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雪也留此胡伯幫襯一把……。」聽到老僕人胡伯往外攆她,崔恆雪潔面飛紅的輕言堅持著。
「那個、那個……。」老僕人胡伯顯得有些渾濁、絕少留露出內心情感的老眼中流露出了些許慈愛的意味,躊躇著、嗓音蒼啞的說到:「那個,公子還是去把帳外將軍的侍從給喚入兩名吧!將軍的身子重,老奴瞧看、診治時,需有人幫扶著將軍一把。」
據實說來,自徐世業自見到崔恆雪身後跟著這位老僕人胡伯,大約已經有七、八天的時光。可是,聽到老僕人開口說話,則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如果老僕人再三緘其口的不言不語,徐世業都有可能會把他當成啞巴了!
「那……,好吧!」彷彿芳心中還頗有不願的崔恆雪答應著,扭軀輕盈的就走向了帳門處,前去呼喚帳外的徐世業親兵……。
而徐世業,也就這樣在這一主一僕的一搭一檔間被確定了要『任人擺佈』,彷彿像是根本就沒有他的『發言權』一般。
親兵是馬上就被崔恆雪給呼喚進來了。可是,彷彿還十分不放心的崔恆雪,她卻並沒有就此而離去,而是悄然無聲的仍然又回到了帳內,不言不語的落座在了距離徐世業俯臥著的床榻稍遠一些的一個錦墩之上,神情顯得十分緊張的一雙明眸頻瞟著已經開始忙碌著的床榻方向。
一雙老眼彷彿分外『靈光』的老僕人胡伯,其實從眼角的餘光也早就瞟見了崔恆雪又重新回到了帳中,但他口中卻沒發出任何言語的只是老臉稍稍抽搐了一下、顯露出一絲的無奈之色,無聲無息的長出了一口氣。
然而,自老僕人進入帳中就未發一言、只是『任憑主僕二人安排』的徐世業,卻在默默無言的體會中,由老僕人胡伯氣脈雍長、卻毫無滯澀的幾乎是無聲無息來判斷:老僕人胡伯的內蘊精氣是十分的充沛,他也絕非是像老邁的外表一樣的平庸。
此時,被崔恆雪呼喚進來的兩名親兵,已經在老僕人胡伯的指揮下,幫徐世業褪去了身上外罩的袍衫、以及下體的皮褲,露出了內裡的褻衣。可能,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是在冬季、擔心徐世業受到風寒,老僕人胡伯都會讓親兵褪去徐世業上身的裘衣。
言簡意賅的吩咐其中一名親兵前去把帳內的火盆弄旺些之後,老僕人胡伯就示意另一名親兵給他搬來了一個錦墩放到了床榻之前。即而,老僕人胡伯就伸出一雙宛若雞爪子一樣的枯手,把俯臥在床榻之上的徐世業上身的褻衣連同裘衣揭到了肩背、把徐世業下身的褻衣幾乎擼到了腿彎兒。
至此,徐世業背後的『春色』已經一覽無疑,甚至就連兩腿*之間的器官也時隱時露。勿怪老僕人胡伯會把女扮男裝的崔恆雪給『趕跑』!當然,坐在不遠處的崔恆雪,明眸偷瞟間不可避免的也會瞥到這一切。然而,此時頸頰間紅暈密佈的崔恆雪,除了彷彿感到十分羞澀的低下了頭以外,竟然還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同樣,此時彷彿對帳內的崔恆雪的存在已經完全漠視了的老僕人胡伯,也只是衝著俯臥的床榻之上、因崔恆雪尚在帳內也感到兩頰發熱的徐世業嗓音蒼啞的說了幾個字:「如疼痛難忍,將軍即知會老奴。」
在徐世業因是趴著、嗓音沉悶的回了一句『多謝老人家』之後,老僕人胡伯就伸出了一雙枯手,在徐世業裸露的後背上從腰胯、到臀胯、再到腿根兒之間的又是揉、又是捏、又是戳的緊張忙碌起來……。
「吁……、吁……、吁……。」針刺一樣酸麻、脹痛的感覺痛徹骨髓,令徐世業在急促的呼氣中,不知不覺間已經額頭見汗。此時的他,已經再也沒有心情去關心崔恆雪是否還在帳中偷窺著他的『春光外洩』……。
「將軍忍耐著些痛,只有這樣才能疏通開經絡和血脈、清除瘀滯。」強忍著一陣陣襲來的酸麻、脹痛的徐世業,耳邊傳來了老僕人胡伯蒼啞嗓音的輕言話語聲。
「老、老人家隨意吧!無、無妨……。」已經疼得滿頭大汗的徐世業,頭腦還算清醒的斷續回答著。
然而,漸漸的、漸漸的,隨著老僕人胡伯的按揉、推拿,徐世業的酸麻、脹痛感覺雖然還存在,但已經逐漸的轉變成了一種『痛並快樂著』的舒爽之感,徐世業的意識也在不知不覺間逐漸的模糊起來。進而,他竟然沉睡了過去!
