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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若卡大約不會知道,這麼一個優良港口以後會帶來多大的利益。所以,蘭德斯打算在一開始,便拿下它至少兩成的所有權。在蘭德斯想來,兩成……便是沙若卡心理的底限了。
他如願以償的成功獲得了沙若卡親筆簽名並蓋上家族紋章的授權書。憑著這個「尚方寶劍」,蘭德斯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工人們以修建新的曬鹽場的名義被大量派到這裡。建一個港口,其實並不困難,有足夠的人手,足夠的工具,行之有效的計劃和監管,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蘭德斯還讓工人的家屬在附近建起一個臨時的漁村,讓這些老人,婦女和孩子以極低的價格租用準備了的小舢板出海捕魚。新約克鎮的氣候溫暖,水溫合適的洋流每年都會帶來大量的魚群,以及隨魚群而來的各種海生生物。
不需要太高明的技巧,在有經驗的老漁夫的帶領下,每一網都能捕到足夠一伍十數口人一周的肉食。而蘭德斯所得到的,則是每一船回港之後品質最好的十分之一魚肉。
收了租金,自然要做點事。一旦海上出現實力強大的水生生物、異怪或者魔法獸,只要一聲警訊,閒不住的巡邏隊便會出現在海邊。他們有一艘不大但速度很快的快船,船上甚至有兩台床弩。雖然精度不是太高,但近距離射擊,足以擊斃兇猛的虎鯨。
有時候,愛絲兒、莫妮卡或者是傑德裡也會來海上湊個熱鬧。如果海中是比虎鯨更兇猛,或是很罕見的水生生物,他們便會出手,讓鎮民們見識到小領主所掌握的高端武力。
這樣的震懾力,比想像中更好。
慢慢的,蘭德斯在新約克鎮的名聲已經大到幾乎與伯爵等同的地步了。現在,蘭德斯的命令不需要希爾的鐵爪作註釋,只要一個小吏,將口信和信物帶給村老們,他的命令便會在短短半天內被整個新約克鎮有效的執行下去。
武力,利益,以及公平。有了這三張王牌,蘭德斯要獲得鎮民的認可,其實比其他人容易得多。
雖然沒作過生意,但作為一個年輕而知名的武師,蘭德斯的交際圈也包括不少同樣年輕但身家巨萬的富豪。那些對武術充滿好奇的年輕富商,在言談間也會不經意的向蘭德斯炫耀他們的從商經歷。
所謂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蘭德斯的生意經在這個世界上雖然稱不上頂尖,但已然足夠優秀了。他的很多想法,在這個世界上,恐怕還是初次出現。
蘭德斯懂得如何讓自己的商品熱銷起來。他收下的魚肉通常是品質最好的,於是,將其中的精品換上足夠精良的包裝,免費送到沙若卡的府上,而其他稍次一次的,則在送完沙若卡的莊園之後就近賣掉。
最好的包裝,伯爵大人喜歡的食材……如此的噱頭,夠了麼?
所以,蘭德斯收下的魚肉只是村民們捕獲的十分之一,而實際銷售的金額,甚至比那其他的十分之九還要高。
除此之外,被巡邏隊和愛絲兒們幹掉的各種奇怪海生生物,也會被蘭德斯以各種珍奇食材的名義變成金幣。反正,只要這食材夠特別,用上足夠多的美味佐料,或蒸或炒或爆或燉……用盡這個世界所有不為人知的烹調方法,總能做出美味可口的食物。
那麼,就以十倍於成本的價格賣出去好了。
這些,每個月也能帶給蘭德斯不遜於食鹽銷售的金幣。
如此,自然會有人眼紅。便開始有人有意無意的往新約克鎮跑。然而蘭德斯手上有沙若卡*白隆親筆簽批的委任狀,足以打發不少人的壞心眼。至於想玩黑的……
掘金匕首,難道是慈善組織麼?
惡魔女王愛絲兒,獅子男爵希爾,鋼之義手傑德裡,加上百拳的怪胎蘭德斯同學……喂喂,你覺得這裡哪一個會是善良講道理的好孩子呢?
