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溪緋聽了鬼萌的話,眼前一片模糊,上前一把抱住了鬼萌傷痕纍纍的身子:「你為什麼要這麼不聽話,為什麼要這麼不聽話,如果被他們發現了你,他們就會殺了你,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永遠都見不到了!你知道不知道啊,你知道永遠都見不到了,是什麼意思嗎,知道死是什麼意思嗎?」溪緋激動的抱著鬼萌大喊著,鬼萌也抱住了溪緋,小聲的說:「死了,就是不會動了,不會說話了,不會笑了,只會躺著了,對嗎?」
溪緋的眼淚更加氾濫了,他還是不懂,他還是不懂!
「死了,就再也醒不過來,笨女人,我不想死。」鬼萌又對溪緋說,溪緋更加抱緊了他:「那你不要闖禍啊,不要再使用法術了,聽到沒有啊?死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我不想你醒不過來啊,你醒不過來了,我怎麼辦啊!」
在這個世界上,在這個異時空的世界上,她就只剩下鬼萌而已了,如果鬼萌死了,她怎麼辦?
——東海龍宮,水曦洞內。
龍後慢慢的進入,走到了水池面前,看著漆黑的池底,那微弱的紅光證明籬落受傷了,龍後施法念著咒語,一道金光壓在了水池之上,金光在水池便隱患繞回一圈後,自動消失不見了,水池已經被龍後封印。
緊接著,水池下面有了劇烈的撞擊,以及籬落的怒吼著咆哮聲,龍後悲傷的一笑,面對著漆黑的水池說:「籬落,天庭已經知道了龍胎的事情,並且派出了二郎神去徹查此事,母后是沒有能力將那個龍胎收服除掉了,就交給天庭吧,你就不要再去阻止了,你明明知道那個龍胎就是不能夠出生的,阻止又有什麼意義,早晚都要除掉的,好好養著你的身子,等待著天庭的懲罰吧。」說完,龍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水曦洞,只能夠聽見身後那巨大的動靜,籬落在池底翻來覆去,可卻怎麼也衝不出龍後的封印,跟隨著龍後走進來的紫袖,看著被困在水池下面的就太子殿下,心疼的說道:「九太子,你就不要再掙扎了,龍後都是為了你好,人和龍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你又何苦作踐自己呢!就讓那個龍胎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他的存在會給世人帶來災難,而他自己也不會很快樂,等他成年了如果妖性很重的話,你知道的,凡間就等於要毀在他的手裡了,就太你是仙,只能拯救蒼生,而不是去禍害蒼生!」紫袖也無奈的搖了搖頭離開了,耳邊充斥著九太子在水池下面的掙扎聲,心裡有多難受,只有她自己知道。
——「王妃,十四公主今天早上匆匆的趕回易國去了。」聶勒前來稟報,溪緋已經無心去管:「隨便她吧。」跟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關係。
溪緋看到了鬼萌一個人站在那條小道上望著天空,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溪緋跑了過去問:「你在看什麼?」
「好像有壞事要發生了。」鬼萌的語氣異常的鎮定,溪緋的心也是咯登的一下,鬼萌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該不會是天庭知道了吧,那怎麼辦?
