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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怪物戰車 文 / 迦葉波

    站在南城頭上的張志昂、丘孝剛,俯瞰著城下已經停下了推進的腳步、開始縱橫穿插著排列軍陣的瓦崗軍,大張著嘴、驚魂未定間,郡城丘孝剛已經舌頭不太受使、惶急的回頭喊到:「快、快、快!準備弓箭、準備滾木礌石、準備巨釜煮熬金汁……。敵軍就要開始攻城了!」

    隨著丘孝剛顯得有些聲嘶力竭的喊叫聲,城頭上的守軍和輕壯百姓一陣雜沓的忙亂,一堆堆滾木礌石堆砌到城頭的箭垛之後、一口口巨釜已經被裝滿了臭氣熏天的屎尿、開始燃起釜底的薪火;弓箭兵們,也一個個張弓搭箭的斜倚在箭垛側後,嚴陣以待的等待著瓦崗軍開始攻城、上官發令放箭攢射那一時刻的到來……。

    汲郡的南城城上在張志昂和邱方剛的慌亂呼喊、指揮下盡其所能的做好了迎接瓦崗軍攻城的一切準備。而汲郡南城的城下,很快已經排列成較嚴整軍陣陣型的瓦崗軍卻並沒有驅動軍卒進一步的向城下推進,而是在汲郡城下箭矢難及的百步開外排列好軍陣後、繼而步卒就開始從中間向兩翼橫移、中間讓出來了寬約兩、三丈的通道……。

    在汲郡南城城上的守軍既心驚膽戰、又驚疑不定的無數道目光的俯瞰下,從瓦崗步卒軍陣中間所讓出來的通道後面晃晃悠悠的推上來了幾幢竟然還要高出汲郡城牆不少、黑漆漆的『龐然大物』……。

    這幾幢被逶迤向前推進著的『龐然大物』,通過步卒軍陣中間讓出來的通道、被推到軍陣前面之後,接著就被稍稍的調轉了方向,分別向東南、西南方向各兩幢的斜向推了上來。當四幢『龐然大物』被推進到距離汲郡城百步之內、堪堪箭矢可及的位置後,卻又停了下來,就恍若瓦崗軍陣之前東、西兩側各矗立著兩幢巨型的怪物一樣的停在了那裡。

    城上的守軍驚異萬分的注視著不知道城外的瓦崗軍在搞什麼『鬼畫符』?也不知道這幾幢上層彷彿是被用什麼東西裹罩著、被風一吹鼓動間隱約還傳來了『噗、噗』聲音的龐然大物是什麼『玩意兒』?而城下的瓦崗軍卒們卻早已經瞭解:這是他們的主將徐世業所設計、並由工匠們晝夜趕工所打造出來的『巢車』!

    四輛巨型的巢車被推到軍陣之前,東、西各二的停下來之後;瓦崗軍真正具有攻擊性的向前推進、對汲郡城所發起的強力攻擊才算正式的拉開了序幕!

    此時,汲郡南城的城上、城下雙方雖然聚集了有八、九千的軍卒和將校,但因同樣也都被這一幢幢龐然大物的巢車的出現所吸引,均是屏住呼吸、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視著出現的巢車,因而也就使整個汲郡南城的城上、城下寂靜無聲的恍若籠罩在一種極其壓抑的氛圍之中。

    之前當晃晃悠悠的巢車被逶迤的推上來的時候,『吱吱扭扭』的木軸研磨聲音直刺人的耳鼓、令人生出了一種十分煩躁的內心感應。然而,與形體巨大的巢車被推上來所發出的瘆人噪音有別的是:隨著巢車停下來、穩定住,接著就從瓦崗步卒軍陣的後面,卻又傳來了『轟轟隆隆』的更大響聲。伴隨著『轟轟隆隆』的響聲,沉寂也在瞬間被徹底的打破,瓦崗軍的軍卒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發出了『威武、威武』的響徹雲天的吶喊聲、並同時高舉起手中雪亮的刀槍漫空揮舞。

    伴隨著吶喊聲和『轟轟隆隆』的響聲,從瓦崗軍步卒軍陣中間的通道裡出現、並越過軍陣不斷的向汲郡城下推進著一幅幅橫有兩丈、高有丈五的長方形移動巨型木板。毋庸置疑,由徐世業設計、工匠們晝夜趕工打造出來的恍如『移動堡壘』似的牆車開始出場了!

