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選秀立妃
陌君澈轉身緩緩走進華清殿,腦中一直迴盪著音宿的話,看來有些事情容不得細想,柳殘之於他,到底是什麼?
要說什麼都不是,但是他們已經當著百官已經結成連理。要說她是他的王妃,可是她終究不是若柳,她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替嫁之人,沒有若柳的傾城之貌。
一切就這麼結束吧!
當柳殘帶著雪狐在王宮玩耍的時候,卻聽見關於陌君澈的一道震驚的消息:選秀立妃。
柳殘愣了好久沒有反應過來,正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卻見面前緩緩走來一道挺拔的身影,那身影再次震撼了柳殘脆弱的心。
「阿柳」鳳淮在柳殘面前站定,看著她眼中的痛苦,是因為玄漠國王上要選秀立妃麼?可是曾經她的嫉妒都在是他身上,沒想到如今卻用在了另一個男人身上。
「你、你」柳殘好像看見了鬼一般看著面前的鳳淮,這個飄逸如仙的男子為何要口口聲聲喚她「阿柳」?她不是!
「我不是阿柳,不是柳殘那個賤女人,我不會害得親人去死,不會為了自己去搶妹妹的姻緣,更加不會無恥地去替嫁。我不是她,別再叫我阿柳,我是若柳!」
柳殘眼中噙著淚水,不知道為何每次看見面前這個溫和的男子,心口都有著強烈的疼痛,那種心痛的感覺幾乎令她窒息。那含著寵溺的呼喚,讓她心口彷彿有著十萬根針在紮著她一般。
柳殘的控訴讓鳳淮眼中溢滿了失落,沒想到失憶的她竟然對自己有那麼大的成見,也難怪她一直恢復不了記憶。柳殘呀柳殘,你知道自己曾經做了什麼嗎?你真的這麼討厭自己嗎?討厭到一直在逃避,一直不願意記起一切麼?
鳳淮潔白的衣袖在柳殘面前飄搖,眼前的情景很熟悉,柳殘情不自禁地走向鳳淮,伸手撫上他一頭銀絲,「好漂亮的頭髮。」
柳殘眼中噙著眼淚,神情木然,動作卻猶如一種使然。水眸中淡淡的哀傷瞬間讓鳳淮不禁低喃:「阿柳,我不希望你忘了我。」
鳳淮寵溺的口氣突然讓柳殘綻放一抹俏皮的笑容,鳳淮癡癡地看著一年沒見的笑容,多麼熟悉且震撼他呀。
柳殘不語,鳳淮小心翼翼地看著木然的她,嬌小的她一直都需要人保護,可是他沒有保護好她,反而讓她受了這麼大的傷害。
此情此景,讓鳳淮冷清的眼睛不禁有些濕潤,「阿柳,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然而鳳淮的承諾卻沒有聽進柳殘的耳中,卻被遠處站了許久的陌君澈一字不差地聽了去。陌君澈略顯暴戾的眸子,看著遠處的兩人。她的曾經他沒有參與過,她的未來也不會有他,此刻的他只是她人生中的過客,待不久的。
柳殘似乎陷入了沉思,當目光倏忽接觸到不遠處的陌君澈的時候,柳殘立即拋開鳳淮,轉身向陌君澈飛奔而去,「澈」
那一聲深情的呼喚讓陌君澈因掙扎而痛苦的心,瞬間鮮活起來,彷彿是靈魂的一道光亮,讓陌君澈暴戾的雙眸情不自禁地柔和起來。
「若柳,不准這麼跑!」陌君澈出口的話就是責備,而柳殘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立即埋入陌君澈厚實的胸懷。
「我不跑,你就跑了。」柳殘不高興地嘟起嘴,緊緊地拉著陌君澈的紫色龍袍,眼中蕩起了歡喜。
鳳淮眼看著柳殘飛奔向陌君澈,但是他什麼也不能做,他錯了,他錯過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他的阿柳愛上了別人,他的阿柳不再只屬於他一個人,他的阿柳曾經為別人孕育過孩子,他的阿柳呀……他沒有抓住,錯過了,即使他再怎麼努力,他們還是錯過了……
柳殘蕩著笑臉,陌君澈嘴角輕輕揚起,將柳殘環在懷中,心中卻滿是充實。
「孤王才不會跑。」陌君澈沒有發覺他聲音中的歡喜和寵溺是多麼的濃重,或許只有他自己一直在欺騙自己吧。
「澈……」柳殘怯怯地看著陌君澈,「我最近是不是很乖?」眼中閃現著狡黠,陌君澈卻輕輕笑開。
「很乖。」陌君澈輕聲道,將柳殘帶出鳳淮的視線,臨走的時候看一眼失神的鳳淮,那是一個為愛而傷的男子的眼神。
「澈,你都說我很乖了,那是不是你不再趕我走了?」柳殘小心翼翼地問陌君澈,而陌君澈神情一擰,柳殘看出他不高興了。隨即低下小小的頭顱,有些傷心。
「你還是得走。」陌君澈真不想破壞此時的氣氛,但是他知道一句話,長痛不如短痛。
柳殘現在不走,將來還是要走的,他只能留她一時,不會留她一世。等將來他厭煩她的時候,她就得離開玄漠國。
「澈!」柳殘不悅地瞪向陌君澈,眼中有著不解,臉上有著傷心,「你說為什麼呀?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哪裡不夠好了?」
柳殘傷心得眼淚不斷地從眼角滑落,陌君澈是壞蛋,他是壞人,總是要趕她走。
「因為你太醜,王宮沒有一個醜女,從玄漠國開國以來,從來沒有一位王妃醜如你。所以,你必須離開,你懂不懂?」陌君澈對著柳殘大聲吼道,柳殘不斷流出的淚水讓他心口泛痛,像針扎一般。
