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他改變了髮型,他的溫柔方式
他走出了病房的外面,站在走廊上看著這扇門沉默了很長時間,走廊的盡頭走來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面色沉穩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說:「籬落少爺,結果出來了,您可以給二少奶奶移植骨髓。」
「嗯。」他看著病房的門輕嗯了一聲,也許現在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男人看著他那副默然的樣子,他是不是已經在心底決定了,他是不是真的決定要給溪緋移植骨髓。
「二少爺,你真的要這樣做嗎,如果老爺知道了,不可能同意的。」男人急切的想要用這個喚回他的決定,但是他很冷漠的回答:「如果他知道了,那我唯你是問。」
他的一句話讓男人無話可說,男人想到什麼似的,突然說:「籬落少爺,其實您也不用一定要捐獻骨髓啊,我們也能夠高價買到和二少奶奶配型成功的骨髓的,這樣豈不是很好……」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不耐煩的打斷:「行了,別再說了。」
男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然後默默的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這安靜的走廊裡面又出現了一個人的腳步聲,他不耐煩的怒斥道:「滾!閉嘴!」
「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籬落回過了頭去,看到了景尚河站在他的面前,四目相對,各自的目光裡都隱藏著複雜的情緒,景尚河打破了這死氣沉沉的氣氛:「我們還找到了一個和溪緋骨髓配型成功的人,你不用……」
「不用你管。」他還是斬釘截鐵的打斷了景尚河的話,景尚河也便沒有再說話了,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她就不會去捐腎,也不會大出血,輸入那袋血漿,也不會到了現在這種地步。」
「沒錯!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如果沒有你,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所以,你最好滾出視線,否則我不敢保證我會失控殺了你。」籬落始終都壓制不住對景尚河的恨意,這是理所應當的,景尚河也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理解,表情哀傷,想要說些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靜悄悄的離開了。
溪緋躺在病床上看著頭頂上方掛著的那袋血漿,現在的自己似乎離不開這個東西了,好幾天都沒有看到某個人了,她猜不透他的心思,他……
溪緋的思緒正準備遠飛,病房的門就被打開了,溪緋將望向窗外的目光移動到了門得方向,當看到眼前的那個人的時候溪緋有些吃驚,這……她看到了一個身上少了很多銳氣變成了溫暖陽光的大男孩兒,那一頭耀眼而令人退避三尺的銀白色髮絲沒有了,換成了栗棕色的髮型,似乎變成了一個正常人,不再是那麼的不食人間煙火,難以靠近,彷彿他的臉部輪廓都變得柔軟了,但是他的穿著打扮,還有那冷漠的神態,卻怎麼也遮掩不住他的本性,他朝著溪緋的病床走了過來,溪緋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問出了聲:「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他皺起了眉頭,有些奇怪於溪緋的反應,反問道:「怎麼,很難看?你不喜歡?」
聽完了他的話,溪緋就露出了笑容,笑了很久:「還好啦,就是有些不習慣。」然後病房門又再次的打開了,是顧家別墅裡的一個女傭拿著密封的保溫盒,裡面好像是什麼補品,女傭一看到籬落就笨手笨腳的,而籬落看著她笨手笨腳的樣子不悅道:「你手抖什麼,找死?」
「呃,不是的,二少爺,我我我——」女傭有些緊張的吞吞吐吐的說不完整一句話,他有些不耐煩的很粗魯的推開了女傭:「滾開。」然後他又用著陌生的方式研究著這個基層密封的飯盒該如何打開,打開了之後,用著那個小的勺子往瓷碗中盛湯又惹怒了他的耐性,乾脆他直接倒在了碗中,過程中磕磕碰碰還灑了不少,溪緋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呵呵,呵呵。」
然後他目光凌厲的瞥了溪緋一眼,溪緋止住了笑聲,有誰能夠想到那個高傲得不可一世的二少爺竟然會在這裡做這種事,恐怕連顧家的那個老頭子也想不到吧。
溪緋看著他灑了不少,女傭上前幫忙擦拭著,她看向了窗戶外面,看著那陽光明媚的天空,還有那小鳥在那裡嘰嘰喳喳的聲音,溪緋目光裡透露著渴望的問道:「籬落,今天外面的天氣很好嗎,大家都在忙著幹什麼呢,上學嗎,還是上班呢,如果現在可以去廣場散步,應該心情很好吧……」
站在一旁擺弄著瓷碗的他聽著她那孤單的聲音,抬起了雙眼看著她寂寞的側臉,其實她的心都已經接受了一切了,只是在等待著那個結果的到來,是嗎。
女傭看著這一安靜的畫面,靜靜的離開了病房裡面,籬落繞過了病床,走到了看向窗戶外面的她的面前,他的身影籠罩住了溪緋的視線,溪緋抬起頭看著他,他低著頭看著她,聲音堅決:「不行。」
溪緋有一絲的驚愕,隨後又瞭解,滿足的抱住了他的身子,側臉靠在他的身上,溪緋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身子有那麼一秒鐘僵了一下,可是溪緋卻由衷的笑了,溪緋突然的舉動讓他有些還沒緩過神來,垂落在身體兩側的手臂也木訥的抬了起來抱住了她,溪緋天真無邪的說:「我知道,我知道不行,只是嚮往一下而已嘛。」
他輕輕的抱著她,低著頭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可以稱之為籬落的溫柔的笑容,很淡很淡,淡的可以讓人忽略掉看不見。
只是,她的時間還有多少,還能夠就這樣看著他多久,美好的事物總是那麼的短暫,人不可以貪心,要學會知足,知足才能常樂,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但是要怎樣才能對他的愛戀達到知足?
忽然,頭頂上方響起了他的聲音:「真的很想出去?」
溪緋抬起了腦袋用著疑問的目光看著他的那雙猶如寒冰深潭的眼眸,他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