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師西城和南城交界的地方「有京師名與最大的風月!蜘一秦館。
之所以說是名氣最大,不是說秦館如何的豪奢,如何的銷金,單論這個,京師內還有幾個勝過的地方。
關鍵是從前任吏部尚書張瀚坐上那個位置,到張瀚下台,然後再到後面那段時間,在這秦館所發生形形色色的事情。
王通大鬧秦館,當眾毆打小侯爺。引起後來的一系列風波,到最後引起了京津路上的劫殺,然後安平侯全家覆滅。
再到後來,王通被逼離開京師,大家都以為秦館即將失勢的時候,卻沒想到新興的衙門治安司接過了庇護秦館的職責。
這一系列眼花繚亂,牽扯到京師高層的事件,至今仍然讓人津津樂道,有了話題談資,加上秦樓本來就是一等一的大院子,自然紅火。
王通在給京師的信箋之中,有時候興之所至,也會指導下秦館,把那一世一些經驗稍加改動傳授了過來。
秦館東家宋嬋嬋對這些經驗都是毫不猶豫的照做,秦館的人氣也一直高居不下,弄出十八天女這個噱頭之後,又有什麼月宮仙子之類的新人推出,不斷的新熱點,新話題,還有秦館對富貴人群的細分等等等等。都讓秦館的生意火爆。
進京的士子商人,多有富裕之輩,慕名在秦館的大廳中聽一曲。看一次歌舞,都是歎為觀止,回到自家所在,往往都大肆宣揚。
這一來二去,就讓秦館的名聲在大江南北都傳揚開來,甚至有秦准河上的人過來學習取經。
如此火爆的生意,必然熱鬧。有些大富大貴的人士不願意被人看到。或許就裹足不前,但秦館也有自己的法子,除卻秦館正樓之外,附近的地皮也被盤下來,修建了幾個小規模的府邸宅院。
一切都是盡善盡美,演藝、服務都要比正樓強出許多,然後卻不是花錢就能進的,要秦館先認你個資格。才可以享受。高官巨賈除卻在家之外,在外也需要一個配得上他們身份,幽靜安全的所在,秦館弄出這個小宅院之後,立剪大受歡迎。
偏生秦館還挑個資格,不是說你有錢、做官就能進去,還要官到什麼品級,富到什麼程度,越是得不到越是稀罕。
京師勳貴高官,富商大賈,無不以得到這個資格為榮,那銀子都是流水一般的花出去,而且這秦館有個優勢,你就算心懷不滿也不敢去挑毛病,那背後站著的人可是誰也得罪不起的,當年安平侯家去得罪了,可下場如何大家都看到。
但秦館背後那個卻遠在天津衛,大家又不敢得罪,這邊又是個不屬於京師任何派系勢力的院子。隱隱中也成了
派系不同的官員、勳貴等等。甚至是宮內的宦官,如果想要談什麼非秘密的事情,也都是放在此處,以示光明正大,這更是促進了此處的生意。
儘管時間已經是臘月下半臨近年關。但有錢有閒的也不必在家忙年。都是湊在這邊取樂。
晚上照例是十八天女演一場,第一批的十八天女都以從良,嫁到了富貴之家,儘管做小做妾,可還算享福,不是落在那種糟踐人的公子哥手中,現在的十八天女都是新人小新面孔的出現也是吸引人的一個手段。
第二場則是目前秦館最紅的廣寒仙子的獨奏,至於這些顧客是看人還是聽曲這就見仁見智了。
在這兩場之前。還有墊場的演出,能在秦館正樓的舞台上演出一次。名聲立刻會大許多,甚至有其他青樓的頭牌願意花錢來這裡演的。
很多老客人還都記得,當年那宋嬋嬋還要下來招呼熟客大豪,現如今想見到這位宋姑娘可是不容易了。
據說在秦樓相隔一條街外,有某個宅院是這宋嬋嬋居所,她在那裡坐鎮,秦館裡有什麼事,都由管事和嫉嫉什麼的傳話過去,她再進行佈置安排。
消息總有三分准,宋嬋嬋還真就是在一條街外的一個宅院中居住,不過卻不是人想的那種富貴女人居所。
每日晚上,宋嬋嬋在客廳中。客廳被竹簾間隔,兩名懂得詩書文字的侍女各坐一邊。管事和接嫉們過來,說自己手下的人剛才聽到了某某客人的議論什麼的,由宋嬋嬋判斷這消息到底值得不值得。
凡是有價值的消息,侍女們就會記錄下來,有些緊急的,會當晚送到治安司那邊。
,
