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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禍國亂 第83章 :音宿再現 文 / 水陌荻

    第83章:音宿再現

    入夜的王宮是安靜的,敗柳宮卻一直沒有靜下來。經過了一天的折騰,柳殘疲憊地想要入睡。正在這時候,卻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響動。

    柳殘本來打算不去理會,但是又擔心舒鳳遇到什麼危險。於是她艱難地起來,還沒站穩卻意外地對上一雙墨黑的眼睛。柳殘一驚,慌亂地後退一步,胸口一陣窒息,這種強烈的恐懼感她只從一個人身上感受過,那就是——慕池!

    柳殘驚恐地護住喉嚨,眼中的恐懼清晰地印出來,她害怕得喉嚨疼痛,恐懼爬滿全身,呼吸立即困難起來,「不要掐我,不要」

    柳殘那種身體自動的條件反射讓她全身不舒服,驚恐、害怕、窒息……所有的感覺全都襲上全身,柳殘過於恐懼,只瞪大了一雙茫然的眼睛,順著眼角不斷流出淚水。

    黑暗中慕池戴著一張墨黑的面具,更加看不清他表情,他緩緩走近因恐懼而流淚的柳殘,「別害怕,我不會掐你的。」

    慕池冰冷的聲音此時戴著暖意,聲音更多的是憐惜,然而一種本能使然,柳殘猶如刺蝟般從慕池身邊彈跳開。

    慕池眼中滑過受傷,但是他並沒有打算就這麼放棄。她企圖再靠近柳殘,而柳殘卻突然摀住頭,驚恐地大吼:「求求你,不要過來,不要」

    她那種本能的害怕讓慕池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凌厲的眼中閃過冰冷,身子在柳殘不遠處僵硬住。

    「嗚嗚,別過來」柳殘終於哭出了聲,對慕池的害怕是從城樓他掐住她脖子的那一刻就開始的。見到他,她脖子就本能地出現疼痛,呼吸困難。

    「我不靠近你,別害怕。」慕池輕輕歎息一聲,在黑暗中站住。他沒想到黑暗中她都能認出他,看來她對他的害怕早已根深蒂固了。

    柳殘蹲在地上,全身瑟瑟發抖。驚恐的模樣讓慕池幽黑的眼中閃過後悔,許久慕池輕聲道:「別害怕,我走。」

    說完,慕池倏然從敗柳宮竄出去。蹲在地上的柳殘只覺一道風從身邊吹過,隨後一切都又平靜了下來。

    柳殘緩緩站起身,夜裡極其寒冷,如今她又受了重傷,沒有太醫來醫治她,她只有好好照顧自己了。

    令柳殘驚訝的是,她還沒有走到榻上,就見一道紅衣從眼前急速閃過。她錯愕地看向那道紅影,心中暗暗驚訝今天還真是稀奇。

    就在柳殘吃驚的時候,懷中突然一軟,一團白影躍入她懷中。

    「小白?」柳殘低頭看著懷中的雪狐,竟然會是雪狐,那……那他不就是雪狐的主人了?

    聽見柳殘的聲音,那個本來要離開的身影倏然停住了腳步,他疑惑地看向抱著雪狐的柳殘。

    「是你?」音宿冰冷的聲音在黑暗中出現,緩緩看向柳殘,他臉上銀色的面具折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你受傷了?」

    柳殘無所謂地咳咳,抱著雪狐輕笑:「你也看見了,我確實受了傷。沒有太醫敢來醫治我,應該活不過幾天了,你就讓小白陪我幾天吧。」

    柳殘懇求的眼光看向黑暗中那若隱若現的紅影,她知道這個人很難溝通。雖然他和慕池同樣罩著面具,但是她就是不害怕他,見到他,她甚至有些莫名的激動。

    「怎麼會受傷?」音宿清冷的聲音有著疑惑,環視一下這裡的環境,他疑問:「你怎麼住在這種地方,王宮的太醫為什麼不醫治你?」

    柳殘將頭埋入雪狐潔白軟軟的身子上,聲音疲倦道:「這都看不出來麼,冷宮。至於太醫,棄妃哪有讓太醫醫治的資格」

    柳殘一臉的無所謂,對著雪狐露出苦澀的笑容,眼淚情不自禁地順著紅腫的臉頰滑下。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流淚,但是就是忍不住。

    「去休息,我給你看看。」猶豫了很久,音宿皺眉走向柳殘。

    而柳殘抱著雪狐不動,直直地看著音宿:「你把小白借給我玩幾天。」

    「你還死不了。」音宿口氣不是太好,聽著柳殘任性的聲音,他語氣更加清冷。

    「我叫若柳,你呢?」柳殘聽出音宿不悅,於是也不敢造次,就怕惹到了他。

    「音宿。」音宿簡單地吐出這兩個字,隨即揮手,柳殘的腳步便不自覺地向榻上走去。

    柳殘抱著雪狐震驚地看著不由自主的身體,這是她的身體嗎,怎麼不受她控制了?

