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醋罈子翻了
這一笑，讓千葉楓原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是黑到了極點。
「什……什麼，一個女孩還要了你的身子？」
遲暮老人還是不失時機地開口，卻讓黑鷹憋紅了臉。
千葉楓被問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該死的，他是一個男人，為什麼非要落到……落到像個女人一樣，站在所有人面前為自己的貞節辯護。
「我……我是說，我是說我昨晚沒有出去。」
話題又繞到了之前那個問題上，很明顯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讓千葉楓的可信度更加低了。
「你沒出去？難道人家姑娘自己上門來了？？」
遲暮老人步步逼問道。
難怪他覺得這徒弟這兩天怪怪的，敢情這小子剛進村就跟哪家姑娘好上了？
不過也不是沒可能。
這小子長得這麼妖孽，是個女孩子，都會情不自禁地主動貼上門了吧？
跟他師父這種缺根筋的人說話，千葉楓就差吐血了！
他的臉黑了又紅，紅了又黑，時而青紫，時而墨綠，最後徹底得黑到了極致！
就在這時候，黑鷹終於在將所有的笑都憋了進去之後，掩嘴開口了：
「暮伯，楓他……他昨晚真的沒有出去，我可以作證，他一直待在這裡。」
說著，眼神還饒有深意地朝千葉楓投了過去。
千葉楓的臉色在這時候非常得難看。
再加上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原本的怒火在這時候變成了被嘲諷的委屈。
他的視線投向黑鷹，見他正滿臉笑容地看著他。
他的心，猛然一沉，眼眸在這時候斂了下來。
「這麼說……他身上的紅疹子真的是蚊子叮的？」
既然黑鷹都這樣說了，遲暮老人自然不會去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可是……這跟吻痕也太像了！」
遲暮老人拖著下巴，沉思著自語了起來。
「難不成還真有蚊子可以把人的皮膚叮成這樣？看來楓的皮膚真的很敏感。」
最後，遲暮老人又做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不對啊，楓，蚊子哪來的牙齒啊？」
遲暮老人忽的又想到什麼似的將視線投向千葉楓那不自然的眼神，問道。
「你這小子別跟我說，吻你的人是鷹啊！」
「不是！」
被遲暮老人這麼一問，千葉楓激動地再度對遲暮老人吼了出來。
那雙心虛的眼神在這時候更加濃烈了起來。
「我跟他沒事！什麼事都沒有。不可能是他吻的，不可能！不是！」
他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
臉卻通紅得厲害！
卻發現遲暮老人跟宛伊二人又一次傻眼地看著他激動的模樣眨巴著雙眼。
忽的，只見遲暮老人捂著小腹指著千葉楓大笑了起來。
「你這小子，怎麼一點幽默感都沒有，我當然知道不是鷹吻你的，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會做這種事，哈哈……」
一句話出來，卻讓千葉楓恨不得當場撞死在他面前。
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反駁一句話，只能黑著臉看著遲暮老人在他面前大笑。
「不過，楓，你這牙印到底哪裡來的？」
「被狗咬了，被一隻發情的狗咬了！」
他再也忍受不住地黑著臉吼了出來。
那陰冷的臉色讓遲暮老人將笑容停在了嘴角。
落下這句話之後，他不自然地看了遲暮老人一眼，便甩袖離去了。
那逃跑似的背影，讓黑鷹的眼裡充滿了笑意！
「暮伯，我去看看他。」
黑鷹落下這句話，也跟著走出了院子。
黑鷹二人出去了之後，遲暮老人才緩過神來。
透著下巴，帶著沉思狀地瞇起了雙眼：
「楓這小子情緒怎麼一下子變化這麼大啊，不像他啊。」
而他身邊的宛伊，也同樣半瞇著雙眼，拖著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狀：
「原來……真相是這樣。」
她的眼裡閃過一絲壞笑。
千葉楓帶著逃跑般的情緒從遲暮老人的房子裡出去之後，便迎頭撞上了正要往這邊過來的獨孤嚴。
他一直垂著頭，倒是沒有注意到面前這突如其來的人。
急於離開的他，並沒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撞而停下腳步。
「對不起！」
落下這一聲急切地道歉之後，他垂著眼簾，兀自往前走去。
「楓，你那麼急要去哪裡？」
獨孤嚴伸手，抓住了千葉楓的手臂，將他拉了回來。
看到獨孤嚴，千葉楓的眼裡出現了一絲不自然之色。
「嚴，是你啊。」
目光閃爍地將視線轉向別處，他沒有看獨孤嚴！
想到昨晚跟黑鷹發生的那檔子事，他的心裡在面對獨孤嚴的時候，還是有一種莫名的心虛。
或許是因為獨孤嚴是獨孤澈他哥哥的緣故，所以他在面對獨孤嚴的時候，就感覺自己似乎對不起獨孤澈了似的。獨孤嚴抬眼看著千葉楓那心虛又不經意間泛紅的臉蛋，心裡有些奇怪！
可在他敞開的衣襟處看到那顯而易見，佈滿脖子的紅點而變了臉色。
心裡有些小小的吃味，他看著千葉楓，有些艱難地開口道：
