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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雙塔監獄,還是經過了無比繁瑣的檢查,趙晟他們的車駛進了監獄的大門。在監獄的辦公區把車停好,三個人走上了防火樓梯,順著獄警指引的方向來到了典獄長辦公室。
典獄長叫傑克?尼莫斯,是個體型中等的黑人壯漢,看見趙晟他們進來,立刻笑瞇瞇的站了起來:「波貝克警官?」
「我是,您是尼莫斯先生吧?這是我的同事布拉德探員,喬治探員。我們這一次到這裡來的目的您已經知道了吧?」
「是的,我知道,湯姆剛才在和我的通話中已經和我說過了,你知道,我們的很多工作還是需要你們協助的,所以,你們提出的這個要求,我一定會盡力滿足的。那麼,……你們是準備現在就去見見弗朗西斯嗎?」
「呃……」趙晟頓了一下:「尼莫斯先生,我想,能不能請您給我們先介紹一下這個,弗朗西斯先生的情況?」
「當然可以。」尼莫斯點點頭,先示意他們坐下,又問了問他們喜歡的飲料,等把這一切工作都安排完了之後,他才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嗯,波貝克警官……」
「傑米。」
「……好吧,傑米。弗朗西斯的情況如果要講起來的話可真的是一個很久遠的故事了。他是1988年的六月被法庭宣佈有罪,罪名是搶劫,刑期是2年。在監獄中的情況嘛,他算是中規中矩。唯一不一樣地地方在於他總是不停的向獄友甚至獄警宣傳他地理論。當然。你知道,都是一些右翼激進言論,嗯,我曾經就這樣地話題找過他。希望他能夠管住自己的嘴,不要在監獄布道!呵呵,但是他以憲法第一修正案中的公民有言論自由的理由為抗辯理由,你知道,傑米,我只是典獄長,不是政治家,也不是哲學家,我不會那些高談闊論,所以。對這樣地話題和持這樣觀點的人,我沒有什麼更多的辦法。也只得,任由他去了。好在他的宣傳沒有什麼效果,在這樣的時候,他總是很鬱悶。」
趙晟好笑的翹起了腿:「那後來呢?情況變得更糟嗎?」
「這樣的情況倒是沒有出現。你知道,他的刑期只有2年,呵呵,這是唯一值得我高興的事。」
趙晟笑瞇瞇的繼續問道:「那麼,您知道他所宣稱地理論。主要是什麼嗎?」
「似乎是。嗯,以聖經中的流他人血的。自己也必將流血!這樣的話為引導,宣傳他的理念,呵呵,你知道,傑米,雙塔監獄這裡面地人,絕大多數都是只流別人的血,而自己很少流血的「哈哈哈哈!」在坐的幾個人輕輕地笑了起來。
「那麼,這一次呢?」笑過之後,趙晟問道。
「這一次他的行為很惡劣,因為一點很小地糾紛,他用自己家地花園裡面用來修剪花木的剪子把鄰居紮成了重傷,最後,他地二級謀殺罪名成立,被判處2年的刑期。」
「呃,」趙晟打斷了他:「尼莫斯先生,我想問的是,這一次他進到監獄的時候,還是和上一次一樣的表現嗎?」
「這個嘛……倒是似乎收斂了很多,也不再和獄友們進行辯論,自己一個人很老實的呆在牢房裡,甚至連娛樂時間他也不願意離開的樣子。」
趙晟知道,尼莫斯先生嘴裡說的娛樂時間是指監獄中固定的用來讓犯人們自由活動的時間,點點頭,又繼續問道:「那麼說來的話,他似乎已經放棄了他的信仰了?」
「不,據我所知沒有。傑米,你知道嗎?在弗朗西斯先生進來之後不久的一天晚上,他因為意圖殺死自己同牢房的獄友,被警衛發現,把那個倒霉的傢伙救了下來,但是,呵呵,他以後再也不能憑自己的雙腿走路了!」
「那麼,這是為什麼?」
「聽那個倒霉的傢伙說,他只不過是因為就一些話題嘲諷了弗朗西斯幾句,而且,這已經是半個月之前的事情了。誰知道,他居然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在這件事情之後,我們加強了對弗朗西斯的觀察和控制,但是,你知道,我們所能做的,也只是把這件事情的經過上報給有關部門,嗯,經過審理,弗朗西斯先生又被加判了一個無期徒刑。」
「那麼,對他採取了什麼措施嗎?」
