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尿苔不濟長到了金鑾殿上,佔得地方好。甭管這位司馬大豪帥生得像是毛髮未褪乾淨的『猴兒』、還是打扮得像『馬戲團』的小丑,他畢竟乃是徐世業此來所要遊說的對象、也是徐世業能夠攻取長平的最為關鍵的一環。
因而,徐世業馬上就含笑一揖說到:「當面可是司馬大豪帥?學生徐世業在此有禮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哦……。」司馬長安只是虛應故事似的微微拱了拱手了事,殘眉一皺、三角眼一瞇,上下打量了丰神俊朗的徐世業兩眼,遲疑的扯著『公鴨嗓子』問到:「是你這個書生要見本大豪帥?你是從何而來?尋本大豪帥又有何事?」
司馬長安邊疑惑的問著、邊還三角眼游離著掃視了徐世業身後跟隨著的一大一小雄闊海和竇線娘兩眼。司馬長安掃視到雖然穿著一領長衫、但亦難以完全掩飾住曲線玲瓏的美好體態的竇線娘時,渾濁的三角眼中不免閃現出了一絲的貪婪之色;旋即,司馬長安也就被形若凶神也似的雄闊海的牛眼一瞪,凜然間又不由自主的軀體一顫……。
把司馬長安的這些小動作都細緻的瞧在眼裡的徐世業,心裡對司馬長安暗自的下著品評的定義:他肯定是一個貪慾心極強、且色厲內荏的趨炎附勢之徒啊!
暗自揣測著司馬長安的為人,徐世業隨即就輕笑著道:「呵、呵!學生雖以往與司馬大豪帥慳吝一面,然卻早已經對豪爽仗義的司馬大豪帥聞名久矣(純屬胡扯)!此次,學生乃是奉有幾位天下知名大豪傑之重托,前來面見司馬大豪帥有秘事相商。不知司馬大豪帥可否借一步相談?」
「哦……。」露出了滿面疑惑表情的司馬長安,站在台階上、眨動著一雙狡黠的三角眼望著徐世業遲疑的說到:「那、那就府內一談吧!本大豪帥的空閒不多,稍待尚有軍務欲行處之……。」
顯得十分倨傲的司馬長安細長脖子一梗、『棗核腦袋』一仰、也僅是抬起了『雞爪子』一樣的枯手微一示意,也就又重新轉身步入了府內。
徐世業回首沖直撇櫻唇的竇線娘、大臉上又顯現出怒容的雄闊海訕笑著輕聲的說到:「呵、呵!做大事者、當不拘小節,何必計較這許多?隨本人進去吧!」
說完,徐世業已經轉身向司馬長安所居的宅院走去、拾階而上,他身後的竇線娘和雄闊海相互對視了一眼、亦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在站在門口兒台階之上的幾名親兵之中的一人引領之下,徐世業等三人進入了司馬長安這座顯得十分氣派的府邸、豪宅。
進入府門,司馬長安乾枯的身影早已經杳然,想來定是『豬鼻子插大蔥』跑到正堂中去『裝相』了?
在那名親兵的引領下,徐世業等三人經過迴廊之間,邊走、側目也偶見穿得花枝招展、塗脂抹粉的婦人頻現、掠過,惹得跟在徐世業背後的雄闊海不覺壓低了嗓音、甕聲的挪揄出口:「還挺會享受啊……!」
「哼……!」恍若相配合著雄闊海一樣,徐世業耳邊則又是傳來了竇線娘瓊鼻微皺的一聲不屑的嬌哼之聲。
這二位,配合得還挺默契!徐世業心裡不由得好笑的暗想著,繼而,則又不得不回首瞪了二人一眼。換來的自然又是雄闊海『嘿、嘿』的兩聲傻笑和竇線娘櫻唇頻撇的直衝他大翻白眼兒。
『咚——』的一聲悶響傳來,徐世業身後這一高一矮、一大一下二位的『曲目』還沒有表演完畢!身高近丈的雄闊海因有些走神兒而一個沒注意、沒有刻意的去低頭,一頭就撞到了門框的上沿兒,撞得整體的房屋都在亂顫間、『嘩啦啦』直響的落著積年的塵土。
「咯、咯!」的一聲嬌笑聲響起,一時繃不住的竇線娘亦不覺花枝亂顫的嬌笑出聲……。
唉……!這二位……!獨自走在前面的徐世業不覺在內心裡發出感歎之餘,現在也只能是裝作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向前走、已經沒有心情去經管恍若『小孩子調皮、嬉鬧』一樣的這二位了!否則,如果這二位『賽起臉來』,還不知道接著會演出什麼樣的『節目』哪?
……。
正堂之中,高坐在上的司馬長安一旁,同樣也侍立著兩名臉上脂粉塗抹得厚厚一層、頭上珠翠琳琅、身著花哨衣衫、打扮得就恍若『倚門賣笑』也似的要多麼俗氣就有多麼俗氣的女子。
見徐世業等三人被親兵引領著進來,怎麼看都是在故作附庸風雅的端著茶杯的司馬長安,就連手裡的茶杯也沒有放下,輕點了一下頭兒、眼皮一撩示意道:「隨意坐吧!」
盡可能控制著自己的不屑情緒有所外露的徐世業,依然固我的含著淺淺的笑意、並沒有馬上落座就不卑不亢的一抱拳說到:「適才本人因忌諱有所洩露而並沒有向大豪帥言明。本人實乃是瓦崗麾下的將領徐世業。目前,駐守我瓦崗所奪取的隋庭幾大糧倉之一黎陽倉的瓦崗大將徐世績,乃是本人的嫡親兄長……。」
「什麼、什麼?你是現今混得風生水起、打得隋庭大軍狼狽不堪的瓦崗寨麾下的將領?哎呀……!請恕司馬長安眼拙、不敬之罪!這位徐兄弟快請坐、快請坐……。」剛剛聽徐世業說個開頭兒的司馬長安,一驚之下連忙站起了身,表現得十分熱情、謙恭的不停打躬作揖,連連的讓著座。
據實說來,也確實就是因為李密的投到瓦崗,才使得原來也僅僅是反隋義軍中的一支的瓦崗、僅僅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聲威大震的儼然是已經變成了反隋義軍的領袖。
想想,以往的隋庭悍將張須陀,幾乎是戰無不勝的打得與他所交過手的反隋義軍均是聞風喪膽、望風而逃。然而,在瓦崗的強勢西進面前,張須陀所部卻折戟沉沙的大敗而逃、就連張須陀本人也命喪疆場。這,能不讓同為反隋義軍首領的司馬長安既感到敬佩、又自愧不如嗎?
因而,司馬長安聽到徐世業半真半假、有些渲染的自報了名姓之後,又安能不表現得誠惶誠恐?此所謂:本屬同源,難免就會心生攀龍附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