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55節駐場獻唱
一輛敞篷野馬汽車帶著長長的拉帶聲停靠在酒吧間的門口,一個年輕人甚至連車門都不開,雙手在座椅和門邊一撐,雙腿已經飄落在車外,嘻嘻笑著和同伴打著招呼:「今天晚上的酒水我請客!」
「當然是你請客。」跟著他走下汽車的幾個年輕人起著哄:「難道今天是我們的生日嗎?真是廢話!阿曼達,你說呢?」
「閉嘴!喬治,總之你今天晚上的任務就是……」幾個人一邊說笑一邊走進酒吧間,一進門就愣住了。這裡沒有平常見到的酒吧間那樣的繁華和熱鬧,客人倒是不少,不但不少,甚至還很多,但是整個空間中一片靜悄悄,只有低沉的吉他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幾個年輕人在門口的時候還很高興,但是一進來,似乎覺得很尷尬——好像自己的嘈雜破壞了這裡的環境一樣,離大門最近的幾個客人帶著不悅的神色扭過頭來,靜靜地看著他們。
這一下,他們甚至連轉身出去都不好意思了,只得沉默著找了幾個位置坐了下來,眼睛卻不約而同的盯著一個坐在靠窗的男人身上:他的懷裡抱著一把吉他,不時的低下頭彈弄幾下,又很快的停下來,用另外一隻手抓起一支筆,在一張紙上寫著什麼。
叫阿曼達的女孩兒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是……?」
「噓?」她身邊的一個女孩兒回過頭來,噓了她一聲:「聽著,很好聽的。一會兒就可以聽見完整的歌曲了。」
阿曼達滿臉不明白:「什麼歌曲?」一句話沒有說完,就看見那個靠窗的男人抬起頭來,向自己投射來一絲不悅地眼神。女孩兒嚇了一跳。趕緊低下了頭。隨即,耳畔再一次傳來吉他的琴弦聲,伴隨著的還有男人的哼唱:「……yugavme''
還沒有等阿曼達聽清楚他哼唱地歌詞,男人再一次停了下來,臉上浮現一絲滿意的笑容:「對不起,女士們先生們,讓大家久等了。唔。在我演唱的過程中。似乎又有幾個年輕的朋友剛剛才進來,還沒有聽到我剛才的演唱,這樣吧,如果聽過的朋友,可以暫時休息一下。我再為他們演唱一遍?」
「唔」客人中有人開始起哄。
「怎麼了?一個客人難道不是客人嗎?難道不應該用心招呼嗎?漢克。這就是你地經營之道嗎?」
「我地經營之道是什麼。傑米你還不知道嗎?」遠處地櫃檯邊傳來一個男人地輕笑聲:「當然還是得靠你地駐場演唱啊!喂。傑米。你不會是希望我每一天晚上都要重複一次同樣地話題吧?」
抱著吉他地男人嘿嘿一笑:「好吧。不開玩笑了.書道首發現在進行今天晚上地最後一項工作。嗯。……」他站了起來。向坐得離他最近地幾個人點點頭:「亨利。布魯斯。謝謝你們地幫助。在我演唱之前。有一個問題想問大家。很多人知道曾經有一艘號稱甚至連上帝也無法弄沉地船……」
「哈哈!」坐在周圍地幾個人大笑起來。
男人倒是一楞。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好吧。我絕對不是在吹捧自己以前地成績。真地。這是個問題……很遺憾。這艘號稱連上帝也不能使它沉沒地船最後還是沉沒了。現在我想問大家地是。你們知道。有一艘船是真真正正地永遠也不會沉沒地嗎?」
他說到這裡。阿曼達等人終於認出來了。這個人就是那個很有名地編劇先生。只是不知道他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難道真地是駐唱嗎?還有。他問地那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阿曼達等人沒有認錯,坐在人群中央地正是趙晟,說起來很好玩,自從家中那個小小的,卻非常不老實地女兒逐漸長大,他想做點什麼都要比以前多花費上兩倍的時間和精力。這幾乎已經成了他在創作上最大的難題:只要他打開電腦或者拿起吉他,剛剛學會爬的艾瑪小姐就會快速的來回擺動自己的小小身體,一直爬到他的腳下才算完,其實,女兒並不給他搗亂,但是,看著女兒澄藍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他的心總是在第一時間柔軟下來,把她抱在自己懷中,和她玩一會兒,說會兒話,再把她放到不遠處,然後,一切就從頭再來。
如果他想把女兒放到更遠一點的地方,就會換來的孩子的抗議!沒有辦法,只得屈服。時間一長,艾瑪小小的心靈中也有了一個認知:只要自己可以爬到爸爸的腳邊,他就一定會放下所有的事情,和自己玩兒!
