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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眠之夜 文 / 迦葉波

    懷裡摟著一個刺蝟睡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這個問題,可能是經過了這一宿宛若浴火重生修煉的徐世業是最有發言權的了?由於現在已經是夏末的季節、天氣比較炎熱,臨時床榻之上相擁而眠的徐世業和竇線娘,其實雙方除了彼此身著、已經揉*搓得半解的褻衣以外,身上根本就沒有了其他的任何覆蓋物。

    在偶露的皎月清輝映襯下,朦朦朧朧中目力可及的玲瓏曲線、觸手可及的軟嫩挺翹,反而是更加增添了對情熱性亢的少男少女的無限誘惑力。然而,身處於敵境的現狀,孤軍深入、宛若已經身臨險境的司馬長安所部的前途未卜,明晨必需早起繼續的向前追趕、對司馬長安所部加以阻止,等等這些現實,又要求著徐世業必須要強行的以理智來抑制住強烈湧動的情潮、控制住極不適宜的無邊放縱……。

    懷裡摟著玉骨冰肌、活色生香、任君採擷的花季妙人兒,卻因現狀而無法縱情的去恣意愛憐、徜徉,可想而知徐世業這一宿抑制得是如何的辛苦、艱難。

    好在,還是一名花季少女的竇線娘,雖然秉性上十分的大膽、好強,但處子一個的她對男女之事也完全是處於一種一知半解的狀態,只是知道恍若『小貓』一樣的拚命往徐世業溫暖的胸抱裡去蜷縮、並沒有太多的『主動進攻能力』,才使得雙方沒能陷入到水到渠成、忘乎所以的無邊情潮漩渦中去……。

    然而,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即使是這樣,遭了一宿的『洋罪』、隔日晨曦初露就已經開始動身踏著晨露、迎著朝陽啟程了的徐世業、及他同雄闊海所統率的鐵騎,也並沒有來得及挽救司馬長安所部覆滅的命運……。

    也就辰時剛過,徐世業協同著雄闊海、竇線娘率鐵騎沿著大路循跡剛剛奔馳出十幾里,就已經開始零零星星的遇到了丟盔卸甲、狼狽不堪的司馬長安所部被擊散的殘兵。

    心裡暗呼著『不妙、不妙』的徐世業,連忙讓把被攔住的幾名司馬長安所部的殘兵叫到他的馬前,心情急迫的詢問了一下夜半遇襲的經過,隨後就令這幾名殘兵留在原地、聚攏可能還會逃來的司馬長安所部敗兵。繼而,徐世業大手向身後一揮,就率領著鐵騎風馳電掣般的向前面趕去予以接應。

    心到佛知。徐世業這是在司馬長安所部兵敗、被擊散已成定局的情況下,只能是在盡到最後的心力而已。還真別說,徐世業率鐵騎彷彿已經『晚了三秋』的緊急前往,還真就發揮了一定的作用,並實現了他來到這個時代以後、戰場上單打獨鬥的『處女之作』。

    視角還是拉回到昨夜午夜時分司馬長安所部的屯軍營寨……。

    宛若午夜幽靈一樣悄悄的向司馬長安所部屯軍營寨逼近著的偷襲者,逐漸的逼近間,藉著殘月清輝的灑落,已經大致的可以看清楚了司馬長安所部屯軍營寨中的情形。然而,就是因為看清楚了司馬長安所部屯軍營寨中的具體情形,才令當先的為首者猛然一愣、潛行的腳步一滯,隨後就馬上向後面連連的揮手阻止住了跟隨者的繼續潛行。

    繼而,當先的為首者馬上就向身後側首私語間遞次的向後面口傳送著什麼消息。一一相傳,傳到中途即有一名坐在馬上恍如將領一樣的人跳下了戰馬,身後跟著數名跟隨者疾步潛行的快速來到了前面。來到前面的將領,藉著朦朧的月光凝望了司馬長安所部的屯軍營寨半晌,竟然『呲——』的一聲嘲笑出聲。

