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4-21
幻天璣聽完這一切,心中苦笑一聲,並沒有責怪皇天林,而是在想著到底是誰嫁禍自己,按理說自己的仇人並不多,能對自己如此嫉恨非要讓自己成為大荒中的眾目之俟的人他想來想去只有頌篩長老與巨人族那個被自己砍掉一個手臂的大祭祀了,其他人還有誰呢?青帝?君子神?這兩人倒是也十分有可能,兩人的底蘊深厚的難以想像,說不準就在星夜族夜剎身邊安插了眼線,自己乃是星帝傳人的消息被他們得知,他們為了滅口,就以這個方法逼自己出來。
想到這裡幻天璣的腦袋都大了,心中憤憤不平,說:「前輩,我們二人真是被冤枉的,三年前我們被巨人族餘孽追趕到了一處絕谷,最近才出來,根本就不知道大荒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本想將龍甲天書的秘密告訴花滿樓的,可是路上想了很久,知道那裡乃上古遺跡,要是被別人知道,免不得又要引起一場場殺戮,甚至還會牽扯到自己,畢竟唯一進去的道路被九頭妖蛇石像給封上了,作為鑰匙的黑水星盤就在自己身上,一旦傳揚出去,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所以並沒有將無名古洞中的秘密告訴花滿樓。
花滿樓微笑道:「放心吧,我們都知道你是被人陷害的,不過此事白帝已經知曉了,一個月後就是木族千葉盛會,白帝已經與其他各族帝君長老商議好了,在千葉盛會,各大高手齊聚一堂的時候,商量解決近幾年大荒動亂的對策,現在你小心些,萬不可對外表露出你們的身份」
幻天璣點點頭,道:「多謝前輩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花滿樓讚許的看著幻天璣,幻天璣只覺得被無數毒蛇窺視,渾身都不自在,又不敢露出異樣的情緒,只能乾巴巴的站在玉蠻流的身邊,有些尷尬。
玉蠻流笑嘻嘻的說:「前輩,我們跟在你身邊,不就不會有危險了嗎?」
花滿樓呵呵一笑。道:「赤雲仙子與星帝皓海天的傳人要是需要我來保護,那火族與星夜族還不找我拚命嗎?」
幻天璣心中,花滿樓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乃是星帝傳人的身份知道的人並不多,他轉念一想就恍然了,肯定是皇天林告訴花滿樓的。
花滿樓將幻天璣的驚疑看在眼中,緩緩的道:「別猜了,是皇天林告訴我的,皓海天……皓海天。大荒數百年驚采絕艷之輩,沒想到竟然也擺脫不了生死大劫,哎,記得三十多年前的崑崙山鬥法封神大會上,皓前輩老當益壯,雄風不減,就連中原五帝都深深折服與他的氣息……哎」說到最後,幽幽的歎息一聲。他比皓海天晚百十年,皓海天曾經對他的幫助很大,兩人亦師亦友,現在見到老友傳人,睹物思人,心中頗為感慨。
幻天璣聽著花滿樓的話,腦海中不禁又浮現出那蒼老卻偉岸的身軀在虛空中信步而行,心中一酸,岔開話題道:「前輩,我們會趕往千葉盛會的,將這件事向天下豪傑解釋清楚」
玉蠻流嚇了一跳,愕然道:「你瘋啦?我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要是去了千葉盛會就別想活著出來」
花滿樓沒有說話,不過眼中讚許的神色已經告訴別人他很讚許幻天璣的作風,過了好一會才道:「放心吧,那時我和尚柄塵也會去的,有我們兩個在,就算中原五位大帝要拿下你們二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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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的另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在下面出現了……
遙遠西南邊陲,厚厚的黑雲一層一層的堆積著,空間顯得是那麼的壓抑,觸目驚心的炸雷之聲連綿不絕,當黎明的第一束陽光撕裂無盡的黑暗之時,西南邊陲大沼澤中,走出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子。
這男子身子很瘦,卻不顯得單薄,雙目無神,幾乎不是一個活人該有的眼神,身上穿著黑色的蛇皮衣衫,很是古怪,他就像一個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走的很慢很慢,卻沒有會輕視他,因為他手中握著一把劍,一把三尺八寸的紫色長劍!劍鞘上刻著兩個閃電的標誌。紫獄神劍!沒錯,這柄劍和紫獄神劍一模一樣!