……。
彷彿心有所覺的徐世業睜開眼睛之時,隨手掀開了身上的覆蓋之物的他竟然感覺到自己是在側臥著,使得他不覺下意識的就脫口讚道:「老人家的手法真是不錯!堪稱大佳……!」
剛剛讚了半句的徐世業,似有所覺間張目向床榻之前望過去,卻見此時自己的床榻之前高矮、胖瘦、或坐、或站、或儒雅、或粗豪的圍了一大圈兒的人……。
「呵、呵!眾位都來了?不知戰況如何?」入目就見麾下的一眾將佐均圍在自己床榻之前的徐世業,顯得有些沒話找話說的輕笑著開口問到。
「盛將軍一陣弓弩齊發把兔崽子射得鬼哭狼嚎。揚大人率步卒一陣掩殺,又把兔崽子們給殺得丟盔卸甲。呵、呵……!我軍大勝,對方死傷有數千哪!那個,將軍你無礙了吧?」大嗓門兒的雄闊海,可能是看到徐世業的狀態已經大有好轉,高興之餘就禁不住搶著說到。
「讓眾位掛心了!經崔家公子的老僕一番推拿,此刻恍如大有起色。來,海兄拉本人一把!讓本人坐起……。」
一方面是為了表現自己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另一方面也是確實感到疼痛幾乎是若有若無了的徐世業,伸出一隻手剛想要讓身大力不虧的雄闊海把他拉起來,卻在此時聽到了眾人背後傳了一聲惶急、清脆的關切聲音:「快別動、快別動!剛醒過來就又不安分了!胡伯說了,要靜躺幾個時辰才好下地的……。」
「呵、呵!崔公子還在呀!崔公子要代本人好好的謝謝老人家,老人家這一番推拿確實大為見效,讓本人少受了多少的苦痛啊!無妨、無妨,不動動反而會使血脈瘀塞了……。」聽出是崔恆雪的聲音的徐世業,連忙隔著床榻前的眾人致著謝,卻仍然執拗的示意雄闊海把他拉起來。
本來就對其他人的話絕少聽從、幾乎只是唯命是從的僅聽從徐世業一個人的雄闊海,見徐世業用另一手支著床榻還是想要起來,就連忙彎下了高大的身軀,小蒲扇一樣的大手一手攥住了徐世業伸出來的那隻手、一手卻趕忙攬向了徐世業的後背……。
「哎呀!咋就這……。」還沒等此時已經從眾人背後站起身、從人縫中瞄見徐世業起身的崔恆雪惶急的阻止聲說完,徐世業已經在雄闊海的連拉帶扶下坐了起來。
「呵、呵!這下子摔的!都快變成行動礙難的八旬老翁了!」坐起身的徐世業,雖然感到疼痛已經減輕了許多,但還是感到週身酸麻的移動笨拙、費力,就不覺自嘲也似的笑道。
一抬頭,徐世業就迎來了面頰慘白、一臉憔悴之色的凌敬隱含著無限責怪的目光,徐世業就不覺首先自找台階下的訕笑著說到:
「禮賢何必用這種怪罪的目光望著本人?人生得一知己何其的難也!諸位與本人休戚相助、榮辱與共。無論其中何人遇險,本人都會不遺餘力、拚死相救的!人生區區百年,再不能遵循人倫正道的重情重義,還何以為人?禮賢就不必以什麼『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來限制本人了!咳、咳……!」
既是給自己找台階下,又是在藉機收籠絡人心的徐世業,因說到最後情緒顯得有些激動,再加之身體還很虛弱,不免連續的咳嗽了幾聲。
「少說些話吧!都摔成那樣了!還……。」眾人身後此時則馬上又傳來了崔恆雪的嗔怪之聲。說得徐世業『呵呵』的輕笑了兩聲,不覺向眾人一咧嘴做了個鬼臉兒。
「唉……!」沒等開口徐世業就首先找上來他的凌敬,不僅一臉無奈之色的搖了搖頭、長歎了一聲:「看來,真要尋一人來替代雄統領掌控陌刀營了!如此,就可讓雄統領經常的隨侍在將軍身旁,以免將軍再做出今日的冒失之事。」
「那凌先生還不快找?某真的不耐這些繁臃,跟在將軍身邊某可就輕鬆多嘍!」還沒等徐世業等其他人開口,雄闊海已經搶著甕聲的攛掇起凌敬。
凌敬、雄闊海的話反而勾起了徐世業的一種不太現實的臆想:「其實,禮賢說得也是,悍勇之海兄,還真就不太適於把其完全的羈絆住。但如此之勇將又何其的難尋也!呵、呵!清河城內那位蘇定方倒是堪當此任,奈何其與我等乃是敵對之人也!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