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大敵已至
院外眾人喧嘩嘈鬧,房內林業平心靜氣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裡,十二三天沉澱真氣,致使真氣澎滿盈灌方才自然突破左臂堵塞經脈,這是最好最不傷身體的一個辦法,但除了這個方法以無間羅剎面具奇能增強功力強行衝破經脈卻也同樣可行,而這唯一的壞處也不過只是對於手臂造成些許負荷罷了。
強敵將要到來,一味躲藏終究落了下乘,況且擂鼓山之行,天下英雄齊聚,林業丐幫區區一個長老身份並不在受邀之列,雖說他與段延慶、鳩摩智全都交過手,這後兩者對於林業的武功強弱也知道分毫,但他畢竟成名稍晚,所以林業便把戰敗丁春秋當做是他的投名狀,對於珍瓏棋局,林業雖說心有渴望,但想獲得無涯子七十年功力,絕不會這麼簡單,輪迴殿必會設置些障礙,障礙可大可小,但終究也是個麻煩,且林業想要進軍氣神境界不過是個時間問題,思緒閃過,一絲渴望悄然壓下,無涯子深厚功力不過浮雲,非自身修煉之物,不要也罷!
而擊敗或是擒拿丁春秋得來的晉身投名狀,林業卻是為了得到逍遙門隨意的一門武學,無涯子被丁春秋陷害,殘廢數十年,憤恨之意罄竹難書,以丁春秋要求換得其派內一門武學來完成第一個任務應該不難,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無間羅剎面具戰紋流動,林業身懷數門神功,打通左臂經脈不在話下!
無形氣浪翻捲,兩團彩焰憑空出現在林業雙肩之上,忽明忽暗,搖曳不定。精氣境界,九陽真氣化焰,化得不過虛焰,殺傷力實在有限,但在面具奇能的增幅下,這彩焰驟然轉為凝實,丹田真氣徐徐而上,在林心神沉寂之中,左肩胛鎖骨,猛得長了一寸有餘勞勞與手臂連接契合,而骨骼處的肉牙血筋更以一種奇異的方式飛速度成長,環繞攀附延伸進左臂之中。
「嗯!」
真氣緩緩灌入左臂,一聲輕哼,預想中的劇痛霎時來臨,嘴角血液滲出,強行貫徹經脈受苦是理所當然的,林業咬緊牙根,這痛太過駭人,基因不符,血脈不符,不計後果的融合中,林業的靈魂彷彿都在戰慄,背後被冷汗浸濕,衣衫緊貼,顯露著林業全身精壯分明的軀體。
「比起當年拉骨催筋的煉功之痛,這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呼……吸……口鼻喘息出一團團氣體,按照著易筋經口決的吐納方法,在九陽真氣後繼無力時,又一道截然相反的真氣迅速衝上,無止無休……院外,慕容復的家將與少林寺幾名僧人似乎已經跟薛慕華碰頭,響動募然間靜止了下來。
在平靜不過一時三刻後,小骨腦中又傳來了一隊人馬,林業心神微微波動,眼皮下眼珠快速游動,但貫通左臂經脈已到最後關頭,無法分心,林業當機立斷,迅速將這一縷不安壓下,再度進入了古波無瀾的心境狀態。
在林業重新沉寂時,一隊個個身著奇裝異服的人馬在薛府外全部駐足了下來,人群中間的大轎上,走下一名手拿羽扇,滿頭銀絲,看上去模樣頗具仙風道骨般的老者,這老者剛一走下,其手旁弟子立刻敲起隨身攜帶的鑼鼓,口中阿諛奉承聲兌相出現。
羽扇微微一擺,老者看著緊閉的院門輕笑道:「薛慕華,師叔到了,怎麼也不出來見見?」
這道聲音細若游絲,似乎只能隱約相聞,但後院中相首而坐的薛慕華、玄難等十幾人卻是臉色大變,個個聽得十分清楚,這道聲音彷彿一條細線,穿過了數層牆面樓閣直接響在了眾人耳旁!
