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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一三章 梁良要走 文 / 海棠梨花

    坐在辦公室,隨意瀏覽者dota職業聯賽官網的田一一心情極好。

    讓他心情如此歡暢,不是因為他終於不用再那麼忙碌,而是因為戰隊的成績。

    三月份的四場聯賽,深紫戰隊取得了全勝的成績。每一場都是乾淨利落地二比零幹掉對手,無論是局面還是數據,都呈現碾壓狀態。

    看著積四分,並因為平均人頭數超過同積分戰隊,高高掛在丙級聯賽積分榜第一位的深紫戰隊隊徽。田一一心情怎麼能不好。

    然而田一一也並非沒有煩心的事兒,這煩心事兒也與戰隊成績有關。

    深紫戰隊所有參賽成員都是年輕人,歲數最大的梁良也只有二十五歲。年輕人有年輕人有點:衝勁足,敢打敢拚,無所畏懼。年輕人也有弊端:逆境中容易灰心喪氣,順境中也容易生出驕躁之心。

    胖子他們打出了如此好的成績,已經有點飄飄然了。這可不利於日後比賽的發揮,賽季才過了一個月,現在就志得意滿怎麼能行,要知道笑到最後的,才會是笑得最燦爛的。

    田一一幾天前就有心給胖子他們降降火,省得他們認為自己天下無敵。還是那句話,年輕人有時失敗幾次往往不是什麼壞事。

    田一一找上了深紫職業訓練平台中最強的對手,紅辣椒戰隊。

    這場訓練賽打完之後,田一一怒了。讓他怒火沖天的不是胖子他們打得太差,而是胖子他們打得太好。這種思維雖然有點奇葩,但事實的確如此,胖子他們乾淨利落地把紅辣椒干了下去,身為教練的田一一卻板著臉回到了辦公室。

    「什麼狗屁紅辣椒,怪不得你在這個賽季連輸四場,現在成績在甲級聯賽墊底。祝願你們在賽季結束後成功降級。」田一一那叫一個欲哭無淚啊,他和紅辣椒接隊訓練本是想讓他們教訓一下胖子這群人,讓這幾個混跡丙級聯賽的青嫩知道什麼叫天高,什麼叫地厚。

    可比賽結束後,反而助長了胖子他們的囂張氣焰。連甲級隊伍都能打贏,胖子他們能不囂張嗎。看著這群尾巴翹到天上去的年輕人,田一一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祈禱他們不要因為自以為是,跌個大跟頭就好。

    成績太好帶來的弊端不止這一項。

    聽聽這話,成績太好帶來的弊端。這要是讓那些在聯賽中苦苦掙扎的隊伍聽到,啐田一一一臉唾沫就算輕的。

    天地良心,田一一的的確確沒有裝b啊!成績太好有不止一點弊端。

    容易滋生驕躁之心是一點,不利於隊員的成長髮揮是最重要的一點。在丙級聯賽中,深紫戰隊只有兩個對手,齙牙明月戰隊是一個,東方財富戰隊也是一個。除了這兩支戰隊,其他的隊伍都太弱了。

    太順絕對不利於年輕人成長,總是打這種碾壓局也練不出什麼實力。田一一在想,是不是應該把目標提高一點。丙級聯賽的升級資格要拿到,丙級聯賽的冠軍可以去拼一下。可是既然戰隊有超越丙級聯賽的實力,為什麼不把目光再放長遠一點呢。

    田一一的眼神定格在電腦屏幕上,上面寫著簡短的一句話,四月十五日,d協杯開賽。

    d協杯!豪門戰隊眼中的雞肋,平民戰隊眼中的幻想。

    別看胖子他們現在輕鬆,每星期只需要打一場職業聯賽。那是因為他們級別低,受到的關注度小。頂級戰隊幾乎大半時間是在大巴和飛機上渡過的,他們要打職業聯賽,要打各種國內杯賽,洲際杯賽,要打各項商業賽事。如此繁重的比賽任務,使得d協杯在頂級戰隊眼裡,成了不折不扣的雞肋杯賽。

