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神月液
「嗯，我們不想告訴她，是為了她好，至少她現在還沒有那個實力去探查自己的出生之謎。除了我與你父親還有你外，現在再沒有人知道雅兒的身世之謎，包括府裡的任何人。那一晚帝都城可謂是諸強林立，一大批不出世的隱門強者蜂擁而至，欲要探查流星為何降落於此的隱秘。」
「所以雅兒的身世之謎你千萬不要隨意告知旁人，以免引來殺身之禍。那一晚那些魔門之人紛紛向帝都軒轅皇族施壓，欲要將帝都城弄個底朝天才肯罷休，不過最後還是靠皇族的一位臻入玄宗之境的上一代帝王出面才平息了這場即將滅都的動亂。」
「呼，玄宗之境，那可是我仰望的角色啊！沒想到咱們帝都城竟然有一位這樣的人物，不過娘親您是怎麼知道這等秘辛的呢？」方凌長長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目中閃爍著駭然之色。
玄宗之境對於如今僅僅玄斗之境的方凌而言實在是太遙遠了，由不得他不倒吸涼氣。
「嗯，你父親告訴我的，不然你以為以娘親這等修為可以探知到嗎？」方母嘴角含笑，淡淡道。
「嗯，娘親，孩兒問你個呢？那為什麼這等駭人聽聞的事，帝都城中竟沒有傳言呢？」方凌眉宇微皺，撓了撓頭詢問道，對於這點他是深感迷惑。
「你以為每個人都知曉嗎？當時你父親也只是個進入玄王之境的將軍，僥倖參與了那場空中的談判，所以才得知的。」方母眼睛含著精光，緩緩對著方凌訴說道。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呢，孩兒總算明白了。」方凌恍然大悟般的沉聲道，模樣中透著一股瀟灑凌天之氣，雙眸炯炯，劍眉遙指九霄，熱血沸騰，全身澎湃著昂揚的壯志。
看著方凌散發出的凌天壯志，方母亦是露出了欣喜的面容，內心一歎，有歡喜有悲痛，「為娘只是想讓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好男兒志當存高遠，方可在未來的兇猛浪潮中揚帆起航。方家的重任及輝煌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為娘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唉……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是正確的？凌兒你能否狂得住這等壓力？唉……」
「嗯，娘親，時候不早了，我要出去一趟，去和我未來的師傅商量一下收徒的事宜，嘿嘿。雅兒的事，孩兒會牢牢記住在心的，請您放寬心吧。」方凌瞬間收回了外露的大氣與豪情，眼眸輕眨對著方母道了一聲，閃掠而出。
「凌兒，記得替娘親向你的師傅問聲好。改天我備好厚禮後再去拜見他。」方母樓的方凌，對著方凌的背影輕喊了一聲，而後也是急忙行下閣樓去賬房找人了。
「嗯，孩兒知道了。」
方凌花費些許時間與看門的王石倆人訴說了一番後，就馬不停蹄，風馳電掣般的趕往了「莫測藥坊」。
輕車熟路，方凌一刻鐘後再次趕到了依舊冷清靜謐，藥香瀰漫的「莫測藥坊」。
熟悉的香，熟悉的靜，讓此刻的方凌有種置身於仙境的美妙感覺。
「為何每一次來此都有不同的感覺呢？難道此處另有玄機不成，為何除了我之外再無旁人來此地呢？就算此地異常偏僻，也不至於如此吧。難道說這個地方是為我準備的嗎？」
方凌心中不由如此想到，但絕對不會有人來告訴他這一切的。
邁步而入，方凌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椅子上閉目休憩的辛老，辛老如昔，厚厚裘袍，白髮蒼蒼似仙人，金須越發蒼勁如鵝毛之筆，悠閒倘然，悲喜不露。