「楓，你跟那個悶頭鷹……」
「沒有！我們什麼都沒有！」
或許是因為心中那一股心虛勁在作祟，他在聽到有人把他跟黑鷹聯繫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反應總是會特別大。
而越是這樣做賊心虛的反應，就更加讓獨孤嚴確定他跟黑鷹之前昨晚發生了什麼。
想到很有可能發生的事，獨孤嚴心中的吃味勁就更加濃烈了些。，
甚至心裡有些後悔昨晚就那樣離開了。
他甚至異想天開地想著，如果當時他留在那裡的話，他跟楓之間會不會也會發生些什麼。
想到千葉楓的身子很有可能已經給了黑鷹，獨孤嚴的心裡便沒來由地一陣吃味跟惱火。
帶著賭氣般地看向千葉楓那心虛的眼神，沉聲道：
「楓，既然都願意跟他發生那種事，為什麼就不願意承認？」
千葉楓因為他這句話，心中猛然緊了一下。
同時，原本就陰沉的臉色在這時候更是陰冷了幾分。
「嚴，我並不喜歡別人管我的事。」
聲音，臉色都在這時候沉到了極點。
落下這話，他便起身想要逃離，卻聽獨孤嚴的聲音再度從他身後響起。
「那你自己呢？你自己清楚你現在做了什麼嗎？」
他的聲音中隱藏著幾許怒火，對千葉楓吼了出來。
他的身子僵在了原地沒有動彈。
他清楚嗎？
從他莫名其妙地喜歡上一個跟阿澈長得一樣，卻截然不同的一個人時，他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
原本以為他對他的興趣，只是停留在那張跟阿澈長得相似的臉，可漸漸地，他發現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原因。
他甚至說不出自己到底是哪些地方被那只悶頭鷹給吸引了。
稍許，他才背對著獨孤嚴，歎了口氣。
「我確實不清楚我到底做了什麼。」
無力的口氣中透著幾許無可奈何，他背對獨孤嚴，如此開口道。
「楓。」
獨孤嚴有些受不了地走到他面前，情緒顯得異常得激動。
「楓，在他的心裡，你永遠只能排第二位，你何必這樣作踐自己，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比他有資格擁有你。」
他的話，讓千葉楓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看著孤獨嚴，他忽的自嘲地搖頭笑了笑，「我是在作踐自己。」
「在他面前，我一直在作踐自己，沒有了自信，沒有了自尊，把自己曾經所有的傲慢都踩在了腳底下……」
他看著獨孤嚴，心裡越發覺得委屈了起來。
「而我，是個男人，跟他一樣是個男人，我不能正大光明地像個女人一樣愛著一個男人，在違背世人所有眼光跟道德倫理下作踐著自己……」
原本無力的自嘲在這時候變成了激動的發洩。
他的手，緊緊地拽著獨孤澈的雙臂，帶著幾許自辱的口吻，有些激動地開口道：
「在他面前，我已經下賤到了極點了。」
那一聲無力的歎息跟諷刺，讓獨孤嚴的心莫名地一疼。
在千葉楓轉身離開的時候，伸手將他一把給拽了過來。
「既然你覺得自己下賤，為什麼不給一個真正珍惜你的人一次機會。」
落下這話的時候，雙唇緊跟著貼了上來。
他嫉妒了，真的嫉妒了。
當他聽到他如此激動地在他面前告訴他，他真的把自己交給那只鷹的時候，他就嫉妒地瘋掉了。
他或許一直都不知道，除了阿澈之外，還有一個人也希望站在他的身後保護著他，為他除去一切的障礙。
他只想告訴他，他可以為了得到他，用盡任何手段都在所不惜，哪怕是至親，他都可以放棄。
千葉楓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傻了，一時間也忘了該做什麼反應。
就這樣任憑獨孤嚴的唇在他的柔軟雙唇上肆意著。
在他好不容易猛然回神而驚愕地想要推開他的時候，下一秒，他便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人猛然往後一拽。
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他，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而腳步踉蹌，差點就摔倒了。
心中一陣惱火，正要開罵，便看到黑鷹正黑著臉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
那雙漆黑的眸子在這時候冰冷之極，卻還是隱隱地透著幾許火光。
而下一秒，他便看到黑鷹的拳頭直直地朝獨孤嚴的臉砸了下來。
獨孤嚴沒有躲，也沒有還手，就這樣硬生生地挨了黑鷹一拳。
見狀，千葉楓立即衝到他面前，在黑鷹下一拳頭落下來的時候，拽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臉色也照樣陰沉無比，眼裡還隱隱地出現了一絲慍色。
「黑鷹，你這是在幹什麼？」
他把稱呼給換掉了，一直叫喚著的悶頭鷹在這時候變成了連名帶姓的「黑鷹」。
黑鷹那雙帶火的眸子在看到千葉楓那雙責備的眼神還有那生疏的稱呼時，而更加泛酸了起來。
唇角勾起，他將視線投向千葉楓身後的獨孤嚴，面帶嘲諷道：
「我只是打了他一拳而已，你就開始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