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62節首映禮
白色的。特別加長的凱迪拉克汽車在好萊塢大道的中國劇院門口緩緩停下。趙晟抓緊時間對妻子說了最後一句：「簡。對不起。我會在明天早晨坐飛機過去。哦。順便說一聲。其實是要特別說一聲。生日快樂！」
坐在他對面的薇諾娜賴德滿是東方韻味的臉蛋上飄起一絲微笑：「啊！明天就是簡妮的生日了吧？」
「是啊。真是見鬼！居然今天舉行首映禮。我真不知道應該如何取捨了！」
「如果我是簡妮的話。我會很期待丈夫和我在一起度過生日的。」
「所以你不是我的妻子！簡絕對不會和我提出這樣的要求的。你知道嗎？對於男人來說。事業永遠是第一位的。」
「哇哦！」同樣坐在車裡的吉姆誇張的大叫了一聲：「傑米。事業？你不會是指噁心人吧？！」
「呵呵……」幾個人輕輕的笑了起來。
車門被人拉開。趙晟先一步走了出去。夜空下。早有閃光燈照耀了起來。雙腳落在紅毯上。軟軟的那麼舒服。不過現在可不是享受的時候。在四周辨認了一下。回頭扶著薇諾娜走出了車廂。
兩個人並肩站好。迎接著來自閃光燈特有的卡卡聲和明亮得刺眼的閃光。臉上堆起職業的微笑。一邊和周圍的人打著招呼。一邊向前走去。
今天晚上來的客人真的是很不少。除了一些很久沒有見過的朋友。例如環球的高盧。桑特。甚至還有hbo的安德魯。大衛施威莫。nbc的保羅。梅森。nbc洛杉磯電視台地杜克先生。在影片拍攝的過程中為他提供幫助的南好萊塢警局的勞埃德瑞警官。洛杉磯市地鐵運營公司的副總裁亞歷山大邁克爾先生。更不用提本來在影片中有客串演出的眾多圈中明星了。
趙晟作為影片地導演和主演。自然是最後一個出場的。和薇諾娜走進影院大廳。和朋友們見面。沒有說幾句話。吉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走到他耳邊低聲嘀咕幾句。他的眼神一亮：「你確定？」
後者點點頭：「當然。他們的汽車已經到了劇院的門口了。」
「那……」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短暫的興奮了一下：「啊。你去把薇諾娜喊來。我和她一起出去。哦。對不起。我失陪一下。」後一句話。他是和站在他面前的羅伯特德尼羅等來賓說的。
在薇諾娜賴德和吉姆的陪同下。幾個人快步走出劇院大廳。果然。一輛黑色地商用奔馳車停靠在紅毯的盡頭。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車旁。正是大衛瓊斯。
趙晟先一步走過去。和大衛擁抱了一下：「她怎麼也來了？」
大衛當然知道他說地是什麼。也是無奈地苦笑：「你也知道。女人總是感性大於理性的。她們決定的事情。我們只能聽從。在這方面來說。你應該比我更有經驗吧？」
趙晟倒沒有想到他居然也會開玩笑。楞了一下之後。他指了指車門：「那麼……」
「我來吧。」說著話。大衛拉開了車門。
周圍地記者一直在等待著。本來看到趙晟和薇諾娜聯手走進劇院。以為來賓都已經到齊。正要收拾行囊。憑票入場。卻看見一輛奔馳車停了下來。而且。很快地。一個保鏢模樣的傢伙就守在了車門旁。有記者認出來了。這正是戴安娜身邊地那個保鏢。這樣說來的話。是不是戴安娜女士也來到了現場？這可真的是太讓人意外了！
果然。大衛打開車門。戴安娜一身紫色的晚禮服。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立刻的。周圍響起了歡呼聲：「戴安娜！溫妮女士！王妃殿下！」
戴安娜很有風度舉起帶有連臂白絲手套的右臂向眾人打了打招呼。這才緩步走到趙晟近前。給了他一個輕輕的擁抱：「恭喜你。傑米。」
「謝謝你。溫妮。你怎麼……？」
「你曾經幫過我很多次。這一次我就當是還你一次人情吧？」
「還我一次人情？」
「開玩笑的！我也很希望看到我的朋友執導的第一部電影呢！這位就是你在電影中的搭檔了吧？」
「薇諾娜賴德！您叫我薇薇安就可以了。」薇諾娜和戴安娜站在一起。幾乎被對方搶去了全部的風光。
