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在幽冥谷,喊什麼救命(下)
溪緋都能感覺到身後的兩個殭屍不懷好意的眼神,溪緋定了定神,撒腿開跑,可還是被那兩個殭屍抓緊了肩膀,懊惱的回過頭,看到他們的面孔,真是要命,這真的和拍恐怖片差不多了。溪緋看到他們的獠牙已經迫不及待的出現在了唇邊,溪緋無奈的後退著:「你們真是大膽,若是被鬼靈知道了,你們就死定了。」
「哈哈,鬼王才不會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凡間女子怪罪我們。」
「啊!」
一聲難聽的二重奏尖叫響起,溪緋一腳踹到了一個殭屍,而他僵直的身子倒在了另一個殭屍的身上,兩人雙雙撲倒在地,溪緋見機彎腰抽出了他們腰間別著的綠色發光體的繩子輕輕一揮,將兩名殭屍結結實實的捆在了一起,動彈不得。溪緋想要自行離開這幽冥谷,但是寸步難行,腳下每走一步就會變成火海,若是踩下去必死無疑,溪緋只好掉頭回到了幽冥谷的大門之內。
婁池。
鬼靈一襲黑色的長袍屹立在婁池邊緣,看著這片花海,聽著那一聲聲痛苦的掙扎著的咆哮聲,嗜血般的放聲大笑:「哈哈,怎麼,感應你的同類了?想讓他救你?一個未出世的龍胎,可以救得了你嗎,你一日被我俘虜就永遠都是我的俘虜,成為我修煉的工具,你應該感到榮幸,不是嗎,不要再白費力氣了,我的封印,除我之外無人能解!」
花海之下的咆哮聲愈發的激烈,花海都在動盪不安,但也無濟於事,不會做任何的改變,鬼靈運籌帷幄的笑意襯托得婁池更加得神秘,更加的引人關注。
花海下的咆哮聲越來越強烈了,身後似乎又一陣腳步聲,鬼靈警惕性極高的問出聲:「誰?」
溪緋氣喘吁吁的走到了鬼靈的身後艱難的說:「我,是我。」
鬼靈轉身緊蹙著眉頭看著返回的溪緋不解,隨後又痞痞的笑著:「怎麼又回來了,捨不得我?」
「別自戀了,誰捨不得你啊,我——算了,不說了,你送我離開我幽冥谷。」溪緋毫不猶豫的提出了這個要求,鬼靈饒有興趣的雙臂環抱在胸前反問:「你哪裡來的自信我會答應你的要求?」
「嗯?誰在跟我說話!吵死啦!」溪緋剛想要張口說話,卻被肚子裡的這個小傢伙搶先了一步,溪緋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誰跟你說話了,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溪緋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只聽到花海下面的咆哮聲很大,但是鬼靈深知婁池下的咆哮聲是在向那個小鬼求救,爽快的答應:「好,我送你返回人間。」
「你——」鬼靈的轉變讓溪緋有點接受不了,鬼靈朝著空中喊了一聲:「烈風。」隨後,那只曾經載著溪緋在幽冥谷轉了好幾圈的神獸出現了,停留在了鬼靈的身旁,是歸零寵溺的撫摸著烈風的腦袋,烈風溫順的在鬼靈的衣袖上蹭來蹭去。鬼靈縱身一躍跨在了神獸烈風的身上,朝著溪緋伸出了那修長的手,理所應當的說:「上來吧。」
這一刻,溪緋還真有一種童話般的感覺,美男子騎在神獸上,此情此景若是有筆,描繪下來,要有多唯美就有多唯美。溪緋抓住了他的手騎在了神獸的背上,翱翔在火紅的天空中。
禹洛王府內,竹林苑中的他看著天空中烏雲密佈,漸漸地猶如黑夜一般,垂落在身體右側的手臂廣袖內感覺到絲絲涼意,食指輕輕地抽動了一下,他閉上了雙眼,驀地睜開!她出現了,出現在凡間了,想必母后也應該知道了,那麼……
回到了人界的站在地面上,看著騎著神獸烈風的鬼靈,由衷的說:「謝謝你,祝你一路順風。」
鬼靈騎在烈風的背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溪緋,不由自主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間很想記住她,僅此而已。
「我叫木紫——不!我叫溪緋!溪緋的溪,溪緋的緋。」溪緋已經都快要了遺忘自己的真正的名字了,很認真的告訴他,鬼靈注視著溪緋認真的表情,笑出了聲:「溪緋的溪,溪緋的緋,呵,有意思。」
駕馭著神獸烈風竄入了空中,溪緋笑著看著鬼靈消失,這一切真的不是幻覺嗎,能夠遇見他,而且活著回到了人間,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跡。
「你終於出現了。」一聲悅耳又高貴的女聲憑空而將,溪緋感覺到身後毛毛的,慢動作的轉了過去,才發現天空都瞬間變得變暗甚至黑暗,看不見一點陽光的縫隙,溪緋看到了一個雍容華貴美得有些不切實際的女人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
「你是誰,我們認識嗎?」溪緋確定不認識這個女人,渾身散發著逼人的貴氣,和與眾不同的氣質,或者說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人?人的額上會有兩隻鹿角嗎,而且臉上還有些許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的魚鱗?
