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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禍國亂 第140章 :帝后情殤 文 / 水陌荻

    第140章:帝后情殤

    看著腳下的畫像,那確實是陌君澈的畫像,但是她都已經想對他坦白了,卻沒想到他提前一步將畫像收走。她曾經的生活沒有他的參與,但是她想讓今後的生活和他白首到老。

    「臣妾以前是愛他,但是」雲疏眼中噙著淚水,她現在有了他的孩子,以前的愛已經隨著和親被埋沒了。她只是他的皇后,是他一個人的妻子。

    「你也承認了,還有什麼好說的!」楚涼拾起地上的畫像,一把撕掉,紛紛揚揚的碎片從天而降,緩緩散落在她身邊。她透過那飄落的碎片,看見了他異常冰冷的眼神,彷彿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充滿敵意的眼神,又回到了之前麼?

    「皇上,臣妾是你的人,而且也有了你的孩子。每個人都有過去,臣妾也未曾問過皇上曾經愛過何人,皇上為何執意於臣妾的過去?重要的是未來,只要未來能相親相愛,曾經的一切都不重要,我們才是攜手一生的人。」雲疏痛哭不已,為何在她向他表明心意的時候,他卻知道了一切?

    「孩子?哈哈……」楚涼眼神刀子一般刺向雲疏,雙手負在身後,語氣冷漠:「玄漠國王上的孩子,你認為朕會養虎為患麼?大楚王朝可不能毀在你的手中,朕畢竟是皇帝,不會那麼糊塗的!」

    楚涼徹底被激怒了,一把扼住雲疏的脖子,而雲疏只是睜大了雙眼,眼中有著痛苦,也有傷心。

    「皇上」許久,雲疏呢喃了一句,楚涼終究是沒有下了手。一把鬆開雲疏,臉上的表情冰冷異常。

    「朕會讓你生不如死,這是你欺騙朕的下場!滾!」楚涼一把推開雲疏,臉上的痛苦不比雲疏少,身為帝王他難道就沒有擁有一份真愛的權利麼?

    看著雲疏顫抖離開的身子,他仰頭歎息。她是他第一個印入心間的女子,卻沒想到他被欺騙了,被欺騙的滋味竟然如此不好受。

    倘若不是丞相之言,他一定被她就這麼騙過了。她與陌君澈從小青梅竹馬,自小便相愛,這次能嫁到大楚王朝和親,還是因為錦璃公主的失蹤。否則,來和親的就是錦璃公主了,而非身為郡主的她。

    琉璃燈是她與陌君澈的定情信物,是陌君澈專門為了她命人燒製的,而他卻傻傻地以為琉璃燈能解她的思鄉之情。他被她愚弄了這麼久,和親也只是幌子吧,陌君澈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或許她就是陌君澈安插在大楚的密探。必要時,為陌君澈提供軍情,甚至是國家機密。自登基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如此挫敗過,雲疏真讓他驚訝了!

    當再見楚涼時,雲疏眼中迸發出驚喜,卻沒想到見到的是令她永生難忘的情景。他還是那麼俊朗斯文,眼中有著憂鬱,但是卻無損他生來尊貴的帝王氣質。

    「喝吧。」他一揮手,只見一個嬤嬤手中端著一隻碗出現在她面前,碗裡是黑糊糊的東西,她不知道是什麼。

    「皇上,臣妾沒有生病」雲疏看見那碗的時候,以為是他送來的補藥。

    「喂她!」他沒有理會她的話,逕自對那嬤嬤吩咐。

    老嬤嬤是一個有經驗的人,眼中平靜地看著她的迷惑,似乎這種事情她見得多了。在她迷惑的時候,幾個宮女左右開弓,將她夾住,她動不了分毫。

    「皇上」無奈之際,驚慌的雲疏只能向楚涼求救,然而他卻置若罔聞,用眼神示意那嬤嬤行動。

    嬤嬤的動作麻利而乾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捏住雲疏的嘴就要灌進去,但是她緊咬牙關,就是不肯張嘴。如此情形,她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看見那嬤嬤半天沒有將藥灌下去,楚涼終於靠近了雲疏,她眼中頓時閃現出驚喜。他終於要放過她了?

    他走近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言:「喂不進去麼?那朕親自餵你。」

    平淡的語氣,彷彿他平時在聽她彈琴時的語氣,但是這話下的後果卻讓她難以承受。

    「皇上?」雲疏驚慌地喚他,然而他卻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地看向她的彷徨。

    「你不是愛朕麼?要是愛的話,就喝下這碗墮胎藥,來表明你對朕的真心。」楚涼看著她不斷流下的淚水,眼神有一瞬間不捨,但隨即表情又變得冷硬。

    「不,臣妾不能」這個孩子是他的,她怎麼能親手殺死他們的孩子。她不能那麼殘忍,不能扼殺他們的骨肉,不能,死都不能。

    「不能,是嗎?」楚涼的口氣不變,他將碗裡的藥汁喝進口中,對著她露出一抹冷笑,隨即一把扣住她的頭顱。嘴唇覆上的時候,雲疏頓時覺得一陣苦澀滑入喉嚨,那苦澀的味道讓她有口難言。