「那麼。我們進去啵？」
大廳中的來賓和客人們看到王妃殿下（雖然她本人已經放棄了這樣的一個稱號。但是在很多人的心中。還是願意延續這樣的叫法）。也都是很驚訝。有和她熟悉的。紛紛走過來和她問好。不熟悉的。只能是站在一邊欣賞她的美麗和高貴。
吉姆再一次出現在人群外面。向正在和戴安娜等人談笑風生的趙晟使了個眼色。指了指手錶。他知道。時間差不多了。
「女士們先生們。晚上好。很感謝大家出席我的影片的首映禮。嗯。並不是我的作品有多麼好。這一切都歸結為我的朋友眾多。」
「呵呵……」
「下面。請大家進入電影廳。知道嗎？我也很期待自己在影片中的表現呢！我想。今天晚上到這裡的客人和我有著同樣想法的人應該不再少數吧？」
在大家的微笑聲中。賓客們。影評界的人士。還有很少一部分的觀眾走進了電影廳。很快的原本熱鬧的大廳中就只剩下了有限的幾個人。
「傑米。你不準備進去嗎？」
「當然進去。」他的眼睛不自覺的看著腳下：「薇薇安。我很緊張。也很……」
「什麼？」
「很害怕。」他倒是蠻老實地：「我真怕最後的結果會是讓人失望的。」
「我認識的傑瑞米波貝克先生可不是這樣的一個膽怯的傢伙呢！當初在片場地時候……」薇諾娜側耳聽聽：「傑米。我想。現在不是研判你的心理問題的時候了。來賓們都在等著呢。」
「好吧。」他再一次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may
女孩兒一笑。把自己的手臂插進他的臂彎。兩個人緩步走進電影大廳。
薇諾娜沒有撒謊。像這樣的首映禮。如果他因為某些原因沒有到場也就罷了。否則的話。他這個導演兼主演不出現是不能進行放映的。看到他們進來。滿大廳的賓客紛紛起立。用掌聲給他們以歡迎和鼓勵。
燈光很快黑暗下來。電影開始放映。在一開始地第一個**段落中。觀眾在為雷德利的表現微笑的同時。無不為影片中地噁心人鏡像而覺得不滿！有地人甚至已經開始為這部影片最後將會獲得的g級而覺得有點遺憾了！
不過這部分內容只是很少的一段過場戲。當這段戀情正式展開。當觀眾們看到迷迷糊糊地趙晟替翹課地同學回答老師的點名。卻偏偏忘記回答自己地名字時。第一次在影院中響起了笑聲。
接下來的故事幾乎讓他們的笑聲再也沒有停下來過：當趙晟穿著女士高跟鞋跑在學校的操場上的時候；當他被尼古拉斯凱奇和喬治克魯尼聯手扔進墓穴。一次次的向上爬。一次次的被對方的鐵鍬砸回去的時候；當他和薇諾娜在遊樂場遇到由布蘭登李扮演的殺人狂。自己一個人意圖脫身的時候；當他在警局的羈押所出來被薇諾娜拳打腳踢的時候；當他們在地鐵中。被薇諾娜連續打嘴巴的時候；當他們在陽光燦爛卻下著傾盆大雨的街道上決鬥的時候；當邁克爾貝看到薇諾娜寫的。卻被趙晟送來的劇本時。不由自主的嘔吐的時候；當他和薇諾娜暫時分開。卻是酒吧間遇見由查理茲塞隆扮演的人妖的時候。觀眾幾乎都要沸騰了！
聽著觀眾席上傳來的近乎瘋狂的大笑聲。趙晟的心終於放下了：導演的水平怎麼樣會有專人做出專業的點評。自己是不能掌控的。不過。只要聽到這樣的反映。他就知道。影片的票房有了保證！
除了這些搞笑的場面之外。影片中透露出的脈脈溫情也讓人感動：在雨夜的深情擁抱——順便說一句。這部影片中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次接吻的鏡頭！這是趙晟刻意要求的——一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擅長在影片中進行這樣的表演。
當然。還有最讓女性觀眾感動的那一場來自男主的深情獨白：「別打算讓她可以溫柔。想都不要想；別讓她喝三杯以上。她會打人的；在咖啡館一定要喝咖啡。不要考慮可樂或者其他的飲料；如果她打你。一定要裝出很痛的樣子。如果真得很痛的話。一定要裝作不痛……」
所有的觀眾都被這場只能存在於影片中的戀情感動了。趙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偷眼觀察。包括薇諾娜在內的很多人。雖然還沒有落淚。不過。眼神中已經有亮晶晶的液態物體在閃爍。