「天仇,殺光你的仇人,雞犬不留,否則別回來見我」
淒厲的話在耳中徘徊著,他身子微微的顫抖起來,迎著朝陽出生的地方緩緩走去,身影拖的很長,劍,握的很緊!
那是一個淒慘的故事,故事中的人物是他的父親,雷族奇才羽崆!這個故事他聽了無數次,那夜雪很大很大,紅色的雪,到處都是殘碎的屍體。有自己從未見過的父親,幾位父親的紅顏知己、兄弟、僕人,更多的卻是敵人的屍骨。
二十年來,每一夜羽天仇都在無盡的仇恨中渡過,也許他的出生就注定是一場無休無止的殺戮,不是用手中的利劍殺死仇人,就是被仇人殺死,絕無第三條路可以走!
動亂大荒人人自危,正是自己報仇的大好時機,他的劍很快,幾乎與他的父親羽崆一樣快,這是他三歲就開始接受的嚴酷訓練有關係,他的法力很深,近乎達到了羽崆二十歲時候的水準。所以,他走出了大沼澤,走出了無盡的黑暗,進入了漫天飄血的世界。
羽天仇一步一步的走著,並沒有停頓一下,也沒有回頭看一眼,口中自語著
:「三百七十二人,當夜被殺的有三百五十人,僥倖逃脫的只有二十多人,二十多人,你們等我吧,我將是你們家族的噩夢,雞犬不留!」
動亂的大荒在這位復仇者的到來注定更加的動亂,明天又會是什麼樣子呢?人在江湖混,早晚是要還的。這句話永遠都是至理名言。就算羽崆已經死了二十年,他的後人依舊不會忘記這段仇恨。
潘陽城
幻天璣與玉蠻流並肩行在這大荒中有名的超級大城,此刻大荒中早已興起一種獨立的職業,商人!這不比深山老林中的星空城,這比那裡繁華百倍不止,平整寬闊的街道,令郎滿目的商品,各色的商舖,比肩接踵的行人,熙熙攘攘的,讓人彷彿置身在熱水中煮了一般,血液都隨著嘈雜的聲音而跳動著。
玉蠻流拉著幻天璣來往於各色的商舖,拿起一件件珍珠首飾衣衫布料之類的看了又看,然後又放了回去,半天下來一件東西也沒有買。倒是苦了幻天璣陪著她跑了一天。
原來昨天晚上花滿樓就離開了,沒說去哪,幻天璣也不敢問,畢竟身份差距實在是太大太大了,與玉蠻在城外住了一宿,天一亮就進城了。
於是陪著玉蠻流重複著一個上午的事情,雙腿都麻了,尤其是玉蠻怎麼都不放開自己手,每看到一件首飾之類的便讓自己看看漂亮不……
這不,玉蠻流拉著他鑽進一家頗為豪華的商舖,拿過一竄瑪瑙項鏈在脖子前比劃著,笑嘻嘻的道:「呆子,你看我戴著這個好看吧」
「好看,好看……」幻天璣機械似的回答著。
玉蠻流大氣,叫道:「你……你不在乎我,你都沒有看一眼就說好看」
幻天璣心中一驚,知道玉蠻生氣起來可是非常恐怖的,記得在絕谷中有一次自己惹她生氣了,結果半個月沒有理自己,趕忙笑道:「我說的真的,你生的這麼好看,戴什麼都是好看的」
玉蠻流心中欣喜,呵呵笑道:「真的嗎?那就買這個!」
幻天璣點頭,道:「對,得買下,都逛了半天了,得買件東西才行」
而就在此刻,門口傳來一道聲音:「那串瑪瑙項鏈我要了」
玉蠻流一怔,竟然有人和自己搶東西,大怒道:「誰?」
門外走進三個人,兩男一女。都是二十歲上下的模樣。剛才那聲音就是走在最前面的那個黑衣長髮女子說的。
玉蠻流本來聽幻天璣誇讚自己美貌,心花怒放,準備買下這件自己頗為滿意的血紅瑪瑙項鏈的,沒想到竟然有人想要,見到來人,心中微微一怔,冷冷的道:「你是說要我手中這串?」
身後一個穿著絲綢的男子叫道:「你是聾子嗎?卓瑪小姐能看上你手中的項鏈是你的福氣,還不快拿過來」