    許久之後,楚涼才鬆開雲疏,看著臉色蒼白的她,他沒有關懷,只有冰冷的眼神。在打量他的時候,雲疏腹部一陣絞痛,她悶哼一聲,看著大量鮮血從兩腿間流出,無聲的哭泣讓楚涼冷漠地轉身。

    「我的孩子」雲疏眼淚巴拉巴拉地落下來,是她害了孩子,她應該早點向他表明心意的,都是她的錯。雲疏忍住腹部的絞痛,抬起蒼白的小臉,對他堅定道:「這是你的孩子……」

    楚涼已經無心聽這些,一道威嚴的命令響起:「快傳御醫!」隨即他將雲疏扶起,對身邊的嬤嬤吩咐:「保她無恙,否則朕要你的項上人頭!」

    「是、是」嬤嬤立即膽怯地應道。

    聽見楚涼的吩咐,雲疏心口竄過一股暖流,他還是在意她的。她欣喜不已,為發現這點而高興,但是失去的孩子讓她後悔不已。

    雲疏的歡喜沒有持續到一炷香,當御醫到來的時候,他吩咐御醫醫治她,隨後冷冷地對她道:「你不能在朕選妃的時候缺席,明天你無論生死,都要給朕出現!」

    明天他要選妃?這項認知讓雲疏十指陷入肉裡,他要選妃,那他們之間呢?

    他說完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負手離開,獨留下她承受這失子之痛。她怨恨他麼?不,她只怪自己沒有早一步告訴他一切,身為帝王他有不容踐踏的尊嚴,她應該體諒他的。要怪就只能怪她沒有保護好孩子,沒有早一點告知她的心意。

    孩子沒了,是他親手殺的,但是她不怪他。第二天,他果然選妃了。司徒淨被他看中,從此成了他的寵妃,而她也從此成了空殼皇后。一個空殼皇后被廢,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尤其是現在的玄漠國逐漸富強起來,他就更加看她不順眼。

    雲疏盯著茫然的黑夜,這裡是靜謐的冷宮,不會有人來看她。形同陌路的三年以來,她不知道和他之間的相處算什麼,彼此之間還有沒有感情。如今橫隔在他們之間不僅是個人感情,還有國仇家恨。

    她想,她永遠也不會有回玄漠國的一天了,可能要這麼老死在大楚王朝的冷宮了。

    當楚涼出現的時候,正好看見她仰頭看向無邊的黑夜。

    「他竟然向朕提出要求,要回你。你覺得朕會同意嗎?」楚涼淡漠的身影出現在雲疏身後,那語氣像是詢問,卻是在諷刺。

    「已經嫁入了大楚王朝,臣妾就注定是大楚的人。」雲疏沒有回頭,只是有些倦怠地說。

    三年了,彼此折磨了三年,她也覺得累了。要是他覺得廢了她才會開心,那她願意永遠呆在冷宮,直到老死的那一天。

    「你是朕手中的一張王牌,你說朕該怎麼向陌君澈提要求呢?」楚涼捏住雲疏的下顎,看著她優雅淡然的眼神,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是如此的優雅,即使身處冷宮,她優雅依舊。

    「玄漠國曾經養育過臣妾,臣妾不能忘恩負義。若真有那麼一天,臣妾寧願一死。」雲疏直視著楚涼,眼中閃現著堅定,剛烈的神情讓楚涼不禁看癡。她還是沒變一點,看似優雅從容,卻倔強無比。

    鬆開她,楚涼口氣冰冷道:「兩國已經交戰,他想要回你,朕偏不給。就是死,你也要給朕死在皇宮,死在大楚王朝!」

    彷彿利劍一般的聲音刺進她心臟,他憂鬱的臉上多了一分冷漠,更添了幾分落寞。雲疏無聲地哭泣,三年以來,是淚水陪伴她走過來的,他卻從未關心過她。

    看著茫茫的黑夜,雲疏的心彷彿墜入了一個無底洞。她不值得陌君澈如此為她付出,也不值得楚涼為她生氣。她必須要阻止兩國的戰事,否則她的和親就沒有意義了。

    御書房。

    楚涼臉上的冰冷化不開,邊關的戰事吃緊,他必須集中精力對付戰事。在他身邊的是一身青衣的男子,楚涼上下打量了一下。

    「鳳王現在何處?」楚涼看著手中的瓷杯,兩國交戰非同小可,然而自開戰以來卻不見鳳淮身影。

    「王爺走的時候,並未交代。」步青垂首,在楚涼的召喚下,他不得不進宮面聖。

    「匆忙而行,卻音訊全無,你這屬下做得未必也太失職了!」楚涼不怒而威,看了一眼面前正直的侍衛。他是鳳淮身邊的貼身侍衛,一般鳳淮離開都會交代他。

    「皇上,王爺」步青也不知道鳳淮的蹤影,只知道他家王爺會莫名失蹤,像這樣的出外散心很常見,但是這次卻不同尋常,都出去半個月了。

    「邊關戰事,司徒將軍難以應付,如今他卻給朕鬧失蹤!」楚涼一想到失蹤兩字,就不得不想到另外一位至今仍逍遙在外的王爺,那就是萬年難見一次面的楚王——楚歌!

    如今國難當頭,大楚王朝的兩位王爺都不知所蹤。楚涼心中堵著一口怒氣,他們倒是挺清閒的。於是惱怒之餘,他下了一道聖旨,要將那位在外逍遙的楚王召進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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