「壞事要發生了嗎,怎麼辦。」溪緋有些不知所措了,鬼萌還在看著天空,鬼萌似乎已經感應到了什麼,溪緋順著鬼萌所看的方向看了過去,今日的天空非常的特別,白雲飄飄,還漂浮幾朵粉色的雲彩,天空有些美不勝收,像是一個仙境一般,就這麼一直的看下去,恐怕也會視覺淪陷,再也無法自拔。
溪緋搖了搖頭拉著鬼萌的小手急匆匆的走著,鬼萌看著溪緋著急的樣子,走路步伐這麼快,問:「笨女人,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快跑啊!不然等著他們來抓你嗎,等他們抓到你,你就死定了。」溪緋拉著鬼萌跑出了禹洛王府,沿著小路一直的跑,一直的跑,不停的跑。
天空美的似乎更加氾濫了,開始出現了色彩斑斕的雲朵,溪緋不敢抬頭去看那猶如罌粟花一般美麗而惡毒的天空,只是拉著鬼萌不停的往前跑,鬼萌看到溪緋那麼認真的樣子,也一句話不說的跟著溪緋拚命的跑,鬼萌覺得這個笨女人其實很漂亮,很美,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誇她可愛了,鬼萌笑了一下,開口說:「喂,笨女人,我今天才覺得你好漂亮啊!」
溪緋並沒有停下腳步,聽到了鬼萌這一誇讚,溪緋沒有覺得開心,反而更多的是想哭,可臉上還是強裝著笑容,大大咧咧的回復道:「那當然了,我可是傾國傾城的相國千金!」
「嘿嘿。」鬼萌在她的身後發出了憨厚的笑聲,可是溪緋聽到了這笑聲,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揪動著身體裡的五臟六腑,為什麼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為什麼總覺得這會是她和鬼萌最後的一次對話?不會的,不會的!溪緋安慰自己不要在胡思亂想了,鬼萌還好好的站在自己的身後呢,怎麼可能會是最後一次呢,以後還會有很多很多很多次的!
「笨女人,我好累哦。」鬼萌又開始跟往常一樣不分場合的撒嬌,而溪緋還是一如既往的怒罵道:「你這個吃貨,就知道吃,走幾步路,再累也得陪著我走下去,聽到沒有!!!」
鬼萌被溪緋的話震住了,小臉嚴肅的大聲說:「好!再累我也會陪著你走下去,這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承諾!」
鬼萌的話惹得溪緋不禁一笑,這臭小子在哪學得這麼油腔滑調的,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承諾?呵,他真的懂得嗎?
「跑得這麼快,你們這是想要去幹什麼?」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空洞的男人聲音,溪緋和鬼萌不得不得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過去,那個男人不是凡人,而是騰雲駕霧站在天空中,額上有一道縫,溪緋根據著自己平常的看著那些電視以及書籍描繪所刻畫的形象,對著男人的代名詞也破口而出:「二郎神!」
楊戩大笑一聲:「哈!不錯嘛,你這個凡人竟然一眼就認出了我楊戩了,那想必也一定知道我楊戩此次下凡所為何事了吧?那就廢話不多說了,把龍胎交出來。」
溪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將鬼萌藏在自己的身後,衝著二郎神乾脆利落的蹦出了一個字:「不!」
「不?你一個凡人也敢跟我說不?知道不知道你私自生下了龍胎,可是觸犯了天規?這個龍胎日後會被人間帶來更大的災難,你可知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溪緋無所畏懼的衝著二郎神說,二郎神饒有興趣的俯視著站在地面上如同螞蟻的溪緋:「我楊戩倒是很佩服你這個凡人的勇氣,不過佩服歸佩服,這個龍胎,必死無疑,不然後患無窮!他將會擾亂凡界的秩序。」
