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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三千萬人左右。」說到這裡，趙晟微微一笑：「馬修，你不會是在和我做什麼數學統計吧？」
「完全正確！」馬修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傑米，你知不知道這一次的《偶像秀》的收視率是多少？」
「大約在0.9%左右，我在昨天和海蓮娜通過電話，這是她告訴我的。」
「是的，全國的收視率現在還不知道，只是在加州地區的收視率是0.9%，也就是說，大約有30萬人收看了這一期的節目，再綜合一下你的節目播出過程中收到的來自加州的27萬的投票電話，傑米，你知道這說明了什麼嗎？」
趙晟困惑的搖搖頭：「馬修，我不喜歡玩拼圖遊戲！」
「這說明，你的節目的觀眾滿意度tts(totalsubscribersatisfaction)達到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節目能夠達到的90%！」（注1）
趙晟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對於你們這些人來說，tts的數據才是你們不惜花費重金，只為了得到這一檔節目廣告時間的原因？」
馬修給他解釋得口乾舌燥，這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你不會以為只因為你是海倫的弟弟，我就會拿我自己的工作開玩笑吧？哦，傑米，我可沒有你這樣瘋狂！雖然現在的事實證明，你瘋狂得很正確！你這個幸運的混
趙晟輕輕的笑了起來：「但是，你們甚至不去考慮一下在全國的收視率情況嗎？」
「傑米，對於一個成功的廣告商人來說，我得承認，收視率的作用是很大的，但是。這種數據被過高地估計了。對於我們來說，更主要的是看這個節目的tts數據。只有這個數據值令我們滿意，我們才會商談，才會購買。至於收視率的問題，我想，通過這兩天的媒體報道，在下一期節目開始的時候。絕對會有一個爆炸式的增長！」
趙晟完全明白了：「我知道了。所以你們才會這樣著急過來和我商談廣告時間地問題？」
「是的。傑米，我不想騙你，就在現在，已經有來自紐約和芝加哥，邁阿密等大城市的更大型的廣告公司帶著他們的支票本向洛杉磯趕來，也許。他們開出的價碼比我給你地更讓你動心，但是傑米，我希望你能夠考慮一下我的公司。我真的很需要這樣一個機會。來穩固我在董事會中地地位！」
「怎麼，你現在在好搭檔的處境很不……好嗎？」
「也並不是不好，最主要的問題是我和你的關係。唔，董事會地人為這件事特別給我提出了要求。要求我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資源，……呵呵。你能想像嗎？他們甚至要求我帶著海倫來這裡？」
趙晟也被這個聽起來荒唐地主意逗笑了：「馬修，告訴我，如果我想要求更多的話……你的底線是多少？」
馬修楞了一下，立刻連搖頭帶擺手：「唔，夥計，這可不行，這絕對不行！」
「我想……再考慮考慮，可以嗎？這件事。我準備和我的部下研究一下。」
「部下？」馬修有點不願意了。他很清楚的知道在節目製作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他更知道，這一檔節目的最終決策權完全在趙晟的手裡。他根本不需要和任何人商量，研究就可以做出決定！現在他這樣說，無疑是表明對自己地報價沒有興趣地拖延之詞！
想到這裡，他怏怏不樂的站了起來：「那好吧，我先回去。傑米，希望你鄭重考慮我地公司。」
「當然，馬修，當然。」
送走了馬修，趙晟拿起電話：「喂，海蓮娜嗎？呵呵，是的，我已經知道了情況，怎麼，你們那裡也……好吧，我明白了，一會兒我就過去。」
放下電話他走到湯姆的辦公室前，也不敲門，直接走了進去。湯姆給他嚇了一跳，趕緊把電話放下，滿臉都是訕訕的微笑：「傑米，你……有事？」
趙晟當然知道他在做什麼，也不點破：「是的，湯姆，電視台那邊有點情況，我想趕過去。」
「啊，當然，當然。」
離開警局，趙晟的車飛馳在好萊塢大道上，一邊開車，他心中一邊冷笑：杜克先生現在也已經開始行動了？！哼，真是犯賤！
汽車在電視台的停車場停穩，他剛剛走進行政大樓，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傑米，我是杜克?瓊斯……」
「哇哦」趙晟誇張的叫了一聲：「全稱？唔，一定是大事。」
杜克的苦笑聲在聽筒裡清晰可聞：「呵呵……傑米，很好笑。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見一面。」
「我現在就在電視台的樓下。」
「那太好了！你能現在到……不，還是我到你那裡去吧？」
「先等一等！杜克先生，我想，我還是先和我的同事見一面，然後再到你那裡去，好嗎？」
