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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遺脈同源 文 / 迦葉波

    也許是被自徐世業入主汲郡以來所實施的寬仁和人性策略所感動、刺激了有傷在身的丘孝剛?又也許是丘孝剛本來就胸懷著不俗的志向而現在終於感覺到有了大展宏圖的機會?

    反正不管是什麼原因,當徐世業某一天的午前來到屯軍大營時,他卻意外地發現了操練得熱火朝天、呼喊聲不斷的屯軍大營中出現了手臂扶著腰身、身形還顯得有些佝僂的丘孝剛粗壯的身影。

    此時的丘孝剛,則正微彎著腰身站在屯軍大營的東側、由雄闊海負責統領、監督的鐵騎訓練場,而且還對站在他面前恍若半截鐵塔一樣的雄闊海不停的邊說、邊比劃著。間或,嗓門兒宛若悶雷一樣的雄闊海還會轉頭向正在演練著的鐵騎軍卒吼叫幾聲。看情形,儼然是像丘孝剛在指點、傳授著雄闊海什麼練軍的方法?

    心裡存有疑惑的徐世業,不覺心裡十分好奇的就驅馬就向丘孝剛和雄闊海站立的方向行去。

    還沒等徐世業行近二人的身旁、瞭解到二人具體是在討論著些什麼,面向徐世業驅馬前來方向的雄闊海就已經看到了徐世業,接著雄闊海震得他人耳鼓都直『嗡嗡』的大嗓門兒也就響了起來:「將軍來了!將軍,這可真應了老夫子的那句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沒想到啊!邱、邱,啊,這位邱郡尉、邱大人還對演練騎軍頗有造詣、功底實是不淺!適才就指教了某不少的練軍竅門兒。嘿、嘿!」

    人高馬大、身形赫赫揚揚的雄闊海,與其威猛的外貌和勇力極不相稱的是:在其敦厚、直爽的秉性中,尚保持著極其珍貴的純真。因而,他也沒等徐世業進一步的詢問,就已經『竹筒倒豆子』也似的把二人站在那裡的目的和行為給說了個一清二楚。同時,還附帶加上了他對丘孝剛這個人能力的評價。

    也不知道被他一腳給踹得臥床至今、直到現在行動還不是很利落的丘孝剛,現在看到他還來不來氣?不過,看到二人目前恍若相處得極其和睦的狀態,好像二人之間反倒有了『不打不相識、惺惺相惜』的感覺?

    心裡不禁因兩人站到一起感到有些好笑、暗想著的徐世業,邊跳下戰馬隨手把韁繩甩給身後的徐聰、邊笑著關切的說到:「邱大人身子還未好利落,何必這麼著急就前來軍中?如果邱大人有些閒得膩煩,可以先去郡府衙門幫襯一下,也可少些活動以免牽動傷勢復發呀?傷筋動骨需百日,邱大人切不可掉以輕心……。」

    「沒事的、沒事的!某傷體已經完好了大半。其實,某以往就曾十分的仰慕古之名將可以躍馬縱橫疆場的雄風,卻沒想到出仕以後際遇蹉跎,僅能是編練、統領著些鄉兵、郡兵困居一地而無能去楊威沙場。確如將軍所言,近日某實是膩煩再蝸居在家宅足不出戶了!故而,才讓家人幫扶著些出門逛逛,不覺就逛到軍中大營來了!」

    丘孝剛連忙有些笨拙的轉過粗壯的身體,笑著向走過來的徐世業說到。當時雄闊海這一腳也確實出腳夠狠、把丘孝剛給踹得夠嗆!丘孝剛肋骨都被他踹斷了好幾根,所以才造成了丘孝剛現在的行動還是極其的不方便。

    「將軍!嘿、嘿!那個,邱大人這人還真是不錯!適才邱大人來到此,某向其致歉。嘿、嘿!邱大人卻說:當時是各為其主,不怨某,也不會記恨某。接著,邱大人就指教了某許多馬上的技巧、及鐵騎相互之間應如何配合的絕妙辦法。某讓軍卒試了試,果然大有奇效!這人實是不錯!嘿、嘿!」

