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牆擋板之後又弓手,火銃手,還有火炮,又有手持長矛的兵卒守備,韃虜騎兵沖了兩次,不把隊形散開,不依靠馬匹的度衝擊「很難衝到跟前。
韃虜也不是傻子,難道他們要用步卒衝擊不成,那無非是給木牆後面兵卒當靶子,用步卒上來豈不是送死嗎?
凌晨時,韃虜騎兵大部突襲,虎威營的上上下下,包括王通都有些驚懼,可到現在,大車和擋板組成的木牆車陣將敵人擋在外面,內部的人可以從容的射殺防禦,眾人的膽氣也都壯了起來。
什麼韃虜鐵騎,騎射無雙,好像也不比那天晚上偷襲天津衛的海盜勇悍多少,虎威營兵丁的自信都大大增強。
聽到望樓上的哨兵大喊,已經是填飽肚子格眾人在軍將的指揮下站起,各g落位準備,都是從容鎖定。
那輛改造成廂房的馬車,現在則是套上了馬,監軍蔡楠就在其中,而王通則是在廂頂上,那邊有警,他就讓馬車靠過去,他站在廂頂也是登高望遠,就近指揮。「不對,步卒攻打,騎兵牽著馬跟在後面幹什麼?」
瞇著眼睛眺望了會,王通卻有些迷惑,兵書操典和戰例上都說的明白,步卒攻打工事防禦,騎兵要保持幾十步的距離,要給前面步隊騰挪的空間,但也不能距離太遠,那樣很容接應不上。
可現在是步騎混雜的樣式,看著緊密,可真要衝鋒後撤,騎兵和步車必然會互相衝突,彼此踐踏,死傷甚至比殺傷還要多,韃虜來的匆忙,但行軍佈陣也看得出老練,怎麼會出這樣的昏招。
距離這麼遠,也看不太清楚什麼,而且這次韃虜的大隊卻放在車營的東南,方纔已經進入木牆開始肉搏的方向。
那步騎混合的隊伍越是越慢,差不多一百五十步的距離的時候,隊伍停下不懂,王通一納悶,下面的木恩卻高聲喊道「大人,他們在射程之外,咱們的炮打不到!!
原來如此,可不攻不進,在那裡傻站著作甚,王通皺了下眉頭,低聲喝道:「木恩,讓各個方向上的弓箭、火銃準備調動到這邊,火炮也調來十門,歷韜,傳第一營和第二營也來這邊!」
命令才下,外面就有了動靜,不過這次卻不是催動攻擊的號角,而是一陣陣淒厲的哭喊聲,後面卻還有囂張的大笑。
距離一百多步,想要讓這邊聽清,那還真要扯著嗓子喊才行,可那哭喊聲實在是尖利異常,這邊能聽得清楚。「官爺爺,救救小的們吧!!」「皇天在上,對面的諸位祖宗快把小的救回去……」
木牆之後嚴陣以待的虎威營兵卒沒等來敵人的衝鋒,卻聽到了這個,不少人都詫異的從木牆擋板後探出頭,有的軍將也是上了大車張望,王通在車頂看到這個,大聲吼道:
「全力備戰,不得分心,沙場之上容不下你們這般鬆垮,各營官,妄動者立斬!!」
下面也有些分神的營官百戶聽到王通的大吼也都是清醒過來,下面轟然答應,立刻開始約束屬下。
王通在那皺著眉頭定睛細看,卻有人手腳麻利的翻上了廂頂,衝著王通抱拳施禮,開口說道:「小的眼神好,請老爺讓小的*。望樓看看。」
卻是譚家家將中的譚弓,譚弓是神射手,眼神也比尋常人好不少,王通點點頭,上面那親兵和譚弓換了上下,那邊譚將又是上了廂頂,譚5張望幾眼,開口大聲說道:
「老爺,怕是韃子抓的漢人……」
聽到這個結果,王通眉頭皺的更緊,大明的北地和西方,就是蒙古的各大勢力和小部落,這些大大小小的韃虜,除了和大明為了土地草場征戰不休,在固定的地區進行貿易,再有就是不斷的劫掠。
大規模的入侵不必說,每年零零散散的入寇也是不少,經常有邊饋靠近北地的民戶百姓,甚至是普通軍戶被擄走,婦女自然被百般凌辱,男丁則被當作牲畜奴隸使用,苦不堪言。
百姓不是人,被擄掠去也就擄掠去了,只要一次不是上千人,地方軍將能隱瞞就隱瞞下來,只做未見,瞞報的極多。
這麼成年累月的累計下來,加上其他的原因,韃虜部落中的漢人當真不少,要不然御馬監幾個大營也不會主要以北地逃回的青年充任主力。
