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4-04
到了深夜,本來晴朗的夜空被烏雲蓋住,沒過多久就下起雨來了,樊貝死了親人心中悲傷,卻還是下了廚房給幻天璣與玉蠻流做了晚飯,算是報答他們的救命與葬親之恩。
晚餐是獨角獸捉回來的幾條大鯉魚,樊貝的技術很高名,吃的倆人合不攏嘴,她自己卻是幾乎沒有動筷子,吃完飯外面的大雨還是沒停,兩人今夜只能留宿在這裡。
幻天璣打坐修煉,繼續引導吸收體內星空真氣,當他轉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外面的雨也早就停息了,東方掛著一輪初生的大紅日。
幻天璣見玉蠻流與樊貝都不在,便推開門走了出去,見到盤膝玉蠻流在山腰處對著滾滾洛河與初生的朝陽吐納呼吸,走了過去,道:「玉蠻,樊貝姑娘呢?」
玉蠻流做了一個收手姿勢,睜開雙眼,道:「她在祭奠她的爺爺奶奶呢」
幻天璣舉目向東北方看去,果然看到不遠處自己挖的風水寶地的地方有一個淡黃色的身影,心中微微一歎,道:「造化弄人,飛來的橫禍啊,不過我想樊貝的身世絕對不一般,普通人根本連封神榜這三個字聽都沒聽過,而她的爹娘卻擁有四枚,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會相信的」
玉蠻流顯然十分贊同幻天璣的觀點,道:「沒錯,確實是古怪非常,要說他們乃是避世的高手,為什麼這對老夫婦會被諸三月這樣的小角色給殺了呢?要說他們是普通人,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的,從他們將封神榜貼身攜帶來看,他們肯定是知道這東西的價值,一共就八面,他們竟然能擁有三……哦,應該是四面,簡直不敢想像,三十年前崑崙山封神鬥法這八面封神榜都出現的,鬥法封神之白帝將這八面封神榜收了上去,交給中原八大城主,讓他們暫時保管,等待下一次的封神鬥法,樊貝的爹娘十幾年前是怎麼從八位城主那得到此神物的?」
幻天璣可不知道這些事,只知道封神榜在大荒那是老大的有名,真算得上是如雷貫耳,乃是仙級高手之下人人都想得到的神物,因為仙級高手封神鬥法實在是百年難得一見,沒人想錯過這場盛會,見兩人猜測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便道:「算了,等一下把這兩枚封神榜還給她我們就繼續趕路吧」
玉蠻流急忙摀住胸口,說要還你還,這東西到了我的身上就沒有拿出去的道理。
幻天璣苦笑,是人都有貪慾,自己也不例外,三十年前封神鬥法,如今三十年過去了,當今大荒十神年紀已經不小,都是一百多歲甚至兩百多歲的人了,沒多少時間好活,也許過不了幾年就會在崑崙山舉行封神鬥法,有這個小牌子在手上那便通行無阻了。可這畢竟不是自己的,雖然自己很想要,卻只得還給樊貝。
此時樊貝瘦小的身子從遠處走來,到了兩人跟前,臉色不知道怎麼的微微一紅,幻天璣將貼身攜帶的封神榜取了出來,道:「樊貝,我們要走了,東西還給你」
玉蠻流見這傢伙真的將這麼寶貝的東西還了回去頓時急了,連忙使眼色。而幻天璣卻是全當沒看見。
樊貝不知道什麼原因也急了,急忙推了回去,啊啊的比劃著,幻天璣看出了門道,奇道:「你要跟我們一起走?」
樊貝臉色微微一紅,有些羞澀的點點頭。幻天璣愕然而立,心中怎麼也想不到這丫頭竟然要跟自己走,一時間腦袋沒轉過來,而玉蠻流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道:「不行,不行。我們不能帶上你」
樊貝很著急的搖頭,手中比劃著,然後死死的額拽住幻天璣,眼巴巴的看著,幻天璣看出了一些門道,意思大致是說我可以造飯鋪床。