地鐵站內。薇諾娜焦急的通過廣播尋找他時含淚的眼神；山頂的聲嘶力竭的向著無邊廣闊的大地大喊著道歉話時淚流滿面的臉；當然。還有最後一幕。三年後。兩個人重新相遇。在桌子下緊緊地握在一起的手；還有那來自薇諾娜深情的畫外音：「……你也許不會相信。我遇到了一個來自未來的男人……」
字幕出現。影院中燈光亮起。趙晟的後背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同時。一個人的鼓掌聲從後排響起。緊接著。更多的掌聲響起。伴隨著的。還有無數的歡呼聲和口哨聲：「傑米！真是太棒了！」
薇諾娜似乎比他更能接受這樣成功帶來的衝擊。拍了拍他的手臂。在他旁邊站了起來。加入到鼓掌地行列中！
趙晟幾乎是靠著座椅扶手的支撐才站直了身體。眼中看見的。都是一張張微笑的臉龐。原本很熟悉的朋友。在這一刻看起來。似乎變得像是陌生人一般！楞了一會兒。他才和薇諾娜伸出來的手握住。兩個人走上了舞台。其他劇組地成員也跟隨著他的腳步走上了舞台。在他的身後站成了一排。
台下的掌聲延續了很久。才逐漸消退了下去。趙晟接過別人遞過來的麥克風：「謝謝……」只說了一個單詞。他的聲音就有點哽咽了。
善意的掌聲再一次想起來：「傑米。勇敢一點！」尼古拉斯的嗓音大聲的響起。
「謝謝你。尼基。」經過了一開始的激動。他似乎平靜了一點：「我地很多朋友都知道。我不是這樣感性的人。」
「哈哈哈哈！」台下的來賓們爆發出一陣大笑。「謝謝。」他再一次平復了一下心情：「自己寫劇本。並且自己親自進行製作。這對我是第一次。在這樣地一個過程中。得到了來自無數朋友地幫助。很多人。甚至是無償參加演出的。當然。這其中不包括尼基和喬治。」
「呵呵……」
「好吧。我承認我是在開玩笑。所有的朋友。都給了我極大地支持。鼓勵和幫助。還有劇組地很多成員。在這裡。一併向所有人表示感謝！」
拉開房門。趙晟打了個哆嗦：「哎呦。好冷！紐約和洛杉磯簡直就是兩個世界！太冷了。」以最快的速度把郵遞小弟放到門口地報紙拿進屋。他穿著長長的睡衣在沙發上坐下。還沒有等他翻看看一眼。身邊又傳來女兒的呼喚：「啪啪！啪啪！」
他真的是被這個精神頭極大的女兒折騰的沒法沒法的。昨天晚上她睡得不是很早啊？怎麼現在就起床了？這還不算。詹妮弗自從一個人把女兒帶到紐約。母女二人生活了幾天之後。就算是有了資本。每天的工作就是起床。上班。然後回家休息。孩子的事情完全落到了他的頭上！而他們這種經常性的兩邊跑的生活狀態。又不適合尋找一個保姆。只能是自己就乎了。
扭頭看了看。女兒慢吞吞的翻身在自己的小床上坐好。用小手揉揉眼睛。看清楚爸爸在不遠處坐著。先是給了他一個甜甜的微笑。一般來說。自己只要一朝他笑。他就會過來抱自己進懷中的。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爸爸還坐在那裡。沒有行動的意思？
艾瑪扶著小床上的欄杆站了起來：「啪啪！啪啪！」
女兒的小臉垮了下去。嘴巴也開始逐漸向上運動：「啪啪」
聽著女兒委屈的大叫。爸爸最終還是屈服了：「你啊！就不能自己在小床上呆著嗎？一定要爸爸抱？」
艾瑪一把把胳膊搭在他的身體上。眼睛圓溜溜的盯著他。似乎是懷疑。他剛才為什麼不肯抱自己？一定要我生氣你才肯行動嗎？
趙晟把女兒放到自己身邊。伸手拿起了報紙：「艾瑪。這上面可是有關於爸爸的電影的評價呢！你自己先玩一會兒啊。等我看完了。我帶你出去。怎麼樣？」
「嗯？怎麼沒聲音了？」他低頭一看。女兒似乎很滿意能呆在他身邊。自己放心的抱起腳丫。大口的啃了起來。
「喂！不要啃腳丫！好髒的。知道嗎？」
「嘻嘻！」
