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如果看不到我,你會開心,那麼我消失
麗雅聽著顧清澤的話,似乎懂了幾分:「難道你的意思是……」
顧清澤嘴角露出了一抹狡猾的笑容,附在了麗雅的耳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是麗雅的臉上卻露出了越來越多的笑容,他們不知道又商議出了一個怎樣的陰謀詭計。
「哈哈,好,就照你說的辦,既然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那我們也顧不得誰了,先把這個小賤人趕出局,她在,一定會壞事兒!」
——溪緋坐在那棵古老的大樹下面,這裡曾經是籬落和木紫嬈在一起呆的地方,溪緋坐在他曾經坐著的位置上,似乎上面還有他的冰冷氣息,坐在這裡,溪緋慢慢的抬起了頭,看到上面那大樹的縫隙折射進來的陽光打在了她的身上,折射在了她的雙眼,一片樹葉從空中慢慢的飄落了下來,飄在了溪緋的左眼上,溪緋輕輕的眨動了一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將那片樹葉掃動的掉在了溪緋的胸前,溪緋低頭拿起了胸前的那片樹葉,很乾淨的一片樹葉,正好那桌子上放著一支筆,溪緋拿起了筆在那片樹葉上寫下了一行曾經聽過的隱約記得的悲傷的話:道理,我不懂,不過我只知道,我們相愛,這是最真實的。
「二少奶奶,您在這裡啊。」女傭看到了溪緋坐在這裡,喜出望外的走了過來,溪緋將那片樹葉慌忙的扔在了地面上,樹葉悄悄的躲在了椅子下面,像是在躲避著被傭人打掃的可能,在等待著溪緋還會再次回來把它撿走。
溪緋看著女傭一臉焦急的模樣,隨口問了句:「你怎麼了?」
但是女傭帶給她的這個消息,讓她差點忘記了呼吸,呆呆的望著前面的風景。
女傭說:「二少奶奶,您快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兒吧,二少爺一回來就右手一直在流血,還把自己關在臥室裡,不允許任何人進去,我們看著他的手傷的挺厲害的,再不處理下傷口,恐怕會……可是二少爺說什麼也不讓我們進去,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了,求求您快去看看吧。」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溪緋想起他那鮮血淋漓的手,心裡都會像平坦的小路上出現了一顆尖銳的小石子,踩上去,硬生生的疼。
「是啊,我們也不知道,可是二少爺就是把自己關在臥室裡,我真的怕那傷口會感染了,到時候會很麻煩的,而且老爺回來了,肯定又要懲罰我們了,你是不知道二少爺簡直就是老爺的寶貝,誰都碰不得。」女傭在不停的說著,溪緋也不知道聽進去了還是沒有聽進去,忽然,站了起來,連女傭都被嚇了一跳,溪緋不假思索開口說:「去把醫藥箱拿來,我去給他處理傷口。」
女傭先是一愣,然後欣喜的答應:「是,好的。」開心的是由溪緋去處理傷口,那麼出了什麼事也怪罪不到他們的頭上了。
聽說籬落把自己關在他們的新房中,聽到這個,溪緋的心中多少還是有些詫異的,他竟然沒有去他的住處去住,似乎已經連著快要半個月,這是五天裡,他幾乎每一天都睡在她的旁邊,夜中總會不由自主的抱著溪緋入眠。
「叮咚」
溪緋抱著醫藥箱,從電梯裡走了出來,一步一步的走在這寂靜的走廊裡,離那間臥室越來越近了,溪緋抱著醫藥箱站在房門前,門是虛掩著的,看來那些傭人都是可以推門就進去的,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溪緋可以想像出他當時發火的情景一定很恐怖。
溪緋輕輕地推開了房門,隨即就迎面衝來了他的怒吼聲:「滾!誰讓你進來的?都給我滾出去!」說罷,一個靠枕準確無誤的扔在了溪緋的頭上,然後掉在了地面上,臥室裡漆黑一片,那邊落地窗的窗簾拉得緊緊地,不留一丁點縫隙。
可是溪緋並沒有退縮,抱著醫藥箱倔強的走到了窗前,然後就聽到了籬落那已經憤怒到極致的聲音:「滾出去,聽不到?你是不是找死?!」
溪緋拉下了旁邊那盞湖南的水晶檯燈,然後整個臥室籠罩在了曖昧的燈光中,只是剛好隱隱約約的可以使對方看得清對方的臉,他在看到是溪緋的時候,狂躁的情緒竟然一瞬間就平靜了下來,因為他的自尊不允許他在溪緋的面前情緒失控,他冷聲調侃:「你來幹什麼,來看看我有沒有死,好趕緊離婚?」
溪緋沒有說話,她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不好,而且就算她現在說得天花亂墜,他也不會聽進去一個字,所以,何必自討沒趣。溪緋蹲下了身子,將醫藥箱放在了床邊,主動的把籬落那只滿是傷口的手拉了過來,溪緋看到那純白的棉被上已經也洋洋灑灑的沾上了鮮血,他有的時候真的很孩子氣,像個孩子一樣,不會照顧自己,不會照顧別人,可就是那麼的任性,溪緋看著他的手,強忍著眼淚掉下來,可沒料到他一把甩開了溪緋的雙手,俯視著蹲在窗前的溪緋:「滾,別讓我看到你,你那張對著不同男人微笑討好的臉,令我作嘔!」
他的說話如此難聽,都無所謂,可是溪緋再也忍受不了了,大叫出了聲:「你幹什麼啊,你的手流了那麼多血,你看不到嗎!為什麼你總是這樣,以前是,現在也是,你以為你是金剛不壞之身嗎,總是奮不顧身的擋在我的前面,擋在鬼萌的前面,為什麼到了這個時空,你還要這麼傷害你自己,你知道不知道我心裡很難受啊,你知道不知道,自從那次以後,我看到你受傷,我看到你流血,我的心裡就會很難過啊!即使你不喜歡我,你不愛我,你不記得我,也沒關係啊,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再受傷,你再流血了,你受的傷已經夠多了,你流的血也已經夠多了,我求你了,不要再受傷了,不要再流血了!」溪緋哭著說出了自己積攢了很久的委屈,終於發洩了出來,他卻沉默了看著溪緋在哭,聽著溪緋在說著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對他來說就彷彿是天書一樣,雖然聽不懂,但他胸膛裡的那顆心臟似乎有感應到了什麼,在劇烈的痛著,看著她的眼淚一顆接著一顆的掉落在了地攤上。
溪緋擦掉了自己的眼淚,看向了另一邊:「你不想看到我,我知道,如果看不到我,可以讓你的心情變好,可以去乖乖處理傷口的話,那麼,我消失,再見。」溪緋心痛的轉過身子準備離開,可是在她邁開第一步的那一秒鐘,她的手腕被他狠狠的一拉,溪緋順勢進入了他的懷抱,滾燙的眼淚貼著他冰冷的胸膛,冰與火的交融,他和她的結合,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她背對著自己,要離自己而去的時候,他的心臟就會疼的猶如撕裂一般,又彷彿兩匹野馬在兩邊用著兩根鐵鎖拴住了他的心,然後拚命的往著相反的方向去盡情的奔跑,他的心就被這麼四分五裂了,疼痛得無法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