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3-11
而此時,二三十個黃衣漢子突然出現,個個手持寬背長刀,凶神惡煞,將獨角獸圍在中間。為首的乃是一個模樣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身材勻稱健碩,從後背看去應該是一個美男子,不過臉上卻是有著一道長長的傷疤,從眉心延伸到左面下顎,模樣很是猙獰。
見到對方這麼多人,幻天璣心中有些擔心,見到那個刀疤男子越眾而出,見此模樣心中一寒,只覺得此人絕非善類,在這個命如草芥的動亂年代,這個傢伙定會殺人越貨。
那黃衣刀疤男子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可是由於刀疤緣故,他的笑容異常的恐怖與猙獰,他沙啞的道:「朋友,放下懷中之物」
「呸!你們這幫強盜,想要此物,除非你殺了我!」幻天璣狠狠向你黃衣男子啐口水,可是太遠,根本噴不到。
黃衣刀疤男子嘿嘿一笑,道:「那就別怪我們心狠了!」
就在此時,玉蠻流忽然格格笑了起來,道:「木族黃鶴城玄天合,什麼時候變成了土族的走狗了?」
黃衣男子身份被道破,表情一僵,隨即冷笑連連,那雙陰毒的雙眼凝視著玉蠻流,陰笑道:「獨角獸你就是隱藏在情斷山的火族流蠻玉吧?今日你休想活著離開」
玉蠻流格格笑道:「我不是流蠻玉,我叫玉蠻流,想殺我,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大傻蛋,保護好自己!」
玉蠻流話音未落,潔白的雙足在獨角獸的背上輕輕一點,身子如燕,輕巧飛起,幾乎同一時間,將骨瑟朝身後一插,雙手交錯。手掌間迸發出兩柄四五尺長的火焰刃,朝玄天合殺了過去。天火神法乃是火族最上乘的功法,玄天合不敢大意,長刀如龍翻滾,泛起強烈青光,轉眼間兩人便斗在了一起。
幻天璣抓緊黑劍,騎在獨角獸上,面對數個飛撲而來的黃衣漢子竟然忘記害怕。體內浩瀚的星空真力隨著他危險的臨近而快速的旋轉起來,這些日子來他每天夜中都在星光下打坐修煉星空覺,雖然根基尚淺,可是倒是勉強摸索出了引起之法,體內的真力雖不是自己的,可是卻能勉強調動一絲,真力集與雙臂,黑劍頓時散發出微微的寒光,在日光下是那麼的淒厲。
獨角獸乃是木族神獸,兩百年前就在大荒掀起不小的動亂,性子殘暴的很,在情斷山遊蕩了兩百年,今天終於大開殺戒。不等幻天璣吩咐已經仰天長嘶,狠狠的撞向前面的一個黃衣男子,那個黃衣身形一頓,舉起大刀看向獨角獸的頭顱,那金色的螺旋角在那個黃衣漢子還沒有落刀之前便插進了他的體內,那漢子慘叫一聲。腸子鮮血流了一地,頃刻間便斃了命。
幻天璣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卻也知道這人死有餘辜,看著那穿腸肚爛的黃衣漢子低吼一聲,黑劍毫無任何規則的狂舞著。與獨角獸將飛撲而來的三四個黃衣人逼退,可是又有更多的黃衣人圍了上來,七八柄明晃晃的大頭刀狠狠的看向獨角獸與幻天璣。
獨角獸後蹄微縮,用力一蹬,如流星般從兩道刀光之下射了出去,直接直接撞倒一個黃衣男子,旁邊還有一個男子堪堪閃過,幻天璣看準機會手起劍落,灌輸著星空真力的黑劍此時竟然削鐵如泥,那剛剛閃過獨角獸撞擊的男子左耳連同左膀子被幻天璣一劍砍下,鮮血泠泠,哀號慘叫,一時間並沒有死去,而是在地上翻滾著,獨角獸獸蹄一抬頓時將那兩個黃衣男子踩成肉泥。
幻天璣臉色蒼白如雪,心中有些驚恐,畢竟自己才十四歲,砍人也是需要勇氣,可是驚恐茫然之後更多的卻是快意,從小便沒少被五族中人欺負,心中怒極,加之這些人雖然穿著土族的衣衫卻是木族人,肯定是青帝的爪牙,他也恨極青帝,將怒氣都發洩在這些黃衣漢子的身上。並沒有一點的愧疚。
獨角獸與幻天璣聯合頃刻之間就殺死三人,頓時讓那些黃衣漢子心寒起來,並沒有率先攻擊,二十多個黃衣漢子將一人一獸圍在中央,怒視咒罵。
獨角獸仰天長嘶,雙蹄一蹬,整個身子便朝西面撲去,黃衣眾漢紛紛怒喝暴起,修為略高的人長刀上閃爍著微微的青色光芒,砍向獨角獸。
獨角獸絲毫不懼,帶著鮮血的螺旋金角忽然光芒閃爍,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從金角上激射而出,一個黃衣漢子猝不及防被黃芒射中,頓時如遭雷擊,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箏向西飛去。幻天璣騎在獨角獸背上看的分明,心中大快,朗聲笑道:「獸兄,好樣的,我們聯手,將這群壞人砍成肉泥」
