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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托孤故友 文 / 迦葉波

    「將軍今日怎麼得閒過府來了?不過,某可沒有將軍那樣的奇思妙想,無法弄出如『白玉膏』一樣的新奇吃食來款待將軍。呵、呵!」外形粗豪、但頭腦也並不簡單的劉黑闥,見手裡拎著馬槊『烏龍破』的徐世業神思有些迷茫的站在那裡,就半含著調侃意味的笑著說到。

    「哦,今日午前無事,偶來營中看看,聽海兄說劉兄府中來了貴客,故而也就隨意的過府來看顧一下。」出於本能的反應,徐世業把自己內心裡的真實想法在不覺間說了出來。

    「何來的貴客?只是某的一位通家之好的世侄女兒而已。來、來、來,某給將軍引見一下,此女乃是某之世兄德公的女兒線娘!對了,將軍尚不知道吧?某所言的德公乃是曾對某情深意重的鄉里兼異姓兄長竇公建德,其亦與我等一樣,乃是一位對抗暴隋的豪傑也!線娘,快來見過徐將軍,叔叔的上官主將!」

    面對著徐世業笑著解釋著的劉黑闥,側開了高壯的身軀,讓出了身後被他高大的身形給遮擋住了大半的竇線娘的窈窕身影……。

    身著一身翠綠色碎花勁裝的竇線娘,大約芳齡在十五、六歲,有著近六尺五寸(近一米六)的頎長身高,纖細的腰肢襯托得嬌小、渾圓的『臀』部微微翹起,象牙一樣白皙、細膩的肌膚宛若潔玉,鴨蛋型圓潤的俏面上一雙大大的幽藍色眼眸宛若一泓深潭,直挺的瓊鼻恰如名匠的精心雕琢,殷紅的櫻唇豐腴如豆兒,粉嫩的兩腮還有著笑靨在時隱時現,栗色的秀髮柔順、濃密……。

    玉手還拎著亮銀槍、嬌軀健美的竇線娘宛若一尊青春勃發、無一絲一毫瑕疵的青春少女精美藝術品雕像一樣、艷麗得眩人眼目,竇線娘乃是那種艷光極其外露、令異姓觀之難免馬上就會產生萌動類型的女子。

    如果拿竇線娘同宛若謫塵仙子一樣、滿含著無限憂鬱氣質的落魄郡主菲兒來相比,少女菲兒就宛若一朵孤芳自賞的空谷幽蘭。而竇線娘,則彷彿像是一朵盛開著、帶有尖刺的嬌艷玫瑰,而且還是那種煥發著妖冶眩光的『藍色妖姬』;貼近她的男性,不僅有可能會被她所蜇傷、亦還有可能會被她的艷光所迷惑的神魂顛倒……。

    少女菲兒和竇線娘乃是同為各具特色的一種氣質各異、幾達極致的青春女性美,亦無優劣可分。如果把二女放到一處姿容加以對比,反而會因彼此相映成輝而更加的彰顯出氣質迥異、風采絕倫的各自品貌特點。

    此時的竇線娘,因剛剛停下來槍法對練,潤潔的額頭浸滿了密如珍珠的細碎汗珠,兩腮也出現了兩朵潮熱的紅暈,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表情豐富的也在上上下下的直打量著徐世業……。

    色不迷人、人自迷。自然,並非是七老八十不為外物所惑的年齡、還是一名剛及弱冠的年輕人的徐世業,同樣也有些被竇線娘所具有的女性極美的耀眼眩光所吸引,沒來由的老臉上生出一陣燥熱,一時有些不知所云的說到:「原來劉兄府裡來的貴客乃是一位小姐呀!竇公建德?哦,本人以往亦有些耳聞,乃是一位不世豪傑……。」

    「小女子線娘見過將軍……!」反而是竇線娘,顯得落落大方的蓮步輕移間上前、微側嬌軀笑盈盈的福了一福。

    「哦,小姐不必多禮……!」連忙把手裡拎著、顯得過長的馬槊『烏龍破』戳到了地上的徐世業,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的慌忙還禮。