水曦洞裡籬落不管怎麼沖也衝不出龍後設下的封印,籬落只好用自己的元氣聚集在一起,將身體裡的龍珠逼出,雙管齊下衝破了這龍後的封印,而他也元氣大傷,臉色蒼白,半空中的龍珠看到他,看到了自己的主人,乖乖的返回了籬落的體內,籬落已經感應到了鬼萌有難,不顧自己的龍體元氣大傷,再次使用隱遁術離開了東海。
——「既然你這麼不通情達理,那麼,我楊戩只好要強行了!」說完,楊戩拿起了他的武器慢慢的降落到了地面上,和溪緋還有鬼萌面對面的站著,看著溪緋身後的鬼萌:「小東西,過來,我送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再也不用在這苦悶的人間百般無聊,嗯?」這個龍胎乃萬年不遇的小金龍,其三味真火可謂是運用自如,如果被三味真火傷到……
「我才不過去,你要把我殺死,我知道!我不過去!」鬼萌站在溪緋這邊使勁的往後退著,要是如此,楊戩便只有運用法術了,先用冰陣將這個小東西封住,那麼他便無法噴出三味真火。
就在楊戩運功準備使用冰陣的時候,空中忽閃一個淡金色的身影,溪緋看了過去,心裡面竟有一絲絲的竊喜,是他!可是,他對付得了二郎神嗎,據說二郎神很厲害。
籬落平穩的降落在了溪緋和鬼萌的面前,一副應戰的模樣看著二郎神,卻對著身後的溪緋和鬼萌說:「快走,這裡交給我。」
溪緋不知所措的拉著鬼萌的手,轉身拚命的朝著前方跑了過去,二郎神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看著溪緋和鬼萌走遠,絲毫沒有擔憂的樣子,反而問著籬落:「籬落,這龍胎是你的吧,知道不知道這可是觸犯了天條?玉帝和王母派我下凡捉拿那個龍胎,你現在還來百般阻撓,你這是什麼意思?」
籬落嗤之以鼻露出了鄙夷的眼神,瞥了二郎神一眼:「觸犯天條又怎麼樣?這該死的天條,早該作廢!」
「大膽籬落,你身為東海的龍九太子,竟然冒犯天條,你這是在藐視天庭嗎,我今天就代玉帝和王母收拾你!」二郎神一副威嚴兇惡的樣子,揮舞著他的三尖槍朝著籬落刺了過來,而籬落放置在身後的右手上也憑空出現了那把火苗縈繞的神劍,他緊緊握住神劍,高高舉起朝著二郎神衝了過去,兩人刀鋒相對,發出的聲音異常的刺耳,三尖槍和神劍的戰鬥,二郎神和籬落的較量。
鋼鐵碰觸的聲音頻頻發出,天空中藏匿在雲層中的四大天王,都在看著好戲,小聲議論著。
「這次倒要看看二郎神的武力又沒有見漲,能不能單槍匹馬的將東海的籬落拿下。」
「呵,我看難,畢竟這一千年以來二郎神都在誓死效忠於玉帝和王母了,沒有時間去練習武術,如果不用法術,他估計也很難贏得過籬落。」
「那倒也不一定,我們先不要急著幫他,看看他要如何應對。」
「哈哈,好啊,好。」
二郎神和籬落不知道單打獨鬥了多少回合,還是不分勝負,二郎神放出狠話:「籬落,我勸你識相點,你能撐多少時辰?別忘了,我還有四大天王在那裡等著你!」
籬落順著二郎神所看的方向看了過去,那四大天王笑容滿面的藏匿於雲層之中,而籬落的元氣消耗過大,現在的龍體已經快要有些撐不住,但是,撐不住,也得撐!他不想要讓那個該死的女人一個人去面對,又卯足了力量揮起了火光縈繞的神劍衝了過去!到死也不會放棄,如果真的要他放棄,那就到死再說吧。
溪緋拉著鬼萌已經跑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了,可還是不敢有一絲的怠慢。鬼萌看著溪緋這個樣子,莫名的沉默了,這個女人為什麼要這樣,這就是親情嗎,親情就是不應該讓自己所關心的人受苦,不是嗎,而鬼萌看著溪緋那樣拚命的樣子,而且腦海裡頻頻的感應到了父王與二郎神交戰元氣大傷還在拚命硬撐的樣子,鬼萌開始退縮了,自己真的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嗎,他似乎從來沒有給這個世界帶來歡笑,而是帶來一次又一次的災難!
「臭小子!一定要堅持住!」溪緋咬緊牙關說,鬼萌最後的看了一眼溪緋,然後施展法術離開了,留給了溪緋一個空氣,鬼萌站在原地看著溪緋拉著一個虛無的空氣在拚命的往前跑,憂傷的流下了兩行眼淚,哭著說:「對不起,笨女人,我不能陪你一直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