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85節流落街頭
「你是說電影的後期製作嗎?」
「是的。」
「我想。可能還需要幾天。我們新研究的技術軟件還在調製。等調製好了。你的電影會是第一個享受到這種高科技技術的實驗品。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很期待?」
趙晟還真的是來了興趣:「你說的這是個什麼軟件?」
「三維捕捉技術。簡單的說吧。就是你的影片中扮演活死人的角色。我們會根據他們身體上懸掛和安裝的動態捕捉信號發生器傳出的信號。在電腦上根據他們本人的動作。設計出他們的骷髏動作。嗯。效果會更真實。而且更流暢。哦。你幾時會把電影的母帶給我們送過來?」
「很快的。很快我就會把母帶給你的工作室送過去。哦。還有一件事。我最近可能要出去一次……。」
艾瑪在他的懷裡正盯著電視。聽見他說要出去。立刻揚起了小臉:「爸爸」
「啊。知道了。會帶你去的。別擔心。」在女兒的腦殼上揉了揉。他繼續對喬治說話:「後期的製作和很有限的幾個鏡頭的拍攝我會交給布瑞迪。他是我的第二組的導演。他大約知道我的構思。如果在製作的過程中有什麼問題。你可以直接和他聯繫。」你要出門?又要到哪裡?」
「瑞典。」
「瑞典?你到那裡去幹什麼?度假嗎?」
「呵呵……這件事暫時可不能告訴你。等過一段時間你就會知道了。哦。喬治。《加勒比海盜》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詹妮弗對丈夫的這種孩子氣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當初的法國事件過後。自己也和他說過。和他鬧過。當時他倒是能表示會改正。但是日後呢?沒過幾天就又故技重施!其實。如果把這個問題拋開不談的話。傑米不論從那個方面看起來。都是一個標準的好丈夫。怎麼就是這幅孩子氣的脾氣不能改改呢?只可憐了2歲大一點的女兒。哎!這麼小的孩子懂的什麼?還不是爸爸帶她去哪裡。她就的跟著去哪裡唄?
這不。自己擔心女兒給他打電話。誰知道居然是電話答錄機在自動接聽。一開始她也沒有放在心上。但是隨後的幾次打電話。都是同樣的情況。她有點擔心了。給蘇珊打個電話才知道。他居然帶著女兒出國了!簡直是太過分了!這樣的事情怎麼能不和自己溝通一下呢?還有。他帶著女兒到哪裡去了啊?
連續不斷的撥打電話。終於接通了。聽他說。他現在和女兒在瑞典的首都斯德哥爾摩。卻沒有說幾句話就掛斷了電話。詹妮弗給他氣的半死。又沒有任何辦法。丈夫就是這樣一種心血來潮就要去做的性格。難道還能逼著他做出改變嗎?
這種鬱悶的情緒很快的反映到了她的工作中。和考妮的幾次搭檔對戲都不能獲的導演的認可。更不用提在這一集中新出現的一個嘉賓演員戴蒙特穆裡隆尼了。戴蒙特是個很友善的人。在劇集中扮演的是在瑞秋生產及歇產假期間代替她工作的蓋文——就是那個號稱超級蓋文的傢伙。
作為一個嘉賓演員。又是在這樣有名的劇集中客串演出。和自己搭戲的又是著名的詹妮弗女士。即使戴蒙特是個很有經驗的演員。也忍不住有點緊張。這還不算。他的兒子也是詹妮弗的影迷。這一次知道爸爸要和心中的偶像合作。小男孩兒迫不及待的來到了爸爸的演出現場。想看看自己的父親和詹妮弗女士的合作能不能擦出什麼火花來!
誰知道。火花就沒有。鬱悶的情緒就積攢了一肚皮!當然。這是戴蒙特的感受。詹妮弗呢?她今天的表現簡直就是個夢遊病人。或者是忘詞。或者是眼神都不能和對手碰觸。或者就是講述台詞的時候心不在焉。眼睛總是向著排演大廳的入場門看去。最後。終於讓導演班懷斯生氣了:「簡妮。你怎麼了?昨天晚上去捉賊嗎?」
詹妮弗也知道自己的表現有多麼糟糕。先是朝戴蒙特苦笑著點點頭:「對不起。戴蒙。我有點不在狀態。請你……」
「沒什麼。我有時候也有反映不過來的時候。你……是不是需要休息一會兒?」
「好吧。我休息一下。」
和導演交代了一聲。她走到了旁邊。沒有辦法。只的先安排其他人的戲份。隨著導演的一聲令下。演員們各自表演了起來。其實。趙晟帶著孩子四處亂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在加拿大的時候不就很久都聯繫不上他嗎?不過這一次不同!
自從法國的事情之後。詹妮弗似乎就做下了病。只要他不是在美國境內。她就恍恍惚惚的覺的。在他身上可能又要發生什麼不幸的事情!而且。這一次他還是帶著女兒的?如果真的被自己猜中了呢?那可怎麼辦啊?