幻天璣心中苦笑,現在樊貝的親人都死了,還是一個啞巴,再留在這麼也許會有危險,不由得猶豫起來,遇到玉蠻流前他一直都是和很多遊俠在一起,俠義心腸自小養成,絕不會見死不救,尤其是樊貝那可憐欲泣的眼神更是鋒利無比的大殺器,轉頭看向玉蠻流,道:「玉蠻,樊貝姑娘也很可憐的,要不……要不讓她跟我們一起走吧,留在這麼多半會有危險」
玉蠻流臉色都氣綠了,樊貝的姿色不下於她,要不是她是個啞巴,自己想要勝她還真難,見幻天璣想要帶著樊貝一起走,雖然知道幻天璣是出自不能見死不救的古道熱腸,可是心中還是不好受,道:「帶著她?我們和她又不熟,為什麼要帶她走?況且我們自己要去哪裡都不知道,她跟著我們會受苦的」
樊貝急忙搖頭,啊啊叫了兩聲,雙手比劃了一番,幻天璣皺眉道:「玉蠻,還是帶上她吧,如今水族即將大亂,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小姑娘哪裡能承受的住,等我遇到了熟悉的遊俠兄弟,讓他們將樊貝帶到南海去,那裡有遊俠建造的一些城池」
玉蠻流哼了一聲,轉身就往山下走,邊走邊說:「我看你是看上這丫頭了,大兔子,我們走!」
幻天璣對著樊貝笑了一下,道:「沒事的,你收拾一下,我們走吧」
樊貝大喜過望,急忙跑進屋子中取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小包袱就奔了出來,獨角獸在山腳河邊戲弄幾隻前來飲水的巨型妖獸,這些妖獸都有一兩丈高,身子巨大無比,可都是食草動物,在獨角獸強大的威壓下服服帖帖的。
獨角獸見到三人從山上下來這才放過了這些妖獸,親熱的用頭蹭著玉蠻流,玉蠻流心情老大的不好,罵道:「你這隻兔子和那個呆子一樣,都是好色之徒」
獨角獸似乎沒想到玉蠻流的心情不好,瞪著大眼睛看向了小主人。
幻天璣拉著樊貝到了獨角獸的面前,微笑道:「獸獸,今天開始我們又多了一個人,你能不能馱的動啊?」
獨角獸大怒,想它堂堂木族神獸,雖然比大荒十獸要差那麼一點點,可自己龐大的身子竟然被幻天璣說成馱不動三個小人?這是對它極大的侮辱,對著幻天璣吼了幾聲。
幻天璣急忙安撫它,道:「能馱的動就好,樊貝,你先上去」
樊貝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見到此白毛凶獸心中有些害怕,怯怯的不敢上前,加上獨角獸比龍馬還要高大,她一個小姑娘哪裡能爬的上去。幻天璣無奈,只能說了一聲得罪了,抱起她躍上了獨角獸背上。樊貝驚叫一聲,只覺得身子一輕就坐在了獨角獸的背上,而幻天璣還抱著自己,恩嚀一聲,臉色微微一紅。
玉蠻流陰沉著臉,腳尖一點就坐在幻天璣的身後,雙手橫穿過去摟住幻天璣的手臂,恨恨的道:「走啦走啦,你還不放手嗎?」
幻天璣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攔著樊貝的小蠻腰,乾笑一聲將手收回來,招呼一聲,獨角獸邁開蹄子就沿著洛河向上游奔去。
不過沒過多久幻天璣就發現了自己做了一件錯失,前面是嬌柔美麗的啞女樊貝,由於獨角獸速度十分的快,樊貝駭的往他懷中鑽,後面卻是死死摟住的玉蠻流,一前一後兩大美人絕不是一般人能吃的消的,在過幾次亂石處的時候,獸背上顯得有些顛簸,差點吧樊貝顛了下來,自己只能伸手從從後面摟住他,發誓一定要給獨角獸做了一個韁繩。
前有溫暖嬌軀,有玉蠻流賭氣似的的擠壓,柔軟的胸脯在微微顛簸的獸背上如洶湧的波浪,一陣陣的滋擾著他的心靈。只覺得當初一個遊俠說「紅顏禍水」這四個字委實不錯,現在自己就被兩個紅顏禍水給搞的心神微亂,口乾舌燥。
獨角獸腳程奇快,到了中午已經奔行了四五百里,幾人覺得腹中飢餓便停了下來尋找食物充飢,獨角獸跑到樹林中抓了頭妖獸,樊貝急忙上去與幻天璣一起剝皮拆骨生火烤肉,沒多久就聞到了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