那些漢人的哭聲淒厲異竄,口中翻來縣去的說著幾句話,都是請求王通他們救援接納的言語。但他們站在那邊卻不敢亂動,顯然被身後的韃子控制,方才死傷慘重,狼狽異常的韃虜們看到漢人奴隸的淒慘恐懼,心裡的怒氣似乎得到了平衡,在那裡哈哈大笑。
這邊哭,那邊笑,卻讓車營中的兵卒們明顯心浮氣躁起來,王通眉頭越皺越緊,死盯著前面的,下面的營官看著王通的臉色,不用吩咐,就更加嚴厲的對待躁動的屬下,穩住隊伍。
「韃虜喜好用俘虜,驅使俘虜奴隸打頭陣,騎兵在身後跟上「若是守軍不忍,他們趁機突入,若是守軍開殺,他們也沒有什麼損失,但守軍的士氣卻大受影響。
譚椅在邊上低聲的說道,這樁事王通卻知道的,韃虜這手段套路天下聞名,就連錦衣衛中閒聊偶爾都會談到。
還沒等他說話,對面一聲呼哨,那些漢人俘虜奴隸的約束似乎開了,這些人看著前面就是大明的軍隊營地,身後是如狼似虎的韃虜騎兵,他們未必不知道韃虜們的用意,可前面卻是生的希望,生死大事,每人會放棄這一點點的希望。
能跑動的,不能跑動的,每個人都哭喊著向前跑去,身後的韃虜騎兵都跟著驅動馬匹緩緩跟上。「***韃子,譚將譚弓,都跟我下去!」
王通惡狠狠的吐了。吐沫,自從領兵出行,他說的髒話就多了起來,幾個人從廂頂跳下來,上了大車。
大車上對著那些漢人奴隸的方向,已經擺下了十幾門火炮,那些人也已經跑進了射程之中,可炮兵們卻都在那裡遲疑,就連統領木恩也沒有下令。「火炮做好射準備,若本官下令,卻有人沒有開炮,那就行軍法殺頭,射箭好的和火銃兵都上大車,到本官跟前!!」
王通盯著前面又是下令,本來都集中的差不多,王通一句話也就是讓這些人湊近,王通又扭頭大喊道:「本官喊一句,你們都跟喊一句,不跟著喊的,一樣是殺頭!」
聽到這個,眾人又都是一愣,心想這當口大人還有意思玩嗎?說話間那些哭喊著踉蹌靠近的漢人奴隸們已經到了八十步之內,王通扭頭低聲說道:「向天開火銃,譚將,把箭射到他們身前去!」
通譯在身邊急忙大喊,眾人差點就跟著喊出來,那些番人士兵倒是整齊,舉起火銃向天開槍,多支火銃的動靜極大,韃虜騎兵已經被這個嚇怕了,本來跑的就不快,下意識的勒束住了馬匹,停頓了下。
倉惶奔跑的漢人奴隸們也是一愣,對面嗖嗖連聲,幾十支箭已經釘在了他們身前的地面上,人人嚇出一身冷汗,不自覺的停住了腳步,有那惶急的直接哭喊道:
「對面的老爺,小的們都是大明的百姓!!」
「你們是大明的百姓,我們也是大明的兵丁,你們幾十人,我們近四千人,死你們幾十人還是死我們四千人,韃虜驅趕你們要做什麼,你們難道不知道,你們難道願意當成韃子的刀來殺大明的官兵!!」
每一句一頓,好像是幾百人喊出來的聲音,剛被嚇住的漢民都是愣住,彼此看看,卻都有了幾分遲疑,身後的韃虜卻反映過來,開始怒罵著拿馬鞭和馬刀驅趕漢民,什麼大義和集體,都未必大的過生死「這些奴隸們遲疑了下,還是哭喊著向前跑去。「想要活,你們現在就趴下,趴下!!趴下!!!!」
這「趴下」的喊聲越來越大,漢民奴隸們已經惶恐無主,聽到這喊聲,許多人下意識趴奮了地上,卻又聽道前面有許多人齊聲大喊道:「開炮!!!!!」
像是悶雷,又像是大敖敲響的聲音密集的響起,在身後跟著的韃虜士兵,他們方纔的猖狂大笑變成了慘叫和驚叫。
火炮炮口調高了些,炮弭劃著弧線砸進了奴隸身後的韃虜騎兵隊伍中,很多人以為明軍不會開炮,這一輪打擊,卻是讓他們猝不及防,也有漢人奴隸被炮火打死,但不會過十個。「站起來跑過來!!!!
炮聲和慘叫讓趴在地上的漢民完全已經呆滯了,聽到那邊的大喊,下意識的起身向著木牆那邊就跑,能反應過來跟上的韃虜騎兵也就是幾十騎而已。「射死那些跟著的韃子!」王通對身邊的射手們下令,車營內眾人下意識的跟著大喊道:「射死韃拳,射死韃子!!!」謝謝大家,謝謝大家的訂閱和月票,老白的名次,全靠你們的支如何,請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