「我是醜,但是我長得安全,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我被人搶走,可以更加專心朝政,這有什麼不好?」柳殘也大聲地反駁陌君澈。
而陌君澈則震驚地看著柳殘的理直氣壯,她倒是挺會為自己找借口的。
陌君澈不禁莞爾,輕笑道:「王宮的妃子只忠於一人,那就是王上。」
「說不定很多妃子就爬牆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像我這樣才會安全,你也才會放心。」柳殘大言不慚地向陌君澈推薦自己。隨即面露凶光,一副潑悍的模樣:「澈,不准你選秀立妃,因為她們長得不安全,你會耽誤朝政的,我不希望你做一個荒*無道的君王。」
陌君澈雖然不知道爬牆是什麼意思,但是聽慣了從柳殘口中經常冒出來的陌生詞彙,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尋問:「爬牆是什麼意思?」大楚王朝有這種詞彙麼?可是他從來沒有聽說過。
「就是紅杏出牆,搞外遇。」柳殘隨便對陌君澈解釋一下,隨即又恢復潑悍模樣:「聽見沒有,不准你選秀立妃。」
這麼霸道的語氣,陌君澈聽見後本應該要生氣憤怒的。可是就是不知怎麼了,他竟然喜歡聽見她這種霸道捍衛的神情,甚至還有些享受這種被命令。
陌君澈真懷疑自己是瘋了,是不是天生要被面前這個有時潑悍無比、有時卻又如可愛小白兔的女人克住?
柳殘怒目瞪著陌君澈,可是陌君澈最後也沒有明確作出回答,只是一笑置之。帶著柳殘愜意地離開,柳殘笑靨如花,看起來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陌君澈縱容柳殘的調皮,寵溺她的任性,包容她的潑悍,保護她的受傷,這一刻他只想好好留住她的笑容,其他的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柳殘窩在陌君澈懷中,歡喜地向華清殿走去,她笑道:「澈,等你生日的時候,我一定送你一個超級大蛋糕,你可不能拒絕哦。」柳殘並不知道,她快離開了,她應該等不到陌君澈生日了。
陌君澈攬著柳殘,語氣輕柔,「好。」這樣的承諾是遙遙無期的,那時她人一定早在大楚王朝了,怎麼可能還為他做蛋糕。
柳殘快樂地呆在玄漠國,陌君澈雖然一直趕她走,但是她總能找到理由拒絕。
陌君澈權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柳殘的任性。然而寧太妃和寧雪兒、雲初卻不這麼看好她。尤其是寧太妃,她極其不喜歡柳殘,上次沒讓她死,她心裡一直耿耿於懷。
知子莫如母,她能看出孤寂了三年的兒子如今不一樣了,從前一心在朝政上,如今視線卻總是有意無意地追隨著王宮裡那歡快的身影。基於對大楚王朝的仇恨,他一心在征服大楚上,從來不去正眼看一個女人,更加拒絕選秀立妃。
陌君澈變了,這一年以來,他變得容易笑了,身上的仇恨也逐漸淡去。他變得會去關心人,眼中的戾氣少了很多,行屍走肉般的他似乎活了過來,這一切都因為王宮那個笑得單純的醜女人。
寧太妃揉著額頭,她真不知道這個醜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魅力,她不是大楚第一美人,這種欺君之罪他那向來有仇報仇的兒子,竟然就這麼生生吞下,甚至還為此而對她怒目相向。
或許他自己沒發現,但是她已經看出了,他的維護已經超出了他自認為的情感,甚至超過了當初對雲疏的感情。雲疏遠嫁,他要是有如今對這個醜女人這般維護的話,她一定嫁不成。
寧太妃凝眉,之所以能答應陌君澈不聲張柳殘的事情,就是因為他答應她,一定會讓她離開。而且他同意選秀立妃,重新整頓後宮,為玄漠國誕下子嗣。
趁陌君澈上早朝去了,寧太妃帶著宮女緩緩走在王宮的花園上,不久柳殘帶著雪狐出現在王宮。
「海倫,你又不聽話了哦。」柳殘抱著雪狐,有些不悅地看著它的頑皮,當看見一臉威儀的寧太妃時,她一愣隨即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退。
「若柳拜見太妃。」雖然有些害怕,但是禮儀不可廢。柳殘對寧太妃一向敬而遠之,生怕這個威嚴的太妃會對她有什麼看法。
「若柳,王上選秀立妃是充盈後宮,你不能阻攔。玄漠國後宮懸虛三年,如今難得王上有心選秀,你可不能阻止哀家抱孫子。」寧太妃臉上透著不容忽視的嚴肅,柳殘有些怕怕地看著寧太妃。但是有些事即使害怕還是不能妥協,柳殘鼓起勇氣對上寧太妃凌厲的雙眼。
「王上已經有王妃了,他不能再立妃。」柳殘小聲說,但是卻看見寧太妃立即射過來一道狠毒的目光,她害怕地縮著脖子。
「你只不過是一個棄妃,沒資格反對!」寧太妃眼中的神情是陰狠毒辣的,倘若她還這麼不識抬舉,她可以讓她直接去死!
「我還是不同意!」柳殘拒絕,義正言辭的模樣讓寧太妃懷疑,她到底哪來的信心和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