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繾綣柔情
「你！你當真覺得丟人？」陌君澈的臉色變得鐵青，上前將柳殘一把拉住，盯著她誘人的朱唇，他忽然傾身吻上，輾轉流連。
許久之後，柳殘才找到自己，有些嬌嗔道：「是我自己倒霉，自己送上門了。」
雖然不悅陌君澈這番作為，但是柳殘也無可奈何。寧太妃現在看她就是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早一點除去她。幸好剛才沒有被寧太妃和柳絮看見，否則她就慘了。想到這裡，柳殘一個用力跳離了陌君澈的懷抱。
「過來！」陌君澈幽黑的目光在柳殘身上轉了一圈，沉聲命令了一聲。
柳殘立即挺直了身子，晶瑩的目光將陌君澈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很有骨氣道：「不行！」
陌君澈暗黑的眸子倏然變得幽深，全身散發著一股莫名的寒氣。柳殘強作鎮定，揚了揚精巧的下巴，就是不過去。
「若柳——」陌君澈拖著長音，喚得全身發麻，隨即嘴角詭異地勾起：「你昨晚的表現還不錯。」
「你！」若柳高昂的下巴倏地垂下，臉頰上泛起了緋紅，嬌嗔：「你真是不要臉……」
「哈哈……」見柳殘如此窘迫的模樣，陌君澈不禁心情大好，爽朗的笑容從華清殿傳出。
柳殘被他笑得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狠狠地瞪了陌君澈一眼。她早上醒來的時候本是要好好整整他的，卻沒想到她才著衣完畢，寧太妃她們就來了。
「哼！」柳殘氣也不是，惱也不是，羞也不是，只衝著陌君澈冷冷地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陌君澈不以為意，沒想到長久以來的僵局，竟然因為昨晚的荒唐給打破了。他和柳殘似乎又回到了先前，彼此心中的芥蒂好像也一下子消除了。
「若柳。」陌君澈一向冷厲的眸子因著柳殘的生氣，化作了無限柔情，繾綣的柔情像一張情網般將柳殘緊緊網住。剛毅的下巴此時柔和了萬分，多日來的冷峻也因著她變得溫和起來。
柳殘聽見這聲滿含情意的呼喚，腳步不由頓住，沒有轉身，沒有回視，只靜靜地立在那裡。靈動的水眸忽然暗了下來，心中的愧疚溢滿了胸口。
她想說，陌君澈不要對我這麼好，不值得。然而這些話只在胸口打轉，卻終究沒有說出口。她一方面想要陌君澈愛上她，另一方面又害怕虧欠他太多，於是柳殘就苦苦掙扎在這種矛盾中。
感覺到一雙有力手臂將自己緊緊圈住，柳殘身子顫了顫，垂首看向那修長有力的十指，朱唇動了動。
「若柳，孤王覺得早上不該聽你的。」陌君澈覺得柳殘最近異常安靜，安靜得好像不存在一樣。雖然這段時日，他從未踏進敗柳宮，可是他一直在敗柳宮外看著她。
她眼神平靜，絲毫沒有被打入冷宮的悲傷，如此灑脫自如的姿態，倒讓他有些不悅了，也有些心慌了。
「為什麼？你是王上，不能反悔。」柳殘終於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陌君澈難道是想反悔，讓寧太妃她們去而復還？
「母妃知道又何妨，你是王妃，本該侍寢。」陌君澈說得坦然，柳殘卻苦笑了起來，前不久是誰說她從此只能是宮婢，又是誰說，她必須得去服侍後宮的主子？
「王上恐怕錯了，太妃不歡迎我。」柳殘可對昨天的事情記憶猶新，寧太妃心中揣著的想法是把她活活燒死。要是讓她知道她來到了華清殿，還和王上共度一晚，柳殘難以想像寧太妃還會找什麼借口來對付她了。
「大楚王朝有句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是不是？」陌君澈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顯然柳殘對他先前的態度有不滿，再繼續下去，恐怕她會跟他翻舊賬。
柳殘一怔，想要轉身，但是陌君澈抱得太緊，於是只得繼續盯著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白皙而有力。
「是又怎麼樣？」聽見陌君澈這麼問，柳殘有些猜不出他想要說什麼，晶瑩的眸子染上了沉思。
「大楚一戰，孤王勢在必得。」陌君澈的聲音充滿了霸氣和狂傲，在柳殘耳邊吐出他的想法。柳殘本來不知道最近大楚王朝和玄漠國怎麼樣了，但是聽陌君澈的口氣，兩國又開戰了麼？
「你想獨霸天下？」柳殘感到全身一股燥熱，被陌君澈這麼環著，她感到有些不真實。這個睥睨天下的君王，終究還是充滿了野心，懷揣著天下。
玄漠國佔了北方半壁疆土，大楚王朝佔據南方半壁疆土，兩國勢力如今可以平分秋色，玄漠**隊在戰術上來說，更加驍勇善戰，大楚王朝不能匹敵。
「是，也不是。」陌君澈似乎想到了什麼，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灼熱的氣息噴在柳殘的脖子上，酥酥麻麻的。
不是？柳殘腦子一轉，眼神黯淡了下來，不是為了天下，那就是為了美人，雲疏皇后！
陌君澈和雲疏的事情，她早有耳聞，陌君澈能隱忍至今，她不得不佩服。現今提出勢在必得，可見他做好了萬全準備。要是如此，柳殘想到了柳絮，想到了自己，她們要怎麼辦？
是為了雲疏皇后。這幾個柳殘忍了好久，終是沒有說出口。臉上掛著清淺的笑容，她低語：「王上該去早朝了。」
所有的想法都掩住，只化作一聲溫婉的話語，柳殘沒有像以前那麼大呼小叫，也沒有像以前那麼霸氣地命令陌君澈不准想雲疏，她只淺淺地笑，微微地笑，靜靜地笑。
絲毫沒有察覺柳殘的變化，陌君澈從沉思中回神，看著懷中嬌小的柳殘，他口氣中充滿了寵溺：「你太瘦，孤王吩咐御膳房給你補補。」
她削弱的雙肩，他幾乎雙手就能抱住，弱柳扶風般的她總能惹來他的憐惜，這種寵溺似乎早已變成了一種習慣。緩緩鬆開柳殘，陌君澈將身上的披風解開，順手披在她身上。
「今天就別回去了，留在華清殿。」陌君澈此時只想將柳殘保護在他的羽翼下，讓她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
「不用了。」柳殘淡淡地拒絕了他，他或許不記得了，但是她柳殘可是記得清楚，她說過她不會再來華清殿住。
那次他像趕一條狗一般將她驅離華清殿，只為了讓雲初住進來。現在他又讓她住進來，她不會再接受了。
陌君澈溫潤的俊顏，因柳殘的拒絕變得冷峻起來。他沒想到她會拒絕他，還拒絕得如此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