一周。
一周的時間,愛絲兒將六個試圖闖入鹽場的傢伙變成了惡魔的食物。一周的時間,希爾撕碎了十三個試圖潛入秘密港口的探子。一周的時間,傑德裡以他的鋼拳,擊碎了三輛不聽巡邏隊警告強行沖關的馬車……
至於蘭德斯,他的手沒有沾一絲鮮血。然而,他所控制的新約克鎮小商品批發部,也就是被商人惡狠狠的簡稱為惡魔商會的商業組織,在一周時間內將周圍數個試圖抬高糧價壓低海產價格的商會的資產減半。
當然,所有的一切,都有賴於潔西卡的力量。她雖然不擅長與人戰鬥,但情報,同樣也是力量的一種。
在蘭德斯看來,潔西卡擁有的這種力量,其實比想像中更可怕。知識就是力量,而情報則是這種力量當中,最為直接也最為致命的力量。
這天,蘭德斯看到了迪娜。
「蘭德斯哥哥,我想要這裡全部的細鹽份額哦。」金色長髮下,少女天真的笑容伴隨著優揚的聲音傳來。
「迪娜想要,當然好說。」蘭德斯笑道,「不過,財政的事情,是潔西卡說了算的。」他回頭目視小女賊。
潔西卡挺了挺並不高聳的胸部,得意的像只偷了蜜的小狐狸。
「細鹽現在的鹽價是每包12個銀幣,我們以每十包四百公斤為一個單位來算吧。一單10個金幣,看在你幫了我們不少忙的份上哦!」潔西卡笑嘻嘻道。
區區十個金幣,迪娜連眼都不眨一下便答應了。
「那麼,一年二百五十單,我們先收百分之十的訂金可以麼?」潔西卡兩眼放光道。
「訂金?」迪娜微微偏頭,想了一想,「要訂金,每單8個金幣。」
「不愧是迪娜麼,計算得真快。」蘭德斯笑道,「現在已經不需要裡人格的幫助,就能很快的決策了嗎?」
「是啊,這種小生意不需要用到另一個我啦。」迪娜驕傲的仰著臉道,「還有另外一件事。」
「這一件,才是正事吧。」蘭德斯答道,「區區幾百個金幣,你不會親自來的。」
「你說的沒錯,我想要的就是,那個。」迪娜伸出芊芊玉指,指向海邊的方向。
秘密港口……
「奇怪,你怎麼知道那個的。」蘭德斯奇道,「我們應該把消息控制得很好……啊,對了,該死的……」
潔西卡忙問道:「怎麼了?」
「採購。我們購買了木頭,石料,和防船蠹用的藥粉……」蘭德斯歎氣道,「我倒是忘了,石灰粉還可以說是鋪路蓋房要用,但是防蠹的除蠹草就只有船工用得最多了。」
「知道了就知道了嘛,迪娜姐姐最好了,一定不會說給別人知道的啦。」潔西卡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盯著迪娜道。
「這事只有我知道。」迪娜點頭,「那筆貨物是我經手的,其他人不會注意的。畢竟只是一筆小生意,福音商會裡這麼小的生意足有上千單。」
「那麼你想要什麼呢?」蘭德斯笑了起來,「首先說明,白隆伯爵是不會願意讓別人知道這個港口的。但是……」
「但是你可以。」迪娜拍手笑道,「不要賣關子啦,就這麼定了,我要用那個港口!」
「我可沒說我有那個港口的使用權。」
「沒有的話你會直接說沒有的啦。」迪娜不在意的甩甩頭髮道,「就用你的名義好了,每個月我要發五船貨。」
「好啦好啦,真不愧是精明的商會會長大人。」蘭德斯笑道,「就用我的惡魔商會的名義吧。潔西卡,去和迪娜會長簽一份運輸承包協議,把佣金,賠付原則和相關的細節都寫好吧。順便,向迪娜學學怎麼作生意。」
「知道啦。」潔西卡的兩眼放光,「迪娜姐姐,教教我怎麼才能一個月賺到一千金幣吧!」
「有一萬金幣的本錢,一個月賺一千金幣也不難啊?」迪娜疑惑道,「本錢多,有自保的實力,還有不犯錯,很容易的啊。」
「真有道理……可是我們一個都沒有。」潔西卡的小臉垮了下來。
兩個對金幣有特別天份的女孩拉著手在一邊嘰嘰喳喳的商量著,時而歡笑時而爭論,倒真是很認真的在談生意。其實迪娜根本不在乎區區幾十個金幣的利潤,不過作為商人,討價還價也算是對對。
蘭德斯忽然站了起來。
「怎麼了?」
「這種感覺……唔,你們繼續談,我去見見老朋友。」
蘭德斯推開房門,大步踏出。迎面,是一片閃閃發光的金屬光芒。
一支軍隊。為首的,是一座如同黑色金屬堡壘的騎士。
魔裝重騎士,血雨會最驕傲的魔法改造生物,原先的豪腕之亞里斯,現在的……魔裝黑騎士。
「果然是你。怎麼,招慕了新的手下,來找老朋友敘舊嗎?」蘭德斯大笑道。
幾乎是在同時,傑德裡,希爾,愛絲兒,莫妮卡,也在同時出現了。
你說巡邏隊?那種粗製濫造的臨時軍隊,也只能用來打打鯊魚,欺負欺負不入流的馬賊強盜。
新約克鎮真正的力量,還是掘金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