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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四十二章 天雷擊頂 文 / 迦葉波

    連續兩天的大敗虧輸,李建成竟然能夠忍下來暴怒、煩躁的情緒,並沒有隔日就迫不及待的緊接著攻城,而是連續兩天無聲無息的進行著養精蓄銳的休整。文字首發/由此,也可見李家這位大少也確實是並不簡單!也只是現在行伍經驗還顯得有些欠缺而已。

    李建成你這個兔崽子!老子『迫擊炮』造好了,你倒不來了?快來吧、快來吧!看老子不轟死你!轟得你暈頭轉……。

    忙碌的間歇來到城頭上觀察一下城外狀況的徐世業,站在蒲阪城頭上遙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對手聯營,默默地在心裡暗自的咒罵著。此刻蒲阪城外,一部分本方的軍卒正在掩埋著對方遺留下來的殘屍遺骸。死者為大、入土為安,乃是正常的人倫規範;交戰的雙方都應該去遵循。何況,數量眾多的曝屍過久,也有可能會爆發瘟疫……。

    「將軍今日得閒了?」一聲清幽的詢問聲,發自於身後。

    不用回頭就已經聽出來是那位突厥大公主阿伊瑪的徐世業,心裡不覺暗想著:我還沒找你算賬哪!你倒先找上我來了?我又不是周幽王、你也不是褒姒,你幹嘛給我像演『烽火戲諸侯』似的?

    「哦,關中局勢堪憂,本人心急破圍、以便盡快對關中予以奧援。故而,今日上城查看一下敵情。」側首迎上了阿伊瑪的一雙深邃、幽藍明眸,徐世業隨口應付道。

    然而,徐世業是因心裡牽掛的事太多而隨口敷衍著。可是阿伊瑪,卻彷彿找到了話茬一樣,邊裊裊的行到徐世業的身邊、邊緊接著說到:

    「阿伊瑪就不明白了?關中距將軍的屬地如此之遙,其間也只能是倏忽而來、疏忽而去。將軍潛心擴充周邊的地域不好嗎?何必勞而無功的遠涉關中來管他人的爭鬥?勞師以遠、空耗錢糧的,對將軍又能有何益處?」

    她所說的,也許就是現在某些將領的心思吧?

    心裡暗想著,徐世業不覺側首、凝眉定定的望著身旁的阿伊瑪。此刻的阿伊瑪,風姿綽約的衣袂飄拂間,不免給人了一種凌空欲飛、飄渺如仙的感覺;令對她的絕頂風姿早已經熟視無睹的徐世業,一時也目光顯得有些迷離的都忘記了回答,心裡竟然產生了這樣一個想法:也許當年艷絕人寰的褒姒的風姿也不過如此吧?

    倏忽間,出乎於意料之外,以往一貫十分大方的阿伊瑪,明眸、秀眉之間竟然出現了羞澀的表情,幽藍的深瞳連翻了徐世業幾眼:「阿伊瑪問將軍話哪!」

    「哦……。」彷彿猛然間一愣的徐世業,趕忙顯得有些尷尬的把視線移開:

    「公主心思靈慧,對我中原的地理狀況也頗為捻熟。然天下逐鹿,並非只是一城一地的爭奪,而是要形成廣大的宏觀態勢。李家父子幾人,均乃是人中之龍,關中與之爭奪者,均非彼等的對手。

    如果本人不橫插上一腳,李家父子必然會因很快平定關中、巴蜀而士氣漲,形成俾睨天下之勢。那時,天下收入其父子囊中也就不遠了!本人如今之所為,不求斬獲,只求遲滯李家父子的大勢早成而已。」

    「阿伊瑪聽不太懂……。阿伊瑪不問了,反正將軍做何事都會讓人摸不著頭腦,而結果卻出人意料之外的巨大。阿伊瑪就是在半年多以前,還自負無論是你們漢人、還是我們突厥人中,沒有一個人的聰穎會讓阿伊瑪感到佩服。

    可是,也就在這半年多的時光裡,阿伊瑪卻無數次的聽到了商賈把年少的將軍給傳得神乎其神。當時的阿伊瑪都在想:這只是謠傳吧?這人不會比阿伊瑪更聰穎吧?

    可是,自見到將軍以後,阿伊瑪才知道:這世上還真就有做任何事阿伊瑪都大多看不懂的男子。阿伊瑪……。」

    語音清幽的娓娓述說著,阿伊瑪竟然破天荒的又一次開始了長篇大論。

    被美麗的女性讚譽、甚至崇拜,即使是八十歲的老翁,都不免會聽著分外舒服的產生飄飄然之感。年輕的徐世業,自然是也無法免俗:「公主謬讚了!本人也只是多思有得、敬重對手而已。」

    「是呀、是呀!這才是阿伊瑪佩服將軍的。將軍聰穎絕倫,卻絕少在言語上看不起人,了無那等年少浮躁的表現。這樣的行事謹慎,將軍還能夠有何事做不成?」

    以往從來就沒有聽到過她奉承人的阿伊瑪,今天可能把一輩子的奉承話都向徐世業一個人說了?

    「公主再褒語相加,本人就更深感汗顏了!呵、呵!不過,公主前日的城樓嬉笑,還真就頗有當年風華絕代的褒姒千金一笑風采呀!」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同異族風情絕頂的阿伊瑪閒聊了幾句,還確實使徐世業沉重的心情減輕了許多。因而,他也就投桃報李、不覺半開玩笑的笑道。

    「不好、不好,阿伊瑪不做褒姒……。」又一次的出乎於徐世業的意料之外,突厥天之驕女一個的阿伊瑪,竟然還能夠知道久遠的褒姒這個人!

