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守本地錦衣衛千戶在莊子都能遭賊,還死了不少人,這山東地方上的治安實在是讓人沒什麼話說。
既然找不到董創喜,王通也只能是再想辦法,他這邊從前也不是沒想過什麼別的法子,讓匠坊那邊的木匠去看,說能不能學著這艘船的結構再造一艘,木匠們看後都是搖頭,說結構雖然能做出來,可誰也不敢動手。
畢竟隔行如隔山,這東西是水上是的,萬一有什麼不知道的可就沉船出人命了,自己的工匠指望不上,董創喜那邊又聯繫不上,王通已經打算派人乘船去澳門那邊,廣東造般的工場,無論公私都有不少,在澳門或許可以聯繫上些洋人的船匠,碰碰運氣。
晚飯的時候,王通在家中簡單的置辦了一桌酒席,算是給譚兵接風,慰勞譚5,眾人都是熟悉了,也沒那麼多虛禮。「譚將的兩個兒子今年多大了?」
聊了一會,王通開口笑著問道,譚將看了自家幾個兄弟一眼「開口說道:「大虎和二虎一個十五,一個十四。」
這今年頭十幾歲就成親,二十不到就有孩子,譚將今年四十多,這已經算是老來得子了,王通點點頭,又開口問道:「你們兄弟如今有十四人,除了譚將你這邊,其他家十歲大的男譚將腦袋垂下沉吟了下,又是開口說道:一共八人,我們兄弟在外面彝,波多年,譚老大人安定下來才開始成家立業,男孩子倒是有二十個,可年紀都不大。」
王通笑著點點又,沉聲說道:
「你們跟本官辦差,顧家的時候也少,你們辛苦一生,總要給自家孩子圖謀個前程富貴,想要有這個,總要有些本領才行,都回去問問,願意學文還是學武,學武的就先到本官身邊做個親兵親衛,學文的,這邊楊先生、蔡公公都是有本寺的,也跟著學習辦差。」
譚家的兄弟們互相對視,王通卻沒注意到,在那裡繼續興沖沖的說道:
「鮑二小這邊提醒了本官,凡是在我本官手下當差做事的頭日官佐,家中的男孩都可以由咱們培養。」
屋中氣氛莫名的卻有些安靜,王通說完才發現不對,看向譚將,譚將起身敬酒,口中說道:「老爺,我們兄弟雖然還跟務老大人的姓,可對您都是忠心耿
不知道為何突然說起了這個,王通一愣,立刻就是反應了過來,和譚將碰了下,仰脖干了下去,呵呵笑著示意譚將坐下,開口說道:
「你們以為本官是要你們的人質?大家生裡死裡一起走出來,不相信你們,本官還能相信誰去,不過有樁事你們想過沒有?你們今年多大年紀,本官記得譚火年紀最小吧?」
譚家兄弟幾人面面相覷,他們還真是猜不出王通到底要說什麼,譚兵在那裡開口說道:「老爺記得沒錯,譚火今年三十三歲,我們兄弟大都是三十五上王通點點頭,又是開口說道:「本官今年多大年紀,你們知道不知道?」這個眾人肯定是知道格,譚將開口說道:「老爺今年十七……
說到王通今年是十七歲的時候,眾人都在那裡一愣,彼此看了眼,在那裡都忍不住笑了,譚弓更是說道:「老爺莫怪,儘管心中知道,平日裡跟您辦差,還真不覺得您是十七歲,有時候感覺和譚老大人那邊沒什麼區別,卻沒想到您擼十七。王通也笑著點點頭,又是說道:
「譚火今年三十三歲,本官三十三的時候,他快要五十,本官四十多、五十多正當盛年的時候,他有多大,你們又多大年紀呢?」說到這裡,眾人都有恍然大悟的表情,王通笑著說道:
「本官要辦差,要做事,總不能靠著自己赤手空拳折騰,身邊需要人幫忙贊畫,你們是本官最放心的人,和我生死與共,你們的子弟自然就是我的親人,不先去提拔你們的兒女,難道去顧著別人嗎?」
聽到這裡,譚家的幾人都是恍然大悟,這次又是對視一眼,齊齊的站了起來,舉杯說道:「多謝老爺的厚恩,小的們先謝過了!」
先乾了杯中酒,然後推開座位都是跪了下來,磕頭謝過,為人父母最操心的就是子女前程,王通現在在天津衛已經做出了這麼大的場面,他又有天子親信,將來前途無量,可王通手中班底缺少。