「是的,」尼莫斯苦笑著點點頭:「我們讓他在單獨的牢房中生活,傑米,你知道,我是這個監獄的典獄長,我的手下有超過150名全副武裝的獄警,在他們的幫助下我要管理總數達到3490名的犯人——而且這裡面以重刑犯居多,我實在是沒有更多的時間去過問一個,有著古怪言論,有著過激行為的犯人,您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只能是按照規章辦事——最起碼,在弗朗西斯沒有做出更危害他人或者他自己的時候,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趙晟站了起來:「尼莫斯先生,非常感謝您給我們做的介紹。我想,我們應該親自去見一見這個弗朗西斯先生,您說呢?」
「當然可以,我現在就給你們安排。」
在尼莫斯典獄長為他們安排好的會客室,趙晟等人見到了弗朗西斯。身穿一套紅色衣服的他看起來沒什麼精神,一張原本相當英俊的臉上滿是凌亂地鬍子茬兒。使他整個人渾身上下瀰漫著一種頹廢的氣息。
獄警把他地手銬打開,讓他坐在了趙晟地對面。他也只是沒精打采的掃了一眼面前的三個人。又低下了頭。似乎對這幾個人的到來完全不感興趣。
趙晟掏出自己地證件給他看了看:「弗朗西斯?馬爾科先生,我是傑瑞米?波貝克,是隸屬於西好萊塢警局的犯罪心理調查科的警官,這兩位是我的同事。喬治探員,布拉德探員。這一次我們來這裡,是想向你詢問一件事。」
他說了半天,弗朗西斯似乎什麼也沒有聽進去,還是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趙晟也不著急,繼續說道:「我們知道,你曾經在大學的時候參加過一個叫狂野家園的右翼組織,嗯,我們這一次來就是想向你詢問你們這個組織的另外一個人的情況的。他的名字叫馬克?邦尼。你還記得這個人地名字嗎?」
一聽見他提起馬克的名字,弗朗西斯的頭立刻抬了起來,眼中精光一閃,但是很快的又垂了下去。
趙晟微微一笑:「嗯,很明顯的是。你還記得他地名字。這樣很好,我想,你們之間一定有很多的往事,能不能和我們說說?」
趙晟也不再和他饒舌,示意布拉德掏出錄音機。放在桌子上:「馬爾科先生。我的工作很多,要我處理的事情也很多。所以,我沒有太多的時間看你在這裡沉思,如果你願意把你知道地告訴我們,並且幫助我們找到你地老同學的話,我可以向有關部門和有關人申請,嗯,你知道,你犯得是二級謀殺,而且,在你入獄地這段時間裡,你又意圖傷害你的獄友,這對你是很不利的!如果你願意讓我幫助你的話,我想,我很樂意在其他等級不是很森嚴的監獄中再見到你的。如果你不願意,我們也無謂浪費彼此的時間,你說呢?」
趙晟長長的歎息一聲,伸手就要取桌子上的錄音機,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低頭的弗朗西斯突然抬起了頭:「你們……你們想知道什麼?」
「一切!關於你們的那個什麼組織,還有馬克?邦尼先生的一切。如果你知道的話。」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之後,弗朗西斯終於開口了:「……馬克?哼,這似乎是我上一輩子聽說過的名字,警官先生,能告訴我,馬克又捲入到什麼麻煩中去了嗎?」愛說話的布拉德已經憋了很久,見趙晟似乎對這個問題不願意回答,正好,是自己的機會來了,他剛剛要開口,趙晟若有所思的攔住了他:「又?你是說,又捲入什麼麻煩中?」
弗朗西斯一愣,似乎也放開了:「怎麼,你們不知道嗎?呵呵,洛杉磯警局的人對他們的調查目標還不是很瞭解的情況下就到這裡來了嗎?這樣看來的話,你們的工作效率也不是很高嘛!」
趙晟等人都愣住了:這個弗朗西斯從一開始的什麼話也不說,到現在對他們的冷嘲熱諷,這,中間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正在發呆,弗朗西斯繼續說道:「是不是很奇怪?呵呵,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是很願意把馬克的事情告訴你們的。嗯,是的,我確實是的。」
趙晟來了精神:「請繼續說。」
第六卷第60節線索(4)
「我和馬克是在大學入學之後不久認識的,因為我們兩個人在很多問題上有著同樣的看法,所以,我們成了很好的朋友。呵呵,你能相信嗎?我們的很多同學甚至認為我們是那種可以睡在一張床上的朋友!」(注
「那麼,後來呢,又發生了什麼?」
「後來,我們兩個人組織了只屬於自己的組織,嗯,就是你們已經知道的狂野家園。」
