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家,森嚴陰冷的暗紅色大殿之中,十位阿瑞斯家的長老威嚴而坐,血紅色的眸子透著冰冷的殺機。雖然在十位長老的身後站滿了人,但整個大殿卻沒有半點的聲響,氣氛很是詭異。
霍恩不緊不慢的步入大殿,「噠噠」的腳步聲像是扣在人們心頭,莫名的讓人心慌。霍恩緩緩的在大殿中央站定,絲毫不顧站在長老身後的肖亞那仇恨的眼神。
霍恩雍容的向十位長老行禮,緩緩道:「霍恩,見過諸位長老。」
坐在上位,一位身著暗紅色法袍的年輕男子冷冷的看著霍恩,然後冷冷道:「你將我們聚集與此,何事?」
雖然男子看上去和霍恩的年紀差不多,但聲音卻是蒼老之極,冷冰冰的聲音好像完全沒有任何的感情。
阿瑞斯家的長老不僅實力超群,更是擁有崇高的地位,只在家主一個之下而已。阿瑞斯的那些兒子見到了這些長老,還要恭恭敬敬的行禮,如果不是霍恩敲響了「震鍾」,這些個長老才不會一起聚在這裡。
只有家族發生了大事,才會敲響「震鍾」,而「震鍾」一響,不止是阿瑞斯家的長老,凡是阿瑞斯的子嗣,在加上所有的六階以上的魔族都要聚集在這個大殿,共議大事。當然,一般的魔族並沒有什麼決斷的權利。
但如果有人無故敲響「震鍾」,就將會面臨極其殘酷的刑罰,大長老冷冷的看著霍恩,如果霍恩不能給出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縱使霍恩的身上帶著阿瑞斯的靈魂,霍恩也逃不脫殘酷的懲罰。
到時候將阿瑞斯的靈魂從霍恩的身上抽離,注入到肖亞的身上,那麼肖亞成為阿瑞斯家的家主,就更是順理成章的事了。念及此,大長老的眼神變得更加的陰鬱起來。
霍恩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大長老的眼神,依舊神態自若道:「霍恩已經查到了家主的死因。」
此言一出,肖亞的臉色一變,凌厲的眼神簡直就想把霍恩生吞活剝了一般。在場的魔族發出「嗡嗡」的議論聲,大長老臉色一沉,輕咳了一聲,於是,大殿再次變得寂靜無聲。
大長老冷冷道:「那家主是因何而死?」
霍恩淡淡道:「中毒。」
「霍恩!」六長老斷喝道:「你休要在此胡說八道,家主一身修為已達聖階,怎麼可能會因中毒而死?」
在場的那些魔族再次發出低低的議論聲,不僅僅是驚訝於霍恩的判斷,更因為不知道阿瑞斯的修為竟然已經達到了聖階。如果不是現在阿瑞斯已經身死,這件事恐怕也只有那些長老能知道了。
雖然阿瑞斯成為聖階的高手,是對家族中人的一種鼓舞,但三大家族的實力一旦不平衡,兩家勢必會聯手打壓阿瑞斯家,這就有點得不償失了,所以家族中到底有幾位聖階高手,都是家族中的最高機密。
大長老微微皺眉,然後隨手劈出一道血紅色的光芒。
光芒一閃而逝,一個角落中的魔族立即身首異處,熱血噴濺,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裡來得及說,便重重的倒在地上。而即使那個魔族就在自己的身邊倒了下去,但他身邊的魔族卻是一動都沒動,就好像看不見一樣。
大殿瞬間便安靜了下去,幾乎是所有的魔族都深深的埋下頭,不敢和大長老對視。
大長老冷冷道:「誰再敢竊竊私語,此子便是你們的下場。」
濃重的血腥味在大殿中飄散,大長老的話,更是充斥著一種血腥為威嚴。
霍恩微微皺眉,然後竟然直視大長老,道:「大長老,他犯了什麼錯,讓大長老不惜使用如此雷霆手段?」
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大長老是十位長老中最具權威的,現在阿瑞斯家沒有家主,大長老就是阿瑞斯家最大的,現在只不過殺了一個族人而已,他霍恩怎麼有膽量質問大長老?