幻天璣見玉蠻流一路上極少說話,此刻坐在不遠處的一塊岩石上自言自語著什麼,便走了過去,道:「玉蠻,你怎麼了,一路上都不開心的樣子」
玉蠻流恨道:「現在捨得過來了?還以為你眼中看不見我這個大美人了呢」
幻天璣苦笑一下,其實他早就猜到玉蠻流一路上不開心的源頭就是來自樊貝,他很瞭解玉蠻流的性格,很多時候都不讓女人接近自己,現在自己帶著樊貝一起離開,她能開心才怪呢,他安慰道:「玉蠻,別耍小性子了,樊貝姑娘很可憐的」
「是噢,她很可憐的,所以你整整抱著她一路,還說說笑笑的,你以前怎麼沒抱著我說笑話?」她站起身來,陰陽怪氣說著。
幻天璣心中有愧,一路上看到樊貝一臉緊張驚駭,便說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吸引她的注意力,沒想到玉蠻流還在意這事,當下急忙解釋道:「玉蠻,這不是樊貝姑娘心中害怕,我講些故事讓她安靜下來嗎?食物快烤好了,我們過去吧」
玉蠻流性子上來哪裡是幻天璣能勸的住的,甩手道:「要吃你吃,我才不稀罕呢,餓死我算了」哪知話一說完,肚子就不爭氣的咕咕叫了幾聲,想起上頓飯還是昨天晚上吃的,沒理由和自己過不去,便又說:「我才不能死,不然你就和這個丫頭好上了,我要好好的看著你,哼哼」
說著丟下幻天璣氣呼呼的走向樊貝,幻天璣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泛起了一陣異樣的感動,他差不多已經十五歲了,浪跡天涯讓他比一般的同齡人要成熟的多,尤其是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更是讓他有了一個成年人該有的思維模式,哪裡不知道玉蠻流對自己的情意,單單就拿上一次在黑森林中自己看了她的身子卻沒有一絲的責罰來說,就知道玉蠻對自己芳心暗許,他雖小,卻知道玉蠻流的身份比自己的高貴的多了,火族赤雲仙子的傳人,從小就有良好的教養,顯貴的身份,而自己卻是一個連親生爹娘都不知道是誰的野孩子。雖然自己莫名其妙的成為了星帝的傳人,可是心中一直有一種身份懸殊的障礙,不敢對玉蠻流動了真情。
而且,在他心中一直沒有忘記蒼雲山白衣仙子冷愫仙的身影,是白衣仙子讓他第一次體會到男女之間那種難以割捨的情愛,原本自己就打算從黑森林回來後就去崑崙山尋找冷愫仙,只是一直沒敢和玉蠻流說,此刻看著玉蠻流的身影,他心中微微的一歎。
樊貝細心的燒烤著獸肉,獨角獸則是趴在篝火前看著香味四射的烤肉,口水流了一地,樊貝見玉蠻流走了過來,對了她笑了笑,指了指烤肉,然後讓她先坐著等一會兒。
玉蠻流坐下,自語道:「我才是女主人,現在她怎麼跟女主人似的」
樊貝沒清楚她說什麼,疑惑的看著她,玉蠻流皺眉道:「沒什麼,你還是專心烤肉吧」
樊貝將烤肉捧到鼻子前聞了一下,露出一絲溫暖和煦的微笑,啊啊的點了幾下頭,隨即遞給了玉蠻流,玉蠻流餓的不輕,撕了一塊張口就吃,本想乘機詆毀一下樊貝的手藝很差勁,可是肉烤的不老不嫩,一口下去,滿口香味,精神不由得一振,肉質柔軟,由於在烤之間在表面上割了不少細小的口子,讓大部分油脂都流了出來,所以並不油膩,加上樊貝帶出來的鹽巴等佐料,吃的玉蠻流合不攏嘴。
幻天璣也被餓的發慌,見玉蠻流吃的很香,心中高興,看來這是改變玉蠻流對樊貝敵意的第一步,當下坐在她跟前,道:「樊貝姑娘的手藝怎麼樣?」
玉蠻流驚醒,抹了一下嘴唇,聳聳肩,道:「一般般,比我差遠了」
幻天璣一笑,也不答話,伸手撕了一塊肉扔給了獨角獸,然後自己才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對樊貝的手藝大加讚揚,樊貝臉頰緋紅,看的出她心中還是很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