    論重要程度,d協杯和聯賽冠軍,各大洲際杯賽冠軍相差甚遠。論獎金豐厚程度,d協杯冠軍給的那點錢,跟所花費的時間更是不成正比。別說四大豪門戰隊對d協杯看不上眼。就連在甲級聯賽中排上中游的隊伍都不會對d協杯太過上心。

    與其把時間與精力花在這個雞肋杯賽上,還不如在聯賽上下點功夫,爭取奪得個好名次。如果不是d協杯冠軍可以獲得通往亞洲聯盟杯的門票。說不定甲級隊伍會集體放棄掉這個雞肋杯賽。

    d協杯在甲級隊伍眼中是雞肋,在乙丙兩級隊伍眼裡,卻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比賽。這是乙丙兩級隊伍,唯一能觸碰到的杯賽。如果能在d協杯中嶄露頭角,俱樂部聲望會大幅度提升。如果能僥倖獲得d協杯冠軍,那麼這支隊伍就徹底出名了。低級別聯賽的戰隊去打洲際杯賽,哪怕只是一個聯盟杯,也是從沒有過的事情。

    每一支乙級隊伍都曾抱著這個幻想,滿懷期待地參加過d協杯。但現實是無情的,甲級聯賽的大神會告訴這些小兄弟們,為什麼他們能在甲級混出名堂,被人稱作大神,而你們卻只能在乙級聯賽苦苦掙扎。

    對於d協杯冠軍,田一一想都沒想過,胖子他們很有天賦。可是天賦不代表實力。或許有一天他們會成長到,可以輕而易舉奪取d協杯冠軍,但絕不是現在。

    田一一的目的是練兵,讓d協杯上高級別的戰隊,讓那些混跡職業聯賽的強隊告訴胖子他們,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知道自己與強者之間的差距,胖子他們才會發奮,他能逼出他們的潛力。如果讓他們一直再這麼碾壓著打下去。這一年幾乎就浪費掉了,就算升到乙級聯賽,在沒辦法在乙級聯賽站位腳跟,並向甲級聯賽邁進。

    田一一在自己的日程表上,寫下了d協杯的三個大字,就在這時,田一一聽到一陣敲門聲。

    為了獎勵戰隊這一個月的好成績,田一一給胖子他們放了一天假。現在誰會來俱樂部?田一一有些疑惑地說出:「請進。」

    滿頭大汗的劉連濤跑了進來,沒有說話,翻出一個一次性紙杯,守著飲水機牛飲了整整五杯水,打了一個舒服的飽嗝,才坐在田一一對面的椅子上:「田哥你果然在這。」

    「習慣了,一天不來看看就覺得悶得慌,你這是幹嘛去了?」田一一又給劉連濤接上一杯水,笑著問道。

    「踢了場球,突然想起一件事,估計你在這,來找你商量一下。」

    田一一做出一個洗耳恭聽的姿勢。

    劉連濤拿起那杯水又是一口氣灌了下去,帶著一群菜鳥,踢這一場球,可把他這個防守型中場給累壞了:「你有沒有覺得咱們比賽時的服裝有點問題?」

    「我正準備明天找馬哥商量這件事呢,必須定制一批隊伍。總是這樣弄得咱們跟個野隊一樣。」

    兩場主場比賽,兩場客場比賽,對手不管實力怎麼樣,穿得都是整齊的俱樂部隊服。只有他們深紫戰隊穿著普通的衣服,一點都不像個職業戰隊。尤其是那個不修邊幅的死胖子,一直穿著丑到極點的陳素青牌毛衣。毛衣生產廠家陳素青本人讓他換一件都死活不肯。

    這死胖子都是快當爹的人了還不能認清自己,叫囂著這件丑衣服才能把自己的潘安之貌,襯托得更加英偉。可實際上,他活脫就是一個扮醜的放大版潘長江,這四場比賽可是把深紫戰隊的臉都丟光了。

    田一一一度認為,胖子穿陳素青牌毛衣就是為了噁心對手,好讓對手發揮不出100%的實力。胖子成功了,四場比賽都輕鬆獲勝。

    可是田一一寧願讓比賽出點波折,也不願看到胖子給戰隊丟人。定制隊服勢在必行,不然田一一掐死胖子的心都有。

    「你有什麼好意見沒有?」田一一知道劉連濤的繪畫天分、設計天分極高。無論是跳刀小皮卡,還是深紫水晶隊徽,深紫水晶大巴都是經典之作。不徵求劉連濤的意見實在是浪費人才。