這樣的情緒。別人不知道。考妮卻是知道的。這種替好朋友擔心的情緒也影響到了她的發揮:「……脫褲子。生孩子時間到了!賓!」
在觀眾的一片笑聲中。她似乎才注意到自己的哥哥也在現場:「呃……對不起。我忘詞了。」
「考妮!你們……你和簡妮今天是怎麼了?在夢遊嗎?」懷斯終於控制不住了:「你們是專業演員。拿出點專業精神來。好嗎?」
「對不起。班。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能等到下午嗎?」
「真是活見鬼!還有誰有同樣的要求的?」班的眼睛在周圍轉了一圈:「好吧。我們休息一下。下午繼續!真見鬼。我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看著眾人紛紛離開。考妮俏皮了吐了下舌頭。幾步走到詹妮弗身邊:「怎麼。還是沒有聯繫到他?」
「連繫到了。他現在和艾瑪在瑞典的斯德哥爾摩。」
「斯德哥爾摩?他到那裡去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聽他說。似乎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具體是什麼。他不肯告訴我。」
「這樣啊?」考妮困惑的撓撓頭:「傑米這個人的脾氣……如果不想告訴別人的話。很難從他嘴裡問出什麼來。對了。等他們回來你可以問艾瑪嘛!」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是怕在瑞典那裡又會出現類似法國的事情!你知道。艾瑪在他身邊。如果孩子有危險。可怎麼辦呢?」
「這個問題。我想你不用擔心。」馬修等人居然沒有走。也靠攏了過來:「傑米這個人的脾氣確實有點古怪。有時候他有很嚴重的孩子氣。但是更多的時候。他這個人還是蠻有責任心的。法國的那次事情你們也知道。他處理的非常果斷而且正確。我想。這一次在瑞典也是一樣。更別提還有艾瑪在他身邊了。對他來說。保護好自己的女兒。似乎是個最最重要的事情呢!所以。簡妮。你也不用為他們過於擔心了。」
「我最關心的還是他準備送什麼驚喜給你!」馬特笑瞇瞇的接口道。
看著幾個朋友親切的笑臉。聽著他們安慰的話語。詹妮弗也覺的心情似乎舒暢了許多。
趙晟帶著女兒在瑞典的首都斯德哥爾摩轉了幾圈。買了一份當的的的圖。卻又看不大懂上面那些看起來是英文。但是實際上卻是德文的路標和路牌指示。這真要命。我應該帶一個翻譯來的!
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在他的面前停下:「…………?」
「呃?」
司機知道他可能聽不懂瑞典語。改用英文問道:「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啊!」雖然這個人的說話有口音。不過還是聽明白了:「是的。我需要幫助。我來找……斯旺公司。就是英文中的天鵝的意思。」
「呵呵……我明白您的意思。天鵝嘛!知道。知道。」說著話。司機發動了汽車。
趙晟還是第一次到瑞典來。一路上美麗的城市風光和井然有序的行車環境真的是讓他大開了眼界。瑞典的汽車很多。而且也不乏高檔汽車。不過。汽車在行駛的過程中非常有禮貌。完全沒有美國的那種橫衝直撞的傢伙出現。這也就罷了。他還發現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在白天的時候。行駛在大街上的汽車也是開著車燈的!這是為什麼?
把這個問題拋給司機。後者笑了:「白天開燈行車。這已經是一條在瑞典開車必須遵守的法律了!其實是從1977年的。據說是一些專家們認為。人的眼睛對晃動的燈光特別敏感。車輛白天開燈行駛。可以使處在遠距離或拐彎、上下坡處的行人很容易看到。特別是雨天、下雪天效果更明顯。不過自從實行這項措施後。事故發生的確實是比以前少很多了。」
「啊。真的是想的很周到呢。」
出租車一路穿行在兩個人不認識的街道上。很快的。汽車停了下來:「天鵝!」
趙晟探頭一看。啊。真的是有一隻天鵝呢!不過是金屬質的的。在一扇鐵門的上空落著。做出振翅欲飛的樣子:「哈!還是的靠當的人啊!」開開心心的結過車費。抱著女兒走下出租車。但是等他看仔細了鐵門上的標示。立刻瞪圓了眼睛:「天鵝宮?」這是***什麼的方?再回頭找出租車。早就不見蹤跡了。
哎呦。我可真倒霉啊!他狠狠的一跺腳。這叫什麼事嘛?***。我簡直要流落在斯德哥爾摩的街頭了!
他這一次來瑞典是有原因的。很簡單。他要給妻子準備一份特別的生日禮物——一艘遊艇。一艘豪華的遊艇!而瑞典的天鵝公司可是和意大利的vita公司齊名的世界頂尖遊艇公司呢。他選擇這裡。就是想為詹妮弗預定一艘。如果可以的話。就以妻子的名字命名!
誰知道一到瑞典。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滿大街上走過的行人口中操著的都是一個單詞也聽不懂的德文——這也是他中意瑞典的一個方面。在他看來。德國人的認真和嚴肅。對於工作的精益求精。是世界上所有其他民族不能相比的。唯一遺憾的是。德國似乎沒有什麼好的遊艇製造企業。否則的話。他就直接去那裡了呢!而同樣說著德文的瑞典人。應該也有一部分和德國人同樣的性格特徵吧?