「凌兒，貌似今天心情不錯呢。」辛老睜開了眸子，淡淡的瞥了一眼緩步行來的方凌，隨意說了一句，但其隨後突兀的眸子一亮，目光頓在了方凌身上的某處脈絡，暗暗低語，「『忘修之脈』已經開啟，怪不得這小子可以輕易闖過我設置的迷幻護陣！」
「辛爺爺，今天還是那麼悠閒呢。辛奶奶呢？怎麼沒有與您一起曬太陽呢？」方凌三步並兩步一下走到了辛老的面前，眼睛閃動著明芒，嘴角含笑，轉頭環顧四周隨意問道。
「嗯，你奶奶在煉製靈液呢。凌兒你今天來，不會是為了購買靈液吧。難道上次拿回去的靈液已經用完了？」辛老略微動容了一下後，就收回了眼眸，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淡淡道。
「嗯，不是的。靈液還有一些……」方凌頓了一下，低下了頭，顯得有些拘謹，輕語道。
「嗯，辛爺爺，我能不能與你們學習製作靈液的方法呢，我想自己製作靈液……」方凌抬起了明眸，異常誠懇的說道，但內心卻在砰砰直跳，雙手也是緊張的擺弄著。
「哈哈，行啊，凌兒！關於製作方面的問題，你最好問你的奶奶，她是最方面的能手，裡面擺的上等靈液均是出自她手。前幾天她還嘀咕找一個徒弟呢，嘿嘿。」
辛老哈哈一笑，趁為歡喜的捋了捋幾縷金須，黑白相間的眉宇間透著點點月輝，乾枯的面龐也因高興而略有起伏波動。
「啊！辛爺爺這麼說您是同意收我為徒了嗎？」方凌急切的話音中帶著濃濃的狂喜之意，詢問道。
「嗯，這就要看您奶奶的意思了，她來了你自己問她吧，哈哈。」辛老雙眸一瞇，看著出現在方凌旁邊的一位美婦人，淡淡的對方凌道。
「啊！奶奶您什麼時候來了？」方凌聞言，略有些迷惑，但突然看見一個影子生生倒掛在自己的前方，不由心頭一驚轉身一看，驚叫道。
「凌兒，你要拜奶奶為師？」美婦人黛眉輕舒，撫了撫不知為何凌亂的秀髮，微微一笑對著驚愕的方凌說道。
「嗯，是的，奶奶，但就是不知您能否收凌兒為徒呢？凌兒很想學習靈液的製作方法。」
方凌收起了驚駭之色，對於美婦人的神出鬼沒已是免疫了，剎那就恢復了過來，滿含誠摯的道。
「但就是不知製作靈液有什麼限制嗎？是不是人人均可以學習製作呢，奶奶？」
方凌忐忑的補充道，這正是他一直想要詢問的，萬一他不適合製作的話，那麼府裡眾人的升級就成了水中月，鏡中花。
「限制？有奶奶這等高手指點，什麼人都可以學習的，只不過成就的高低就看個人的努力程度了，畢竟製作靈液這也是需要些許天賦的，但我想凌兒肯定可以克服這些困難的，不是嗎？修為你自己都提上去了，難道還怕這些嗎？」
美婦人眼眸中閃爍著淡淡的靈光，掃視了一下方凌的全身，隨即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訴說道。
「奶奶，果然是高手啊，僅憑一個眼神探查就知道了凌兒的修為狀況……」方凌自然略略感覺到了美婦人的探測目光，只不過這種探查實在是極為高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能從美婦人的話語中去推測。
「哈哈！」美婦人與辛老皆是相視一笑，兩人欣慰的暗暗點了點頭，甚是滿意方凌的聰慧。
「弟子——方凌向老師行禮了，望老師以後多多指導。」方凌看著兩人皆是滿意的神情，心領神會，一下就單膝跪地，行了個標準的騎士拜師禮。
「呵呵，凌兒，起來吧，奶奶接受了。」美婦人笑意布面，快速的走了過來，順勢扶起了單膝跪地的方凌。
「嗯，以後還是叫奶奶吧，師傅就不用叫了。還是奶奶這個稱呼聽起來舒服。」美婦人拍了拍了方凌的肩膀補充道。
「是，凌兒知道了，奶奶。」方凌乖巧的回道。
「嗯，凌兒，上回不是叫你帶妍兒一起來的嗎？怎麼不見那小妮子呢？」美婦人心思一轉，問起了方妍來。
「嗯，奶奶，妍兒她今早進皇宮去了。本來我是想叫她一起來的。只不過我前腳剛進門，她後腳就出了府邸了。所以……」方凌一摸腦袋，訕訕的道。
「嗯，算了，改天再叫她來也不遲。」美婦人眼底忽而閃現出少許精光，但在方凌的角度自然沒有看到，故而並未能看出美婦人話中的失落感。