「呵呵呵。」大長老發出令人心驚的冷笑,道:「如此威嚴之地,豈容人放肆?」
肖亞勾起嘴角,眼中滿是嘲弄,明擺著就是看好戲的架勢。
霍恩毫無畏懼的看著大長老,然後緩緩道:「剛剛放肆之人甚多,大長老為何不一一殺光他們?」
大長老眼角一跳,眼中殺機畢現,如果不是因為霍恩敲響了「震鍾」,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傷害霍恩,恐怕霍恩現在已經死了好幾個來回了。
三長老淡淡道:「霍恩,你還是不要太放肆的好。」
儘管三長老的語氣淡淡的,好像完全沒有怒意,但誰都知道,即使在三長老在殺人的時候,依舊是這幅淡漠的語氣,而既然三長老已經開口,就意味著他已經生氣了。畢竟霍恩膽敢挑戰長老的權威,這件事的確足以讓長老們動怒了,一些暗地裡支持肖亞的長老,現在就更是討厭霍恩了。
六長老冷冷的看著霍恩,道:「霍恩,廢話少說,還是說說家族到底是怎麼死的吧?」
一旦霍恩不能給出完美的解釋,十位長老絕對會把霍恩給生吃了。
霍恩淡然道:「好。」
雖然霍恩只是質問了大長老一句而已,但在在場的這些魔族心中,霍恩卻已經變得不一樣了。一個在乎族人生死的族長,總比沒有人性的家主要好得多吧?但這也只是他們心裡的念頭而已,畢竟長老們積威已久,斷不是霍恩三言兩語就能破滅的。
霍恩微微轉動了一下身子,淡淡道:「將人帶進來。」
話音剛落,一個身著黑色武士服的男子便拖著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孩進入了大殿之中。
男子將女孩隨意的丟在地上,然後單膝跪地,向霍恩道:「主人。」
霍恩淡淡的一笑,道;「起來。」
「是,主人。」伊斯曼直接起身,低頭站在霍恩的身後,並沒有向長老們見禮。
伊斯曼現在已經是八階魔族,是俄卡最信任的心腹,十分清楚俄卡對霍恩的感情,所以也算是為了完成俄卡照顧霍恩的心願,這才會留在霍恩的身邊,任由霍恩的差遣的。
而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伊斯曼發現霍恩其實並不比俄卡差,甚至在某些方面,霍恩比俄卡還要強。
伊斯曼曾經斗膽問過霍恩,為什麼以前霍恩從來沒有表現出這樣非凡的才能,而總是給人一種紈褲子弟的感覺?霍恩只是笑了笑,卻並沒有對伊斯曼多說什麼,而霍恩當時的眼神,伊斯曼真的不懂。
伊斯曼在心中道,如果霍恩沒有隱藏自己,大概俄卡的位置,早就是霍恩的了,但就在這樣的念頭升起的瞬間,伊斯曼忽然間就明白了。而對霍恩的敬佩,也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霍恩的手段伊斯曼已經見識到了,跟隨一個實力超群而且有情有義的主子,伊斯曼實在是沒理由不心服口服。
大長老冷眼看著地上驚慌失措的女孩,道:「她是誰?」
女孩十五六歲,擁有著嬰兒一樣的皮膚和姣好的容貌。女孩的雙手被反剪到身後,漂亮的大眼睛驚慌的看著大殿中的魔族,實在是惹人憐愛。而在見到女孩的瞬間,肖亞的眼角卻是一跳,眼中閃爍著殺機。
霍恩淡淡道:「她是家主圈養的女奴。」霍恩勾起嘴角,道:「諸位長老應該清楚,家主有飲用處女血的習慣。」
大長老臉色依舊不見緩和,道:「她和家主的死有何關係?」
霍恩伸手輕柔的拉起女孩,輕輕的為她撣去裙擺上沾染的一點灰塵,道:「有人在這些用於取血的女奴身上下毒,家主常年飲用這樣的鮮血,到最後,自然就會毒發身亡了。」
霍恩說的雲淡風輕,就像是在談論著和他完全不相關的人一樣。
十位長老審視了女孩兩眼,六長老道:「對人類都沒有傷害的毒物,怎麼可能會令家主中毒?」
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霍恩道;「這些女奴雖然精心餵養著,但活不過二十歲,就會被殺死。再另外挑選合適的女奴進來,而那種慢性毒藥還沒等發作,這些女奴就死了,自然不會有人發覺這件事。」霍恩頓了頓,道:「家主就是和長老們的想法一樣,所以才並沒有防備這些美味的血液。」
霍恩抬起手,猩紅色的眸子靜靜的注視著女孩,然後輕輕的親吻了一下女孩白皙的手腕。
女孩畏懼的看著霍恩,猶如一頭小鹿般可愛,紅潤的櫻桃小嘴微微開啟,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實際上,從女孩進來開始,她就只是臉露恐懼,一直沒有發出過什麼尖叫之類的聲音。所以女孩看上去,才更加的楚楚可憐,倍感無辜的樣子。
大長老皺眉,在這樣的地方,霍恩竟然還能做出這樣輕佻的舉動,當真還是紈褲子弟而已。
而肖亞的眼睛也變得更加血紅,女孩那柔弱的樣子,真的是大大的激起了肖亞的**,在這樣的情景下,肖亞竟然想狠狠的將女孩蹂躪一番,將那片美好完全的撕碎。
三長老厲聲冷哼道:「霍恩!」
霍恩恍然,輕柔的放開女孩的手腕,一如最溫柔的情人。
霍恩淡淡道:「哦,真是抱歉。」頓了頓,霍恩道:「這種致命的慢性毒藥,就是--化虛草。」
此言一出,眾人皆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