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鬼萌,原來是這樣
「你怎麼知道?」他露出了寵溺的笑容,注視著溪緋的雙眼,不想錯過溪緋的任何一個眼神,溪緋哽住了,又揚起了笑臉:「我就知道,一定是這樣的。」呵,就是鬼萌,他曾經用性命去保護的鬼萌,可惜他現在早已經不記得鬼萌是誰了。
溪緋說完後,發現他盯著自己一直看,不說話了,溪緋感覺到很不自然:「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為什麼,我覺得,你離我越來越遠了。」他的這句話讓被那個溪緋的心咯登的一下沒有跟上節拍,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溪緋裝作無辜的表情,微笑著:「怎麼會呢,我不是在你眼前嗎,而且我離你這麼近,你為什麼還會覺得我離你越來越遠了?」
他目光凝重的將溪緋抱進了懷中,彷彿唯有這樣,才能夠覺得溪緋是真實存在的,近在眼前,看不到他的表情了,溪緋就再也裝不下去了,也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身子,表情憂傷。
「永遠別離開我的視線,聽到了嗎。」他在她的耳邊霸道的命令著,溪緋的眼淚就在這一刻禁不住滑落了下來,強顏歡笑的點著頭:「聽到了!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視線。」這個是一個難以實現的承諾,但溪緋選擇了欺騙他。
半夜,溪緋卻怎麼也睡不著了,獨自一個人起身來到了窗前,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撫摸著自己有些乾癟的腹部,還是那麼的不正常,沒有微微隆起。
「鬼萌,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那樣對待你的父王,難道說,你還在恨他嗎?」
鬼萌變成了一隻小狗,就是為了給籬落的經向上留下了那麼幾道傷痕嗎,她以為鬼萌已經睡著了,不料腹部裡傳來了鬼萌疲憊的聲音:「笨女人,我在眼裡就那麼壞嗎,我只不過是去做法想讓自己就算將來出世做了凡人,也不會忘記你們,不會忘記那些事情。」
聽到鬼萌的話,溪緋的眼眸裡又泛起了淚光:「為什麼不想要忘記,等你出生了以後重新去當一個快快樂樂平普普通通的孩子不好嗎?」
「不嘛,人家就是不想要忘記,就像你雖然變了一個樣子,可我還知道你是誰一樣。」鬼萌的聲音真的很疲憊,撐著最後一點力氣:「笨女人,我用盡了所有的法力,我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了,我不再會說話了,只能在你的肚子裡乖乖的等著出世的那一天了。」
溪緋摸著自己的腹部:「我知道,你休息吧,不要再說話了,不要再頑皮了。」漸漸地沒有了鬼萌的聲音,鬼萌用盡了自己那微薄的法力就為了不忘記那所有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這個小傻瓜其實一直都這麼傻,雖然他看起來總那麼沒心沒肺。
站在窗前,冷風習習,溪緋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很冷,胸前的那塊五彩石又莫名的散發著微微的彩光,在黑夜之中是那麼的耀眼,溪緋握緊了那塊五彩石:「石頭,我還有多少時間?」溪緋最不想問的就是這個問題,可是她最想知道的卻是這個問題的答案。
五彩石像是一個剛睡醒的精靈一樣,打了一聲哈欠,然後說:「嗯……我看看啊,剩下一百零八天了。」
這個數字讓溪緋驚恐的睜大了雙眼,彷彿看到了鬼魂一樣,不可思議的重複著:「一百零八天,這麼快,時間竟然過的這麼快,只剩下一百零八天了嗎。」
天氣逐漸變冷,外面的樹上這些天在不停的往下掉著樹葉,她怎麼會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時間就在這麼一點一滴的流逝,快到讓她恨不得去將那些浪費的時間全部追回來。
回頭看著床上熟睡中的他,那安靜的容顏,真的離自己越來越遠了,越來越遠。一百零八天是多久,三個多月的時間嗎,她感覺到自己彷彿第一次見他,彷彿自己第一次與他擁抱,第一次與他漫步在那怎麼走也走不完的長廊之上……
來賓館內。
寢食難安的宏烈在房中來回踱步,脖子上已被纏好了紗布,但滿腦子卻是溪緋的身影,一同跟隨他前來的將軍看著他的樣子不禁擔憂:「八皇子,您沒事吧?」
「哎,你說那個女人真的是籬落的嬪妃?」|宏烈忽然問道,將軍著實一驚,眼中露出了一抹失望,無奈的搖搖頭,雙手呈拱形:「八皇子,難道您忘了,陛下這次讓您來的目的是什麼嗎?」宏烈自小貪玩,成人後貪戀女色,沒有一個皇子該有的風範,整日吊兒郎當。
「知道了,煩死了,不就是來協商普樂山的事情嗎。」宏烈顯出了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但是一想到溪緋,他的兩眼就在放光:「本皇子只是沒有想到在這軒越國中也能夠找到合自己口味兒的女人,不容易啊,不容易。」
「哎,你說,如果本皇子讓籬落從中做出一個選擇,如何?他會捨得自己的愛妃還是普樂山?」宏烈大膽的提出了這個設想,一旁的將軍聽到了宏烈的這個提議,嚇得眼睛都瞪起來了:「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八皇子,他若是用一個女人就可以將我們塘塞過去,豈不是會樂死?萬萬不可啊!請八皇子慎重考慮啊。」
「知道,知道,我不就是想想嗎,再說了,如果籬落真的會那樣選擇,也很不錯嘛,其實普樂山還不是任隨我們宰割嗎,用得著他來管?」宏烈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朝著門外走了過去,他此時一驚鬼迷心竅了。
將軍在身後看著宏烈那無限遐想的樣子,不禁失望的搖了搖頭,低聲念叨:「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扶不起的阿斗啊,倘若有朝一日他當上了太子,真是夏國的一大悲哀,離滅國之時也不遠了。」
國宴之上。
為了招待夏國八皇子專門而設的晚宴,籬落坐在主客的位置,溪緋也出場了坐在他的身旁,自從太后娘娘出現以後一直以一種警惕的目光注視著溪緋的一舉一動。
而大殿中央的那些俗套的歌舞,自然是吸引不了宏烈的目光,全程他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但目光從未離開過溪緋的身上,看得溪緋很是不自在,但又沒有地方去躲。
一曲終了,籬落目光銳利的盯著宏烈那副色迷迷的樣子看,故意不緊不慢的鼓掌:「好。」
這突兀的掌聲似乎將宏烈從他骯髒的幻想中拉了回來,看著大殿中央的那些舞技都已退下,籬落開口說道:「八皇子,聽說你深愛戲曲,我也特地為你安排了一名戲子……」
籬落的話沒有說完,宏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顧身後所有人阻攔的目光,大聲說:「君主,如此寵愛你的這位嬪妃,想必一定能有什麼過人之處吧?何不在此展現一下,好讓我這個別國人一睹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