甚至在戴安娜來到美國之前,趙晟的音樂作品還沒有一個成型的框架,這怎麼行呢?最後,被擠兌的沒有辦法的他,只得選擇躲出去——他後來出版的第一張專輯的所有樂曲,都是在馬裡布街區的酒吧間中完成的。他本來只是想找到一個合適自己創作的環境,但是這樣做的副作用就是,在他開始在酒吧間駐唱之後不久,酒吧間的老闆就找到了他:「傑米,如果我真的想讓你在這裡駐唱的話,你認為往往應該付給你多少錢一首歌?」
趙晟和他也算是朋友:「漢克,我不是專業的歌手。只能算是個作曲地,你真的認為我的歌曲可以為你帶來更多的客人嗎?」
「eon!傑米,你自己難道還不知道嗎?從前天開始,你在我這裡一邊彈琴一邊演唱。就已經使我地營業額大大的提高,現在的時間你也知道,但是即使是在這樣的氣溫下,我的酒吧間也經常是人滿為患……」
「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話理解為,我是不受歡迎的客人?」
「你開玩笑?正好相反!」漢克大急:「傑米,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真地可以邀請你成為我地駐唱歌手的!不過,你的價位可不能像你寫劇本那麼高啊?」
趙晟微笑起來:「漢克。首發.你是我的朋友。如果我可以幫助你的話,我一定會盡力。不過,我演唱地甚至不是完整的歌曲,很多地一部分甚至連正式的歌詞還沒有呢!怎麼能作為正式的歌曲呢?」看看漢克滿臉的失望,他又放緩了語氣:「其實。漢克,我需要的只是一個可以創作歌曲的場所。如果你可以提供給我免費的啤酒的話。我也可以把你的酒吧間作為我的創作室,不但這樣,我還可以在這裡為當天到場地客人免費演唱一次我當天新寫作地歌曲,怎麼樣?」
「成交!」漢克當然開心,這件事就這樣確定了下來。從這一天之後,趙晟每天都會在吃完晚飯之後,來到漢克的酒吧間,和大家閒聊幾句之後,喝幾口啤酒或者飲料,自己找到一個位置開始創作。
一開始地時候很多人沒有注意到這個每天都會出現在這裡的客人。但是不久之後。漢克見他的創作進入了順利期,就開始用這件事作為噱頭。在酒吧間門口立了一塊廣告牌,宣佈:「從今天晚上開始,著名的作詞作曲家傑瑞米·波貝克先生將把他最新創作的歌曲在這裡演唱!有興趣的客人可以到現場欣賞。特別提示,波貝克先生的每一首新歌只會演唱一次,如果您不想錯過的話,就不要浪費這每天一次的機會!」
趙晟對於漢克的這種做法倒沒有說什麼,自己連寫作帶演唱,也不需要金錢方面的補償——對他來說,這件事更多的還是玩樂的性質。而且,漢克也算是他的朋友,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能夠幫助朋友的時候,他是不會吝惜自己的能力的。於是,在漢克的社區廣告打出去不久,趙晟就準時來到了他的酒吧間。
前文表過,看著滿滿一個酒吧間的客人都猜不出自己問題的答案,趙晟輕輕的一笑:「還是我自己揭曉吧。永遠不會沉沒的船就是友誼啊!」(注1)
客人們微笑起來。
趙晟不再開玩笑,抱著吉他坐了回去:「今天的這首歌獻給所有來到這裡的朋友們。不管你們是彼此的朋友還是我或者其他陌生人的朋友,這首歌都是獻給你們的!哦,忘記介紹了,歌名叫《陽光季節》。」
簡單的介紹了幾句,他開始撥弄琴弦,把嘴巴湊近麥克風,低聲演唱起來:「再見了,我的摯友,我們從孩提時就已相識,相知,我們一起爬山爬樹,學會去愛和其他基本知識,我們心意相同,情同手足,再見了朋友,我實在不願意離去,當所有的鳥兒在天空歌唱,空氣中瀰漫著春天的氣息,漂亮的女孩到處可見……再見了爸爸,請為我祈禱,我是家中最叛逆的小孩,你費盡心思教我分清是非,我卻沉醉於歌酒狂歡中,真不知道我以前是如何過日子的……」
他慢吞吞的站了起來,懷中抱著吉他,聲音比剛才更大了,美妙而朗朗上口的音樂聲在酒吧間中迴響著:「……我們有過歡笑,有過快樂,也曾共享陽光季節,但我們一起爬山的日子,已永逝不復返了……!」一曲唱罷,酒吧間響起熱烈的掌聲「好棒啊!傑米,再來一首吧?」
趙晟搖搖頭,把吉他遞給了旁邊站立的一個酒吧間服務生:「很對不起,我給自己的規定就是,每一天的晚上只演唱一首歌曲,沒有更多。如果有人喜歡的話。明天再來。記住,在這間酒吧間中,每一天都是全新地一天!」