龍後冷冷一笑看向了溪緋的腹部:「你和我認不認識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肚子裡的這個龍胎,定不能出世!」
「龍胎?怎麼你也說他是龍胎啊,他真的是龍胎嗎?」溪緋真搞不懂了,難道自己肚子裡的這個小兔崽子真的是一條龍,如他親口所說,是龍族的後代?
「笨女人,我不想死,我不要,我還沒出生,我還沒見到父王。」沉默許久的小傢伙終於爆發了,也不知道是時間久了還是怎麼的,溪緋竟然聽到了這小兔崽子的話有些心痛,一個還沒有出世的孩子,一個所有人都不想要甚至想要毀滅的孩子,自己不是曾也三番兩次的想要除掉他嗎,他又究竟做錯什麼?
溪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堅定的說:「小兔崽子,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也想看看你到底長得像誰!」
「由不得你了,他必須消失,否則世間將不得安寧。」龍後的身體已經籠罩上了一層銀光,準備運功施展法術,溪緋嘴硬的回復:「我就是要讓他活,你能把我怎麼樣?」
「那就別怪本宮不客氣了,原本可以減輕你的疼痛,既然你這麼不配合,只好不顧一切了!」龍後做出了一系列的動作,溪緋看不懂,只是看到了越來越多的光暈隨著龍後的身上圍繞,接著形成了一個圓圓的光球,龍後一擊狠狠地撞倒了溪緋的腹部,溪緋的身子承受不了那般重力,被擊倒在了地面上,吐出了一灘的鮮血,沾染在了潔白的衣襟上格外的顯眼,可是接下來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腹部傳來的陣陣疼痛,這種疼痛無法形容,即刻溪緋的頭上沁出了一層的汗珠,臉色蒼白得可怕,捂著腹部:「啊!痛,你到底想——幹什麼。」
「本宮說過了,龍胎不能出生。」龍後說完又施出了一套法術紅色的光芒將溪緋的身子緊緊的包圍,溪緋痛苦地蜷縮著身子躺在枯葉之上扭動著身軀,腹部還傳來了小傢伙也痛苦的聲音:「笨女人,救我,我好疼啊,好疼啊……」
小傢伙的聲音讓溪緋的眼淚隨之而下,一顆一顆猶如珍珠一般掉落在了乾枯的樹葉上,呼吸困難的說:「小兔崽子,我也好痛,你要堅持,堅持,知道嗎,你不是不想死嗎,要堅持!」
「笨女人,我好疼啊,快要堅持不下去了,你快救我——」
溪緋哭得更厲害了,雙肩抖動著,痛得掙扎不了,肚子就好比千萬把匕首同時刺進去一樣,痛得無法呼吸,這要如何忍耐,又能忍耐多久。
「籬落,你為什麼還不出手!」龍後朝著溪緋施展著法術,冷言道,籬落?溪緋聽到了這個名字,有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溪緋只見眼前慢慢的出現了一雙白色的靴子,滿眼淚水的往上看去,一個戴著半張白色面具的男人,俯視著自己,溪緋伸出了無力的手,聲音很小的呢喃著:「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他死掉……」
他看著溪緋這般痛苦的模樣,胸膛裡的那顆心臟在狠狠地痛著,雙唇卻冷漠的發出聲音:「他不能出生。」
溪緋心中一涼,自己並不認識這個男人,可是為什麼他說出這句話,心會疼得在彷彿在抽搐呢,溪緋哭著問:「為什麼,為什麼他不能出生。」
他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溪緋痛苦的模樣,龍後皺起了眉頭:「該死的凡人,你還要倔強到什麼時候,龍胎不能出生,否則對你對整個人間都不利,你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