    然而,可能是秉性使然所致,竇線娘也許也是在強行的裝作賢淑、恬靜的狀態?在徐世業恍若『非禮勿視』、有些慌亂的俯身還禮過程中,耳邊也『咯、咯』的傳來了竇線娘的一聲巧笑和隱隱約約的嬌嗔嘀咕聲:「一絲鬚髯都沒有,也不大我……?卻故作老氣橫秋的說……。」

    「那個將軍,沒想到隋庭的老將楊義臣還真是不簡單哪!這個胡人的餘孽!竟然把河北群豪給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四處奔逃……。」由於劉黑闥的高大身形就站在竇線娘的身旁。故而,竇線娘嘀嘀咕咕的嬌嗔自然也早已經傳入了他的耳鼓。可能是劉黑闥擔心竇線娘恍若自言自語一樣的嬌嗔惹來徐世業的心裡不悅,因而就連忙『王顧左右而言他』的打起岔來。

    「將軍還不知道吧?楊義臣這個老不死的胡人,現在竟然連戰連捷的打得河北群豪的兩大首領張金稱、高士達的十萬聯軍大敗虧輸。現在,楊義臣已經擒殺了張金稱大首領,並挾得勝之軍乘勝追擊的兵壓了高雞泊(地名、現在山東境內),正在對高士達大首領的最後根基發起狂攻。正因為高士達大首領的境況已經岌岌可危,身為高士達大首領麾下重將的吾兄建德公,下決心與高士達大首領共存亡的同時,才把侄女兒線娘托付給了某。

    線娘侄女兒同其僕從之前是先到的黎陽、後才從黎陽輾轉來到的汲郡。昨日線娘到時,某正在將軍那裡飲酒,回來時因酒醉而困乏,也就暫時安置線娘侄女兒先住了下來。今日去過營中之後,某心裡有些惦念著某兄建德公,故而就回來向線娘侄女兒細細的詢問了一番。嘿、嘿!線娘侄女兒好武,某也就藉機秤了秤她的斤兩!嘿、嘿!」

    話匣子打開的劉黑闥,趁勢也就把竇線娘前來汲郡的來龍去脈向徐世業說了個一清二楚。之所以劉黑闥把楊義臣稱之為『老不死的胡人』,則是因為隋庭老將楊義臣本是代人(兩晉時鮮卑拓跋氏曾被晉庭冊封為『代郡王』、故而鮮卑族也稱為『代人』),本姓尉遲,乃是在隋文帝時期被賜的國姓『楊』。

    「是呀!楊一辰的本族尉遲氏,數代均乃是隋庭的股肱之臣,為隋庭立下了無數的汗馬功勞。楊義臣此人的軍略確實不容小覷!不過,楊義臣的高歌猛進,亦必會引起隋庭奸佞之徒的忌憚而向煬帝給他進讒。惟願已故的張金稱大首領的在天之靈保佑、高士達大首領和建德公等能夠堅持到楊義臣因受讒而被隋庭調回呀!力有不逮就不好巧言搪塞。同為反隋義軍,我等本應一伸援手。然力所難及,徒呼奈何?」

    配合著劉黑闥的話、悵惘中唏噓感歎著的徐世業,內心裡則是在暗自的腹誹:你劉黑闥在給竇建德臉上貼金,我也就算是適當的配合你一下吧!

    其實,心裡明白自己完全是在『說鬼話』、楊義臣不可能在陣斬高士達之前就被調回江都的徐世業,他是在對劉黑闥所說的『身為高士達大首領麾下重將的吾兄建德公,下決心與高士達大首領共存亡』這句話不敢苟同。在河北群豪已經開始樹倒猢猻散的情況下,竇建德根本就不可能還會傻乎乎的去給高士達做殉葬品。

    從竇建德把唯一的女兒竇線娘打發到汲郡來就可看出,竇建德這是在打算:甩掉一切累贅之後,他自己能跑多遠、就跑多遠,能藏得多隱秘、就藏得多隱秘,以便能夠躲過楊義臣這位『老瘟神』窮追猛打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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