    「d協有規定嗎?」創作需要自由度,如果不能隨意所欲創作,那還不如老老實實按規矩來。

    「跟大巴一樣,沒什麼硬性規定。不過你要是在上面畫個裸女,或者寫上xxx傻逼,肯定要倒霉。」

    「那可不是我的風格。」劉連濤笑了笑,在田一一辦公桌上,拿了筆和紙。三分鐘,劉連濤把紙遞給田一一。

    三套衣服,在紙上活靈活現展示出來。

    第一套衣服上身是一件過膝大衣。大衣筆挺樸素,唯一的裝飾就是左胸上的深紫戰隊隊徽,雙排扣配上加長的下擺,顯得極其大氣:「這一件是出行或參加商業活動時穿的,比賽時要脫下來,褲子配西褲就可以,鞋子用高筒皮靴。顏色最理想的是黑色。不過鑒於咱們戰隊的名字,用深紫色也可以。」

    「完美的作品。」田一一豎起大拇指讚道。

    劉連濤笑著把這句讚美收納下來,繼續講解:「剩下了兩件就是普通的冬夏兩季的比賽服,不過鑒於胖子的體型,我給設計得稍微寬鬆了些,不然比賽時他要是一激動,把褲襠弄開,咱們深紫可就丟大人了。」

    「要是把褲襠弄開,裡面沒穿內褲就更好了。」田一一猥瑣地對劉連濤眨了眨眼睛。

    「最好是最關鍵的比賽,胖子開襠沒穿內褲,開襠的一幕又被直播傳到所有人的電視機上。」劉連濤憧憬道:「那咱們俱樂部就真出名了,比拿個亞冠杯冠軍都出名。」

    「你說如果發生這種情況,直播台會不會給打上馬賽克呢?」

    兩人哈哈大笑,調侃胖子是深紫戰隊所有人最好的娛樂方式。

    又是兩聲敲門聲。田一一很是納悶,好不容易休天假不好好休息,都來自己辦公室亂竄什麼,難道他們也患上了,每天不來俱樂部看看就難受的職業病。

    「請進。」田一一很好奇,這次來的是誰,不會是胖子,那傢伙絕對不會在休假的時候來俱樂部。絕不會是小小和許浩,這倆臭小子,來自己辦公室根本不會敲門,那麼只剩下了……

    「梁良,張哥出什麼事了?」田一一和劉連濤被這兩人的樣子嚇了一跳。

    梁良低著頭,挪進辦公室,田一一依然可以看出眼眶微紅,『小張飛』則是一副怒髮衝冠,卻不知道該把火往哪裡撒的神情。

    「我那大哥,我那大哥……哎,小梁你自己說。」小張飛一甩袖子坐在沙發上抽起了悶煙。

    劉連濤把座位讓給梁良,拍了拍梁良的肩膀,給兩人倒了杯水坐到老張旁邊。

    「田哥,我……我……」梁良紅著眼眶,嘴唇一直顫動,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別急,慢慢說。」

    「田哥,我……我想離開深紫。」

    梁良這句話如晴天霹靂般,砸在田一一和劉連濤的腦袋上,把她倆砸得暈頭轉向。戰隊成績很好,正是大步向前的時候,為什麼梁良會在這時想要離開?

    到底是田一一成熟穩重,很快反應過來,輕聲問梁良:「出什麼事兒了?」

    事情是這樣的。

    梁良和張小燕的訂婚的日期已經定下來了,但訂婚具體事宜還沒商議好。天都風俗訂婚分大訂和小訂。大訂就要宴請親朋好友,把訂婚辦得風風光光,小訂則是雙方家人擺一桌,就算完成了訂婚儀式。

