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徐世業這一行是帶著楊侑和殷士師等這一群小的小、老的老、卻又身份十分重要的累贅,出於安全考慮,自然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們先行安置到安全之地為佳。文字首發/
而對於徐世業來說的最佳安全的之地,現在當然是非河北莫屬。如果想要把楊侑和殷士師等送往河北,從漢中翻山越嶺的繞出、進入到商洛地區,最近的捷徑就應該是馬上調頭東去,經弘農郡翻越伏牛山進入河洛地區,而後渡河進入河北。
可是,現在不僅是徐世業尚需緊急趕回潼關去履行他與屈突通之前的約定、要盡可能的把大隋一帥的屈突通及其所屬帶出困境、並還需把李建成的利用價值最大化的換回等量籌碼;而且弘農、河洛之地,他徐世業也根本就過不去。
現在,不僅是在河洛大地上有著瓦崗和東都洛陽的隋庭勢力正展開著血肉橫飛的大決戰,即使是弘農郡,目前也早已經變成了李氏父子的屬地、成為了李氏父子的控制區域。
因而,徐世業等這一行,也只能是捨近求遠的帶著楊侑和殷士師等這一群老老小小,繼續向與河北背道而馳的方向西進,只能還是經河東、長平繞回去河北。
好算歷盡千難萬險把楊侑、殷士師等救離虎口的徐世業,率鐵騎在出了商洛地區以後,為了保險起見,馬上就安排把兩千鐵騎一分為二,由老成持重的秦瓊率一千鐵騎保護著楊侑、殷士師等直接趕往西北方向,前去會合屯軍黃河南岸的劉黑闥所部。
而徐世業他自己,則帶著雄闊海、羅士信、龐玉等率一千鐵騎,風馳電掣般的向西、緊急的趕往了潼關……。
此刻的潼關,已經一改一個月以前的雙方只是各居一城(都尉南城、都尉北城)相互對恃、靠時光的狀態,而是連場的大戰不斷。近年來背運連連的隋庭老帥屈突通,被打得只能是協同著駐守潼關的桑顯和龜縮在潼關、都尉北城不出,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待著徐世業這位救星的返回來。
此時,屈突通已經從隨風飛傳的各種小道消息中,得到了徐世業已經救出來楊侑和殷士師等、這個近期唯一令他感到了一些興奮的好消息。
然而,困守風雨飄搖之中的潼關、都尉北城的艱苦卓絕,卻又令隋庭老帥屈突通根本就沒有了一點去品味、享受好消息的心情。能不能堅守到徐世業趕回潼關?屈突通現在心裡是一點的底兒都沒有。
潼關目前之所以打得如此的艱苦、隋庭老帥屈突通被李氏父子及其所屬給打得宛若毫無還手之力,則是因為此時已經囊括了大半個關中之地的李淵,已經緊急的趕到潼關有好幾天了。
可想而知,家族的嫡系傳人、長子李建成落在了對手的手中,得到可以來潼關商洽交換消息的李淵,能不心急火燎的就緊急趕來潼關嗎?可能,李淵都沒有來得及舉行他的『唐王』加冕儀式,就已經馬不停蹄的趕來潼關了。
現在,還不僅是李淵本人已經趕到潼關、由劉文靜統率的李氏父子大軍有了魁首坐鎮那麼簡單。而且,隨著李淵的趕到潼關,跟隨李淵趕來潼關的將領中,還來了一位無敵的勇將。
就是這位跟隨李淵而來的悍將,率軍出都尉南城與屈突通所率隋軍接戰,接二連三的發起迅猛突擊,憑借勇力連戰連捷的打得隋庭老帥屈突通毫無還手之力,不得不龜縮在搖搖欲墜的潼關和都尉北城內不敢出戰,坐守危城、危關……。
李淵趕到就開始組織強力的攻擊,其中的原因無外乎是想在全面的拿下潼關後、在戰略上搶佔先機。而對於這一點,戎馬倥傯多半生的隋庭老帥屈突通同樣是洞若觀火。
如果潼關全面的失守,屈突通所率的殘存隋軍,也就只剩下了被李氏父子的大軍銜尾追著打一條路。因而,為了掌握住手中唯一的這點兒籌碼、給殘存的隋軍留下一絲生路、等待救命菩薩的徐世業趕回來,屈突通即使是拼了老命,也在想方設法的指揮著殘存的隋軍固守著潼關、都尉北城,進行著頑強的抵抗。
亂世出妖孽。在這種烽煙四起的大爭之世,竟然連常規的征戰方式都有所逆反。潼關,其在戰略上的重大作用就是:以強關來鎖住關中的東大門。而且,有史以來,潼關的存在,也確實是關中之地成為龍興之地的一個重要條件。
可是現在,連場大戰卻展開在潼關之內。潼關,此刻卻變成了目前關中之地的擁有者李氏,驅逐原有擁有者隋庭的一座最後關隘。潼關的作用較之以往數千年的歷史作用,竟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因而,現在也只能是說:怪乎哉?怪極矣!