見一柄大刀襲來,體內真氣急速旋轉沸騰,長劍飛舞而去,將長刀擋開,同時握劍的右手也被震的發麻,幻天璣心中豪氣頓生,藉著獨角獸的衝擊之力,反手一劍便捅穿了那個黃衣男子的胸膛。獨角獸衝勢不停,幻天璣還沒有來得及拔出長劍便被帶走,黑劍如斬豆腐般在那黃衣男子的胸膛一閃而過,待獨角獸奔了好遠,那黃衣男子才緩緩的倒下,竟然被攔胸切斷。
獨角獸越殺越是勇猛,對付這些凡人如狼如雞群,又撞又踢,不時的發生一道道金黃色光芒。短短片刻之間便殺了七八人,而幻天璣也是有驚無險的殺了三個人,心中那種驚恐早已經拋到了九霄雲外。越殺越是順手,與獨角獸的配合也越是嫻熟。只要自己念頭初動,獨角獸也彷彿已經感知到了,隨著自己的念頭奔騰旋轉。剩下的黃衣漢子見這個少年與獨角獸竟然如此厲害,不由得面露驚懼,肝膽欲裂。
而另一面的玉蠻流與玄天合的相鬥則是平淡的多,玉蠻流身輕如燕,御風之法極為了得,忽上忽下的讓人琢磨不定。手掌幻化而出的天火兵刃又厲害非常,每一次出刀都帶起強大的炙熱氣浪與凌厲狂風,玄天合雖然武功也是十分了得,乃是木族黃鶴城臭名昭著的惡人,可是哪裡是玉蠻流的對手,身上已經被燒傷多處,狼狽不堪,見到自己的手下沒有拿下獨角獸與那少年,反倒是損失了一半兄弟,心中大為吃驚,仰天長嘯,喝道:「撤!」
玉蠻流格格笑道:「想走?沒那麼容易!」
天火飛舞,兩柄天火刀刃破空而出,右手一拉,骨瑟翻在手中,叫道:「大兔子,帶著大傻蛋躲遠些!」
獨角獸轉目一看,見到玉蠻流翻出骨瑟,頓時嚇的毛髮都豎立起來,不敢在與身邊的幾個黃衣男子糾纏,撒開腳丫就跑。幻天璣也是明白了過來,急忙取過木棉塞住耳朵,瞬間也將獨角獸的耳朵也塞上了。幾乎同時,一股殺伐難聽的瑟弦之音在身後響起,強大的真氣瀰漫開去,花草沙石以玉蠻流為中心飛捲遠去。
獨角獸飛奔了三四里才停了下來,那是黃炎河上游的一處高地,俯覽下去,可以清晰的看到東面那狼藉的戰場。
幻天璣極目眺望,見到玉蠻流盤膝而坐,八指如飛,彈奏骨瑟,而那些黃衣男子個個在地上翻滾痛苦,場面甚為淒慘。幻天璣心中喃喃的道:「奶奶的,小太爺今天算是長見識了,骨瑟殺人比刀劍殺人要爽多了,也快多了!」
過了半晌見大勢已定,幻天璣才取下自己與獨角獸耳中木棉,獨角獸歡嘶雀躍,朝戰場飛奔而去。
玉蠻流將骨瑟收好,玉足輕挪,到了雙眼突兀七孔流血的玄天合面前,笑嘻嘻的道:「玄天合,你不是說要殺我嗎?怎麼倒在地上不動了」
玄天合自然不能回答他的話,因為他已死!被骨瑟弦音生生的震死!那些沒被幻天璣與獨角獸殺死的黃衣人此刻也倒在地上,周圍狼藉一片,死狀與玄天合一模一樣。
幻天璣奔到近處,見大戰已經結束,遍地屍骸,死狀淒慘,宛如人間地獄。終於忍不住翻下嘔吐起來。玉蠻流走了過來,拍打著幻天璣的後台,帶著一股子擔心道:「你沒事吧?」
幻天璣抹了一下嘴巴,苦笑道:「我又出醜了」
玉蠻流格格笑道:「沒事,你才多大了,一般人見到如此場面都會像你這般的,第一次殺人吧?」
幻天璣點點頭,將黑劍上的污血在地面綠草上擦了擦,然後掛在腰間,道:「都死了嗎?」
玉蠻流點點頭,左右張望道:「嗯,他們已經認出你手中的東西乃是星帝陰陽月牙,要是放過一個活口就麻煩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過了黃炎河在說吧,到是水族領地,土木二族便不敢這麼明目張膽了」
幻天璣點點頭,又看了一眼周圍的屍體,暗自歎了一聲,心中道:「沒想到還是被認出來了,前路多凶險啊」翻身騎上獨角獸,抓住玉蠻流的小手,輕輕一提,玉蠻流便坐在的他的懷中。大戰之後兩人都想著速速離去,如此曖昧的舉止竟然都沒有放在心上。彷彿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協調。
前面就是黃炎河鎖渡,十三條手臂粗細的混金鐵鏈橫穿南北,上面撲著木板,乃是數百里內橫渡黃炎河的唯一橋樑。
獨角獸行走在鎖橋之上一點也不害怕,慢慢悠悠的向北方晃去,下面就是奔捲飛騰的滾滾黃炎水,黃沙泥土從上游被帶下,整個河水顯得有些渾濁。
「這才是真正的鵝毛沉底,弱水三千吶!橫穿數萬里,九曲十八彎!」玉蠻流的臉上一點也看不出就在剛才還有十幾條活生生的生命葬送在自己手上。倚靠在幻天璣的懷中,望著下面奔騰而過的滔滔江水,忍不住仰天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