他不再在管女兒。自顧自的展開報紙瀏覽了起來：「……如果說在《老友記》中的驚鴻一瞥和《變臉》及其續集眾多演出算是波貝克先生的一次出於興趣的偶然的嘗試的話。那麼在《安妮》一片中。他的演技已經得到了很大的發揮！在地鐵中賭博的一場戲中。波貝克先生和薇諾娜賴德女士地演出是今年以來最真實。最有趣。最令人感動的畫面！不過。很遺憾的是。和他的演技日漸成熟和編劇的水平一如既往的優秀比較起來。他地導演水平就真的是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了——如果他確定還要在這條路上走下去的話！」
「哎！還是不行啊！」他喃喃自語的嘀咕了一句。最擔心的就是對自己導演水平的評價。現在看來。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自己還是不能做到令人滿意呢！
導演的技法在影片的拍攝和製作中是最為隱形地一條專業工作！這有時候真的是很讓人覺得諷刺！導演的權利是整個片場最大地。偏偏他地作用對於99%的觀眾來說。又是最不重要的。用一句很中國式地語言來形容。就是絕對地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無數製片人。投資人盡可能想辦法爭取的。是觀眾地認可。而這種認可直接關係到票房的收入。對於這樣的一群人來說。他們需要得到的。只是在影院中的120分鐘時間裡。感覺舒暢。開心。走出影院的時候。覺得對得起自己的花費就滿可以了。什麼導演手法。演員的表演。道具的準備。美術的設計。甚至人物服裝是不是合乎影片中內容的時代。他們都不會很關心的。當然。也不排除有人會聽從專業影評家的建議或者在看過他們的評論文字後。改變原來的主意。但是這樣的人畢竟只是極少數。
而專業的人士就不同了。他們除了也和前者一樣關注劇情之外。演員的表演也是他們注意的地方。而像趙晟這樣的非專業演員。在某種程度上也會更加吸引他們的注意。有時候趙晟真的懷疑。這些人是不是有心理疾病？到處尋找演員在表演上的不足和漏洞。當然。更有那專門在影片中尋找穿幫鏡頭的一群人。每每以發現這樣的鏡頭為樂事——在他們看來。這似乎是和電影工作者比拚眼力和智力的遊戲。
對於這個。他沒有什麼意見——在他當年的時候。也曾經是這些人中的一個。趙晟當年也是進口大片。美國劇集的發燒友。而且。他在觀賞影片的時候也經常會做一些仔細的研究。如果在某部電影裡面的穿幫鏡頭被他發現了。立刻就會貼到網上和朋友共享。
他最得意的一個實例就是當年在看皮爾斯布魯斯南主演的《黑日危機》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極大的漏洞：在最後的**戲份重。007和羅伯特卡萊爾扮演的恐怖分子雷納德在潛艇中打鬥。雷納德掐住了007的脖子。這時候。皮爾斯用嘶啞的嗓音說出依蕾克屈（就是蘇菲瑪索主演的角色）已經死亡的事實的時候。後者大叫了一聲：「不！」就在這裡。趙晟發現了問題。羅伯特的手完全沒有任何用力的特徵。幾乎只是就這樣虛虛的放在皮爾斯的脖頸上。
雖然自己也曾經做過這樣的事情。可是這不代表他願意讓別人挑自己的錯誤啊！被細心的觀眾挑的最多的。是在地鐵中的幾場戲。因為車廂中和外面環境的光線明暗不同。很有幾個非影片中演員的面容出現在了車廂的玻璃上。
其實。除了這些小小的失誤之外。影片的內容和演員的表演還是很受好評的。不但是薇諾娜賴德。甚至在影片中只有很少幾次出場機會的眾多明星。也被一一拿了出來。看整體的評論。這部影片的效果還是很受歡迎的！
趙晟長長的出了口氣：「總算沒有罵得太狠！」一扭頭間。艾瑪又抱起了自己的小腳丫。正在大口大口的啃著呢！
「喂！臭小孩兒！你不嫌噁心人啊？」
「嘻嘻！」
給女兒洗洗小手小腳：「艾瑪。爸爸帶你出去。好啵？」
「啪啪！」
「知道了知道了。會帶你去的！」趙晟拿起衣服：「艾瑪。你知道嗎？爸爸要進行的是人類歷史上最大的。也是最成功的一次投機！你能夠參與進來。是不是也覺得很榮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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