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休掉王妃
或許這樣便會忘記一些事情吧，忘記那天在御花園看見鳳淮的情景吧。
可是，有些事情越是想忘記，有時候越是記得清晰。
那天，落葉紛飛，楚涼卻突然邀請她去御花園賞花，那時的菊花開得正好。
然而花還未賞一眼，就聽見一聲，「鳳王。」
鳳王？鳳淮？柳殘頓時全身僵硬，在楚涼的催促下，她這才轉身，對著他俯身：「蘇隱拜見鳳王。」
鳳淮早在柳殘出現的那一刻就看見她了，他眼中波瀾不驚，許是已經知道她來了皇宮。身為鳳王，知道後宮的情形，一點都不足為奇。柳殘心下已經猜出來了，但是在皇宮見到鳳淮，心裡總是存了幾分悲涼。
「起來吧。」鳳淮直直地看著柳殘，眼中有著詢問，也有著關心。銀髮依舊，但是他臉上卻多了幾分憔悴，這是柳殘第一次看見他出現憔悴的容顏。
鳳淮呀，他這個鳳王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儒雅至極，更是溫和有禮，卻不知道為何現在臉上竟出現了憔悴。一身的白衣穿得別有一番風味，但是現在的他，看在柳殘眼前卻全是灰暗。
就連他嘴角的那抹淺笑都不見了，只是抿緊了雙唇，視線緊緊地鎖在她身上。
「這是你的選擇？」鳳淮淡淡地問，眼中的痛是那麼明顯，此時的他甚至連一邊的楚涼都不顧及了，只想知道她的答案。
柳殘看一眼旁邊的楚涼，果然看見他臉色瞬間變了，疑惑，不解，震驚，更多的是無盡的探究。她就說嘛，楚涼對她沒有感情，只是在尋找一種感覺，平衡掉心中那份孤寂的感覺。
柳殘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鳳淮，也在警告他，在楚涼面前他還是要遵君臣之禮的。否則這位皇帝一個不高興，就算他是鳳王又怎樣，還不都得人頭落地。
迫於無奈，柳殘只得點頭。覷一眼楚涼，發覺他依然是一副打量的神情，隨即咳嗽一聲，「朕御書房還有未處理完的奏折，小李子還愣著做什麼！」
楚涼一聲命令，那太監立即低頭，隨著楚涼疾步往御書房走去。柳殘萬萬沒有想到，楚涼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走掉了，這是怎麼回事？
當即便四下無人了，鳳淮看著柳殘，問：「為何要選擇進宮？後宮危險。」
「我知道。」柳殘淡笑，隨即冷漠地笑了笑，「一個淨妃，我還不放在眼裡。」不要以為只有淨妃會耍狠，她柳殘也絕不遜色！
以前在玄漠國王宮，她會顧及到柳絮，顧及到對雲夙的承諾。但是在大楚王朝，她已經沒有親人了，沒有任何人值得她去牽掛，所以她可以放任自己去做一切。
不就是一個淨妃麼，她柳殘倒想看看，最後誰才是贏家！尤其在住進鳳棲宮的時候，聽見那些宮女說淨妃是如何欺辱雲疏皇后的，柳殘就死活嚥不下這口氣。雖然雲疏和她處處對比，但是雲疏卻是知書達禮的，她打從心底欣賞雲疏。
「你果真變了很多。」鳳淮看著柳殘那胸有成竹的樣子，發覺曾經只會依偎在他懷中的小女人，如今成熟了很多，早已學會了保護自己。
在血淚中逐漸成長起來的，這種成長，代價太大！
「是你讓我變的。」柳殘眼眸低轉，直直地看著鳳淮。嘴角銜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好似在譏諷，也好似在自嘲。
「我會帶你離開！」鳳淮最後對柳殘道，眼神是溫柔的，語氣是堅定的。
「那還要看我是否願意了。」柳殘這次是明顯的譏諷，她定定地看著他，道：「多給司徒安補補，這樣孩子才會健康。」
柳殘知道自己惡毒，在這個空擋她還不忘將司徒安扯進來。誰叫鳳淮瞞著她，誰叫他當初打掉她的孩子。如今留著司徒安和她的孩子，她會生氣，也會記恨，所以不該放過的，她統統都不放過。
「你……」鳳淮震驚地看著柳殘，忽然有一瞬間明白了，「是她告訴你的？所以你就離開了？」
鳳淮那哭笑不得的模樣令柳殘覺得可笑，她甚至發覺自己都有些可悲了。
於是她再次對上鳳淮，「你瞞著我，究竟有什麼目的？既然你們都已經有孩子了，你就該好好對她！你現在還來找我做什麼？告訴你鳳淮，我們之間早就已經完了，什麼都不是！」
柳殘怒氣沖沖，想起司徒安懷孕，她就萬分委屈，憑什麼司徒安可以，她當初就不可以？鳳淮少在她面前假仁假義，他根本不愛她！
「我是怕你傷心，所以才……」鳳淮企圖對柳殘解釋，然而出口的話，卻覺得越描越黑。
「鳳淮，你到底愛過我沒有？」柳殘冷冷地看著鳳淮，心中總覺得憋屈，總想好好折磨一番這個帶給她痛苦的男子。否則，她心裡不舒服，憑什麼他說休她就休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就因為是替嫁麼？可是替嫁，她也用盡了全力去愛，而他要是愛她，就不該揭穿她。
就連不愛她的陌君澈，最後也沒有揭穿她。面前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子，他到底為了什麼要揭穿她？就因為愛她，所以才揭穿她，讓她整個丞相府都去陪葬？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愛？那這樣的愛，也太荒謬了！
「愛，一直都愛。」鳳淮毫不遲疑地回答，他從一開始就是愛她的，真的是很愛，很愛。有些錯誤，一旦開始了，恐怕用一輩子的時間都難以去彌補。
「愛？」柳殘冷笑，笑得妖嬈明媚，「愛，那就休掉司徒安，打掉她的孩子，然而我跟你走！你願意嗎？」
這不就是他當初對待她的嗎？那現在他再去這麼對待司徒安呀，要是敢這麼做，她就敢跟他走。他的愛到底是什麼樣的？柳殘揣測不出來。柳殘的提議，她自己都覺得無理至極，當然，她知道鳳淮肯定不會這麼做。
「這……」鳳淮好看的丹鳳眼蒙上一層無奈，他半晌之後才道：「阿柳，你這是在*我。」
「我就是在*你！」柳殘回答得理所當然，她就是任性，她就是無理取鬧，她就是這麼惡毒心狠，但是那又怎麼樣，誰叫他以前那麼對她！
「怎麼，不敢了？」柳殘冷笑，隨即冷冷地看著鳳淮道：「鳳淮，你就別再騙我了，騙我很有意思嗎？你沒愛過我就直說，我不介意，因為我也不會一直愛著你。你自始至終愛的只有一個人，就是那個懷著你孩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