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銀月
「請皇上恕罪,請皇上恕罪。」這個一絲不掛的女人滿臉淚水可憐兮兮的用地面上的衣服裹著自己的身體,往外跑去,上一刻還在激動的火焰裡然後,下一刻就被冷水澆個滿頭,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守候在隆吟殿外的劉公公瞥了一眼裡頭,看著落荒而逃出來的女人,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唉,皇上最近的脾氣又見漲。」
銀月端著涼茶走向了隆吟殿,劉公公看到後趕緊招手:「快著點兒,快給皇上送進去,正在氣頭上呢。」
「哦,奴婢這就去。」銀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進入了隆吟殿內,兩名侍女跪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看到了銀月來了都用眼神示意快走,彷彿再說,皇上再發怒,過會兒再來。但銀月顧及不了那麼多了,端著托盤跪在了帷帳外,柔聲說:「皇上,請喝杯涼茶降降火氣吧。」
「滾!」
帷帳內毫不留情的蹦出了這一個讓人傷盡自尊的字眼,銀月不慌不忙的開口講:「既然皇上現在不想喝,那奴婢就再等等。」
「朕讓你滾,聽不懂?」帷帳內的他大發雷霆的怒罵道,跪在帷帳外的銀月還是紋絲不動,驟然,銀月的手腕被誰一把抓住,拽進了帷帳內,涼茶打翻在了掉在地面上,銀月抬頭看到了泉央國的一國之君的龍顏,赤著上身,身材就像被時刻雕刻得一般,哪裡哪裡都是剛剛好。那張俊美的臉上,還殘留著火爆的怒氣,直勾勾地注視著銀月的臉,沉聲問道:「竟敢不聽朕的話,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銀月沉著冷靜的垂下眼眸看著凌亂的床上,說:「奴婢不敢,奴婢的死活也不過是皇上的一句話而已。」
「你真的不怕死?」他饒有興趣的挑起了銀月的下巴,逼著銀月直視著自己,銀月那雙烏黑的眼眸就如葡萄般水潤,輕啟雙唇:「奴婢不是不怕死,只是,奴婢的命對於皇上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你的意思是朕就是個暴君,殺人成癮?」他故意刁難著銀月,看她如何應對,銀月依然面不改色的說:「奴婢不敢,皇上,涼茶打翻了,奴婢再去給您準備,請您保重龍體,泉央國需要您的掌管。」說罷,銀月就想離去,但她那纖細的手腕還被裳楓捏在手中,不肯鬆開,拉回了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名叫銀月。」銀月見脫不了身,只好乖乖回答,他另一隻手捏住了銀月的下巴:「知道朕為什麼這幾日為什麼脾氣不好嗎?」
「奴婢不敢說。」
「說,朕恕你無罪。」裳楓就想聽聽這個女人到底能有什麼見解,銀月說:「皇上這幾日脾氣暴躁,是因為六王妃。」
裳楓瞇起了雙眼,這個女人居然敢說出了實話,在宮中有幾個宮女敢向她這樣?
「那你說,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朕為什麼會因為她心煩意燥?」裳楓發洩似的加重了捏著銀月下巴的力量,好像此刻眼前的人就是木紫嬈似的。銀月吃痛的輕吟了一聲,還裝作鎮定的說:「因為六王妃是皇上從小就喜歡的人,此生都不會忘記。」
「放肆!」
「啪」地一聲,裳楓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銀月的臉頰上,馬上一個通紅的五指印就出現了,銀月的嘴角滲出了一絲血跡,她還自若的臉歪向了一邊。
「信不信朕斬了你?」裳楓扳正了銀月的臉,冷血的問道,銀月看著他那俊美的五官,充滿了暴力的目光,倔強的說:「信!」在銀月雙唇輕啟的那一刻,被裳楓霸道的吻了上去,銀月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皇上吻了,看著近在咫尺的他的五官,精緻得就像是精心打造的。
裳楓一把摟過了銀月的身子,拖到了床上,覆在她的身上,看著銀月的雙眼,高傲的說:「今晚,你來伺候朕侍寢。」語畢,帷帳外的跪著的兩名侍女便聽到了衣衫被撕裂的聲音,零零碎碎的飄出了帷帳外的地面上,兩名侍女抿著嘴唇,眼紅的看著帷帳,嫉妒的火苗在眼中慢慢滋長。
銀月並不想高攀什麼枝頭鳳凰,可是她的身體先一步出賣了自己,對於裳楓的佔有,她從頭到尾居然都是很可恥的享受,銀月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世俗,與宮裡的那些女人一樣,但是此時此刻躺在裳楓身下的她,管不了那麼多了,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閉上了眼睛,沉浸在了他所給的美妙世界裡。
