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是最難熬的,寒風朔朔霜雪連天。天都的氣溫雖然達不到那老毛子的地盤,撒泡尿能把話兒凍下來的地步,可這零下十**度也不是好熬的。那颼颼的寒風能吹透你的外褲、棉褲、絨褲、秋褲,最後吹到你的內褲裡面,圍著你那寶貝打一個轉兒,最後順著尿道鑽進你的膀胱,絕對讓你從內到涼個通透。
這個冬天,胖子養出了有事沒事把手伸進褲襠裡撓撓的毛病。這到不是他患了什麼皮膚炎症,而是他總覺得褲襠裡跟塞了個冰塊似的,生怕自己的寶貝小兄弟被凍出什麼毛病。
這麼冷的天,沒人願意鑽出溫暖的被窩。可胖子卻不得不早晨五點摸黑爬起來,把自己裹的跟個人熊一樣,在最為寒冷的黎明前一刻,跳著腳出行。
疲懶貪吃嗜睡的胖子為何會如此勤快,原因很簡單,劉連濤大婚,作為兄弟的胖子要去幫忙。
一個哲人說的好:結婚就是他媽受罪,可這個哲人沒告訴胖子,結婚不但新郎、新娘受罪,新郎的兄弟也得跟著受罪。
劉連濤這一天任務重,胖子、大師許他們的任務也不輕。一大早要去女方家裡,把女方的嫁妝給接回來,接回來後連歇腳的時間都沒有,要跟著迎親車隊放鞭炮,再幫劉連濤把新娘子給接回來。
別以為把新娘接回來,讓他們舉辦完婚禮儀式就完事了,就可以大吃大喝完回家補覺了。實際上胖子他們這些自家兄弟的苦難才剛剛開始。
婚宴宴請賓客,總得有個自己人招呼著吧,客人茶水喝完了總得給續水吧,客人煙酒不夠了總得給拿去吧,要是來個孩子,想吃塊喜糖你總得滿足吧。這些都是胖子他們的工作。
胖子他們小哥幾個,都在飯店大廳裡可憐巴巴坐著。試想一下,當你肚子餓的咕咕叫的時候,聽著包廂裡客人觥籌交錯、舉箸如飛,看著服務員端上一盤盤美味佳餚,你卻只能拿點瓜子、花生之類的來充飢是什麼感覺。
人生最悲哀的不是生與死的別離;也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人家坐著我站著,人家吃著我看著。
「嘿,上紅燜羊肉了。」小小嚥了口口水。
「嘿,上脆皮烤鴨了。」小小又嚥了口口水。
「嘿,上紅燒肘子了。」小小的口水逆流成河。
「嘿……」
小小腦門上挨了胖子一巴掌:「你再敢報一個菜名,我給客人們上一道生豬腦。」
胖子怒啊,胖子餓啊,胖子饞啊。胖子只得眼不見心不煩,把頭埋進褲襠裡。
一隻穿著八層皮的狗熊,做出把頭埋進褲襠的高難度動作是什麼樣子,那簡直是一個球,那就是一個球。
「胖子,把這瓶可樂送到207包廂去。」這場婚宴的主管,也是劉連濤一個爺爺輩的人物,把可樂塞進胖子懷裡,見胖子抱著可樂搖搖晃晃走過去,這位爺還在胖子屁股上拍了一下,語重心長囑咐道:「別偷吃啊!」
胖子沒偷吃,可他看著桌上菜餚,那幽怨中飽含著渴望的眼神,讓那些年長的客人,都回憶起了自己的童年:在那缺吃少喝的年代,他們餓了一天,看著那金黃的大餅子的眼神,也不及胖子現在的眼神幽怨。
下午三點,賓客才完全散去,終於到了這幫苦力吃飯的時間。飯店也懂規矩,知道這些幫白工的到現在都跟餓死鬼似的,上菜到也麻利,只不過飯店上菜再麻利,也頂不住群狼掃蕩。做苦力的沒有外人,自然也不用顧忌吃相什麼的,胖子、小小這一桌,很霸氣的給服務員表演了一下,什麼叫做三十秒清盤。
每一道菜端上來,絕對用不了三十秒就能變得跟狗添過一樣,最多留下一些油汪、一些芡汁。
許浩、小小本以為自己飯量絕對算是出類拔萃,可關鍵時刻一比,他們才發現他們與胖子之間有著天與海的距離。他們撐得肚子溜圓,胖子還在往嘴裡猛塞食物。
小小很想問一下胖子,是不是為了等這頓酒席三天沒捨得吃飯。小小最終還是沒問出這句話,不是怕傷了胖子自尊心,而是正主已經到了,新人夫婦終於忙完手頭的事,來答謝兄弟們的——之家的未來怎麼辦?」
這一刻的陳素青不是一個賢惠的妻子,也不是一個慈愛的母親,而是那個殺戈果決的指揮官,她迅速翻把帖子翻下去。一個個讓人心驚膽顫的id出現在她眼前。
三生石、單手扶牆、暴走……他們都是辣醬的人;井空、小澤、柚木……他們以前是搶人頭的人。就連在浴火鳳凰一隊打了一個賽季的陳玲,都離開了俱樂部加入了乙級戰隊……
能讓陳玲讓出位置的,只有一個人,那是浴火鳳凰的脊椎,是浴火鳳凰的靈魂……
陳素青攥起了拳頭:「鳳凰姐前幾天還給我打電話,她說因為看了一場深紫樂隊的演唱會,生出了一些感悟,她有復出的想法。」
深紫樂隊?胖子根本沒想過,那些老爺子在中國的一場演出,會改變中國dota的格局:「辣醬全隊那天也應該是去看演出的……」
「等著吧,四大豪門會給我們一個答覆的,等著吧!」這一夜,無論是職業選手,還是普通dotae
注定徹夜無眠。
……
……
題外話:他們太強大了,強大到我不捨得讓他們離開。最後戰勝一些年輕菜鳥沒意思,打破他們壟斷的格局才算接管一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