    繼而,將領已經不再刻意的壓低著嗓音說話,恍若帶有著金石撞擊之聲、鏗鏘有力的下達了軍令:「一群不知死活的亂賊而已。兒郎們不必掩藏形跡了!殺進去!屠盡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竟敢覬覦我河內郡的亂賊!殺——!」

    將領冷厲的『殺——』聲剛落,均是身著黑衣短靠、俯身彎腰盡量潛藏著行跡的偷襲者們,馬上就都挺直了腰桿兒、在一陣響徹夜空的喊殺聲中、揮舞著明晃晃的刀槍、呼嘯著毫無顧忌的就衝殺進了司馬長安所部的屯軍營寨……。

    剛剛被震天的喊殺聲驚給醒、還處於懵懵懂懂、茫然無措狀態之中的司馬長安所部的兵丁,暫瞬間就已經在血光迸現間有無數顆人頭落地。淒厲的慘嚎聲、震天的喊殺聲、懾人心脾的『卡嚓、卡嚓』的肢骨斷裂聲等交織在一起,令人聞之都會恍若『光著全身落入冰窖』一樣的週身直打寒戰……。

    很快,司馬長安所部的屯軍營寨也燃起了沖天的大火,司馬長安所部的兵丁們亦在火光的映照下慘嚎著、慌不擇路的亡命四處奔逃,根本就恍若『待宰羔羊』一樣的未能有人組織進行一絲一毫的抵抗、反擊,甚至就連『打不過就跑』的稍微規範一些的撤退也根本無人去組織。儼然是一群嘯聚在一起、名副其實的『烏合之眾』!

    而偷襲者中的那名將領,此時則早已經橫槍躍馬的馳騁在這一邊倒的無情屠戮中間,指揮著偷襲者們衝殺、追逃、尋找擒拿為首者……。

    藉著殘月的映襯和火光的映照,此時已經可以大致的看清楚端坐在馬上手橫著大鐵槍不停的在呼喝著、指揮著的這名將領的外貌:中等的身形,犀利如電的眼眸在夜幕下亦彷彿閃著幽光,頜下一圈兒的短髯……。

    而也許在睡夢中還在大做著『明日開始就可以大搶特搶一番、黃白之物馬上就會滾滾而來』美夢的司馬長安,其戰爭素養沒有、征戰能力皆無,卻也還是有能力上佳的一面的!他不僅燒殺劫掠極其的『在行』,而且還特別的精通『跑路』!

    當夜半喊殺聲響起之時,馬上就被驚醒了的司馬長安一咕嚕就從行軍臨時床榻上爬了起來,操著『公鴨嗓子』下意識的就尖叫出聲:「不好,被劫營了!快、快、快備馬!快跑……!」

    司馬長安第一時間想到的並不是想辦法去收拾殘局,而是因以往被隋庭官軍給攆著打、習慣成自然了的馬上想到的就是一個『跑』字!

    司馬長安反應快,他的所謂親兵們反應同樣也不算慢!當司馬長安衣衫不整、兔子一樣慌忙的『哧溜』鑽出了行軍帳篷之時,他的那些親兵們已經開始拆解拴著的馬韁繩。旋即,司馬長安就接過了親兵慌亂中牽過來的一匹馬、十分靈巧的翻身就跳上了馬背。

    「快隨本大豪帥撤!」跳上馬的司馬長安,竟然對已經火光沖天的被偷襲軍營連一眼都不看的、尖叫了一聲,拍馬就向軍營一側黑沉沉的土山方向狂奔而去。而在其背後也紛紛上了馬的親兵們,亦緊隨著司馬長安落荒而逃……。

    說司馬長安『跑路』已經習慣成自然了的極其精通,則是一點兒也沒有冤枉他!其一,下意識的尖叫著的司馬長安,喊出來的還是他原來自封的什麼『大豪帥』。其二,司馬長安在剛剛夢醒、迷迷濛濛的狀態之下,『跑路』之時馬上卻就能夠十分清楚的判定:鑽到夜幕之下、林木密佈的土山中去,肯定難以被追兵搜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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