「你是上,這個右翼組織是你們兩個人組織起來的?」
弗朗西斯輕輕的笑了:「怎麼,我沒有和你們說過嗎?好吧,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了。是地,這個組織最早的創立者就是我和馬克。那是我們兩個人最快樂地一段時光。我們每天在一起。為組織地每一項規章而爭論。經常吵得很凶,但是在結束爭論之後,我們總是一起到酒吧去,各自要一瓶啤酒。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拋棄,繼續我們心中偉大的使命。」
趙晟靜靜地聽著,可能也在為他們兩個人當初的友誼所感動了。
「……但是,歡樂地時光並不能維持得太久,馬克和我的觀點隨著組織裡面的人越來越多,分歧也變得越來越大!我始終認為,美國應該以更強有力的外交和軍事政策在國際上扮演更重要的角色,對待蘇聯的問題上,也應該更主動一些,北約也應該是比華約更加強大的組織;而馬克呢?他的態度相對溫和一些。他認為重要的不是美國應該扮演什麼角色,而是每個美國人應該為自己的國家做點什麼。就如同肯尼迪說地那樣。」
趙晟苦笑著搖搖頭:「我似乎並不認為你們兩個人的觀點又什麼不同的地方。」
弗朗西斯也笑了:「我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但是最主要的問題在於,我們兩個人就組織地未來發展,產生了分歧。我認為。按照我的思路解釋的話,應該更激進一些,應該發動組織的成員到街頭宣傳我的主張,即使沒有人願意同意,我們也要把自己地觀點告訴更多地人;但是馬克的意見和我正好相反。他認為。與其這樣做,還不如在更有潛力地大學校園中發展自己的組織成員。如果有更多的學生加入進來。相信對宣傳我們的觀點更有幫助。」
趙晟點點頭:「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還是對更多的人有信心,而馬克先生則不是?」
弗朗西斯驚訝的瞪大了眼,好半天才苦笑著說道:「如果你曾經是我們的同學,我想,我們兩個人也不會走到最後的這一步了。你知道嗎?我也是在很久之後才終於認識到,我們兩個人之間最大的差異是在哪裡的!」
「你繼續說。」
「好吧,事實就正如你剛才說的,我和馬克之間的問題是不可調和的,他幾乎對所有的人都沒有信心,當我發現了他的這個性格特點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已經走到了冰點以下!再後來,我們兩個人的關係終於破裂了,組織也隨之解散,我繼續宣傳我的觀點,他也是一樣。」
「那麼,他的這種性格特點是怎麼形成的,你知道嗎?」
「我大約知道一點。馬克的家庭看起來很好,實際上很不幸福,他的父親很早就過世了,他的母親因為經營一個藝術品畫廊,在經濟方面盡可能的滿足他的要求,但是卻幾乎沒有什麼時間陪自己的兒子,馬克就是在這樣一個家庭中長大的,所有的事情他都是一個人之間解決,所以,他這個人有很強的自主能力,而且,當他形成了自己的觀點之後,幾乎沒有什麼人能夠改變他。」
「在畢業之後呢?你們兩個人有沒有再聯繫過?」
「恩……」弗朗西斯回憶了一下:「沒有。我們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面了。啊!有一次,那是在他出國之前不久,我們兩個人在機場偶然遇見了,他和我說,上級派他到以色列工作一段時間,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準備在回來之後和我再聯繫。可惜的是,不久之後,我就因為某些原因,呵呵,你知道?」
趙晟點點頭,不再就這個話題追問下去:「弗朗西斯先生,您剛才和我說,馬克是不是又惹什麼麻煩了?我想知道,這個又是什麼意思?馬克在這之前,是不是也曾經惹過什麼麻煩?」
「是的,他曾經有過惹麻煩的歷史。」
「能不能和我們具體說說?」「其實不是什麼很大不了了事情,記得那是在我們兩個人的組織剛剛成立之後不久,我們在一次露天集會上,因為我的激進言論和燃燒國旗的舉動惹怒了一些過路地圍觀者,我們發生了爭鬥。嗯,等警察趕到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了。但是我們這些人還是被警察帶到警察局作了記錄。」
