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王上發怒
御書房。
嚴謹的擺設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雲夙和柳殘對看一眼,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說,到底怎麼回事?」陌君澈一掌拍在龍案上,臉上濃烈的怒氣震得柳殘節節後退。
「錦璃失蹤,為何樓於默不上報?雲夙,你是如何知道的?」陌君澈的怒火排山倒海一般襲上雲夙,「樓於默膽敢欺瞞孤王!」
看見陌君澈的架勢,似乎要將樓於默處斬,柳殘心一驚,立即走向陌君澈。
「王上,錦璃失蹤,是因為她追殺楚王去了。現在楚王和她都沒有出現,其中定有內容。大楚王朝不可能對楚王不利,若是楚王無事,他也早該現身了。」柳殘深知當時的情況,如今想來陌錦璃那麼恨楚歌,肯定和那夜溫泉之事有關。只是這件事,現在還不能對陌君澈說。
本來將怒氣對上雲夙的陌君澈,此時聽見柳殘的話,他滿含戾氣的眼神倏然狐疑地看向柳殘,「你為何會知道?包括錦璃,沒有幾個人知道陌錦就是錦璃,你是怎麼知道的?」
陌君澈的疑問也是雲夙想知道的,自從雪都遇見柳殘乘坐樓於默的馬車回來,他就有很多疑問堵在心口。柳殘和樓於默,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我……」柳殘欲言又止,紙包不住火,她深刻體會到這點,隨即道:「我就是那個軍師。」
柳殘的話令陌君澈和雲夙都吃驚不已,兩個男人震驚的眼神遊走在柳殘身上。沒想到那個神乎其神的軍師,竟然是她!
「你……」陌君澈既生氣又震驚,口氣不善道:「你知道戰爭無眼嗎?病情剛好轉,你就跑去戰場,你是不要命了麼?」
陌君澈責備的口氣,暗含了無限的關切。或許他本人沒有發現自己的擔憂,但是雲夙聽出來了。所以,雲疏絕對不能回王宮,他必須勸止陌君澈。
「我當時想要滅了大楚,我要報仇!」柳殘當時被仇恨迷住了心智,她以為滅掉大楚王朝是對楚涼和鳳淮最好的處罰,但是她還是忽視了一些東西。
柳殘的恨意,陌君澈和雲夙都能理解,但是她的果斷也令他們刮目相看。
「半面妖姬說的是你?」雲夙沉吟了半晌,淡然的眸子對上柳殘,他一直覺得她蘊含無限的爆發力,果然如此。
「是,所以我才知道自己錯了,錯得離譜,我不該為一己之私牽涉無辜性命。」柳殘璀璨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看見那些人因為她的狠毒而喪失性命,她總是在午夜驚醒。內心的罪惡感難以消除,她後悔自己獻計火攻。
「戰場無對錯!」陌君澈冷然道,看向柳殘的時候,臉上多了幾分憐惜,但是想起陌錦璃的事情,他臉色依然不好。聲音威嚴地問:「錦璃之事,為何要隱瞞?」
既然她也在那裡,知道陌錦璃失蹤,來到王宮卻閉口不提錦璃失蹤的事情,她意欲為何?和樓於默串通好的?還有她去軍營,樓於默竟然也不上報,他好大的膽子!
「這……」柳殘有些猶豫,陌君澈真是難以應付,扯了這麼多,他還是沒有忘記先前的事情。於是道:「我要勸你停止戰爭,要是你知道錦璃失蹤了,你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錦璃失蹤將阻礙我勸說你停戰,所以我暫時沒打算告訴你。樓將軍知道我會告訴你,所以他沒有特意休書告訴你這件事。他不是刻意隱瞞,我……我是刻意隱瞞。」
柳殘語氣漸弱,她確實是故意不說的。憑她對陌錦璃的瞭解,她一定不會讓自己吃虧,過不了多久她一定會自己回到軍營。只是不知道陌錦璃到底去了哪裡,追殺別人,也不至於自己都回不來吧?兩人竟然一起失蹤了,真是匪夷所思!
「他何止隱瞞孤王一件事,連半面妖姬他都隱瞞,你說他還有什麼不敢隱瞞的?真是諷刺,孤王直到今天才知道,半面妖姬竟然是孤王的王妃,你說是嗎,王妃?」陌君澈怒極反笑,對著柳殘口氣變得輕柔而陰狠。他真恨不得掐死面前這個孱弱卻大膽的女子,整天是非不斷!
「我……陌君澈你講點理好不好?我都說了,是我不讓樓將軍說的,你還責怪他故意隱瞞你。這事對你也沒影響,為何一定要追究,目前最重要的是你停止戰爭!」柳殘氣呼呼的,被陌君澈的氣憤搞得心煩。本來這事是她們脅迫樓於默,現在陌君澈一定要責備他。柳殘眼中閃過不耐,一張小臉氣得通紅,隨即不斷咳嗽起來。
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嚇到了一邊生氣的陌君澈還有雲夙,「若柳?」陌君澈此時顧不上生氣了,「咻」一聲竄到柳殘的面前,緊張地詢問:「你的病不是好了麼,怎麼現在又咳嗽了?」
陌君澈以為音宿已經把柳殘的病徹底根治了,卻不想現在又聽見她咳嗽,他有些心疼這種咳嗽。
柳殘咳嗽得說不出話,順手將懷中的白色瓷瓶拿出來,倒了一粒藥丸塞入口中。過了許久,她終於緩過來了氣,臉色也漸漸好轉。
「他說我不能激動,剛才情緒過激了。」柳殘聲音有些微顫,顯然是剛才咳嗽得太厲害,以至於現在說話聲音中都帶著強烈的顫意。
「那就別激動。」陌君澈想也沒想道,看了一眼柳殘手中的白色瓷瓶,心思在打轉,下次見到音宿一定找他多要些藥。
「那你停止戰爭,你停止戰爭我就不激動了。」柳殘趁機向陌君澈提出條件,然而陌君澈這次沒有說話,沉默了。
空氣中流轉著靜謐,甚至連雲夙都覺得全身不自在了,陌君澈還是不語。
陌君澈突然神情一正,臉上的關切之意盡散,對柳殘嚴肅道:「你該回去了,回去好好養病。」
陌君澈對柳殘無法做到視而不見,但是也不能無法無天地去寵愛她。令他無奈的是,她竟然在剛才那種情況下還不忘向他提出停戰。
「我……我沒病。」柳殘死鴨子嘴硬,打死也不承認自己有病在身。看了看雲夙,他該說話了,總不能一直這麼沉默不語吧。否則雲疏的一番心意豈不白費了,柳殘拚命地對雲夙使眼色。
「王妃,你就聽王上的,還是去休息吧。」雲夙出口的話差點噎死柳殘,她想要他說的不是這個。他應該說不要宣戰,不再有戰爭的。
「我……真被你們兩個氣死了!」柳殘氣得跺腳,隨即冷哼一聲,甩頭離開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