,揚聲說道:
「先把步卒撤下來,繼續用炮兵轟打,你們看看,現在城頭上的僂寇還有抵抗的精神,如果用炮轟垮了他們,進城豈不是更容易,炮彈打到城要,反正也可以拿回來用,你們心疼什麼,大功在前,都不要耽誤了!」
他加重了語氣,周圍的人都是轟然答應,不願歸不願,主將堅持,那還是要執行的,剛剛停歇了的火炮又是被架了起來,城頭上奔走吆喝,正在佈置城防的僂寇,立刻都是安靜了下來,四處尋找躲避的地方。
這等單方面的炮擊,李家遼西這一支都是看的眉飛色舞,可李如松這邊卻沒什麼高興的樣子,宣府參將李三石在那裡低聲對李寧說道:
「那次在哈喇河套那邊打輕虜的土圍子,歸化商團那炮打的連續,看看現在這個,三炮一停,聽著都不爽利。」
「你比較這牟作甚,看就走了,能殺僂寇,有用就走了!」
能看到城牆的破損越來越大,幾處被擊中轟打的地方,垛口都是粉碎,城頭連個遮蔽都沒有,某些地方的城防,完全以警示失去了效用。
「祖承刮!」
仔細觀察戰場的李如松揚聲喊道,也在這高地處的祖承刮立刻小、跑著過來,到了李如松跟前就是跪下磕頭,原本以他的身份,也就是見面抱拳行禮的地步,可經過那一場大敗,地位大跌,已經是沒什麼資格了。
「這就是平壤城,本將準備讓你鼻罪立功,奪下城門就算你的大功,你敢去不敢去!」
平壤城的凶險別人不知道,祖承刮卻是明白,而且在這等攻城守城的時候,局面更是凶險異常,可在這個時候,祖承刮卻沒什麼選擇了,要是不去,今後恐怕一切都要失去,他在地上又是磕了個頭,大聲說道:
「頭掉了碗大個疤,末將敢去!」
「好,你領三千兵卒攻西門,另有朝鮮將李隘、金應瑞一旁策應,炮擊之後,聽我將令向前!!」
祖承刮大聲的答應,又是磕頭,李如松看了看身側的兩名朝鮮軍將,這二人方才看炮擊還是興高采烈,聽到方纔的命令,卻是臉色有些發白了。
「讓鐵炮隊下來,不要讓這麼寶貴的隊伍損失在城頭上!!」
小西行長本來距離城牆不遠,可隨著炮彈不斷的落下,他也是越來越向城內退去,原本他還假模假式的拿著長柄扇子作為指揮,可隨著外面的聲勢越來越驚人,他也把這個換成了長刀,畢竟有武器在手放心些。
現在臉色發白,流冷汗喘粗氣已經不會被認為是膽怯了,甚至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因為小西行長和身邊的一干將領,人人都是如此。
「從前在平戶的時候,聽明國的商人說大炮,總覺得他們在誇張,大炮不就是南蠻佛郎機船上的那種嗎,也威力不大,沒想到,沒想到……
說這話的人是有馬晴信,有馬家也曾在肥前一帶為大名,小西行長卻顧不得這些感慨,他只是在那裡拚命的收攏兵馬,將有價值的隊伍一支支的撤下來,在城牆上抵抗已經是個必死的局面,何苦去犧牲。
但明軍的火炮自然做不到每段城牆都遮蔽,城頭上留著監視敵情的人就是足夠了,小西行長在那裡茫然四顧,完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撤下鐵炮隊之後,總算想起另外一件事,大喊著說道:
「東門那邊怎麼樣,明軍有沒有圍住!!?」
背著靠旗的傳令兵不多時就是來到稟報:
「明軍並無在東門前佈陣」「明軍開始在西門列陣,準備攻城了!!」
這邊的傳令兵還沒有說完,那邊卻又有傳令兵跑來,聲嘶力竭的喊道,這邊一喊,圍在小西行長身邊的將領和旗本武士都是情不自禁的抖了下,還沒等小西行長說話,第一軍團的副將,也是豐臣秀吉派在第一軍團的心腹宗義智大聲說道:
「大人,現在應該派我軍的忠勇之士出城迎戰,試探明軍的虛實,如果我軍勇猛,或許可以陣前奪炮!,,
「如果不是你們親疏有別,我們也有火炮迎誰願意前往!」
小西行長氣急敗壞的說了一句,不過不知道是誰在後面扯了他一把,小西行長立刻是停住,隨即轉換了個話題,他這句話一問出來,場面也是安靜,這個倒是和城外有異曲同工之妙,安靜時間很短,眾人目光很快集中到了一個人身上。
那人被盯住之後,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不過看到所有人都是看向他,這人也知道沒有辦法推脫了,只是在那裡黑著臉出列,揚聲說道:
「請大人允許我出戰。,
「重勝君真是勇士,你本部一千人,我再配給你鐵炮隊一百,長槍兵兩千,騎兵二百,這就自西門出戰,讓明國的人見識下大和武士的勇猛。,
那人黑著臉躬身施禮,然後自去準備,這人卻是僂寇第三軍團的軍將久野重勝,是第三軍團軍團長黑田長政派在平壤這邊和第一軍團配合的,在第一軍團這個系統中算是外人,這樣的人在這樣的時候,自然被推了出去。
久野重勝過去準備,自然看不到小西行長聲色俱厲的要求其他人出兵出槍的行為,他去那裡備戰,有馬晴信的本部卻是圍了上去,這無疑是有督戰的意味,如果你不去,那有的是辦法趕你出去。
「大人,西門打開,僂寇有一支兵馬出來了!
一干人本來在高地上看著祖承刮在那裡準備部隊,附帶說一句,這邊查大受也率領幾千騎兵監視著祖承刮和被命令上前的朝鮮兵卒,免得他們逃走或者生變。
聽到膘望兵卒的喊聲,眾人的注意力都是轉了過去,李如松倒是頗為意外,冷笑著說道:
「沒想到僂寇還有這個膽色,傳我將令,讓祖承刮一部暫緩攻城,迎擊僂寇,本將倒是要看看僂寇到底有什麼樣的能耐!」
那邊傳令兵飛跑著去傳令,李如柏左右看看卻湊過來低聲說道:
「大哥,祖承刮那裡就四百多騎兵,萬一折了這一仗,傷士氣啊!不如讓咱們李家的人去……,
「要是老底子上,你知道這些僂寇到底是強還是弱,先碰一碰,掂掂斤兩,你看看炮轟這局面,再想想你打那個土寨,難道還擔心什麼!」
李如松冷聲說道,季如柏晃了晃頭,不再說話了。
命令很快傳到了祖承i那邊,祖承刮看了看自家身邊的幾百騎兵,再看看旁邊明顯是已經怕了的朝鮮軍將,一邊領命,一邊心裡罵天罵地,等傳令的人一走,祖承刮也不管後面的步卒,和另一邊的朝鮮官兵,直接回頭對幾名親信說道:
「老子對不起你們,當初在平壤這邊折了這麼多本錢,現在又是做這個打頭送死的。」
「將主何必說這個話,這條命早就是將主爺的了,還講什麼生死,將主拿去就是!」
祖承刮點點頭,拳頭敲在手上,肅聲說道:
「今天不打贏,咱們在遼西那些產業恐怕都要被人吞了,婆姨和孩子都沒個著落,大家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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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日堊本軍隊的稱呼我這裡沒有什麼資料,就模糊過去了,大家莫要細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