絲綢是這個時代的奢侈品,能穿上絲綢的人身份都不一般,起碼貧民就買不起這東西。所以幻天璣一看就知道這三人肯定是水族的貴族,不過他也十分的不滿,淡淡的道:「你們總該有個先來後到,這項鏈我朋友先看中的,不會讓給你的」
那男子冷冷一笑:「我出十倍的價格,看你們兩個穿的跟深山野人似的,能買起這東西?」
幻天璣心中一冷,他這件衣服還是三年前從黑衣人身上拔下來的,三年了,已經蛻變成青色,玉蠻流的那身紅衣也是三年前的,現在都已經發白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並非什麼大富之家。幻天璣從不喜歡中原九族中的貴族老爺,從小就遭到他們的排擠追殺,心中厭惡,從懷中掏出一大塊金餅子丟給躲在一邊的老闆,道:
「我們走」
名為卓瑪的黑衣女子目光一冷,在這潘陽城還從未有人敢如此挑釁自己的權威,哼了一聲。身後兩個男子會意,這是討好這位大小姐的好辦法,他們可不會錯過。擋在門前,叫囂道:「想走可以,放下手中的東西」
玉蠻流哪裡是那種能吃虧的人,冷冷的道:「滾」
兩個男子臉色大變,他們二人名為齊虎,囂石人,乃是水族兩個長老家的公子,平時欺負人欺負慣了,此刻在卓瑪面前被一個姑娘侮辱,這讓他們的面子往哪擱?
一直沒有開口的齊虎腦筋比那個囂石人要靈活一點,見幻天璣與玉蠻流雖然穿的差,可是身上隱隱都散發出一股上位者的氣息,便多了一個心眼,道:「兩位朋友,卓瑪小姐看中的東西不會得不到的,剛才你們花了十兩黃金買的,我現在給你百兩黃金,你們覺得如何?」
囂石人不滿道:「齊大哥,和他們客氣什麼?直接搶了算了,在這潘陽城我們怕什麼?」
說著伸手就抓向玉蠻流的胸口,剛才玉蠻流隨手將項鏈掛在的脖子上,囂石人本意是要去抓項鏈的,可是在別人眼中就看到他要抓玉蠻流已經頗為偉岸的胸膛,幻天璣臉色一變,光影一閃,就聽到囂石人慘叫起來,那隻手被幻天璣緊緊的抓在手中。
幻天璣的力量自己並不清楚,因為他幾乎沒有與高手對戰過,所以不瞭解自己這一手力道有多強、速度有多快。只是瞬息之間囂石人臉色就變成醬紫色。
囂石人哇哇大叫道:「放開我,你……你竟然敢傷我!」
幻天璣冷笑一聲,厭惡的道:「滾吧」手中真氣一吐,囂石人整個人倒飛了出去。玉蠻流見幻天璣出手救自己,心中歡喜,牽著他的手就往外走。
剛要出了店門,卓瑪淡淡的道:「傷了人還想這麼輕易離去?」
幻天璣轉過頭,看向卓瑪,不可否認他很漂亮,膚白美貌,身子高挑,雙眼有神,身上有一種長期慣養出來傲氣,幻天璣緩緩的道:「你想怎麼樣?」
卓瑪哼了一聲,道:「在這裡,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還有意見,自費你剛才的那隻手,我便不計較,不然的話……」
「瘋子」幻天璣哼了一聲,轉頭就走。
玉蠻流暗樂,現在幻天璣看到這麼漂亮的姑娘也不像以前那樣瞪著眼珠子了,眼中只有自己一個人,此刻她絲毫都不在乎眼前的麻煩,心中竊喜,因為她知道,不論有什麼麻煩,身邊這個男人都可以解決,就像剛才解決那個狂妄自大的傢伙一樣。
剛走沒幾步,幻天璣就聽到的身後傳來利器破空之聲,心中一驚,推開挽著自己手的玉蠻,來不及回頭,右腳看也不看的向後背踢去,轟的一聲,踢在了卓瑪的利劍劍背上,卓瑪很厲害,一招不中快速變招,墨綠色的劍光反手橫掃而來。