    梁良的父母一大早就把梁良趕了出來,好不容易放一天假,趕緊去親家那裡問問,是想大訂還是小訂,具體要多少彩禮。提前知道,家裡也好準備。

    自己的終身大事,梁良怎麼能不上心。提著禮品就高高興興得地去了。

    張小燕的父親是個退休的老教授。老人家很反感鋪張浪費,告訴梁良小訂就可以。至於彩禮問題,老人家也沒有過多要求。他家不愁吃不愁穿,還沒到賣女兒的份兒:「就按咱們天都普通人家的規矩來就可以,這錢我們也不要你的,等小燕兒嫁過去的時候,再讓她把這錢帶回去。只要你們小兩口過得和和美美,比什麼都強。」

    遇到知情知理的老丈人、丈母娘絕對是人生一大幸事。梁良和兩位老人相談甚歡。

    老人當然要問問小梁的工作如何,累不累、順不順利之類的話。

    梁良沒看到張小燕拚命擺手,得意顯擺道:「我們隊伍成績極好,一定能拿到今年的丙級冠軍。」

    張小燕一下摀住了額頭。

    「隊伍成績?」

    「丙級冠軍?」

    張老大回頭瞪了女兒一眼,對梁良憤怒道:「你不是醫生嗎?」

    ……

    ……

    題外話:這段時間狀態下降的很厲害,我自己都能明顯感覺出來,先向兄弟們道聲歉。

    市面上有dota小說,但說句實在話,沒有能讓我借鑒的dota小說。寫這本書,我完全是自己摸索著來寫。然而這五十多萬字中,我犯下了三個致命的失誤。

    多主角:胖子是主角沒錯,但dota是一個團隊,一個人沒有辦法逆天。多個角色的描寫要花費大量的筆墨,要賦予他們各自的性格。我自問的我做到了,雖然他們還不夠真正豐滿,但我盡力了。

    平民化:看了太多小說,我已經厭惡了那種各路奇遇,神一般的主角。我想寫一些普通人,他們和我們沒有任何區別,也會貪吃、也會好色、也會為金錢所困擾,有理想,卻也會疲懶,喜歡金錢,卻也有自己的堅持。

    沒有美女如雲,沒有投懷送抱。胖子、劉連濤、許浩、陳素青,他們都是普通人。然而一句『普通人』把我劇情寬度,縮到一個極其狹窄的狹窄。普通人的生活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再加上我這個人不喜歡狗血劇情,生活路線變得越來越難寫。

    我只能在柴米油鹽醬醋茶中,尋找那點點溫情。可是僅僅一點溫情不足以我支撐起這龐大的框架。生活該如何來寫,困擾了我一個月,現在我依然找不到解決的方法。

    我最大的失誤不是這兩點,而是讓陳素青懷孕,梁良接替她在戰隊的位置。

    在陳素青這個角色上,我傾注了太多情感,也投入了太多筆墨。在陳素青懷孕後的幾章中,我的心裡一直空落落的。一個無敵的指揮官,怎麼能永遠在家生孩子。

    今天我又重新看了一下以前的章節。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有陳素青的比賽未必寫得精彩。但比賽寫得精彩的,一定有陳素青參與。沒有陳素青的胖子戰隊不是完整的胖子戰隊。

    陳素青不能出現在比賽中,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寫比賽了。難道我愛上她了?

    好吧,上面是句戲言。

    我又重新思考了之前的思路,陳素青生子後和梁良輪換。結果發現這條路根本走不通。

    一是我的個人傾向問題。陳素青能打比賽,我還用梁良幹嘛,嫌他神經刀得不夠嗎。可若是不給梁良筆墨,我又對不起這個人物。

    二又牽扯到『普通人』這三個字。一個很現實的問題,獎金怎麼分?

    在這本書裡,職業dota是個新晉職業,因為新,所以充滿人情味。設定獎金是隊員和教練平分。可如果讓梁良打不上比賽,卻和胖子他們分獎金,胖子他們肯定不樂意。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胖子,我肯定不會樂意。

    人不患貧而患不均。均不是平均,而是公平。

    所以為了以後,我寫出了這一章。這是一次劇情的突破,我的大綱又要做一次大得變動。

    很難寫,但我盡全力寫好他。再此向兄弟們做個保證,絕不太監、絕不爛尾。

    之前預計150|com|bsp;上面的話說得有點詞不達意,見諒。

    明天就要過年了,兄弟們少打兩局dota,多陪陪父母家人。新年快樂現在就不說了,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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