……。
現在的潼關,恰恰是完全反向應了一句話:外鬆內緊。本應該是常規戰場的潼關之外,卻警訊皆無的一切正常;而本應該是戰略後方的潼關之內,卻劍拔弩張的戰火紛飛。
還沒等徐世業一行率鐵騎飛馳到潼關之下,身處於高聳的潼關之上、同樣也是翹首企盼著徐世業一行返回的桑顯和,接報後就已經早早的傳令大開關門、放徐世業等入關。
入關的徐世業,也僅僅是稍稍放緩了寶馬綠耳的疾馳速度,在邊行間向趕忙下關前來迎候的桑顯和簡略的詢問了一下情況,就直接率鐵騎穿關而過、出關趕奔里許之外的都尉北城……。
「少將軍請看!就是城下遠處的此人!老夫慚愧!連續的幾天下來,此人勇猛異常已經斬殺了我軍十幾名將佐,就連霍世舉將軍,也意外的命喪也其手。我軍數次的出城接戰,均被其憑借悍勇給衝殺得七零八落、傷損無數……。唉……!」
花白鬚髯糾結的老臉上佈滿了憔悴之色、因勞累過度軀幹都顯得有些佝僂的屈突通,青筋暴露的大手一隻扶著都尉北城的城頭箭垛、一隻遙指著都尉北城的城下遠處,正在嗓音蒼啞、無限抑悶的向挾帶著滿身風塵就風風火火的急步登上城頭的徐世業述說著。
同樣也是一身疲憊的徐世業,體力感覺有些透支的手拄著神兵烏龍破,邊耳聽著身旁屈突通聲音蒼啞的述說、邊把佈滿了血絲的雙眼凝望向了沸反盈天、鼓角齊鳴的都尉北城城下……。
此刻神色十分嚴峻的徐世業,在凝眉蹙目的向都尉北城城下遙望間,就見此刻多如螻蟻的李氏父子麾下的軍卒,密密麻麻的簇擁在城下(衛城沒有護城河),並在十分囂張的揮舞著密如蒿蓬炫目的刀槍鼓噪著、叫喊著叫戰,刺耳的謾罵聲和鼓號聲充斥滿了空際。
在簇擁在城下的李氏父子麾下軍卒後隊,在眾騎護衛、旌旗掩映之下,一匹十分顯眼的高大戰駒之上,端坐著一名盔明甲亮、身披猩紅斗篷、宛如臥虎一般的威武戰將……。
被城下、遠處、遙遙之中手橫利刃、立馬在那裡彷彿都升騰起森寒無邊殺氣的威武戰將吸引去了全部目光的徐世業,再定睛細瞧,內心裡卻不覺猛然的一凜:鳳翅鎦金钂?他是宇文成都……?
因猛然間隱約觀瞧到那名端坐在戰駒之上的威武戰將、雙手擎著的兵刃竟然是一柄宛若小鐵鍬一般的異形兵刃『鏜』,再加上耳邊聽到不停述說著的屈突通描述戰將是如何的勇猛,徐世業不覺一下子就聯想到了一名野史中名聞遐邇、正史中卻不存在的人物『宇文成都』,那位野史中的天下第二條好漢。
「屈老將軍且住!此人可是複姓宇文……?」
下意識間,徐世業不覺開口阻止住了操著蒼啞的嗓音、鬱悶的不停述說著的屈突通,側目緊盯著著此刻面容異常蒼老、憔悴的屈突通脫口問道。
「對、對,此將確是複姓宇文!少將軍以往曾聞聽過此將之名姓?此將如此的勇猛,老夫緣何未曾聞聽到過關中還有如此勇猛的悍將?……。」
屈突通忙不迭的點著蒼首、滿懷著滿腹疑問答道。
我是好幾千年後聽說的。你沒有聽說到,你能活好幾千歲呀?
聞聽到屈突通十分詫異的詢問,徐世業不覺苦笑著在心裡暗自的腹誹著搖了搖頭、遮掩著說到:「本人亦不知是何時道聽途說的聽聞:李淑德有一名十分勇悍的近身護衛複姓宇文。老將軍已經同此將有過數次的交手,當知此將的具體名姓吧?」
「哦,這個……,兩軍陣前老夫倒是聽其報過字號,其人複姓宇文、單名一個歆字。」屈突通面色鄭重的點了點頭。
宇文歆?他不叫宇文成都?那他也應該不是宇文化及的兒子吧?否則,他也不會出現在李家父子的陣營之中。宇文歆、宇文歆……?這個名字好像還真就正史有所記?也許,宇文成都就是野史以他為原型杜撰出來的也說不定?
無風不起浪。看來,現在還真就是群魔亂舞、各路神仙都相繼現身了!
站在都尉北城的城頭上、呆呆的遙望這城下、遠處眾騎擁護之下的宇文歆,徐世業神思有些迷茫的暗自感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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