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聽凌靜說完,司馬長安馬上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呈現出一副『苦瓜臉』的『這』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個『子丑寅卯』。隨即,則扭頭望著正位坐著的徐世業可憐兮兮的說到:
「這個,將軍當知,司馬長安的麾下兵丁實是不堪一戰。似長平這等邊遠小城,司馬長安尚可揮羸兵一戰。然似攻打河內這等重鎮大城,城高牆厚、壁壘森嚴的,司馬長安的麾下兵丁實難擔之。
就是因為司馬長安麾下之兵丁太過羸弱,將軍前次才欲對司馬長安麾下之兵丁予以重新編練、藉以提升戰力。可是,司馬長安因諸事繁忙,尚未來得及安排。唉……!悔不當初聽從將軍之言馬上予以編練,此次也可相助將軍一臂之力呀!」
司馬長安這可真是沒理攪三分的『拿根雞毛當令箭』!他竟然把因擔心被徐世業給全部的收編,一而再的推搪、拖沓不願意把麾下的兵丁交給盛彥師編練,也拿出來當做不能出兵的理由來說。同時,其奸似鬼的司馬長安,也知道凌敬的一番話是出自於徐世業的授意。故而,他也就一橫心的直接衝著徐世業去說了。
「司馬總管此言差矣!」為了避免司馬長安繼續的胡攪蠻纏,徐世業也迴避了同司馬長安去爭競『他麾下的兵丁沒參加編練』的事,而是臉色一沉的正色說到:
「本人之所以助司馬總管剷除了李士才這個死對頭,其目的就是在執行總寨的軍令、為兵進河內預作準備。否則,本人何必勞師以遠的跑到長平來相助司馬總管重奪這不毛之地長平?
現今,司馬總管已經接受我瓦崗的正式委任出任長平總管,就應遵循總寨軍令、出兵兵進河內、配合總寨的西進戰略。否則,如果司馬總管違抗總寨的軍令拒不出兵,則必將有礙我瓦崗的總體西進戰略。
那時,司馬總管就勿怪本人不念舊情了!本人為向總寨有所交代,也就只好把司馬總管視作我瓦崗的叛逆,並把司馬總管擒下押送總寨、交由總寨予以嚴辦!」
說到最後,徐世業已經大改以往親和、謙遜的一貫做派,眉峰蹙起間,寒著臉變得聲色俱厲的語音森冷。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變臉比吃餡餅還快!徐世業,已經初具了一代霸者的潛質。
而此時對司馬長安極盡威脅、恐嚇之能是的徐世業則咬著牙在心裡暗想:小樣兒!你司馬長安不去送死試試?你既然上了我這條船,你也就別想脫身了!不聽調遣,那我就先送你去極樂世界享清福!
然而,司馬長安亦並非是被嚇唬大的,他畢竟還曾經是一方的反隋豪強;他別的本事也許沒有,但恍若市井潑皮無賴似的撒潑放刁還是能夠信手拈來的。
就見『橘子皮』一樣的老臉已經漲得發紫的司馬長安,猛然的站起『乾柴棒兒』一樣佝僂的身軀,細長的脖子一梗、扯著『公鴨嗓子』就嚷嚷道:
「將軍既然說某司馬長安已經身任瓦崗麾下的長平總管,那某司馬長安就有掌控、主理長平郡一切事宜之權。而將軍,本已經被總寨任命為了汲郡總管,將軍的署理之地自然是在汲郡。將軍插手我長平的軍務,豈非是有越俎代庖之嫌?
何況,總寨之軍令,亦是委河北道大總管來總攬西進事宜。而長平因軍力不耐一戰之事,某司馬長安也會自行去向河北道大總管予以呈請,又何勞將軍來將軍費心?
如說是否尊奉總寨之諭令,某司馬長安呈報河北道大總管以後,也自會有河北道大總管、或是總寨來加以裁處。某司馬長安與將軍乃職責相同、各理一方,將軍又有何權力來調遣某司馬長安?某司馬長安……。」
「住口!你老小子瞎嚷嚷什麼?你老小子胡謅八扯的不就是想說將軍沒權調遣你,你老小子也不會聽從將軍的調遣嗎?」震得整個內堂都在『嗦、嗦』顫抖的悶雷一樣的吼聲猛然響起,陡然間嚇得扯著『公鴨嗓子』叫喊著的司馬長安一哆嗦、臉色發白的住了口同時,雄闊海已經站起了偉岸、龐大的身軀,怒目圓睜的吼道:
「別說你這個像瘦皮猴子似的司馬長安了!就是什麼瓦崗總寨的人敢對將軍吆五喝六的,某老雄也照樣把他吃飯的傢伙摘下來當球踢!你老小子竟敢不聽將軍的調遣?你再說一句!老雄立馬就……!」
「雄統領快住口、雄統領快住口!不要再亂說了!司馬總管也只是提出一些諸般的礙難,並沒有說要不尊奉總寨的軍令。將軍,學生看還是這樣吧!給司馬總管幾天整頓部屬的時限,然後司馬總管再統軍出征。司馬總管不是說其麾下的兵丁不堪一戰嗎?那就這樣,待司馬總管統軍出征以後,由雄統領率鐵騎隨後跟進。如此,亦可讓戰力強悍的雄統領所轄鐵騎對司馬總管所部適時的予以奧援。」
此時反而當起了『和事佬』的凌敬,連忙站起身來阻止著雄闊海,強拉著氣哼哼吼叫著的雄闊海坐下。繼而,凌敬馬上彷彿就像兩頭兒都不得罪似的提出了自己的見解。其實,凌敬支的這一招也是夠『損』的!他讓雄闊海彷彿像『督戰隊』一樣、跟在後面『押』著司馬長安及其部屬出征,其意已經不言自明。
「好!就依禮賢之言。五日後,司馬總管即整軍兵進河內!雄統領亦隨後跟進。本人、禮賢、彥師兄率車兵、步卒作為後軍。此事諸位就不必再多言了!彥師兄留下稍待,其餘眾位即刻前去準備出征事宜吧!軍令重於千鈞!望眾位遵令行事,否則本人定會立斬不赦!」
毫不遲疑的徐世業,也不等張了張乾癟的『蛤蟆嘴』還想要說些什麼,就馬上大手的斬釘截鐵的發佈了最後的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