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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怒極失聰 文 / 迦葉波

    兩軍對決的疆場,並非是做戲者表演的舞台;乃是以詮釋生命的廉價為實證的生命泯滅場。

    馬股受到重擊的賈務本的戰馬驚狂中拖著不斷的翻滾著、失聲的嚎叫著的賈務本一路狂飆而去,瓦崗大首領翟讓的後背亦被賈務本大鐵槍的飛掄給掃中、伏在馬背上一副恍若傷重不起的摸樣,當時也就使得對陣雙方的兵將同時因擔心己方的大首領、大將的安危而發起急來,相繼在本方將領的統率下、呼喊著毫不遲疑的就一擁而上……。

    賈務本性命存活的可能性是不太大了?被驚狂的戰馬大頭朝下的拖著一路向無人之處狂奔而去,賈務本的腦袋則注定就會變成『開了瓢兒的爛西瓜』了!

    而翟讓,看情況傷得也並不算輕?其也一直就全身伏在戰馬上而沒能挺起身來。不過,從表現上來看翟讓還並沒有昏厥、頭腦還存在著一絲的清明,他還知道伏在馬背上腳磕馬腹、手牽馬韁繩的把戰馬盡可能的圈回來、向本方軍陣的方向落荒而逃。

    雙方的兵將一擁而上,自然是在相繼前去營救和保護本方的大將、大首領的同時,亦毫無新意的展開了一場大混戰。一時之間,蜂擁而上的雙方兵將,在一片刀槍爭鳴、馬嘶人喊聲中絞殺在一起,人頭滾滾、血光迸現,瀕死的慘嚎聲彼此毫無差異的演繹成了一曲協奏曲,響徹雲天的怨懟戾氣直衝霄漢……。

    由於賈務本驚狂的戰馬是拖著大頭朝下的賈務本向無人之處狂奔而去。因而,隋軍的營救軍卒什麼時候能夠追上狂奔的戰馬救下賈務本?救下之後還能不能區分清楚賈務本的眼睛、鼻子、嘴?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翟讓,則由於其頭腦還殘留著一絲的清明、把戰馬還給圈回跑向了本陣的方向,自然是十分幸運的馬上就被本方縱馬疾衝而來的將領們接到、並擁護著退往了本方的後陣。

    受傷的瓦崗大首領翟讓剛剛被擁護著退往後陣,絞殺到一起的雙方,瓦崗一方的兵將此時就已經堪堪的開始敗退了!

    即使是瓦崗精心挑選出來的健卒所組成的最強軍,如果與張須陀所部的這些百戰精兵擺開陣勢的打陣地戰,事實上也難以抵擋得住隋軍張須陀所部如狼似虎一樣的強悍攻擊。無論是從裝備、訓練、實戰經驗、技戰術水準等哪一方面來加以比較,瓦崗嘯聚山林的粗糙軍旅均無法與隋軍張須陀所部的精兵相提並論。

    何況,翟讓等所統率出戰的還是瓦崗軍中戰力最為低下的『雜兵』。這樣一來,瓦崗軍又安能不一觸即潰的馬上就敗勢盡顯?

    假戲真唱難做,真戲真唱自然是要多麼逼真、就會有多麼逼真。本來出戰的瓦崗軍就就根本是隋軍的對手嘛!

    此時瓦崗暫時出任統率全軍職責的大將孫長岳,見本方已經出現大勢已去的狀態,馬上也就高聲的傳令道:「快、快!鳴鑼收兵!」孫長岳傳完軍令之後,自己就已經搶先撥馬向翟讓被擁護著退下去的方向打馬而逃。而此時,鳴鑼收兵的鑼聲才『當——』的敲響了第一聲。

    本就因不敵隋軍的猛攻而不斷敗退著的瓦崗軍,這時候又因孫長岳這位暫時的統軍主將落荒而逃而驟失應有的指揮調度,軍卒們自然也就隨即像炸了群的馬蜂窩一樣、呼號亂叫著不辨東西的開始四散潰逃。不過,恍若只顧著自己逃命、完全放棄了對軍卒們的指揮和約束的孫長岳,這個時候好像還記得一件事,那就是:他還記得率領著簇擁在身旁的親兵前去保護受傷的大首領翟讓一起逃命。

    回頭再說隋軍的主帥、一直立馬在本方軍陣的最前面觀戰的老將張須陀。

    當搶先出戰的麾下大將賈務本同瓦崗大首領翟讓之間僅僅一個照面、就產生了驚險萬分的爭鬥結果的瞬間,隋庭老將張須陀內心裡就恍若『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的根本就難以分清楚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瞬間的變化,隨著麾下大將賈務本的一頭栽向了馬下,使得張須陀內心裡陡升了從天堂跌落到地獄一樣的頹喪感覺。

    軍旅生涯幾十年的老將張須陀,憑藉著其幾十年投身行伍所積累的極其豐富、老道的經驗已經完全可以準確的判定:被狂奔而去的坐騎拖拽著的賈務本,性命基本上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而就是由於張須陀已經可以準確的預判出了麾下大將賈務本的命運,也使得本就老而彌堅、性如烈火的他,一時怒火中燒間氣得幾近瘋狂的嘶聲高呼:「快、快!速去追趕營救賈將軍!兒郎們,隨老夫殺盡瓦崗這些反賊!殺呀……!」

    伴隨著嘶聲的怒吼出聲,老將張須陀已經高舉著象鼻子古月大刀、一馬當先的驅馬就疾衝向了對面的瓦崗軍;背後的隋軍除了分出有限的幾匹快馬前去追趕遠飆的賈務本的坐騎以外,其餘的隋軍兵將均是緊隨在老將張須陀的馬後一擁而上。而這時,同樣也是出於『要及時的營救、保護大首領翟讓』的原因,瓦崗軍方面也同時在將領的率領下呼喊著衝了上來。

    接下來的戰局演變,也許並不比翟讓和賈務本之間的打鬥僅僅一個照面就兩敗俱傷所耗費的時間多上多少?瓦崗軍也就出現了全面潰敗的情況。

    這樣一來,使得感覺到瓦崗軍根本就不堪一擊的老將張須陀更加的怒不可遏,心裡萬分的惋惜:自己麾下的大將賈務本就這樣輕易的命喪疆場不是一般的冤!

    惱羞成怒間,老將張須陀已經完全的難以控制住胸中熊熊燃燒的怒火,怒極而幾乎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緊咬鋼牙聲嘶力竭的高喊:「兒郎們速分頭追殺反賊!親軍隨老夫來!今日老夫誓斬翟讓此獠方解心頭之恨!」高喊著,老將張須陀已經率領著身旁的數十名親兵、直奔他早已經看清楚了的翟讓等、及隨後的孫長岳退逃的方向追了下去……。

    也許這個時間段,也正是上天在青睞李密、賦予李密運氣、讓初投瓦崗的李密能夠表現突出的時間段?如果出戰的五千瓦崗『雜兵』此時不是四散奔逃、而是有序的整體往一個方向潰退。那麼,即使是老將張須陀同樣也會率軍緊追不捨,但由於戰力力強勁的隋軍並沒有分散去追殺潰軍,預先埋伏的李密也不一定能夠一舉擊殺老將張須陀?

    但就是由於翟讓和賈務本交手僅一個照面就弄得兩敗俱傷,使得雙方、特別是本就不太規範的瓦崗軍出現了全面失控的狀態,也使得張須陀在怒極失聰的情況下才僅僅率領著幾十名親兵就不知深淺的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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