「啊，當然，當然。」
放下電話，趙晟冷笑著走進了大樓。
來到監控室，裡面只有海蓮娜在，正埋頭坐在那裡，不知道在幹什麼：「海蓮娜，其他的人呢？」
「啊，傑米，你來了？」海蓮娜回過頭：「他們和其他的一些工作人員去整理房間去了。呵呵，怎麼樣，今天準備請我們到哪裡用餐？我對橄欖園餐廳的食譜比較感興趣。」
「當然可以。只要你們願意……」開了幾句玩笑，趙晟轉入正題：「情況怎麼樣？」
海蓮娜走到放在房間一角的傳真機前，拿起了幾張紙：「傑米，這是來自紐約和華盛頓等幾家廣告公司發過來的報價單，我簡單匯總了一下，，最高的是紐約的福克斯公司。是7.99萬/秒，最低的是華盛頓的鬥牛士公司，是6.52萬/秒。平均價格在7.22萬左右。」
趙晟接過來看了看，隨手放到一邊：「海蓮娜，讓大家先休息一下。嗯，就這個問題我們商量一下，開個會。」
「你確定？」
「是的。我確定。」
溫特斯，aj，羅傑，本迪等人很快回來了，一個個跟土猴兒差不到，頭髮上。衣服上滿是灰塵，有地人甚至連鼻子裡都被塵土佔滿了。一進門aj就大聲的抱怨：「傑米，我想你真的應該找一個專業的清潔隊伍來做這份工作。要知道，我們的任務只是擔任技術支持，不是清潔工人！」
趙晟抱歉的一笑：「對不起，aj。我知道這是我的錯。好吧，今天地工作就到此為止。下午我會聯繫清潔公司的人。你們知道，現在我們是有錢人了！」
「哈哈哈哈！」眾人大笑起來。
等大家都落座之後，趙晟笑瞇瞇的左右看了看：「女士們，先生們，我想你們都很清楚的知道發生了什麼。是的，這一次把你們聚集起來，主要的就是為下一步地廣告合同的事情徵求一下你們的意見。嗯，我先把發生在我身上地一些特別情況和你們說明。是這樣的……」
他把自己和馬修的關係以及對方的條件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我知道。在你們中地很多人看來，這一次的商量是完全沒有必要地。但是我真的不願意把這個節目辦成是我自己一個人的產業。我知道。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和努力，這一檔節目絕對不會成功——即使有一點點成績，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的……瘋狂！雖然我很喜歡這樣的瘋狂！」
「呵呵……，」會議室中響起了輕笑聲。
「好吧，那麼，誰先來？」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終於還是海蓮娜先說話了：「傑米，我想說的是，我很感激你對我們的信任和對這個隊伍抱有地，類似家庭一樣地情感，至於具體的廣告合同地事情，我想，即使不提你和馬修先生的私人關係，好搭檔公司開出的這個價位，也已經是很值得考慮的了趙晟點點頭，正要說話，海蓮娜又接了一句：「……當然，對我個人來說，我希望能夠加薪20%。」
「呵呵……」趙晟笑了：「這個問題似乎不是今天會議的主題吧？好吧，誰還有類似的加薪請求？」
一句話落地，所有人都高高舉起了手臂：「傑米，我還要你為我負擔醫療保險，最好還能有牙科保險！」這又是aj這個愛搞怪的小子。
鬧騰了一陣，那個為人做事總是慢條斯理的溫特斯說話了：「波貝克先生，關於廣告合同的事情，我想，我們可以變通一下，唔，和不止一家公司簽約是我的最終構想，也就是說，除了因為您和好搭檔公司的馬修先生的特別關係，可以給他們開闢出一段不超過某個數字的廣告時間段之外，其他的，採取競標或者拍賣的方式，您認為怎麼樣？」
趙晟心中大喜：人才啊！轉頭看了看眾人：「你們認為呢？」
「好吧，溫特斯，和我說說利弊。」
「是的，先生。」溫特斯笑瞇瞇的環視一周：「這樣做的好處我認為有兩個，第一個就是可以通過以上的兩種方式可以使我們的利益最大化，任何一個廣告公司想得到我嗎的時間段，都要付出更多的資金；第二個，在我看來更能起到作用，就是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極大的增加這個節目的影響力！據我的調查，似乎還沒有哪一個綜藝節目是可以通過這樣的手段進行商業運作的。我想，如果在一星期的時間內解決廣告合同的事情，我們下一期的節目的收視率將會出現一個極大地飛躍！」
「你們看呢？」溫特斯的話音剛落，趙晟就接上了。
「well……」趙晟正準備拍板決定，突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他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現在，我得去面見杜克?瓊斯先生了！」
杜克想起某位哲人說過的話：「在自然科學領域。人類很少會重複前人的錯誤，但是在社會學方面，卻總是一次又一次的重蹈覆轍！」
這句話是誰說的來著？他已經忘記了。他現在也沒有心情卻查詢，現在他地心中充滿了悔恨和妒忌的雙重感覺。