    對接人待物的感覺比較直觀的雄闊海,還在因丘孝剛對他的『不計前嫌』而對丘孝剛交口稱讚著。

    「果然如此……?」徐世業不禁十分驚奇的含笑看著外貌一副忠厚之像的丘孝剛說到:「想來,邱大人以往定是在編練騎軍此道上下過一番苦工吧?」

    「將軍不知,家父年少之時就曾出任過大隋衛王殿下麾下的將校。故而,某從小就在家父言傳身教、加之平日裡的耳濡目染之下,對騎軍十分的偏愛。故而,才知道一些騎軍編練、運用的淺薄之見……。」

    「且慢!邱大人且慢……!」還沒等丘孝剛說完,他的話就已經被感到十分驚奇的徐世業給打斷:「邱大人說令父曾是大隋衛王麾下的將校?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哪!真是巧合!邱大人亦不知,本人亦曾得到過大隋衛王的隔代真傳。那個,小三!快把本人的兵刃拿來給邱大人看看!」

    徐世業邊興奮的說著、邊回頭招呼著不遠處的徐聰。

    當徐聰馬上答應著從徐世業的馬鞍橋上摘下馬槊『烏龍破』,小跑著、拖拽著(對於還是個半大孩子的徐聰來說『烏龍破』顯得太長、太重)遞給徐世業之後,徐世業馬上就轉身展示著(丘孝剛有傷在身、接不過去)給丘孝剛看:「邱大人可識得此槊?」

    「大隋衛王過世時,某還是個孩童,某也確未曾見到過衛王的神兵『烏龍破』。然看此槊宛若帶有無盡森寒殺氣的形貌,當確是衛王的神兵『烏龍破』無疑!將軍何其幸也,竟能得此神兵?想來將軍也定是得到了衛王兵法的隔世真傳了吧?此真乃是上天對將軍的無上眷顧也!」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馬槊『烏龍破』的槊桿,在徐世業含笑默默地點頭中,丘孝剛一臉羨慕之色的悵惘道。

    「其實,本人已經把衛王兵法中關於編練騎軍的某些精要轉述給了海兄。只是,本人及海兄畢竟涉足此道不深,無能詳盡領略兵法精要中的太多奧妙。現在好了!終於有邱大人這樣家學淵博、深通此道的大家能夠幫襯海兄一把了!

    邱大人你看這樣可好?因邱大人的傷體尚未痊癒,暫時就先幫襯著海兄一些。待邱大人傷勢痊癒之後,騎軍就交由邱大人來全權編練、統領。以本人思之,現今這五百騎軍,也僅是我等組建數千、乃至數萬騎軍的班底而已。不久的將來,本人必建成一支可以縱橫天下、所向無敵的鐵騎大軍。

    在此,本人也就不瞞邱大人了!前日本人觀瞧到海兄的兵刃『三尖兩刃刀』後偶思之,就欲委海兄組建成一支步卒之無敵陌刀軍。然由於海兄尚在照管著鐵騎一時脫不開身,故而才未曾對海兄言說。現今,剛好有邱大人可以替換海兄,此才是上天對本人的無上眷顧、讓本人得到邱大人的輔助……。」

    趁熱打鐵的徐世業,一方面是基於丘孝剛的父親曾經身為一生無敵的大隋衛王楊爽麾下將校這塊『金字招牌』、考慮到丘孝剛本人應該是家學餘蔭淵博,再加上本身也確實是極度的缺少人才,因而也就馬上對丘孝剛賦予了重托。

    和尚不親帽兒親。鑒於與徐世業意外的攀上同源、同為大隋衛王楊爽的遺脈,雙方的關係陡然間已經拉近了許多。而且,聽話聽音,聞弦知音。從徐世業的話裡話外,丘孝剛也預感到徐世業的志向非凡、前景宏闊,自己亦將會有大展身手的機會。因而,丘孝剛稍稍謙遜了兩句,也就沒有再過分推拒的接受了徐世業的竭誠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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