宋嬋嬋很喜歡每天這個營生,彙集整理消息情報,讓她感覺自己很有價值,在做有意義的事情。
臘耳二十四這天,秦館正樓的客八刪廣了此,宋嬋嬋發邊也是清閒了點。不討天才黑下來小就的大管事跑了過來。
「你來做什麼,姑奶奶不是說過嗎。你只要管好前面的事情,這邊你不要來!」
宋嬋嬋話說的很不客氣,那位大管事也是低頭不住的賠笑,小心的說道:
「這事急小的也做不了主,這才來問姑娘。
秦館的大管事也是咋。眉眼通挑的人物,他說是急事,宋嬋嬋也要慎重幾分,那大管事聽到裡面沒動靜,連忙繼續說道:
「方纔來了個豪客,說是讓咱們院子裡的姑娘去一個地方唱堂會
「正樓唱曲跳舞的不應堂會。這介,規矩你不知道嗎?」
宋嬋嬋冷冷問道,十八天女和廣寒仙子只在秦樓演出,賣藝不賣身。不應堂會,不去陪酒,越是弄的高不可攀,大家越是趨之若驁,因為這秦館的背景,誰也不敢用強,倒是把名聲又抬了一層。
別看宋嬋嬋的年紀不大,可秦館上下沒有不怕她的,大管事越發的小心,躬身低頭的說道:
「姑奶奶,您這些吩咐小的能不知道嗎?來的人是個公公,看著氣派也大小的這才來問的
「公公?」
宋嬋嬋也是一愣,宮內的宦官來青樓找女人去唱堂會,難道不怕被人笑掉了大牙,要是有什麼別的用意。而且要是張誠張公公那些人來找。直接吩咐到部義那邊就是可以。何必這麼上門。
她在竹簾後面遲疑了下,開口吩咐道:
「你先去回復,說是做主管事的人不在,讓他明晚再來。」
那大管事躬身答應,連忙出門去了,宋嬋嬋坐在椅子皺著眉頭想了想,猛地提高了聲音說道:
「去把送信的小五叫來」。「唱一場堂會:千兩銀子,來回車馬全包,不過要秦館的人去佈置,還真捨得花銀子。」
在振興樓的獨院中,紅泥炭爐上的銅鍋熱氣翻滾,部義、呂萬才和李文遠幾人夾起各色菜餚丟進鍋中,香味四溢。
又是這治安司例行的碰頭時間。這已經是臘月二十五了,李文遠就是一個人,部義也在宮中是個冷角色,呂萬才家中事都有內眷操持,也談不上什麼忙年。
李文遠看了白日送來的文報,只不過是冷笑了一聲,呂萬才喝了口酒,有些疑惑的說道:
「孫海未免太光明正大,派個公公過去,白天又派了來,也不防備什麼盯梢,這豈不是還有把把柄送到別人手上嗎?」
部義正夾著一片涮熟了的羊肉放入碟中,聽到這個,沉吟了下開口
道:
「孫海在西苑那邊折騰,他知道避諱不了人,所以也從來不避諱,開始是讓宮內懂得鼓樂歌舞的人去做,幾天前請了個戲法班子,萬歲爺很是歡喜,不過這樣的玩意喜歡未必能長久,孫海也要琢磨些新玩意。秦館在京師中名頭這麼大,不斷推陳出新,他想必是看到了這個。」
呂萬才聽的仔細,聳義說完,他那邊又是端起酒杯,想想還是放下。搖搖頭說道:
「好大的膽子,好大的膽子小西苑雖然是離宮,畢竟還是大內,孫小海身為提督太監,屢次帶人入內,難道就不知道規矩,難道幾位大公公不管?。
部義臉被蒸汽遮住,淡然說道:
「宮內二十四衙門,仁聖太后娘娘的人管著四個,可慈聖太后娘娘那邊處處要給個面子,陳娘娘的人有什麼,外人不好去說,偏生今年下半年陳娘娘身子一直不好,孫海的作為自然無人管,他主子身子不好也顧不到,林書祿那邊盯的太緊,孫海也要急著巴結萬歲爺」
他話沒說完,那邊李文遠把酒盅重重的頓在了桌上,略微抬高了些聲音說道:
「立刻呈文報給張公公,任由碎孫海胡為,王大人不在京師,這聲勢豈不是要弱了,讓張公公勸勸萬歲爺,要不然就想法子讓太后娘娘知道
「不妥不妥,聖上越來越有自己主意,勸怎麼能勸動,要是太后娘娘那邊斥一通,事後反倒要怨在咱們身上,何苦來。」
李文遠的話也被呂萬才打斷,連聲說不妥,邊上的部義用筷子輕輕敲著桌面,沉吟了良久才開口說道:
「管不能管,說不能說,咱家倒是覺得,不如順著孫海。」
呂萬才和李文遠愕然無語,詫異的盯著部義。
謝謝大家,謝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