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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章 賣己攬才 文 / 迦葉波

    「哦,弘德還是說說爾著急把學生接來、欲有何事需學生幫襯吧!學生此時也僅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落魄書生,大隋皇家之事早已經與學生無干。唉……!悔不當初只知坐享父輩的餘蔭,卻不思習學父輩的曠世之能啊!」

    感慨著的楊集,抬起頭來一臉苦澀的說到。他明顯是已經不想再議論隋庭目前所處於的窘境。然而,雖然感覺在理智上極其的無奈,但身為皇族嫡系子孫的他,又安能對隋庭目前所處於的極度頹勢而輕易的釋懷?因而,楊集也不免有些自怨自艾起來,感歎自身身為皇家子孫的不肖。

    「先生何必悲慼?知恥而後勇方為大丈夫……。」隨口安慰了楊集一句,徐世業才接著說到:

    「其實,本人需先生幫襯之事,與現今之天下大局亦息息相關。過往本人曾對先生言:我等可暫時依附在瓦崗這顆大樹之上,並藉機積蓄自身之實力。待事有所成,我等就可效仿光武『先仕更始、後謀求自立』之行,去實施匡扶大隋之願。

    然積蓄到擁有剿除覬覦大隋江山諸路豪雄的絕大實力,實非一朝一夕之事,需在循序漸進中方能有成。而這其中的最大關節,就是需要有諸多才略之士的相助。

    河南招討大使張老將軍所部雖遭大敗、張老將軍亦殞命疆場,然其麾下畢竟均乃是百戰之精兵、且尚餘之將領中裴仁基、秦瓊、羅士信等亦乃是不世之悍將。據實說來,張老將軍所部之敗實乃是因機緣巧合的成分居多,其殘存的實力亦不容人小覷。

    目前,張老將軍之殘部在裴仁基等的統率下正駐守在虎牢關。如果只是據強關而固守,以張老將軍所部殘存的實力,虎牢當不會輕易的就被攻破。然本人擔心的則是:裴仁基、秦瓊、羅士信等悍將,卻會因感到大勢已頹而獻關投向瓦崗。

    東都洛陽即使是丟失了虎牢這座強關屏障,但憑借其城高牆厚、且尚擁有數萬差強人意的可戰之兵,亦不會失陷得太快。且匡扶天下,也不在於一城一地的得失。本人憂心者乃是:實是不應讓這等的強兵、悍將因心灰意冷而屈身反隋。

    故而,雖然汲郡相距虎牢渡河之後僅有幾百里,但卻因此時戰事正盛,先生以如此弱質書生之軀當極不宜前往。本人思之,先生是否可以親書一封書信,由本人派人送達到虎牢的裴仁基、秦瓊、羅士信等人的手中?

    先生在書信中言明自身身份的同時,亦可言說:我等現在正在為匡扶大隋積蓄實力,彼等如實在感覺虎牢已經難以守住,可率所屬尋機渡河前來汲郡共舉大事。如果彼等能夠前來,我等豈不就形同於如虎添翼也似的平增了數倍的實力?這樣一來,也可為我等下一步經略河北、初創匡扶之基奠定了偌大的基礎。先生之意以為若何?」

    並不糊塗的楊集,微皺著眉頭定定的看著停止了侃侃而談的徐世業半晌,才彷彿大生感慨的沉吟著說到:「弘德之志不淺矣!然弘德與學生父女、乃至先父卻又緣分非淺,無論弘德是想要匡扶、還是想要逐鹿,學生已經不得不予以相助矣!好吧!學生就為弘德書寫此書信,惟願原張老將軍麾下的虎牢眾將還能夠記得當年威震四夷的先父、還記得有學生這個失冕的大隋親王!

