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要琉璃燈
柳殘幾乎以為自己死了,全身痛得她幾乎暈過去。黑衣人看著眼前的鮮紅,眼神一冷隨即身子一躍消失在飛雪宮。而隨後趕來的御林軍連那個黑衣人的影子都沒見到,只看見全身是血的柳殘。
聽說飛雪宮遇刺,陌君澈大步流星地走來。本以為寧雪兒會遇到危險,但是當視線落在昏死在地的柳殘的時候,他突然暴吼:「給孤王去捉拿刺客!」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怎麼會在這裡?」陌君澈抱起柳殘冰冷的身子,隨即大聲命令,「傳太醫!」
柳殘被陌君澈帶到了華清殿,一臉的戾氣,讓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噤若寒蟬,只有一邊的寧雪兒陰寒著一張臉,她沒想到那個醜女人竟然推開她!
柳殘肩膀上被砍傷了,鮮血不斷地流出,那鮮紅的血液讓陌君澈雙目猩紅,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有害怕看見血的時候。太醫院的太醫幾乎都被陌君澈召集來了華清殿,顯然柳殘的情況並不樂觀,她身上有宿疾,再加上前段時間剛受傷,她孱弱的身子幾乎難以負荷。
柳殘在華清殿再次昏死了三天三夜,這三天陌君澈的脾氣異常的差。期間寧太妃來過,就連莫邪也來過,他看柳殘的眼神有著深意,他希望她一醒來便能憶起一切。
陌君澈暴怒,他親自著手刺客的事情,卻讓他得到一個令他吃驚的結果,刺客竟然是雲初派去刺殺寧雪兒的。一得知這個消息,寧太妃臉上出現嚴厲,毫不猶豫地將雲初打入死牢!
雲夙進宮了,看見臉上毫無血色的柳殘,他歎息了一聲,轉身要求見陌君澈。
雲夙是丞相,位高權重的他,地位是不可撼動的。而這件事,他相信不是雲初做的,於是雲夙便著手這件事,終於讓他發現了些蛛絲馬跡。
刺客故意留下了很多線索,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雲初,是雲初指使兇手,沒有一個指使者會那麼愚蠢。當他正在懷疑的時候,卻見到內心煎熬的寧雪兒出宮了,通過她的宮女後來回憶,她賄賂的正是那個刺客。
寧雪兒買通刺殺,企圖上演一場苦肉計,但是卻沒想到柳殘奮不顧身的舉動毀了她精心策劃的一切。她自己沒受傷,反而暴漏了她自己。
然而寧雪兒身後有寧太妃撐腰,如此以來,她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失,只是陌君澈更加不去飛雪宮了,為此陌君澈還和寧太妃鬧得不歡而散。
雲初回到了流雲宮,陌君澈因為此事對她更是呵護有加,也因此雲初更加驕縱。至於柳殘,他對這一切都不知道,陷入昏迷的她是安靜的,恬靜的面容像一尊瓷娃娃。
當她終於在第四天醒來的時候,陌君澈突然覺得眼前一亮。「若柳」
那聲久違的呼喚讓柳殘緩緩看向他,「澈,我怎麼了?」柳殘聲音虛弱,蒼白的臉色昭示她的脆弱。她緩緩抬起手臂,企圖撫上陌君澈略顯憔悴的臉,但是她卻虛弱地抬不起來。
「你受傷了,別動,好好休息。」陌君澈將她伸出的手推進被子,她經不起風寒,太醫是這麼說的。
「這是哪裡?」柳殘環視一圈,這裡不是她那破敗的敗柳宮,入目的豪華讓她極為不適應。
「華清殿。」陌君澈說完便沉靜不語,他沒有想到太多,一看見她受傷便急忙帶她來了華清殿。
「華清殿?」柳殘狐疑地看著陌君澈,他不是命令過,不准她住進華清殿的麼?隨即露出蒼白的笑容,然而笑容中不失俏皮,「是不是今後我就可以住在華清殿了?」
陌君澈沒有說不可以,也沒有說可以,只是臉色陰沉地看一眼柳殘,「隨便!」
就在這時,殿外響起一道尖細的聲音:「王上,丞相大人求見。」
陌君澈聽見聲音後,面無表情地站起來,然後走出華清殿。柳殘清澈的眼中有著突生的黯然,他還是不相信她,還是認為她欺騙了他!
醒來的後的柳殘知道了那天的真相,嬪妃之間的爭鬥果然可怕,雖然這裡人不多,但是身份都是她得罪不起的。寧雪兒犯了這麼大的罪,寧太妃都能一手壓下,可見她在這個王宮的地位真的如宮女口中所說,不堪至極!
樂觀的柳殘就當這一切都沒發生,她只求安然待在陌君澈身邊,一種奇怪的情況,她有時害怕身邊的一些人,沒有一點安全感,或許就是因為待在陌君澈身邊,她才會覺得自己是安全的。柳殘不得不承認,她異常依賴陌君澈!