第二日,清晨。
銀月渾身酸痛的躺在龍床上,一震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她逐漸的醒了過來。帷帳被突然拉開了,銀月看到的是蕭妃娘娘怒不可遏的臉,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痛得直至心底。
「好啊,你這個賤奴,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居然敢爬上了皇上的床?你以為你是誰?」蕭妃就像個潑婦一樣,被妒火燒過了頭,將銀月從床上拉到了地面上,狠狠地打著,抽著,還狂罵:「你居然敢勾引皇上,你是不想活了吧?」
銀月跪著聲音沉穩的說:「奴婢參見蕭妃娘娘,奴婢想娘娘一定是誤會什麼了。」
「誤會?你當我的眼睛瞎了嗎?」蕭妃極其誇張的指著自己,並指揮幾個年老的宮女說:「打,給我往死裡打,奴才就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
「娘娘!昨夜是皇上讓奴婢侍寢的,並非奴婢去勾引皇上。」銀月絲毫不懼怕的說出了事實,蕭妃走過來又是一巴掌,聲音非常響亮,嘲諷的罵道:「你還真是不要臉了,你以為你是誰,後宮那麼多嬪妃,皇上誰都不召見,竟然讓你這個下賤的宮女來侍寢,你編造的謊言會有人信嗎?」
「打,給我打,打到我滿意為止!」蕭妃對著那幾個看著就黑心的老宮女說,幾個婦人似的宮女押住銀月,左右開弓,揪著她的頭髮,讓她連躲也沒機會。
剛下早朝的裳楓,一身龍袍還未褪去,臨近隆吟殿就聽到了一個接著一個響亮的耳光聲,在殿外就大聲調侃道:「大清早的,你隆吟殿發什麼瘋?朕好像沒有看你打耳光這個嗜好。」
聽到了裳楓的聲音,蕭妃花容失色,轉過身子行禮,嬌嗔的喊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這個賤奴竟然敢爬上龍床,皇上說是不是該打呢,臣妾覺得處死都還輕呢。」
「那如果朕告訴你,昨夜朕讓她來侍寢的呢?你還有話說嗎?」裳楓冷冷地衝著蕭妃說,蕭妃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假惺惺的笑著:「皇上,這怎麼可能,您怎麼可能去讓一個宮女侍寢呢。」
「蕭妃娘娘,昨夜確實是銀月侍寢。」劉公公插嘴說道,蕭妃這回徹底的丟盡了顏面,看到場面不對,趕緊跪下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臣妾真的不知。」
裳楓看著她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笑得甚是無情,微微彎下了腰,語氣懷疑的問:「愛妃當初也是這麼對待朕的嬈兒的嗎?」
蕭妃渾身一個顫抖抬起了頭,對上了裳楓那可怕的眼神,一個勁兒的搖頭:「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怎麼可能和嬈兒妹妹不合呢,臣妾一直和嬈兒妹妹最親了。」
裳楓走到了被打得有些慘不忍睹的銀月面前,瞥了她一眼,聲音裡不帶任何感情的說:「倘若以後,要是讓朕知道你曾經對嬈兒做過什麼事,那麼,真要讓你付出比嬈兒還要痛苦的千萬倍!」
蕭妃全身都在顫抖,皇上怎麼突然翻起舊賬了,都多長時間不記得木紫嬈了,最近又不停地反覆的念著木紫嬈,那個該死的木紫嬈到底又給皇上下了什麼迷藥了,該死的小賤人!
「來人,把她拖下去,好好養傷吧,還有便是,蕭妃禁足一個月,面壁思過!」他看著銀月快要撐不下去的樣子,下了命令,蕭妃一聽禁足一個月,害怕了,拚命的求饒,他卻變本加厲的說:「如果愛妃再多說一句,那就禁足一年!」
蕭妃不敢說話了,乖乖的離開了隆吟殿,留下了他一個人看著那地面上的血跡,暗自傷懷,想起了七城山莊裡,溪緋在他的懷中吐出的那些血跡,那種感覺心痛又溫暖。
禹洛王府內。
溪緋又女扮男裝的跟在了瑾玉和墜兒的身後,看看他們到底在哪裡私會,跟著他們來到了一片小樹林,然後瑾玉讓墜兒站在那一頭放哨,自己獨身一個人走了進去,溪緋從這邊繞著走了進去,跟在瑾玉的身後,原來小樹林的前面是一條小河啊,那棵樹下站著一個男人,一襲白衣在風中搖曳。
「君恆。」瑾玉換上了一臉的溫柔的笑意,輕聲的呼喚著,男人轉過了身子,溪緋看清了臉,可不就是狀元郎嘛!狀元郎就像看到了稀世珍寶一樣將瑾玉撲入了懷中,接下來就是一系列的你儂我儂,你情我意的之類的話了,真是老套,和電視劇裡的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