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殺人夜,月亮也似乎在配合這場景,竟鑽到雲層裡面去了,此時天空漆黑無比。
樹林中隱隱約約能看到兩個身影,他們沒有打鬥,似乎是兩個朋友在交談著。
「沒想到在這裡能遇到老對手,還真是件值得懷念的事情啊。」朱天感歎道,他完全沒有了遇到仇人所產生的仇恨心情。
「物是人非,當年縱橫天下的二大帝,沒想到都淪落成小號的悲劇。」一劍飄雪道。
「你也是被仇人所殺?」朱天道。
「對,不過我和你的性質不同,我是自願的,雖然我們都改變了職業。」一劍飄雪道。
「自願?自願掉到0級,自願退出你努力換來的地位,這好像不像你啊。」朱天道。
「的確不像我,或許說我已經重生了,看透了世間的爭名奪利,現在的已經領悟到劍術的真諦,所以我甘心死亡。」一劍飄雪淡淡道。
聽了一劍飄雪的話,朱天心中震驚,他真的變了,以前的一劍飄雪就像一把鋒芒畢露劍,雖然強悍,但卻有缺陷,而現在的他,鋒芒完全消失不見了,他看上去,平和、安靜、溫文爾雅,但朱天感覺,他比以前厲害了不知一倍。
「你放棄了遊戲中最珍貴的隱藏職業『狂劍士』,來選擇這個最平凡的魔劍士,這樣做值不值。」朱天道。
「沒有值與不值,只有放的下與放不下,如今的你似乎還是放不下。」一劍飄雪道。
「放下,不可能,我的仇恨是不可能放下的。」朱天激動道。
「錯,我說的不是仇恨,俗話說,有仇不抱非君子,仇是一定要報的,而我說要說的是實力,最平凡的職業,才是真正的職業,只是看你怎麼去看而已,我想你現在應該還在懷戀你以前,叱吒風雲的刺王吧。」一劍飄雪道。
這番話實在是說出了朱天的心聲,雖然他心中說,沒有最強職業,只有最強玩家,但他現在動搖了,也說明他現在沒有以前自信了。
「你說的不錯,我心中的確有這麼想過,但是自我的遊戲天賦,相信就算是魔劍士,也能做天下第一人。」朱天道。
「現在的你真的變了,說這樣一句話都有些不自信了,或許你沒有察覺道,但我卻看出來了,也許現在的你已經不適合做我的對手了。」一劍飄雪道。
「是不是對手,打過了才知道。」朱天不在廢話,持劍快速刺向對方。
一劍飄雪早已預料,身形急側,手中長劍如靈蛇版向朱天劍尖點去。
砰!朱天的劍尖竟就此換掉,好在劍身還在,朱天迅速右側,一記焰傷劈出。
轟!一劍飄雪竟不躲也不避,直接一記普通的劈砍就破掉了朱天的攻擊。
朱天當然不會就此作罷,身形快速移動,劍身不斷的攻擊著一劍飄雪,朱天希望能尋找到一劍飄雪的破綻。
三十分鐘過去了,一劍飄雪就像是一堵城牆,任朱天的攻勢如何猛烈,他都防守的滴水不漏。
焰傷!
爆裂劍!
烈焰斬!
砰砰砰!一劍飄雪的劍終於不堪負重,斷裂掉了,朱天也停止了攻擊。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還是能贏你。」
「是嗎,我還沒用技能了。」一劍飄雪說完再次拿出把長劍,長造型劍十分奇特,像一塊冰,但它卻有劍的模樣。
「看來我們正是宿命的對手啊,你專修火系魔劍士,而我卻是專修冰系的魔劍士,只是現在的你卻不是我的對手。」,一劍飄雪道。
冰龍劍訣!
呼!一劍飄雪刺出了他最快的一劍,而朱天雖然看到了他的出劍軌跡,但身體似乎不聽使喚一樣。
轟!朱天被擊出數米,右肩鮮血直流,手中長劍也變為粉碎,不過他並沒有死,看來是一劍飄雪有意為之。
「現在你應該相信我所說的了吧,我們等級相同,剛才我也只使用五層實力,現在的遊戲自從那天的詭異事件後已經變得不一樣了,現實中的實力也影響到這世界來了,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輕鬆便打敗你嗎,那事因為我現實中已經練了十幾年的劍了。」一劍飄雪道。
「什麼!」朱天大驚,聽到此話後,他以前的優越感蕩然無存。
「現在的遊戲,已經不是我倆的時代了,各種古武家族的進入,遊戲中強者輩出,也許隨便一個古武世家的弟子都能打敗你。」一劍飄雪道。
「也許你會認為我是在羞辱你,但是我不是,沒有危機感的人,時常會變成歷史,現在的我叫路人甲,記得下次見面可別叫錯了」一劍飄雪說完看也不看朱天,獨自向樹林出口走去。
不過他走了一段路又回頭道:「對了,忘記告訴你,一神已經出來了。」
一神、一神、一神…朱天不停的念著這兩個字,這兩個字顯然有著重要的意義。
天下中有勢力排行榜、美女排行榜、英雄排行榜,而英雄榜是玩家心中最重要一個榜,因為裡面是遊戲中最強的一群人。
英雄榜的稱號,一神、二帝、三皇、四天王、十強者,一共二十人,每個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英雄榜的入榜方法,便是由天下中每三個月,舉行的天下第一比武大會而選出來的,以前的朱天和一劍飄雪便是二帝,他是天帝,一劍飄雪是白帝,人們都知一劍飄雪曾敗給過朱天,所以遊戲第一人便是由此而出,但他卻不是一神,因為想要成為一神,不僅要實力第一,而且還要有一萬的皇朝聲望,這皇朝聲望非常難弄,朱天幾次險些掛掉,卻只換來五百多點聲望,朱天想不到有誰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拿到這麼多的聲望,他的預算是他能在一年後才能完成。
朱天站立起來,看上去有些頹廢,因為他引以為自豪的遊戲天份,竟變得沒那麼有用了,現在現實中的實力能影響遊戲,那他拿什麼去復仇,現實中,他不過是個懦弱的人,什麼都是一般,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人。
朱天漫不經心的在林中走著,他已經忘記了回去的道路,好在路上沒怪,要不然隨便來個怪物都能幹掉他。
一直走著、走著,此時的朱天覺得人生沒有了方向,方向一直在變,直到他走到一塊巨石旁,開始坐了下來,發起了呆來。