「呵呵……」客人們紛紛微笑起來。
酒吧間的門再一次被人拉開,一個嬰兒的大叫聲傳了進來!趙晟嚇得一躲:「怎麼。都追到這裡來了?太過分了!」
有很多客人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知道他在這裡唱歌主要是為了尋找一個合適地創作環境——在家中,他的女兒真的是很能磨人的!這樣看來的話,現在進來的應該是他的寶貝女兒了。扭頭看去,果然,詹妮弗抱著女兒,緩步走進酒吧間,正在笑瞇瞇的看著站在人群中地丈夫。她懷中地女嬰看見爸爸。開心的大吵大鬧,伸出短短的小胳膊,向爸爸張開著,似乎是在等他來抱自己。
趙晟無奈的一笑,分開眾人走了過去。從妻子懷裡接過女兒:「艾瑪,今天沒有睡覺嗎?為什麼你的精神頭總是這麼大呢?」
詹妮弗靠緊他地身邊:「傑米。我想我們該回去了吧?」嗯,我們回家。哦,女士們先生們,我們明天見。」
「明天見,傑米。」
一家三口來到酒吧間門外,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停靠在不遠處,車裡地乘客看見他們出來,拉開點亮了車頭燈,一個身材高大的傢伙走在光影裡,趙晟在逆光處。根本看不見對方的面容。只是用手擋了一下:「這是誰啊?真討厭!」
詹妮弗嘻嘻一笑:「過去不就知道了?」
「嗯?你是什麼意思?」
詹妮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逕直向前走去。趙晟走到汽車近前。立刻笑了起來:「瓊斯先生?怎麼是您?」隨即他又收斂了笑容:「喂,你別想告訴我……」說到這裡,他用手指了指奔馳車。
「她不在這裡。我把她安排在酒店中了。」
「那還好。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她想和你見一面。」大衛總是一副撲克臉,似乎不這樣別人就不知道他的身份似的。
「現在?這麼晚?」趙晟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晚上的10:20分了。
「如果可以的話……你不會不知道,非洲和這裡的時差吧?」相當難得的,大衛居然調侃了一句。
「那……」他回頭看著妻子:「簡,我和大衛去一次?你也去嗎?」
「我不去了。我和溫妮地見面應該是在更光明地環境下。倒是你,還是換一身衣服吧。」
「這倒不用。我們已經為波貝克先生準備好了衣服。在車上換過就好了。」大衛突然插話道。
「這樣啊?那我們還等什麼?我現在可不是過著還需要倒時差的生活呢!」
大衛沒有撒謊,奔馳車地後座上真的放了一套西裝,趙晟一邊解開襯衣的扣子一邊還不忘記和大衛臭貧:「今天晚上對於你來說真的是一個值得記憶的夜晚,你還是第一個看見我換衣服的男士呢!唔,似乎是在我成年之後。」
大衛抽動了一下嘴角:「我是不是應該向你表示感謝?」
「那倒也不至於。折現吧。」
「呵呵……果然是個可以讓人提起精神的好話題。」
狹小的車廂裡,趙晟勉強換上衣服:「說真的,大衛,她這樣著急找我是為什麼?是不是……?為了法國的事情?」
「傑米……」看他已經換好了服裝,大衛向前傾了傾身體,眼睛深深地凝望著他:「自從法國的事件之後,溫妮的精神狀態一直不是很好,順便說一句,法耶茲先生和她分開了。」
「我知道這件事。這也是難免的。為了一個女人,得罪整個英國王室,歷史上似乎也只有溫莎公爵一個人吧?不能要求別人都像他那樣,是不是?」
「你果然聰明。」大衛點點頭:「她即使是在非洲的時候,心情也從來沒有好轉過,雖然有一些時候,她的表現很正常,但是,我知道,她從來沒有開心過。」
「這一次她到美國來,除了對外宣傳的慈善拍賣之外,還有……她和我說過,可能會選擇在美國定居。」
趙晟大吃一驚:「在美國定居?你不是開玩笑吧?」
注1:「……友誼……」friendship。趙晟是在開玩笑,利用這個單詞中的shiip,來表達自己對友誼的尊重。
ps:特別感謝girard和cdroad朋友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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