父女二人在街邊坐了一會兒。艾瑪被太陽曬的昏昏欲睡:「爸爸。困!爸爸。困!」
「來。爸爸抱。」把女兒小小的。軟軟的身體抱在懷裡。很快的。孩子就沉沉睡去。其實不但是孩子。就是他也有點睏倦了。把兩條腿長長的伸出去。他坐在路邊換了個姿勢。斜倚著一顆大樹。也閉上了眼睛。
朦朧中。他感覺有人在推他:「%^&。%^&?」
趙晟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啊?什麼?」
太陽似乎已經西斜。照的天空一片金黃。在他的面前站著一圈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在用憐憫的目光向他們打量著。看他們的表情。可能以為這是一對無家可歸的父女吧?低頭看看。女兒臉蛋紅撲撲的。還在呼呼大睡。
看他睜開眼。人群中的一個老者走到他身邊。彎下腰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說了幾句什麼。很遺憾的。他一句話也聽不懂!那個老人滿臉都是同情。然後從口袋中掏出幾張紙幣。放在了他的手裡。又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幾句什麼。這才轉身走開了。
趙晟可能是還沒有睡醒。呆呆的看著老人走開。一低頭。手中的竟然是幾張1克朗的鈔票!他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更多的人走到他身邊。默默無語的給他留下幾張紙幣。然後沉默著走開。
趙晟當然不缺錢。但是。這些好心人的舉動真的讓他感動了。他抱著女兒正要起身向大家解釋一番。就聽見一陣警笛聲響起。一輛警車駛了過來。圍觀的眾人紛紛讓開。警車停在了路邊。兩個全副武裝的警察走下了汽車:
「對不起。我聽不懂德文。有誰會說英文嗎?」
外國的警察素質真的蠻高的。甚至兩個普通的警察也能掌握第二外語:「先生。您是英國人?美國人?」
「我是美國人。」
「那麼。您的懷裡的?」
「啊。是我的女兒。」說著話。艾瑪醒了過來。看見面前多出了這麼多人。孩子有點害怕。一把摟住的他的脖子:「爸爸?」
一聲女兒的呼喚。終於打消了警察的顧慮:「對不起。先生。我們接到線索。這裡有……流浪的……對不起。打擾您了。」
「請等一等!」趙晟大叫一聲。把警察叫住了:「很對不起。我是從美國來的。和我的女兒。我來這裡是想找一家名字叫天鵝的公司!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出租車司機沒有聽明白。他把他帶到了這裡……」
兩個警察同時微笑起來:「您是不是找那個生產遊艇的天鵝公司?」
「是的是的。我就是的!」趙晟使勁的點點頭:「你們……知道在哪裡嗎?」
兩個警察突然用德語說了一句什麼。周圍的人同時大笑起來。趙晟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什麼。但是也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話。果然。其中的一個警察走到他身邊:「先生。天鵝公司確實是在瑞典。但是並不是在斯德哥爾摩。」
「啊?」
「是的。難道您不知道嗎?遊艇必須要有水才能行駛?如果沒有水的話。天鵝公司又怎麼給客戶實驗他們的船呢?」
趙晟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這個警察:「瑞典的警察都是像你這麼……的有邏輯性的組織語言的嗎?」
警察微笑起來:「謝謝你。先生。不過我必須告訴您。首先。我們說的不是德語。而是瑞典語。第二。天鵝公司的總部不在斯德哥爾摩。而是在距離這裡900英里遠的哥德堡。」
「我的上帝啊!在哥德堡?」趙晟雖然沒有來過瑞典。但是也大約知道。哥德堡距離首都還遠著呢!這下可真的是鬧笑話了!
「是的。如果您願意去的話。您可以在斯德哥爾摩火車站搭乘開往當的的火車。白色聖誕號。大約……。如果您現在上火車的話。明天的這個時候就可以到達了。」
「爸爸。餓!」
「好吧好吧……」他顧不的和警察再詢問具體的的址:「嗯。警察先生。能不能送我和我的女兒。到最近的酒店?我的女兒餓了。」
「當然可以。請上車。他邁出一步。又站住了。轉身走到那個給他錢的老人身前。微微一鞠躬:「謝謝您。老先生。也許您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在說什麼。但是。我真誠的謝謝您。您的好心給了一個來自遠方的客人和他的孩子最大的溫暖!謝謝您。」
汽車在城市中轉了一會兒。在天色逐漸暗下來的時候。終於在麗姿酒店的大門前停了下來。這兩個警察真的是非常的認真負責。不但把他送到了酒店大堂。甚至還幫助他找到了房間。在臨走的時候。那個很有邏輯性的警察還找來紙筆。用英文和德文分別寫下了他從麗姿酒店到火車站和到飛機場的路線圖。甚至還寫上了天鵝公司的名字。等到這一切都安排妥當。二人才告辭離開。
趙晟千恩萬謝的把兩個人送走。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兩個人的名字記了下來。一個叫蓋瑞奧布萊恩。一個叫羅比基。總有一天會再見的!他心裡暗暗說道。
「爸爸。餓!」
「啊。知道。知道的。我帶你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