趙晟吃了一驚,扭頭低聲地詢問喬治:「喬治,這件事似乎沒有記錄?」
喬治也不再是那副要死不活地模樣了:「是的,我們得到的線索中沒有這項記錄。」
弗朗西斯聽見了。微微一笑道:「這沒有什麼,不但是馬克,就是我們這些人也同樣沒有這一項刑事記錄。」
「哦?是這樣的嗎?」
「是地,我有沒有告訴你,馬克的繼父是家鄉在波士頓地區的參議員傑迪?休?呵呵,可能是我忘記了吧?」
「曾經和比爾?克林頓參議員爭奪黨內總統候選人資格的傑迪?休參議員?你說的不會是他吧?」
開車離開雙塔監獄的大門,通過後視鏡,看著高聳的圍牆在之間的車後逐漸遠去,趙晟深深地歎了口氣:「哎,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呢!你們說呢?」
布拉德一邊開車一邊苦笑著:「是啊。如果弗朗西斯說的話沒有撒謊的話,我想,這一次地情況真的是非常不好辦啊!喬治,你是怎麼想的?」
坐在後面的喬治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啊!我想,還是得從馬克先生地歷史足跡查起。不過。傑米,如果我們的調查真的會牽扯到參議員先生,你準備怎麼辦?我想,這件事你最好和湯姆回報一下。」
「我知道的。」趙晟點點頭:「我知道,你們知道嗎?我真的不願意把火燒到我自己也伸不到手地地方!希望這件案子地情況不會和他發生什麼聯繫吧?否則的話。我們所有地工作很有可能就會都成了無用功了!」
「傑米。你認為參議員先生參與的有多深?我是說,你自己的感覺?」
「天知道。」
「哈哈哈哈!」布拉德大笑起來。就連喬治也為之莞爾。
「參議員傑迪?休?」湯姆誇張的用自己的手撫摸著額頭:「傑米,別告訴我傑迪參議員也和馬克的事情有關,拜託你。」
「………………」趙晟無辜的藍眼睛眨啊眨的,就這麼看著他。
「你……?」湯姆喘了幾口粗氣:「傑米,我知道你是一個好警察,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參議員可不是街頭隨處可見的毒品販子可比的,你,你要知道,參議員是受憲法保護的存在!」
「傑米,我還有,嗯,一段時間就要退休了。」
「正確的說法是17年。」
「好吧,我還有17年就退休了,我真的不願意在我的工作經驗中加上一條:對政府高級官員不敬的罪名!傑米,我也必須提醒你,在沒有絕對,是的,絕對的把握和證據的情況下,你對參議員先生的調查都是絕對不能被允許的!你聽明白了嗎?」
趙晟突然笑了:「湯姆,哦,我的上帝,你真的很可愛,你知道嗎?我現在發現你越來越可愛了!」
「你說……唔!」趙晟上前一步,突然抱住他給了他一個吻!
湯姆氣急敗壞的推開了他:「傑米,你發什麼瘋?」
趙晟站開了點,靜靜地看著他:「你這個狗娘養的混蛋,我真的是越來越愛你了!」
在湯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湯姆,你放心,我很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很清楚的知道參議員先生在政府中的位置,更別提是傑迪?休這樣的大傢伙了。你不用為我擔心,我說的也只是找他瞭解一下他的繼子的情況,我想,這樣的做法應該不會惹怒什麼人吧「真的是這樣?你保證不會又借這次的事件出風頭?」
趙晟笑了:「湯姆,我知道我有這方面的前科,但是請你相信我吧——如果你相信我的話。」
湯姆苦笑著撇了撇嘴:「你這個混蛋!記住,我不想再為你擦屁股了!不但是你,其他人的屁股我也不想再去擦了!」
注1:「睡在一張床……」解釋之前先請教大家一個問題:你們有沒有發現,在西方社會,從來沒有同性的人——同性戀除外——睡在一起的?西方人在很大程度上是很注意自己的**的,其實不但是成年人,就是自己的孩子,也是從小就自己睡自己的嬰兒床的。所以,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指那些有同性戀傾向的人。弗朗西斯的話是在形容自己和馬克之間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