    然而,更令徐世業感到驚奇的話語,卻還在不斷地從阿伊瑪的面紗後面悠悠道出:「阿伊瑪做褒姒,對將軍不好!阿伊瑪要做,就做、就做相伴霸王戎馬一生的虞姬……。不好、也不好,將軍不是霸王,將軍比霸王強多了……。」

    伴隨著阿伊瑪的娓娓述說,徐世業不僅在為阿伊瑪對漢人往昔的名人瞭解得多而驚奇,而且也在為阿伊瑪細語中的過於直白而感到有些訕然……。

    也許,阿伊瑪這是在秉承著『你不主動、我就主動』的原則、把憋了三個多月的心裡話都一次性的給說了出來?

    ……。

    古人的迷信不加分老幼,乃是因受時代思維意識的桎梏。

    可能是李建成感到蒲阪城的西城有些像他的『滑鐵盧』?因而,三日後,李建成再次的驅策著軍卒氣勢洶洶殺來之時,他已經把主攻的方向換成了蒲阪城的南城。

    李建成現在是吃一回虧、學一次乖。也還真就別說,不怪徐世業對李家父子萬分的重視,李建成再次的率部前來、準備對蒲阪城發起進攻之時,針對前兩次的吃虧均都做出了相應的防範準備。

    李建成把有限的幾千鐵騎全部都帶到了蒲阪南城下、預先防範住鐵騎的出城逆襲同時,他還令當先向蒲阪城發起攻擊的步卒,拖曳著長長的大木板向前推進。可想而知,不管現在南城外有沒有預先挖好的大面積陷坑,李建成都會讓後續跟進的軍卒腳下踩著前面鋪好的大木板向前推進,以防再吃陷坑的暗虧。

    可是,李建成他那裡有知道:徐世業的歪歪道兒多著哪!他安能夠把一些十分簡單的戰術故技重施的重複使用?

    此刻,蒲阪城內的徐世業已經下了狠茬子!他已經做好了一戰就要把李建成的自信心給徹底打沒有了的準備。究其原因,徐世業一方面是因為已經感到時間有些緊迫。另一方面,則是他已經基本上鎖定了李建成中軍大帳的具體方位。他是既想要盡早的轉入下一步的預設戰術,又想要盡快的趕往關中。

    在幾天的休戰期間,徐世業已經把臨時趕製的投石機運上了城頭,並預備好了大量的石塊和緊急製作出來的粗糙火藥包。

    李建成再次的率眾而來、多此一舉的還弄了一個『平地鋪橋』的花樣、很快就沖臨到弓矢的有效射程之後,伴隨著一陣陣密集箭雨的阻擊,隨後宛若黑壓壓的成群老鴰一樣的巨石,也就漫天飛舞著砸向了蜂擁向蒲阪城南城衝來的軍卒……。

    隨著漫天飛舞的巨石轟然砸落,濺起的滾滾飛揚塵土中,殘肢斷臂、破爛兵刃跳動翻舞,淒厲的慘嚎聲也馬上就蓋過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巨石的重力砸落,使得前部軍卒預先準備用來防範箭矢的盾牌根本就失去了作用,瞬間也就被砸得鬼哭狼嚎了、四散奔逃……。

    然而,巨石的砸落,還也僅僅是投石機預演的前奏。由於火藥包的份量較石塊要輕上許多,因而也就會被投擲得更遠。前面的軍卒被巨石給砸得淒慘無比,後面跟進的軍卒還在內心裡慶幸躲過一劫、下意識間躑躅不前之時,頭頂上卻飄飄悠悠的落下來了已經被提前引燃導線的火藥包。

    還是因火藥包的份量較輕的原因,落下來的火藥包準確砸到人的幾率卻很小。人是大部分都閃躲過去了,但飛落的火藥包功效也不是砸人哪!

    伴隨天雷擊頂一般的『轟然』炸響,漫天的煙塵、土塊沖天乍起、當空瀰漫,雖然火藥包還達不到現代戰爭火炮的威力,但就僅僅這當時就把人震得兩耳失聰、肢斷骨裂的威勢,瞬間也就把根本就沒有見過這種威勢的軍卒們給嚇懵了、嚇傻了!

    被炸到了命喪黃泉、肢體殘缺,沒被炸到的,馬上就失聲的嚎叫著回頭就跑。甚至很多軍卒,就連手中拎著的兵刃也在驚慌失措間不知道丟到那裡去了,只知道抱著腦袋、不辨東西的亡命奔逃。

    軍卒們茫然失控,李建成等將領們同樣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這次,包括李建成在內的將領們,就連呼喝、彈壓也想不起來了,只知道下意識間面如土色、目光呆滯的被敗軍裹挾著茫然敗逃。

    兵敗如山倒。這次,李氏父子的部曲中,竟然還給慘敗添加了助威的節目!李建成麾下的幾千鐵騎,雖然因居於後軍並沒有被巨石砸到、火藥包炸到,但火藥包臨近身前的轟然巨響,卻把一部分戰馬給驚嚇得驚狂了!

    這樣一來,由開始的幾匹驚狂、很快也就波及到了所有的戰馬全部驚狂!戰馬驚狂間的橫衝直撞、亂蹦亂跳,不僅把很多軍卒給甩下戰馬、踏為了肉醬,而且也把躲避不及的步卒們給踩踏得哭爹喊娘、死傷無數……。

    這次,又跑上南城城樓觀戰的突厥公主阿伊瑪,竟然也再脆笑不出來了!明眸中留露出來的幾乎滿是驚詫之色。這還是因為她戴有著面紗。否則,如果摘下面紗,還不知道被崔恆雪咀咒嘴必然大的她,會把崔恆雪咀咒中的那張『大嘴』給張得多麼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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