幻天璣乘此機會轉過身來,看到劍光掃來,臉色一冷,身子越空而起,躲過了那道劍光,人在空中接連踢了九腿,卓瑪來不及回收長劍,只能用掌抵抗。
可是現在的幻天璣何等厲害,力道之大,年輕一輩鮮有敵手。第六腿踢出的時候,卓瑪的左手已經麻木了,乘機揮出右手的長劍,劍峰冷如月光,撕裂空氣發出嘶嘶的聲音,真氣鼓動爆發,周圍狂風大作。
要是一般人還真不好應對這一劍,不過幻天璣絕不是一般人,見卓瑪長劍襲來,雖然身在空中借不到力,可他雙腿一併,整個身子毫無徵兆的向上飛起。卓瑪劍招使老,見到幻天璣竟然有這等詭異的本事,暗道了一聲不好,急忙向後飛退,可是還是慢了一些,幻天璣凌空而下,腳踩在卓瑪的長劍上,乘機借了一下力後真氣一催,一股千斤之力傳導到長劍之上,卓瑪拿捏不住,長劍飛出,幻天璣借力飛起,雙腿在空中連續踢出數十下。
卓瑪雖然厲害,可是哪裡能受得了幻天璣凌空飛腿,連連後退,幻天璣不想殺人,見卓瑪已經退到了剛才那個首飾店的門前,真氣一提,腳踩門牆之上,漂亮的迴旋飛到玉蠻的身邊。
卓瑪臉色蒼白,顯然怒到了極點,呼吸都不順暢,尤其是雙手,此刻毫無知覺了。她死死的瞪著幻天璣,咬牙切齒,要是眼神能殺人,幻天璣早已經被鞭屍了。
玉蠻流拍手叫道:「呵呵,小妖女,你真不要臉,偷襲不成自己還受了傷,呆子,這幾天你的身法又進步了許多啦」
幻天璣沒有理會玉蠻流的諷刺,而是看著卓瑪,道:「人,不是你這樣做,以後少霸道一些,不然你會吃苦頭的」說著轉頭就走,玉蠻流朝著卓瑪做了一個可愛的鬼臉,得意的揚了揚胸前的瑪瑙項鏈。
齊虎臉色陰晴不定,囂石人的手臂斷了,大小姐看樣子也受了傷,現在就自己還好好的站在這裡,可是看到幻天璣輕輕巧巧的勝了大小姐,那份功夫可遠遠不是自己能比的,上去也是自取其辱,見幻天璣已走,急忙撿起卓瑪的劍跑到她身邊,道:「此人武功幻法非常高,大小姐,我們找人來對付他們!」
卓瑪冷冷的哼了一聲:「廢物~」接過齊虎手中的長劍就走了,顯然去找人了。
齊虎臉色微微一變,望著卓瑪漸漸遠去的背影,目光中閃過一絲的陰毒。
「呆子,你剛才好棒啊」沒走多遠,玉蠻流一邊撫摸著瑪瑙項鏈一邊說道。
幻天璣微微一笑,道:「是他們太弱了,不對,那個叫卓瑪的幻法不差,所修煉的乃是黑水神咒,看來在水族地位不低,我們還是先離開潘陽城吧,保不準她會找高手來報復我們」
玉蠻無所謂的道:「你真不知道那小妖女是誰?卓瑪?呵呵,池卓瑪,水族第一城城主池冰蔚的女兒,我以前聽人說起過,反正打也打了,不出半個時辰這小妖女就會找人來的」
幻天璣心中一驚,沒想到那卓瑪竟然來頭這麼大,他對池冰蔚沒有任何好感,不過對池珊瑚卻是認識的,知道池珊瑚和星帝有一段情緣,沒想到把她的侄女給打了,便道:「那我們快走吧,池珊瑚前輩與我有些淵源,我不想在與池卓瑪糾纏下去」
玉蠻撇撇嘴,道:「怕什麼,就那小妖女的本事……行啦,走吧,怎麼說都是在人家的地盤,要是引出的池冰蔚或者池珊瑚,我們就有些麻煩了,你也知道我師傅與池珊瑚有天大的恩怨」
可惜,天不作美,兩人沒走多久,街角就出現兩個人,卓瑪與一個身材消瘦的青年緩步走來,池卓瑪指著幻天璣叫道:「就是他們欺負我的,匡浮大哥,你得幫我好好教訓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