就跟王通剛才說的一樣,他身邊辦差的人,除卻那幾個武館少年外,其餘的人都要大他十歲以上,只不過眾人在一起久了,王通又是做事成熟穩重,大家往往忽視了年齡的差距,又要飛黃騰達,又缺少將來辦差的人手,自家的孩子跟過去,豈不是也要跟著雞犬升天。
他們打生打死已經認命,可還是希望自家孩子能過的好些,聽王通點明人人都是欣喜波動,人人拜謝。「可惜俞老大人仙去,不然你們的孩子交給老大人,肯定成材很快,現在只能是本官來教授了。」
讓王通教授自然最好,每日親近主家,這才是今後發達的捷徑,眾人自然沒什麼異議,連聲的說好。眾人落座,譚將剛才露出懷疑,現在有些不好意思,故意轉話題說道:「老爺不說小的們也想不起,說起耒除卻虎頭他們幾個,蔡公公的年紀算是小的了,今年二十二歲,可平日裡看著也那麼老成。」「跟著老爺辦差,年紀小的也都老成了,孫鑫和歷韜要不是嘀上沒鬍鬚,說他們三十歲也有人信……眾人哄笑,宴席上的氣氛大好。「王大人,匠坊這邊太熱,還望多擔待些。主持官坊的主事任忌笑著說道,王通擺擺手,開口說道:「無妨,你們每日在此還不是熱,你們受得了,本官也是一樣。
任願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王通點點頭,雙方一同走了進去,任願儘管是火器官坊的主事,可大部分的時間卻都在王通新開談硝工場中。
王通給出的允諾是,這個工場研製出來的東西還有做出來的機械,都會讓官辦火器匠坊那邊學習,並且給予指導。
這等於是這個工場為官坊那邊做實驗,承擔風險,有什麼先進的東西還要共享,熱心於此的任願自然千肯萬肯,作為代價,官坊也要提供這邊一部分熟手的工匠,也要提供前期的建誕幫助。
結果自從年初開始籌建,主事任願每日都泡在了這邊,看著那些番人工甚■做活,看他們忙碌,從前許多東西都豁然貫通,很多從來沒有想到的點子和方法也展現在自己面前。
這傘新建的工場在距離天津衛城十二里左右的三角澱邊上,三角澱是幾條大河彙集的湖泊,水量充足。
藉著地勢挖掘簡易的√卜水庫,然後用磚石鋪成溝渠,將水引入匠坊的地下,帶動匠坊那些水力機械的運行。
要說這享用水力的機械裝置大明也不是沒有,不過都是磨面臼米的磨坊臼坊,葡萄牙人工匠帶來了歐洲的應用。「把甲坯拿過來!!」
喬大因為王通來到,在匠坊中表現的極為賣力,他是王通派在這裡的工匠頭目,在工匠中頗有威信,儘管年紀不小,頗為勤奮好學,這也是讓眾人佩服,連番人工匠們對他都很有好感。
他在這裡吆喝,邊上有學徒連忙把一塊平整的鐵板遞了過去,在喬大面前有個三人高的裝置,下面是用大木和鐵板做的底座,上面則用鐵絲捆綁鐵塊加重的木樁,木樁頭那邊也是用鐵包著。
喬大用夾子把那鐵板放在底座和木樁之間,對後面又是喊了一聲,後面有學徒扳動卡簧,機械聯動,木樁敲打下來。「噹噹噹」大響不斷響起,木樁敲打下來,聲音頗有節奏,喬大用夾子不斷的調整那鐵板的位置,能看到那鐵板不斷的凹起。
「這個喚作壓床,用它來捶打鐵板,製作盔甲要容易許多,而且這些番人所造的甲冑雖然沒咱們大明的盔甲那麼美觀,可卻極為好用。
那塊鐵板捶打成鐵甲形狀之後,又是扳動卡簧,停住了木樁,將木樁的頭換成了尖頭,又把下面換成了帶有孔洞的底座,然後又是扳動,在那鐵甲上打出了幾個洞眼。任願一邊做出個請的姿勢,一邊開口說道:「做到這般,這胸甲就算做好了一半,還要打磨上色,不過大功夫都已經完成了。」
另一邊有人已經遞過來一套?胄,樣式好像是個沒有蓋子和底子,在兩側開了洞眼的腰鼓,剛才喬大捶打出來的,就是這甲冑的前面一半,前後分成兩片,用繩索相連,正好把人的上身包裹其中。喬大擦著汗水走來,滿臉都是自豪的神色,開口說道:「老爺,這甲冑已經試過,不管什麼弓箭都射不穿,大明的鳥銃就算是最好用的,也要在三十步內,番人用在五十步內……」今天還能不能維持我的全勤記錄,有點危險,我努力吧,第二更可能會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