《偶像秀》第一期他是在和家人一起的時候偶爾看了幾眼，精神完全沒有在這上面，但是他的11歲的孫子凱文的表現卻讓他大吃一驚：自從電視被轉到了該節目，孩子就佔據了電話。在有電話打進來地時候，他也一直焦急的用眼神提醒打電話的人，盡可能快地結束通話——他還要用呢！那種期待的眼神真的是很讓人心疼。
不用具體的數據出爐，只看到孫子地表現，杜克就知道，這個該死的波貝克警官又成功了——相信在這一天地晚上。像自己的孫子這樣的，守候在電話旁邊，只為了撥打一個投票電話的孩子一定不在少數！事情怎麼會這樣？
但是等他耐下性子。仔細的看了一會兒這一檔節目之後，他立刻發現了其中的閃光點！
首先說，這一檔節目開創了一個先河，就是把選手的最終命運完全交到了觀眾的手中。評委地意見就正如那個叫什麼艾倫地女士說的，只是為大眾提供一個專業地參考意見。天知道。打電話投票的人有幾個是關注這種意見的？自己的孫子只有11歲，他也能聽得懂這些專業語彙嗎？
第二個亮點就是節目的全互動環節，每一個選手上場——除了那個11號女孩兒——都會做出這樣，那樣的舉動來試圖引得全場的關注和電視機前的一片喝彩，有一個傢伙甚至從袖子裡變出一把鮮花來送給女評委。在看到這裡的時候，連杜克自己也忍不住微笑起來。
第三個特別之處就在於趙晟的主持了。說實話，當梅森退出，趙晟決定親自上陣的時候。杜克對這個節目真的是非常的不看好！你只是一個警察。真的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嗎？但是在看過了節目之後，他還是被深深地震驚了。
不是說趙晟的主持有多麼好。正好相反，在杜克先生以絕對專業的眼光看起來，他的主持有很多的問題：青澀的主持風格，前期的緊張，不知所謂的笑話，過多的參與到節目中來。還好，這些都不是硬傷。但是正因為這些不足，讓和他一起看電視的孫子和家人覺得，這個主持人很有意思。他們最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他在場上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偏偏就是這樣的思路，居然也可以留住一部分觀眾？杜克真的是無語了。
等他昨天來到電視台，看到了剛剛送達的關於《偶像秀》的報告，杜克這才真的接受了自己又犯了一個錯誤的現實。
沒有辦法，這一檔節目因為自己的愚蠢，已經完全成為了波貝克警官的個人欄目，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講，他都沒有權利插手。但是不死心的他在等待了一天之後，終於還是撥通了趙晟的電話。他希望事情還能有一點點挽回的餘地，畢竟，自己在某些方面也是幫了他的忙的，不是嗎？趙晟敲了敲門，在得到對方的允許之後，推門走了進去。
杜克站了起來：「傑米，我的英雄，歡迎你！」
趙晟在他的辦公桌對面坐下：「杜克先生，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喝點什麼？還是咖啡……拿鐵咖啡？」
「啊，是的，謝謝您，先生。」
杜克倒了一杯咖啡，放在他目前：「傑米，我想恭喜你，這一次你的節目受到了極大的歡迎。哦，還有一件事……」他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取出一個本本：「我的孫子，凱文，希望得到你的簽名。」
「啊，當然。」趙晟拿過本本，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知道我……？」
「喔22個投票電話，你認為呢？」
趙晟苦笑著點點頭：「如果有機會見到他的話，我想親自向他表示我的感謝。」
杜克在他的對面坐下：「傑米，我想就這一次節目在製作過程中出現的，產生的任何有關信任危機的事情向你道歉。」
「這沒有什麼。杜克先生，我從來沒有因為您和……其他人的臨時退出而產生過不滿。我承認，這樣的行為讓我有一點點緊張，但是……我知道，你和你代表的很多人在本質上來說都是商人。就正如我的一個朋友曾經和我說過的那樣，唯一不同是，你們經營的商品有點特別，但是你們還是商人。而我，從來不會對一個商人在情意方面有過多的要求！」
杜克難得的臉色一紅：「如果是這樣的話，傑米，我們沒問題了？」
趙晟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當然。」
「那麼，傑米，你認為我們還有合作的可能嗎？」
注1：觀眾滿意度是美國著名的家庭影院頻道——也就是中國人很熟悉的hbo電視台最先提出的。這個數據的意義在於：播出的電視劇，電影，或者綜藝節目不是取得了多少的收視率，而是在收看到該節目的觀眾中，有多少人對這個節目滿意。這是一個和收視率比較起來，更值得關注的數字。
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到谷歌去搜尋一下，現在甚至連中國的某些地方電視台也開始用這個數據來作為節目的評選尺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