    不過,知女莫若父,小女菲兒的心思想來弘德也已經洞悉。就是因為學生十分看好現今尚無有太大根基的弘德,學生亦要弘德答應學生:定要終生善待小女。學生此生也就僅有此一女,且還賢良淑德、克盡孝道,小女乃是等同於學生的命也!如此,弘德也就不會疑心學生不為弘德的大業盡力了!」

    「先生放心!本人對菲兒小姐實也是愛慕有加。本人定當視如珍寶一樣的相待菲兒小姐,終生對菲兒小姐呵護有加、與之不離不棄的相敬如賓……。」趕忙紅著臉信誓旦旦的打著『保票』的徐世業,在此時也不得不先把自身作為『籌碼』的與楊集進行著利益上的交換。何況,對於清麗可人的少女菲兒,徐世業也確實十分憐愛的毫無任何的排斥之心。

    當然,徐世業也並不太認同這個時代對女子審美觀念講究『雍容、豐腴』的標準。如果按此標準衡量少女菲兒是否是美女?少女菲兒自然是根本就與『雍容、豐腴』不沾邊兒。按徐世業的想法:甭管少女菲兒與『雍容、豐腴』沾不沾邊兒,為了獲得更大的現實利益,到該把自己『買了』的時候也必須要『買』呀!

    楊集輕輕的點了點頭:「學生相信弘德的為人,此後學生就把小女交予弘德矣!惟望弘德不要話附前言。如果僅此一事,想來弘德亦不應這等急迫的把學生父女接來。弘德可是還有他事需學生來辦?」

    歷盡人世間從天堂到地獄一樣的大起大落、遍嘗了顛沛流離之苦的楊集,就是基於他的優良的皇家血統遺傳,也並不可能頭腦反應太慢。因而,在和徐世業之間已經基本上把話說開、相互之間的關係已經挑明了的確定為『翁婿』關係之後,楊集也就稍顯得主動了一些。其實,以聯姻的為紐帶所結成的同盟,毋庸置疑本就是絕對權力攫取過程中的一個重要的手段。

    「呵、呵!本人的心思實是難逃先生的法眼哪!」輕笑了兩聲、帶有奉承意味恭維了楊集一句的徐世業,含笑接著說到:

    「據實而言,傳信予虎牢張老將軍麾下舊將之事,卻是不急在一時。既使是彼等已生厭戰之心,亦還會像征性的據關死守一些時日。本人之所以著急把先生接來,乃是有幾位堪稱曠世之大才者需先生親往去加以延請。

    據本人明察暗訪的多方打探,已經基本上確定當世有三人實是有『興漢三傑』(張良、蕭何、韓信)之才。而這三人之中,也恰好是二文一武與『興漢三傑』十分的巧合。這等人才,得之才是上天的莫大眷顧啊!

    以本人思之,似這等曠世之大才,無有先生親自出馬的加以延請,本人也只能是『望才興歎』。另外,本人也擔心前往延請過晚而被他人所得。故而,才顯得惶急的把先生從黎陽接來……。」

    「弘德還是先說說是何人能有堪比『興漢三傑』的如此大才吧!彼等現在又身居何職、居家何方?」徐世業的話,馬上就提起了楊集無限的興趣兒、引起了楊集無比的好奇心。無他,原本就對徐世業越來越看重的楊集,乃是急欲的想進一步瞭解一下他的這位『準女婿』徐世業還具有著什麼樣的不凡能力。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對往昔的尊榮、風光早已經因接踵而來的困苦滄桑而逐漸忘卻、淡漠了的楊集,因徐世業的意外出現,也帶給了他重現輝煌的希望,使得他那顆已經幾近古井不波的心,又開始有些極不平靜的驛動。因而,楊集也就自相互交談開始,首次的打斷了徐世業正在述說著的話語。

    其實也是在等著楊集這一問的徐世業,隨後也就馬上詳細的向楊集介紹了李靖、房玄齡、杜如晦這三人。最後,徐世業則對楊集此行的行程安排也鄭重的交代道:

    「當今天下各地的局勢太亂,先生此行如出現稍許的意外,本人都將對菲兒小姐無法交代。故而,本人會遣派勇力不凡的親信之人對先生此行加以保護。

    先生可走魏郡直接北上入晉,先到馬邑對馬邑郡丞李靖此人加以延請。隨後,先生當折返向西前往汾州的隰城縣去延請縣尉房玄齡。最後,先生就可繼續西行的前往杜如晦的故鄉京兆杜陵,前去延請杜如晦。這樣算來,先生這一路幾乎要踏遍了整個晉西北和關中,乘車而行亦需兩個月以上。

    然先生離開京兆杜陵後,也就不必再繞路返回汲郡,可直接出關(潼關)經河東前往長平。而先生所要延請的李、房、杜三人,亦可讓彼等前往長平相聚。在旬日之後,本人亦將出奇兵襲取長平。待先生返回之時,長平應該已經在我等的控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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