    隨著牆車的推出、並一刻也不不停頓的向前推進,後面則也緊緊跟隨上來了一些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車輛、以及一隊隊手執兵刃吶喊著的瓦崗步卒。如果跨越時空的飛躍到戰火紛飛的現代戰場加一對比,這又多麼的與真正的『移動堡壘』巨型坦克向前攻擊前進時、後面跟隨著大隊步兵的場景相像啊!

    牆車後面跟隨著的大隊不斷吶喊著的手執兵刃的步卒職能且不去言,就僅牆車後面跟隨著的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車輛來說,其中就包括加上了可以活動木輪底座的投石機和推拉著數十斤、上百斤大小不等石塊的平板車。

    其實,由於牆車的『牆』(擋板)設計得較高,這些牆車後面跟隨的車輛完全可以用馬匹來托拉。但由於馬匹奇缺、徐世業統軍出征前也僅僅才湊夠四百騎鐵騎,而且還要有十幾種的職責需要這點兒鐵騎去擔負。沒辦法!捨不得再讓這些馬匹去出蠻力的徐世業等,只好讓步卒們充任了推拉車輛的車伕。

    隨著已經呈現扇面形的七、八輛牆車『轟轟隆隆』的並排不斷向前推進,已經越過了與東、西各二矗立著的巢車的平行線;但卻仍然沒有一絲一毫停下來的意思,繼續以一種恍若具有著壓倒一起強橫氣勢的向前推進著……。

    「這、這、這瓦崗亂賊都弄上來些什麼奇怪東西?快、快、快放箭!別讓這些奇怪東西被推到城牆之下!」站在汲郡南城城頭驚駭的俯瞰著所發生、並在進一步變化著的這一切的張志昂和丘孝剛,現在已經完全的被弄懵了!在大眼兒瞪小眼兒不知所謂的相互尋問中,也忘記了汲郡城與不斷向前逼近著的瓦崗軍尚有繞城的護城河相阻隔、亦沒去靜下心估測一下牆車的具體功效,反而在驚慌失措間就稀里糊塗的下令放箭。

    隨著張志昂、丘孝剛出於本能的反應為阻止牆車的進一步向前逼近,彷彿很怕對方發不明白號令一樣,聲嘶力竭、此起彼伏的爭相呼喊著『放箭』的叫喊聲響起,汲郡城南城上早已經張弓搭箭、嚴陣以待的郡兵們,瞬間也就從驚駭中猛醒過來,均是下意識的撒手箭出……。

    一時間,密如飛蝗的箭雨挾帶著淒厲的呼嘯聲就覆蓋向了正在逐漸向前逼近著的牆車。由於此時呈扇面形向前推進著的牆車已經進入了弓矢的射程之內,霎時間就聽『梆、梆、梆……』之聲密如急雨打窗一樣的,攢射而至的利箭釘在牆車的『外牆』上就如把牆車變成了『擴大版』的刺蝟一樣的參差錯落、利刺密佈。

    然而,瞬間就已經被釘射得『外牆』箭矢密佈的牆車卻並沒有因箭雨的攢射覆蓋而停止了向前的推進,反而彷彿像是變得更為囂張、宛若數頭長滿了倒刺的魔幻中兇猛怪獸一樣、在不斷的『轟轟隆隆』的怒吼和軍卒們的吶喊助威聲中更加快了向汲郡城的逼近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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