「嗯，奶奶，那什麼時候教我製作靈液的方法呢。」方凌搓了搓手，顯得急不可耐的道，好似在這一刻方凌艱苦打磨而來的堅韌品格及保持日久的耐性瞬間消逝。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製作靈液與修煉一途亦是一樣，萬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定會適得其反。凌兒，這句話你千萬謹記在心！」
美婦人娓娓道來，神情中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厚重感，宛如湍流不息的大河，又如傲立於高山之巔的蒼松。
「嗯，多謝奶奶的教誨，凌兒一定銘記在心。」方凌聞言頓時深吸了一口氣，接連幾下後，終於放下了不穩的心境，「沒想到這回竟然如此冒失，假若在修煉的時候出現這等情況的話，那就糟糕了，以後定要再次凝練心境才行，心如止水，果然沒有那麼容易修成。」
「嗯，凌兒做的不錯。資質不行，可以靠堅忍不拔的心去爭取，有時還需要一些外力輔助，而靈液對你來說就是極好的一個外力，只要相信自己！總有一天你會成為一名頂尖強者的。想當年，爺爺也是這麼走過來的……哈哈！」
一直在旁邊不言語的辛老，此刻卻突然的洪聲道，聲音中好似有一股渾厚的慷慨激昂之意越音而出，揚揚而起，馳向天邊，頗有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之壯志。
「嗯，謝謝辛爺爺的鼓勵，凌兒定不負您們所望的。」方凌看著意氣風發，壯志可擊雲的辛老，也是被感染了似的，嘶聲道。
「哈哈，您們兩人倒是挺像的呢，一老一小正好一對。」美婦人掩嘴咯咯一笑，眼眸都是瞇成了一條縫。
「嗯，凌兒，這是製作靈液的高階卷軸，好好回去琢磨吧，製作靈液還是靠自己去嘗試，去實踐，方可創造出適合自己的靈液。靈液界不乏天資聰穎之輩，可最後能夠成功開山立派的絕大多數都是那些默默無聞，究靈液巔峰之人。他們才是你學習的榜樣。」
美婦人從儲物戒指中隨意拿出了一份高階靈液卷軸丟給了方凌，而後洋洋灑灑向方凌說了許多其未曾聽過的事。
「奶奶，靈液界究竟是何等地方呢？為何我從沒有聽過呢？」方凌雙手接過了美婦人丟給的高階靈液卷軸，撫摸了卷軸好一會兒後，忽而一怔，詢問道。
「靈液界對於你來說實在太過遙遠了，還是不聽為妙，知道太多對於你沒有一點好處，反而會擾你心境。」
美婦人明眸望天，神情中隱有思念之意，但不甚明顯，淡弱微風，虛無縹緲。
「哦，這樣，那凌兒就不問了。」方凌看著瀰漫憂傷的模糊背影，瞬間明悟過來，自己可能勾起了美婦人的傷心事，所以趕忙閉上了嘴巴，不再言語。
「嗯，凌兒這是奶奶給你的禮物：「神月液」，是提高心神力的上等靈液，這一小瓶足夠你使用兩三年了。使用時將少許融入你的眉心處即可，但一定要把握好用量，切忌，切忌。」
美婦人手掌一翻，頃刻間就出現了一瓶藍中帶紫的靈液瓶，諄諄告誡一番話才將之遞給了方凌。
方凌此次表現的相當之好，沒有了剛才對新鮮事物的焦急與不耐心境，而是從容不迫，神態平常，只不過眉宇間還是流露出愧疚之色。
「奶奶，這靈液應該很高等吧，您自己不留著用嗎？凌兒的心神力無需用這麼好的靈液的，有些平常的就可以了。」
方凌著急地道，今天已經收了人家一卷高階靈液卷軸，再拿其他東西就不合適了，這不符合方凌做人的性格，所以方凌第一時間就推遲了。
「嗯，凌兒，奶奶給你，你就拿著吧，或許將來就沒有機會了。」
辛老適時出聲，目光中頗有留戀之意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景色，好似這個地方不屬於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