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他是他嗎?
一個女人的聲音,玉兒一時間分辨不清這是誰的聲音,心跳在莫名的加速,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然後麻袋被解開了,玉兒慢慢的被拉出了麻袋,藉著暗淡的月光看到了喜兒和墜兒兩個人,玉兒一驚,露出了驚恐的目光,為什麼她們兩個要帶自己來到這小河邊,難道是想要把自己扔下去嗎?一想到這裡,玉兒就一個勁兒的往後躲,喜兒搖了搖頭,蹲下了身子解開了玉兒身上的繩索,不禁咕噥著:「你怎麼那麼倒霉啊,十四公主讓我們兩個把你扔下河裡去呢。」
「是啊,你呀,跟了那個六王妃,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你看看你現在都被折騰成什麼樣子了,還對那個六王妃死心塌地的,還有必要嗎,你這個傻瓜!」刁鑽刻薄的墜兒都變得於心不忍了,蹲下身子幫著喜兒把玉兒的繩子解開了,玉兒不懂她們這是什麼意思,墜兒將頭轉過一旁說道:「你走吧,我們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
「對,你走吧,我們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喜兒也將頭轉過了一旁說著,玉兒聽到了她們兩個的這句話,感動得流下了眼淚,墜兒有些不耐煩的說:「別哭了,別流淚了,流給誰看啊,你快走吧,不然待會兒就看不到了,快走吧!」墜兒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玉兒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站起身子踉踉蹌蹌的跑遠了,再也沒有回頭了,喜兒和墜兒看著玉兒跑遠的身影,那個麻袋裡裝滿了石頭,然後丟盡了河裡面去,兩個人對視一眼,準備回去王府,轉身的這一剎那,竟然碰上的是許若兮那一張嬌媚的容顏但卻發出凶神惡煞的目光,嚇得兩個人都不禁後退了一步,小聲喊道:「王妃。」
「事情辦好了嗎?」許若兮看著河面上沒有了麻袋的蹤跡,喜兒瞬間滿頭大汗:「回王妃話,事情——事情都——」喜兒緊張得結結巴巴的說不成一句話,墜兒見狀趕緊搶先說:「回王妃話,事情都辦好了,喜兒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難免有點兒緊張,喜兒,你有點出息行不行,跟著王妃,能為王妃做這麼一點點的小事,是我們的榮幸,以後我們可是會跟著王妃享福的!」
「是是,喜兒是有點緊張,事情我們都辦妥了,王妃請放心。」喜兒趕緊附和著。
許若兮饒有興趣的看著墜兒:「嗯?喜兒第一次做,難道你做了很多次了?」
「是,奴婢以前跟著瑾夫人的時候,做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墜兒胡亂編造著,不過跟著瑾玉的時候,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確實不少了,就連現在撒謊也沒有什麼負罪感了。
「哈,這樣啊,那以後本王妃可得重用了你咯?」許若兮聽到墜兒的話,欣喜的大笑出了聲,墜兒假惺惺的笑著:「能被王妃重用,是墜兒的榮幸。」低頭間,順便瞟了一眼那個玉兒逃走的方向,已經沒有人影,她也便就放心了。
「哈!終於回來咯,好累啊!」鬼萌站在禹洛王府門前大聲的感歎著,溪緋緊跟著在他的身後看著禹洛王府四個字,也是有說不出的親切,鬼萌一蹦一跳的進了王府大門,站在大門前雙手插在他那小腰上,頸項上的鈴鐺就在宣佈著他的到來,大聲的喊著:「壞女人!那個壞女人!我們回來啦!哼!想要趕走我們!沒門!」
溪緋嘴角抽搐的看著鬼萌誇張的樣子,這小兔崽子也太誇張了吧,不過難道這小子知道是許若兮的搞的鬼了?溪緋上前問道:「你知道是誰綁架我們的了?」
「當然知道!就是那個壞女人!」鬼萌昂頭說道,溪緋笑道:「哪個壞女人?」
「就是那個叫做許若兮的壞女人!」鬼萌又更大聲的說出了,這小子還不錯嘛,這都能看得出來,有點兒遺傳她的基因的意思,這時聶勒興高采烈的從走廊上走了過來:「王妃!小王爺!你們回來了!」簡直就是奇跡,對於聶勒來說,本以為王妃和小王爺肯定是被十四公主弄到哪裡去了,沒想到真的回來了!