    「喂,你對我做了什麼?」當柳殘靠近床榻的時候,她不解地問。音宿沒有理會柳殘,對著柳殘懷中的雪狐揮了下衣袖,雪狐便立即從柳殘懷中跳出。

    「躺下。」音宿冰冷地命令,邪魅的雙眼折射出不耐煩。

    「音宿,你的名字還真奇怪」柳殘猛烈地咳嗽起來,隨即乖乖躺下。她確實累了,尤其是肩頭的傷,還有臉上的紅腫,這些對她都是一種殘酷的折磨。

    柳殘躺下的時候,音宿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條金色的絲線,就在柳殘詫異的時候,那根金色的絲線忽然纏住她的手臂,而音宿卻在一丈之遠處。

    「真是個怪人,這麼遠能治病麼?」柳殘犯著嘀咕,真是奇怪,他有必要站得這麼遠麼?不過想想她現在的身份,確實是要避嫌,誰叫她還是王妃呢。

    「你有心悸之病?」突然柳殘聽見那道平靜的聲音出現了一陣激動,語氣中的急迫讓柳殘輕哼一聲。

    「我有心悸之病,你很開心?」柳殘心裡被狠狠地刺了一下,心悸之病一直纏著她,讓她受盡了病痛之苦,沒想到這個音宿竟然是這樣的反應,實在有夠傷人的。

    「你怎麼也有?」又是那種疑惑的聲音,柳殘實在受不了,對著向她走近幾步的音宿皺眉。

    「我有心悸之病很奇怪麼?」柳殘不以為意,音宿之於她,只是一個較陌生人熟悉一點的人。但是她在他面前依然不能暴露身份,因為這會有危險。

    「我只聽說過王妃的姐姐有心悸之病,卻沒想到就連王妃都有此病,難道不奇怪麼?」音宿的聲音已經不復先前的激動,恢復平靜的他對柳殘發問。

    「我和姐姐都有心悸之病很奇怪麼,只不過我姐姐的病重,所以才比較被人發現,我就沒那重。這是遺傳,對,是隔代遺傳!別看我爹和我娘都沒心悸之病,而我和姐姐卻有病,這正是隔代遺傳的特徵,所以這也並不奇怪。這病比較隱蔽,是基因的問題。」

    柳殘迷迷糊糊的,順口就說了起來。她根本就沒有發現音宿那奇怪的眼神,更加沒有看見他那略顯失落的眼睛。

    「你有身孕了,三個月。」音宿淡淡地出口,眼中有著不解,卻也有著不知名的茫然。

    「我知道。」柳殘無所謂地笑笑,隨即道:「你醫術真高,站得這麼遠都能診斷出我懷孕了。」

    柳殘半開玩笑的話,音宿並沒有接過話頭,收回手中的金絲,音宿邪魅的語氣中透著冷漠:「你有了身孕,王上都不管?」

    柳殘聽見音宿的話卻笑了起來,笑得不斷地咳嗽,「我為什麼要他管,孩子是我的。而且他也根本不知道有這個孩子,倘若讓他知道了」

    柳殘皺緊了兩道細緻的眉頭,突然冷笑起來:「他不會要的,因為他一定認為孩子不是他的,我還會被安上莫須有的罪名。」

    柳殘咳嗽起來,眼中有著冷靜,她可以讓他給很多罪名,但是她就是不願意讓他從孩子頭上做文章,因為孩子是無辜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音宿聲音變得冰冷,邪魅的口氣顯得陰森可怕。

    「音宿你關心過頭了,謝謝你的醫治,你走吧。」柳殘疲倦地對音宿道,隨即強調:「你走,小白留下。」

    柳殘的話讓音宿嘴角扯動一下,不怕死的女人,都到了這個份上,她還惦記著他的雪狐。

    「這是藥,三天你就會復原。」音宿的聲音漸漸飄遠,而柳殘感覺到一個冰涼的瓷瓶落在枕頭邊,她淡笑,手邊走來雪狐。

    華清殿。

    整個宮殿此時都陷入靜寂,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噤若寒蟬。陌君澈一掌掃落桌子上的貴重物品,但是都難以消除他的心頭之恨。那個該死的皇帝竟然如此薄倖,他竟然如此對她!陌君澈瞬間想到那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敗柳宮那個賤人,太醫怎麼說?」陌君澈記得當時她都一動不動地躺在了地上,但是他知道她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只要太醫的一副藥,她便能醒過來。陌君澈冷笑一聲,他就是要給她一點教訓。

    「回稟王上」一個太監膽戰心驚地走向陌君澈,生怕惹到他,「沒有太醫去敗柳宮,因為雲妃娘娘身體不適,所有的太醫都在流雲宮。」

    太監的話讓陌君澈倏忽抬頭,聲音冰冷道:「所有的太醫都在流雲宮?為什麼不去敗柳宮?」

    已經兩天了,他從沒在意過這個問題,如今太監的話倒讓他不由怒火中燒。王宮這麼多太醫,怎麼可能所有的太醫都去了流雲宮!

    「因為,因為王上曾經下令,不准太醫給王妃醫治」太監的聲音越來越小,「因此沒有一名太醫敢去敗柳宮」。

    「大膽!」陌君澈怒喝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孤王說得是上次不准,一群飯桶!」

    雖然對柳殘痛恨至極,但他終究是不願看見她有任何意外。不知道心中是怎麼想的,陌君澈痛恨自己心中的矛盾。

    「王妃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孤王讓整個太醫院去陪葬!」帶著濃濃的怒氣,陌君澈憤然走出華清殿。

    他知道她身體向來嬌弱,即使濃妝艷抹,依然掩蓋不住她的弱不禁風,如今受了這麼重的傷,她能挺過來嗎?心中的擔憂蔓延全身,這種本能的擔憂令陌君澈感到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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