柳殘幾乎哪裡都不想去了,飛雪宮她不願意去,流雲宮她每次去那裡都有一種心裡發毛的感覺,於是不到迫不得已她是不會去那裡的。
柳殘每天活動的範圍就限制於華清殿,有時候因為頭痛她不得不躺回榻上休息。身體似乎越來越差了,柳殘的病情陌君澈都瞭解,但是卻不夠深入。
反反覆覆,眨眼之間,柳殘已經在華清殿住了一個月。按理說柳殘住進華清殿本該受到寧雪兒和雲初的排擠,但是她的醜陋容顏卻恰恰保護了,沒人會相信心裡只有雲疏的王上會愛上一個容顏醜陋的女子。
這一個月來,柳殘每天都會很無賴地纏著陌君澈,兩人纏綿於榻上,閒聊於窗前,雖然大多數陌君澈都不說話,只有她一個人喋喋不休的講話,但是她還是覺得快樂。
對於柳殘的調皮任性,陌君澈似乎都已經習慣了,每次也都那麼被她強迫去做一些事情。
看著窗外的飛雪,柳殘歎息一聲,看來陌君澈又不在。每天都這麼悶在屋子裡,遲早要悶出病來。於是柳殘喚來舒鳳,「舒鳳,我們出去走走,該透透氣了。」
白雪紛飛的玄漠國是冷的,柳殘懷中抱著陌君澈送她的那個紫色暖爐,怯意地在白雪下留下一竄竄的腳印。
「喲,你真是命大,我因為你差點沒命了!」御花園,雲初和柳殘兩人撞上。
「怎麼能說是我害你的?」事後,柳殘才知道雲初因為這件事被寧太妃打入死牢,但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寧雪兒呀。柳殘不高興雲初將這件事算在她頭上,於是態度沒有先前的平和了。
「若不是你,我怎麼會被王上打入死牢?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還有夠笨的!」雲初攔住柳殘,不准她離開,然後態度倨傲地命令:「搬出華清殿,你是醜妃,不應該住華清殿!也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麼鬼樣子,識相地就自己滾!」
雲初的話激怒了柳殘,柳殘忽然跨到雲初的面前,「不准說本宮丑!」
她已經受夠了,面前這個可惡的女人,是存心要來找茬的。柳殘氣得臉色通紅,眼中閃耀著怒火。
「我偏要說,你長得醜還不讓別人說麼!王上也覺得你醜,在整個王宮都知道,王上不喜歡你,只是你自己死皮懶臉地賴在王上的身邊,還藉機住進華清殿。我真懷疑,那個刺客是你安排的。」雲初語氣嘲諷,臉上的神情是全然的鄙夷。
「我沒有那麼做,你冤枉我。這件事是雲丞相查清的,難道你懷疑你哥哥的辦事能力?」柳殘看見雲初頓時啞口無言,於是道:「澈既然會讓我住進華清殿,就代表他是愛我的。」
柳殘的話才剛說完便聽見雲初張狂地笑了,「王上會愛你?真是可笑,他愛的人只有一個,他御書房的那盞琉璃燈就是他愛的證明。除非你能拿到琉璃燈,那盞琉璃燈就是王上的心,你可以證明給我們看呀。王上會愛你?真是天大的笑話」
雲初的話讓柳殘再次想到了那盞琉璃燈,當初用騙的方法都沒將那盞琉璃燈騙到手,看來那盞琉璃燈對陌君澈來說意義非凡。
「不准你再笑!」柳殘生氣雲初的嘲笑,「我一定會證明給所有的人看,澈是愛我的!」柳殘有些生氣,但她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面對雲初的挑釁,她忍住沒有動手,隨即扭頭離開。
「又有好戲看了!」雲初輕蔑地笑了笑,「真是白癡,王上愛的是我姐姐,看她如何證明去!」
雲初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離開,似乎曾經的單純已經淡出了她的生命。
柳殘再次來到陌君澈的書房,這次她笑得更歡喜,「澈,你是不是只愛我一個?我要你的心,你把那盞琉璃燈給我,好不好?」柳殘看著那盞琉璃燈,腦子中似乎閃過些東西。
陌君澈豁然起身,不解柳殘這麼莫名其妙地來到御書房竟然是來要琉璃燈的。
「不可能!若柳,孤王已經告訴過你,琉璃燈你妄想得到!」陌君澈聲音冷峻。
「可是我愛你,你也愛我,不是嗎?」柳殘覺得這個理由很合理,她愛他,他也應該愛她呀!
「不!你錯了,孤王從來沒有愛過你,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陌君澈勃然大怒,這個該死的女人,還是那麼自私!
「為什麼?我不好嗎?難道就因為我臉上的胎記?那要是沒有胎記了,你會不會愛我?」柳殘恨無辜地問,他竟然不愛她,這讓她有些受傷。
「你以為呢!能讓你繼續留在王宮,已經算是孤王的仁慈了,不要再在王宮生是非!」陌君澈知道柳殘製造是非的本事和能力,她能讓整個王宮都雞犬不寧。
「你把琉璃燈給我,我就不惹是生非了。」柳殘很無辜地向陌君澈提出交換條件。
陌君澈冷笑一聲,「若柳,你倒挺會和孤王裝的。琉璃燈你這輩子,不,是永遠都不會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