「哼,對啊!告訴那個十四公主,我溪——木紫嬈!回來了!」那個十四公主實在是太歹毒了,竟然想到了這麼一招,把自己和鬼萌偷渡過易國去,讓那個許塵風把他們兩個殺死,這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找不著也就找不著了,景灝也就不會再找了?哼,那個女人真是可悲又可憐。
「父王!」鬼萌興奮的叫出了聲,溪緋聽到這兩個字後,高傲僵在了臉上,順著鬼萌所叫的方向看了過去,是他!是景灝,沒錯,是景灝,但為什麼有一種陌生的感覺,他的眼神不應該是那樣的啊,他給她的感覺不應該是這樣的啊,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但就是和以前的那個景灝不太一樣。
鬼萌衝過去跑到了景灝的面前,景灝看著這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小鬼,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孩子,慢慢的蹲下了身子,鬼萌抱住了景灝的頸項,景灝感受著這個小鬼的擁抱,世界的最可悲的事情也莫過於此了吧,世人都以為這個孩子是自己的,而這個孩子也本應該就是自己的,但卻偏偏不是自己的,長得和自己如此相像,卻不是自己的孩子,景灝抱著鬼萌看著那邊站在大門處的溪緋,她還是那樣的活潑可愛,嬌縱蠻橫,鬼萌抱著景灝小臉也上也滿是問號,明明是抱著父王啊,但為什麼一點都感覺不到龍族的氣息,而且父王的身體怎麼變得溫熱起來,沒有了冰冷的感覺?不應該啊!
鬼萌離開了景灝的懷抱跑到了溪緋的旁邊,想要跟溪緋說什麼,但發現溪緋死死的盯著景灝走神了,景灝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溪緋的面前,已經多久沒有見到過木紫嬈了,景灝記不得了,他從來就沒有觸碰過木紫嬈,胸口竟然滑過一股一股的暖流,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已經多久沒有和木紫嬈說過話了,但是此刻的溪緋卻是把他當作籬落,就在景灝還在思索著還說些什麼的時候,溪緋一把上前擁入了景灝的懷抱,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身子,靠在他的胸膛前輕聲呢喃:「我好累啊。」
景灝有些詫異於溪緋的反應,但還是反應遲鈍的抱住了溪緋,嘴角掛著苦澀的笑容,她——應該是我在當作他吧……呵,這個世界真的很可笑,籬落本是他的替身,可沒想到到了現在,他卻成了籬落的替身,不折不扣的替身!這個事實讓景灝的心幾乎接近了崩潰的邊緣,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這是他第一次擁抱她,原來,她的擁抱是這樣的感覺,很美妙。
儘管只剩下這短短的十幾天了,但他也要好好地把握這十五天,抱著景灝的溪緋覺得有一種陌生的感覺,怎麼會感覺這麼陌生,才分離不到半月而已,怎麼會有種不認識這個男人的感覺,他的胸膛怎麼變得這麼溫暖,甚至是熾熱,渾身的冰冷,讓人退避三尺的冷漠怎麼似乎消失得不見了,擁抱著他好像在抱著一個陌生人一樣沒有了那種心悸的感覺,沒有了愛戀的感覺。
「你去哪兒了?」景灝低頭問自己懷中的溪緋,溪緋靠在景灝的胸膛上看到了那邊聞訊趕來一臉不可置信和憤怒的許若兮,在看到自己和景灝如此甜蜜的擁抱,氣得更是肺都快要炸了,溪緋離開了景灝的擁抱,冷聲道:「想要知道我去哪兒了,這可就要問這位十四公主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要把我們弄那個地方去!」
景灝奇怪的看向了匆匆趕來的許若兮,許若兮看著溪緋和鬼萌的再次出現,驚慌失措又咬牙切齒,該死的,這個女人和這個孩子怎麼可能又回來了,哥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交代他要把這兩個人丟盡食人溝嗎,為什麼會把這兩個人放回來了!
「若兮,這是怎麼一回事?」景灝雖然不太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看著溪緋的樣子應該不是無中生有,溪緋在聽到了景灝喊許若兮叫『若兮』這兩個字的時候,全身都顫了一下,他不是很討厭那個女人嗎,怎麼會親暱的稱呼那個十四公主為若兮?眼前的這個男人讓溪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她不在王府裡這段時間,給他們製造了時機?那個十四公主趁著這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和景灝重歸於好了?找到了小時候的那種青梅竹馬的感覺了?想到這裡溪緋的心裡一陣一陣的不舒服。
許若兮依然頂著一副天真無邪的面孔慢悠悠的走了過來:「景灝哥哥,我實在聽不到紫嬈姐姐在說什麼啊,我沒有把他們弄到什麼地方啊,是那天早上起來就不見了他們的蹤影,我還吩咐聶勒到處去找了呢,都沒有找到啊,姐姐,你怎麼又誣陷我,你自己喜歡出去玩,怎麼能老讓我給你背黑鍋呢,這次景灝哥哥都生氣了,你看不到嗎?」
溪緋不禁大笑一聲:「哈!」好一番犯人肺腑的話,給自己洗清了一切嫌疑,把什麼都推到了溪緋這邊,這位十四公主的太極打的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