「啊!」坐在左首位,懷中抱琴的男子猛得一下站起,眼中露出恐懼,不由的顫聲說道:「星……星宿老怪丁春秋!來得好快,五師弟這可如何是好?」
此人是函谷八友之一,蘇星河首席大弟子琴顛康廣陵,雖說癡迷琴技,但康廣陵一身武功也踏入了先天精氣境界,以他的武功尚且如此,更遑論另外七友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媽的當縮頭烏龜,老子不幹!大哥,三哥,葉兄弟,雷兄弟咱們出去決一死戰。看這丁春秋是不是真的長了三頭六臂!」這出聲的是在房內右首,五名武林人士打份的其中一人,此人身形瘦小,嘴唇上留著兩撇鼠尾鬚,正是風波惡,至於其他四人,便是公冶乾、包不同、葉知秋、雷莫!
他們五人在此地,卻是因為少林寺冤枉慕容復殺了玄痛,路遇時大打出手,公冶乾不敵玄難被重傷,而後多方遊說,方才讓玄難信了包不同所言,玄痛非是死於慕容復之手,於是才相攜前來尋找薛慕華醫治公冶乾,恰巧碰到了康廣陵等人。
風波惡一說完,立刻拿刀便要出去,康廣陵迅速上前將他攔了下來,苦笑道:「使不得萬萬使不得。你們這一出去,枉自送死那還罷了。宋神醫與薛五弟這一路撒下的毒粉也要被你們破壞殆盡。丁春秋雖說擅於使毒,但我們有兩名神醫相互佈置,一時半會兒他還進不了此處。」
「非也,非也!」包不同與風波惡一門心思,康廣陵話音剛落,他立刻搖手反駁道:「你們怕丁春秋,我們可不怕!一聽星宿老怪名聲,個個嚇得屁滾尿流,在場的都是好手,出去拚命一搏,未必就是死路一條。躲在此處苟延殘喘,最多也不過安全幾個時辰,到時該來的還是要來。四弟說得對,咱們不當縮頭烏龜。」
「丁春秋武功之強不是你們所能想像的。」站在康廣陵身旁邊手持短斧的馮阿三歎了口氣道:「此人幾十前一身武藝就已是登峰造極,而後再潛藏在星宿派內借助神木王鼎苦煉毒功,又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莫說我們這裡區區十幾人,便是再來十幾人,也絕非是他的對手!還不如從長計議,等這老怪掃除了攔路的毒粉毒物,老朽再排些機關陷阱,估計陰他一個時辰不是問題。」
「不錯!」康廣陵點了點頭道:「各位英雄,還有少林兩位大師,屆時那大魔頭到來,我們師兄弟八人決計難逃毒手。你們各位卻是外人,大魔頭一上來專心對付我們這一斑師侄,各位有機關相輔還有我等八人死纏,逃命不是問題。記住,千萬別自逞英雄好漢,和他爭鬥,要知道只要有誰星宿老怪的手底下逃了一條性命,就已經是了不起的英雄了。」
康廣陵一席話發自肺腑,但包不同卻是面露不屑之色,他沒見過丁春秋,武林中最強的,包不同認為,一人便是他們的主子慕容復,另一個就是喬峰了,但這兩人無論是誰,還真不能一招就拿下了他,手掌在鼻間扇了扇,包不同斜眼看著康廣陵譏諷道:「好臭,臭不可聞,臭不可耐!」
「你是什麼意思!」康廣陵身旁七人,包括薛慕華在內,全部踏前一步,其中使棋盤為武器的棋魔范百齡立刻反唇相譏道:「素聞包不同武功稀疏平常,但口氣卻是自大狂妄。事前你與我師兄過招被制,已是手下敗將,丁春秋勝我師兄十倍有餘,我師兄心地仁厚不忍你們前去送死,竟還出言不遜,簡直不知所謂。若要出去會丁春秋,你們便自己出去吧,記住一路之上撒下的毒粉不能毀其分毫,不然……」
「夠了。」宋潔兒放下手中茶杯,嘴角擒笑,環顧了眾人一圈輕聲道:「大敵未至,先是窩裡反了?在此處等幾個時辰吧,丁春秋還翻不了天,會有人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